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啊,这个名字你也很熟悉,赵泠沧。”花馥郁一字一顿的开口,细细的观察着云挽卿的反应师父;美色可“餐”。
云挽卿闻言表情顿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什么?!他居然知道……她用了赵泠沧的名字!他之前竟然做了调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她还苦苦躲避他有什么意思?可是她的名字她只告诉过那个岳不屈,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妖孽与那岳不屈认识?不会这么巧合罢!
对上那双震惊的月眸,花馥郁轻轻勾唇,“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世上万物都讲求一个缘字,该是我知道的必定会让我知道,岳不屈你应该认识罢?没错,我也与他认识,而且认识了好几年,关系匪浅。那次下山除了采购物品之外还是去会见故人,只是没想到每年如常的见面今年却大有不同,他家中竟在观音像旁悬挂了两幅圣女画像,你的画像便是其中一幅。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的确惊住了,也曾经以为那是巧合,也许天下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但我问了之后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赵泠沧,赵公子,在雪山脚下,与你长得一样还用了赵泠沧的名字,若换做是你,你会觉得这是一种巧合么?你会认为那画上的人是另外一个长相一样的人?”
云挽卿哑然,表情凝固,双眸大睁。
是啊,换做是她她也不会这该死的巧合!可是……可是她怎么知道岳不屈竟然认识这妖孽!而且这俩人还谈论了她,若非如此她还可以否认,赵泠沧的名字一出来她还要如何否认?
“怎么不说话?被吓傻了么?”那呆愣的表情让花馥郁失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
“不要动手动脚的!”云挽卿气恼的拉下脸上蹂躏的手,抬眸迎上了那双含笑的桃花眸,“是,没错,那画像上的人就是我!我之前不承认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违反规定偷偷下山,现在你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否认了,要告密要惩罚要怎样都随便你!不过,赵泠沧就算了,他是被我拖下山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违反规定?”花馥郁轻轻摇首,伸手捏住了云挽卿的下颚凑近打量起来,“阿卿扮起女装来还真是艳艳群芳呢?还是说……你原本便是女子呢?”
云挽卿一惊,蓦地伸手打落了下颚那只手,“胡说师父;美色可“餐”!我……我云挽卿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是女人!我知道我生的太过瘦弱,但不能仅仅因为我的身形我的脸就侮辱我是女人,先生这样的言语太令学生心寒了!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再说下去的必要了。”说着,转身便走。
“等等。”花馥郁伸手拦住了身前的人,移动靠近,视线落在了云挽卿的耳朵上,当看到耳垂上那小小的痕迹时眸中掠过一抹眸色,忍住笑意轻咳一声,十分正经的开口,“云同学,你的耳朵?”
耳朵?话题的突然转移让云挽卿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耳朵了?
那一瞬间呆愣的反应,让花馥郁眸中的笑意更甚,“耳洞。”
耳洞?!云挽卿反射性的抚上耳垂,“啊!那个,那个我……我不小心磕到针上了!”
该死!这死妖孽居然还盯着别人耳朵看,就只有他往人这种地方看,变态!看来他已经完全认定她是女子了,现在这样挣扎着死不承认还有意思么?居然因为一张圣女画像暴露了身份,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花馥郁终于忍不住笑了,“云同学真有本事。”
“……多谢先生夸奖。”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随即转身,“是,你赢了,恭喜你猜到了我的身份。知道了你就知道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就那么自己偷着乐不也挺好的么?”
她到底是有多失败?说出来这狗血的巧合只会让她想吐血!
“终于承认了么?”花馥郁挑眉,笑的灿烂,“云挽卿,我该佩服你的勇气么?竟然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还隐瞒了我们这么久,你的目的是什么?”
要她承认还真不容易,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丫头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点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师父;美色可“餐”。
“目的?”云挽卿嗤笑,“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上书院当然是读书了,你既然知道我爹是云铮,也自然该知道我爹与沈君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也认识沈遇,这其中的因果就不必我说了罢?我本来一时冲动的目的是为了考状元,虽然现在理想与现实有很大的偏差,但我会继续努力。”
“什么?”花馥郁愕然不已,“你居然还想去考状元?先不说你考不考得上,但说你的身份,你可是女子,朝廷明令禁止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打算欺君么?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想的尽是些别人不敢想,或者说根本不会想的事儿,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还不够,居然还想考状元?云家人的思想都是这么奇特么?
“我自然知道那是欺君之罪了,所以我才说理想与现实偏差很大,虽然我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并没有真正经世济民的心,但并不代表天下没有女子有这样的志愿,自古以来巾帼英雄也是多不胜数,为何偏偏欺压女子,女子为何要屈于男子之下,有那么禁令世俗压迫,都说世间万物皆平等,可又有谁做到了?”说到此处,云挽卿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起来,深吸一口下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情绪,叹息道,“我只是抒发了一下感慨,你不必在意,我不奢望你能理解,只希望你不要揭露我的身份,能让继续完成这三年的学业。当然,我不强迫你,也不会威胁你,全凭你自己决定。我先下去了。”
手臂一紧,被人拉住,云挽卿停下脚步,“怎么?还有事儿?”
花馥郁伸手按住云挽卿的肩将人扳了过来面对她,不意外的看到一张懊恼的脸,不觉好笑,“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会揭露你的身份呢?若我真的想揭露还用等到今日么?虽然你想思想很奇特,或者说很逆世,不会我同意。若女子也能干政,那男人可就轻松多了,而且你若离开,在这书院我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我可不舍得。”
大家闺秀他见的多了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多有趣师父;美色可“餐”!人生便是不断寻找乐趣的过程,若人生无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么?那样中规中矩,礼仪繁复,没有灵魂没有个性人不过是教导出来的工具而已。
“你说什么?”看着那张浅笑盈盈的俊脸,云挽卿错愕不已,“我说的那些在人听来可都是逆天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呢?你居然同意我的观点?难道你是继兰息染兄妹之后的第三朵奇葩不成?”
“兰息染兄妹?”花馥郁倏然眯起眸子,兰还有妹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跟兰已经发展到见家人的地步了?这么说来,他跟兰之前打赌的结果是他输了?
“呃?”云挽卿愕然,懊恼之极,该死!她怎么一顺口就将那只狐狸兄妹说出来了呢?
“你跟兰……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居然知道兰的家事,我们相识六年都不曾问及私事,他……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么?”对上那双懊恼的月眸,花馥郁微微眸色一暗,握住云挽卿双肩的手不由得收紧。
他们曾经打赌若是这丫头承认喜欢兰他就得放弃,难道真的到了放弃的时候?
云挽卿闻言一怔,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些?该告诉他么?不觉得便犹豫起来。
见云挽卿没有回答,花馥郁心中一沉,“怎么?他已经知道了么?你是不是已经承认喜欢他了?还记得么?那天晚上你故意在我面前哭诉,我说会为你讨回公道,后来我去找兰了。”
“你……你们说了什么?”云挽卿愕然,那天晚上?他要不提她都已经忘了,他居然真的去找兰息染了?
“兰说他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们打了个赌,若是你承认喜欢他我就放弃,若是你不喜欢他他就得放弃。”花馥郁道。
啊?这话什么意思?云挽卿不禁凝眉,“什么叫我承认喜欢他你就放弃?你放弃什么?”
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断插曲,他们居然还用她打赌?这算什么?兰息染喜欢她还能理解,可这妖孽的立场算什么啊?
花馥郁俯身深深的望进那双疑惑的月眸中,轻轻开口,“你师父;美色可“餐”。”
“我?”云挽卿一震,那样幽深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什么是我?怎么是我呢?我跟你……我们又没有什么,突然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呢?”
这妖孽不知道他的眼神能勾人么,居然还这么看她,他是成心的罢他?不过,跟这妖孽她一直都算是以礼相待的,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过多的接触,只除了偶尔的逗弄之外,他干嘛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还为了她跟兰息染打赌?不要告诉她,他也喜欢她……她才不信,像他这样的人对她顶多算是乐趣罢,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真心的人,虽然她说的有些片面,也许是她还不了解,但却是她现在的感觉与认知。
“没有什么么?”花馥郁闻言轻轻勾唇,眸中却没有多少笑意,“不然你以为当初为何你那么容易就通过了考核,直接原因就是我,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简单点的说就是我看上你了。或许最初不是喜欢,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最初与你接触的人是我,最先看上你的人也是我。”
“啊?!”云挽卿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突然得知的状况,顿了顿才道,“什么叫看上?拜托你能不要用这个词么?这个词听起来太奇怪了,按你说的你也只是寻找乐趣而已,那并不是喜欢,现在不是喜欢更好,我不值得你喜欢,更不能喜欢。所以,从今日之后我们退回师生那条线上,可以是师生,也可以是朋友。”
这妖孽显然在心里对她的定位先入为主了,还看上?那是什么词啊?再说她是个人,又不是一件物品看上就能带走还是怎样?怪不得当初她觉得她通过的莫名其妙,也觉得他莫名其妙,原来她就是因为乐趣才通过了考核,这么一看,她还真是够悲哀的啊!
“不值得喜欢?不能喜欢?这是什么意思?”花馥郁微微眯起眸子,桃花眸中是凌厉的探寻,“还有你方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已经承认喜欢兰了么?”
云挽卿一愣,短暂的思忖之后点了点头,“是师父;美色可“餐”。”
不管他有没有那个心思先切断再说,没有喜欢不喜欢这种感情纠缠的时候切断最好了,毕竟她现在已经足够乱了,不想再增添另外的纠缠了,而且她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凡与皇室相关的她都不能过于接触,何况他还与赵泠沧很熟悉的样子,如果真的……那到底算什么啊?所以,一切到此为止最好。
花馥郁闻言眸色蓦地暗了下去,唇角却勾了起来,“原来如此,你已经跟兰在一起了。既如此,我也该愿赌服输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甘心的感觉呢?”
“不不不,不要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完全不必要有!”云挽卿连连摇首,唇角抽了抽,“此话题到此为止,记住我的话就好。现在我们还是快点下去罢,将蓝心一个人扔在下面那么久不太好。”
花馥郁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走到书架旁取下一块白帛,“好了,我们下去罢,还是先把工作做完再说,不然都得耽误了,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