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不是勉强,是适应。”十三转眸,眸色沉静,“既然做了这个选择便要为这个选择有所付出,当初我明知你与孟风遥在一起依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若不是我打破了这一切的话,你也许不会接受兰息染他们,虽然你一直说男女平等,其实你心中也有无法逾越的底线。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共同生活是必不可少的,我也该开始慢慢适应。”
“十三……”云挽卿心中一动,抱紧了双臂,“你这样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不值得你如此宽谅,如此牺牲……”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也不用说了,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因为是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也许这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缘罢,若非六年前遇见你,我也不会有机会活着,你不仅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心,让我知道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不是麻木,不是血腥,不是冷漠,而是爱,是乐趣,这世上还有值得我追寻的东西,让我有了留恋。”十三打断的云挽卿接下来的话,继续将木柴一块块放入火堆里。
是她找回了他遗失的的心,遗失的七情六欲,将冷漠麻木从他心中剔除,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心痛,什么是嫉妒,什么是宠爱,什么是包容……这一切一切的经历之后,他才没有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看着火光映照下那张脸,云挽卿有些恍惚,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了,一点点的在改变,变得更像个正常人。顿了顿,蓦地回过神来笑道,“当然了,这就是缘,若不是缘我便不会遇见你!不过,十三我觉得你改变最大的不是别的而是说话,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多了么?以前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啊!”
十三闻言面色微微一僵,“你注意的就只有这个么……”
惜字如金,他以前从来不说多余的话,遇到她之后他说的话已经比过去二十年人生里加起来都多了师父;美色可“餐”。以前么……那是无话可说,也无人倾听,除了密集的训练,麻木的杀人便没有其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弥宫是地狱,弥宫外他是世人口中的杀人魔鬼,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感情,世界里只有冰冷黑暗。
“不不不!”云挽卿连连摇首,想到之前种种便不由自主的想一吐为快,“都是之前你的话太少了嘛,我这个人又喜欢说话,你知道跟你说半天你就嗯,啊,哦之类的回应我,我有多崩溃么?现在好多了,以后也要多说点话啊!哎呀,我也不是说你你不说话不好了,其实那样也挺酷的……”见十三又开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立即干笑着转变了话题。
这家伙不会生气罢?以前她忽略了,可经过上次出走前后的事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极其细腻敏感,还不像是个杀手啊!若是当年他没有被弥宫宫主带回去,而是作为一个平凡人成长,如今又该是什么模样呢?大概是温柔纤细的人罢?
“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啊?”身后脚步声靠近,玉岫烟双手环臂站在两人身后。
“什么来的不太是时候,这是你的事,我们都是在帮你的好罢?”云挽卿闻言唇角抽了抽,见水差不多开了,起身站到了一旁,“水开了,你把水倒到木盆里去,赶紧把你的事儿给办了!”
“是是是,是我的事,还真是感谢你们帮忙了。”玉岫烟走过来将架子上的水壶拎到一旁,依言倒到了木盆里,“接下来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拔毛了!”云挽卿本来不想上手的,但照这么看下去,若靠玉岫烟一个人也不知要弄到猴年马月,只好走了过去,“十三,你也过来帮忙罢,三个人总比两个人要快多了。”
“嗯。”十三颔首,将剑放到一旁跟了过去。
三人围着蹲在木盆前开始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期间状况不断,当事人满心懊恼,旁观者却觉得分外欢乐师父;美色可“餐”。
“喂!玉岫烟!”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弄到我来脸上了,难闻死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儿啊?”
“十三!”
“我又怎么了?”
“你的手也是脏的,只会越擦越脏的好不好!”
“我忘记了……”
看着院中那几人,兰息染面色阴暗,掌心的西红柿被捏碎,红色的汁液随着指缝低落,加上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别样的骇人。
蓝心见状差点绊倒,连忙跑到一旁拉住了正在炒菜的雪名凰,“雪哥哥!雪哥哥,你看他的表情好吓人?你快叫他过来罢,再看下去只怕他就要杀人了。”
雪名凰闻言转眸望了一眼,随即转过身来,“什么杀人,别瞎说。让你做的事儿做完了么?”
“啊”蓝心愕然,立即转身跑开了。
雪名凰无奈的摇首,见锅中的菜差不多了盛在了盘中放到一旁,朝窗边的人径自走了过去,顺着那视线望去眸色微微一闪,伸手拍在了兰息染肩上,“行了,别看了,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儿再说罢。”
兰息染转眸幽幽的望着那张淡然的脸,凤眸眯起了起来,“凰,你怎么还能这么淡然?我不信你察觉不出来?”
玉岫烟的转变只要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何况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若是因为喜欢凰,如今事情也解决了,他就算伟大也该伟大完了,而且看到喜欢的人终成眷属了就算欣慰也只是一时罢,天天看着难道就不会心痛么?人心都是一样的,他不信他玉岫烟的心是石头做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双栖双宿会心平气和的当一个旁观者,甚至与参与其中师父;美色可“餐”。爱情都是自私的,世界上就没有那么伟大的人,更何况他一直都在阻止他跟小家伙在一起,为什么?若说是为了凰根本说不通,如今他们之间的问题都解决了,也该是他离去的时候了,可他并没有离开,反而跟着他们一起来来了书院,他的心思是什么?从头至尾的看都只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小家伙!
这家伙难道真的对云挽卿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不,他不允许!一开始他就说过,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云挽卿都不是他能染指的!
对上那双凌厉的凤眸,雪名凰移开了目光,望向了院中那两抹身影,“即便是又如何呢?若他们真有情,那便注定会在一起,我们阻止也没用。既如此,又何必让自己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困扰而已。我不知道圣恩到底是怎么想,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他的心我从来都看不透,至于阿卿,我更控制不了了。”
兰息染不可置信的扬眸,眉头皱的死紧,“你居然能说的如此轻易?难道你就忍受别人来分享你心爱的人?你能做到,我做不到,我说过我的容纳也是有底线的。你们三个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这丫头已经招惹了四个人她还嫌不够么?”
“兰?”雪名凰诧异的扬眉,看到那眸中蔓延的怒火,无奈的摇首,“原以为你已经看透了,没想到……顺其自然罢。现在最重要不是这个,还是先将我们的任务完成罢,不然一会儿阿卿该有意见了。”
“她有意见?我还有意见呢!就算是帮忙,难道她不是该来帮我们么?居然去帮玉岫烟,她是不是忘了她的身份了?等吃完了饭再找她算账。”虽然心中愤愤难平,兰息染还是朝炉灶边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切终于告一段落,饭桌上摆上了饭菜,院外的砂锅里鸡汤在炉子上开炖了。
坐在椅子上,云挽卿扭着酸疼的脖子,一脸的疲累,“从来不知道炖个鸡汤这么累,脖子酸死了……”
“我从来只会吃,现在也终于体会到了做饭的辛苦,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师父;美色可“餐”。”玉岫烟亦是同样的动作,伸手捶着酸疼的腰后,俊脸有些微微的扭曲。
十三没有反应,反而做着自己的工作在一旁与蓝心一起摆起了碗筷。
“辛苦了,吃完饭大家都休息罢,明日便要开课了,以后都没什么机会玩了。”雪名凰拿着酒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皱着眉头的兰息染,走到桌案边便将手中的汤碗用力放到了桌案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云挽卿被吓了一跳,抬眸便看到兰息染眸色幽深的盯着她,不禁愕然,“兰狐狸你干嘛啊?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好像没招他罢?这又是怎么了?谁踩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没事,吃饭。”不想破坏吃饭氛围,兰息染将心中的种种疑问压下,在云挽卿身旁坐了下来。
云挽卿见状一脸莫名,下意识的望向雪名凰,雪名凰无奈的耸耸肩,朝玉岫烟的方向望了一眼,云挽卿顿时了然,弄了半天这只狐狸是吃醋了,天!他怎么谁的醋都吃啊?吃蓝心的醋,现在又吃玉岫烟的醋了?难道他忘了玉岫烟是断袖之癖啊?真是……对他无语了!
“你们先吃,我上午叫孟风遥。”
“等等,我陪你一起,我点了孟风遥的穴道你解不了。”十三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转身朝楼上走去。
看着那一前一后上楼的两人,几人收回目光各自坐了下来,看了兰息染一眼,雪名凰将酒杯中一一斟满了酒,“明日就开课了便不能再喝酒了,虽然我不太同意蓝心圣恩来书院,但既然来了便是客,今日也算是接风宴,大家以后要和睦相处,兰,你说是罢?”
“那是自然师父;美色可“餐”。”兰息染端起一杯酒递到了对面的玉岫烟面前,勾唇浅笑,“来者是客,我们自然要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了。”
特意加重的客字让玉岫烟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脸上却笑着接住了兰息染递过来的酒杯,“兰大公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跟蓝心怎么能算是客呢?与雪来说我们是亲人,与阿卿和兰大公子你们来说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迸裂。
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兰息染眸色一暗,笑的更加灿烂了,“是啊,朋友,卿儿能有二位这样的朋友,我感到由衷的高兴,希望你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玉岫烟眉眼微扬,说的缓慢而暧昧,语毕,勾唇一笑仰首饮尽了杯中酒。
兰息染见状也仰首饮尽,虽然唇角一直勾着笑,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这个玉岫烟,字字句句都在与他相抗,他是故意的!怎么,想挑衅他么?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敢挑衅他了,这无趣的生活他还真是过的有些腻味了呢?
两人你来我往,暗里较量,虽未言明,但在坐的两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了,雪名凰满脸无奈,蓝心一头雾水。
楼上,云挽卿十三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果然还在沉睡中,面容安逸,让人不忍打扰。
顿了顿,云挽卿才道,“解开他的穴道罢。”
“嗯。”十三闻言俯身,伸手在孟风遥胸前一点,床上的人眉头微蹙,渐渐转醒。
视线逐渐清晰,人也随之清醒过来,当看到床边站立的两人时,孟风遥不禁有些茫然,“卿儿?十三?你们……”
他怎么好像睡了很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醒了师父;美色可“餐”。”云挽卿见状坐在床边,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现在已经午时了,该下去吃午膳了,怎么样?睡一觉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