一激动声音便有些大了,听着这番言论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云挽卿见状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开口,“蓝心,这里对别人及想祠堂对于你们那般尊敬,方才那种话别再说了,不懂的事小声问我,我会告诉你的师父;美色可“餐”。”
蓝心闻言恍然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想到上次那只签文,云挽卿不禁拉着蓝心朝一旁走了过去,只是还未靠近便被一花身前的两名小和尚拦住了。
“两位施主请留步,师父正在诵经祈福不宜打扰,若两位有事请明日再来。”
云挽卿认得这两个小和尚,上次也是他们喝斥她对一花和尚无礼的,一段时间不见这两个小家伙长得还挺快,“还真是左右护法呢?明日之后我没有空,只有现在有空,何况诵经祈福为的便是众生,现在众生有难难道一花大师不该相助么?”
“这……”两个小和尚一时间答不上来,愣在当场。
听到这番话,后方的一花缓缓张开了眼睛,“了缘,了情。”
了缘了情闻言一怔,立即恭敬的退到一旁不再阻拦了,心中却诧异万分,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师父在诵经时最忌被人打断,可眼前这带着鬼面的男子究竟是何来头,竟让师父连祈福这等大事都耽搁了。
云挽卿见状诧异的挑眉,他认出她了么?这么轻易?她只说了一句话而已,而且他们也只见过一面不至于熟悉到如此程度罢?更何况她脸上还戴着面具,难道他真有一颗慧心?
一花缓缓起身,径自朝一旁走去。
云挽卿很自觉地拉着拉心跟了上去,留下了缘了情一头雾水站在原地,进香的众人见此状况也议论纷纷。
一路跟着一花进了后堂,直至到了厢房内才停了下来,一名小僧送上了茶水后退了下去师父;美色可“餐”。
蓝心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卿,你认识他么?”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白袍光头是什么人,方才看起来似乎很受人尊敬的样子,好好地一个美男子却没有头发真是可惜,原来外面的信奉者是要剃光头的,真是奇怪的规定。
“萍水相逢,谈不上认不认识。”轻轻解释一句,云挽卿转眸望向对面端坐的人,取下了面具放到了桌案上,“一花大师,好久不见,没想到一眼就将我认出来了,还真是我有些小小的郁卒呢?不知一花大师是怎么认出我的?”
看到那张纯净的面容,一花微微扬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韵,这是最好的分辨方法,施主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纯净气息,贫僧自然能认得出来。”语毕,朝两人扬了扬手上的紫砂杯,“二位,请喝茶。”
“多谢招待。”云挽卿略略颔首致意,端起了桌上的紫砂杯轻轻抿了一口,齿颊留香,一种独特的清香弥漫开来,有种别样的清越感,“神灵之地连茶水都要比凡尘间多了几分韵味,茶质清香,水质清澈,皆属上品。”
蓝心闻言也端起喝了一口,并没有喝出什么特别的滋味,茶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解渴的水而已,可阿卿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样认真正经还带着三分挑衅的样子与她所认识的云挽卿还真是有些大相径庭。
这个一花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种无形的对峙感?是她的错觉么?
“施主谬赞,不过是世间凡俗之物而已,时隔多日施主再次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一花放下紫砂杯,单手置于胸前轻轻滑动着掌中念珠。
“哦,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只是路过此地来看看大师,虽然与大师只是萍水相逢,但我对大师十分敬仰,既然今次来了便接着解答上次的疑问,大师所说的四字真言我一直铭记,想来大师已经预见到了我可能会发生的事,我想知道除了这四个字之外大师还有别的赠言么?”云挽卿微微而笑,语气谦恭师父;美色可“餐”。
上次若不是赵泠沧那家伙突然将她带走,她也不会什么都也不知道就离开了,只有那个四个字,有跟没有的区别是一样的,不能解决时除了随缘还有别的方法么?那只帝王燕的签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儿会发生?这个一花似乎知道些什么,她曾经不相信这些东西,但现在她开始有些信了。
“上次贫僧已经说了,不必强求,一切随缘。贫僧只能予以心的辅导,却不能预知未来事,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施主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可。”一花微微颔首,双手合十。
“是,我会遵循大师之言,只是大师能不能告诉我帝王燕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师虽说无解,但与何想关大师应该知道罢?”云挽卿轻轻挑眉,眸中带着笑意却又流动着深锐的暗光,带着逼视。
又是这几个字打发她,听了不跟没听一样么?原来还不信,但看她现在的姻缘一团乱与那无解的签文并无二致,她起码得知道了一些,总不能任由自己就这样随缘下去罢?
对上那双半掩的月眸,一花轻轻勾唇,思忖片刻终于开口,“既然施主如此执着追问,贫僧也只能相告,帝王燕之签与皇室有关,贫僧只能言尽于此,其余的请恕贫僧不知。”
“皇家?”云挽卿闻言一震,心沉了下去,这意思是与赵泠沧有关么?皇家,她身边的人除了赵泠沧之外还有谁是与皇家有关系的?如此说来,之后的纠缠都是与赵泠沧相关了?该死,那她该怎么办?人家是太子,还是将来的皇帝,她不过是一介百姓,还有将军府牵绊着,岂不是只能任人摆布?
从寺庙出来之后,云挽卿便一直默然无语静静的走着。
蓝心虽然从头听到尾却完全不懂两人谈话的意思,只听到皇家二字,皇家?阿卿难道与皇室的人有关系么?看她自从听了那个白袍光头的话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到底是怎么了?这种不言不语的样子太不像她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卿,你怎么了?怎么跟那个人说了几句话你就变得这么奇怪了?那个人说的皇家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公主不成?”
云挽卿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好笑的摇首,“什么公主啊?我哪儿是金枝玉叶的料,你别瞎担心了,我没事的师父;美色可“餐”。”
“真的没事?”兰息染挑眉,“那你告诉我那个人说的皇家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既然不是皇亲为何会跟皇家扯上关系呢?他说的又是什么?是姻缘?”
“好,我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云挽卿也憋的难受,正才说出来发泄发泄,多一个人也多一个人想办法。
“嗯嗯!我一定会保密!”蓝心连连点头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云挽卿见状叹了口气,脚步继续朝前走去,“上次观音庙庙会的时候我就来过,所以才会认识方才那个一花和尚,因为这里的人都说观音庙的姻缘签最灵验,我也就顺便求了一支,谁知道却是个什么帝王燕,姻缘无解,一花和尚只告诉我一切随缘。之后我便与兰息染,还有你的雪哥哥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就是这样所以我的姻缘才会无解罢?可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跟当朝太子定亲了,那支帝王燕应该由此显示了罢?”
“你说什么!?”蓝心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惊呼的声音在街道上引起众人的瞩目。
“嘘,你小点儿声!”云挽卿无奈的捂住了蓝心的唇,将人拉到了一旁,走到了已经关闭店门的道路内侧,往来人的人少了些说话也比较方便。
蓝心四处看了一眼,用力拉下了云挽卿的手,情绪依然激动,“阿卿,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你居然定亲了?跟那什么太子定亲了!那雪哥哥他们怎么办?你……你怎么可以跟别人定亲呢?”
“你先别激动啊师父;美色可“餐”!”云挽卿满脸黑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么?反正亲事我是一定要取消的,只是现在还想不到办法,现在我告诉你你也帮我想想办法。”
“直接退婚啊?这还要想?”蓝心立即开口。
云挽卿闻言唇角抽了抽,伸手按住了身边蹦跶的人,“退婚?你以为去菜市场买菜啊?哪有那么简单,要真那么简单我还用愁么!就是因为退不了亲,而且……而且那个太子就隐藏身份在书院读书,更无语的之前我女扮男装的时候还跟他同住一间房……”
听到此处,蓝心蓦地转头打断了云挽卿接下里的话,“你别告诉我他还喜欢上你了?”
“恭喜你,答对了。”云挽卿无语翻个白眼,谁能告诉她世上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比这更巧合的孽缘么?更可恶的是,她明天回去之后就要面对那家伙,她真的明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蓝心彻底的无言了,看着云挽卿抽搐的唇角也跟着抽起来,“那个什么太子长得好看么?”
突然的问题让云挽卿愕然不已,怪异的看了那若有所思的人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哎呀!你别问,先回答我就好了!”蓝心不耐的催促。
云挽卿点点头,“虽然我很不待见那家伙的性格,但长得的确好看,不输给你的雪哥哥……”顿了顿,蓦地明白过来,“哎,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去勾引那家伙罢?”
“什么叫勾引啊?”蓝心不赞同的凝眉,轻抚着下颚扬起了小脸,“本小姐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噗!”云挽卿喷了。
“喂!阿卿,你怎么这样啊?我这是在为你牺牲好不好?我还没见过那家伙,也许我也不待见他呢?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大,你居然还笑我?哼师父;美色可“餐”!”蓝心佯装生气的表要往前走,却被云挽卿拉住了,“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别生气嘛!我知道蓝心最好了,所以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只要给我想办法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牺牲自己来成全我。除非你是真的喜欢他,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好,那一切就等明日见到人再说罢!若是我喜欢呢我就将人抢过来,若是我不喜欢呢我就帮你一起想办法,如何?”
“这才对嘛!”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朝回走去。
翌日脸上传来一阵痒痒的触感,让云挽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便下意识的打掉了脸颊上的手,翻过身去不满的咕哝出声,“蓝心,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好困……”
雪名凰闻言轻笑,俯首将床上的人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起来,“阿卿,该起床了,我们该出发了。”
这丫头睡着的时候真像个孩子一样,昨日分房的时候硬是要跟蓝心睡一间,可将兰气的够呛,昨晚这两个丫头又偷偷溜出去,更生气了。他也是极无奈,兰吃醋居然这样厉害,如今蓝心跟着一起来了,他若这样吃醋那日后可有的他吃的了。
熟悉的声音让云挽卿一怔蓦地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便看到那张含笑的俊脸,顿时愕然,“师父?怎么是你?”
蓝心呢?那丫头什么时候起床的?怎么不叫她啊?
“蓝心下去吃饭了,说叫你你就是不起,这才叫我上来的。”雪名凰解释着,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走到一旁将衣衫拿了过来,“好了,快点穿上衣服下去吃饭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噢。”云挽卿疑惑的拧眉,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