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衣襟一松,整个人都缓了过来,当看到空无一人的店铺时又呆住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流音碧血几人追出店外已经不见了云挽卿的踪影,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顿时气恼的低咒一声,“该死!居然就这样在眼皮底下让他给逃了!不过无妨,既然知道在这城中就好办了,虽然不知他们离开的原因,但凡出来就必须要住客栈,你们立即拿着画像一家家的去问!”
“是!”四名男子颔首,随即离去。
再往前的小巷内云挽卿被人紧紧地扣住压在墙壁上,唇也被捂住无法出声,虽然无法回头去看身后那张脸,但那一身妖气已经暴露了来人的身份,虽然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算是帮她逃过一劫,不过谁能告诉玉岫烟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样突然在她眼前,甚至连她来店铺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狗血的巧合,肯定他一早便跟下来了!弄了半天,还是没防得了这家伙!
迟迟不见动静,云挽卿不禁有些焦急,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唔师父;美色可“餐”!呜呜……”
这家伙也该放开她了罢?在这儿的声音就算传到喧闹的街道上也不会有人注意,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夸张了点儿?
感觉到怀里的人挣扎起来,玉岫烟微微拧眉,望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眼终于放开了手,“看来这个流音还真是恨你啊,居然都拿着画像光明正大的四处找你了,也不怕兰息染那家伙找她麻烦。”
云挽卿转过身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唇瓣,“你个跟踪狂!你跟来做什么?”
跟踪狂?玉岫烟轻轻挑眉,“若不是我跟来你已经被流音抓到了,现在不感谢我居然还这样质问我?阿卿,这世上可没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我抗议。”
“抗议?抗议个头啊!”云挽卿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探头看了一眼,朝小巷另一头走去,“还过河拆桥,我可从来没搭上你这桥过,不要随意歪曲我!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告诉你,你从哪儿知道的?难道之前我们说话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偷听?”
玉岫烟好笑的勾唇,长腿一跨轻易便跟上了云挽卿的步伐,“这么浅而易见的事儿还需要偷听么?我只需掐指一算什么都不知道?有事儿想要瞒我,你也太天真了!”
一直觉得他们几个人乖乖的,特别是兰息染跟十三,明明是两个不搭边界的人居然一瞬间就合拍了,这其中必有隐情,而流音的突然离开更让人生疑,这几日每个人呢都心事重重的,兰又突然回了幽冥教,一切昭然若揭了,若非他们处理了什么问题不会发展成今日的程度,与之相关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流音,事实证明她是导火索。来之前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下山来了。
没有云挽卿的雪名书院该有多无趣啊?
还掐指一算?他当他是神仙啊?云挽卿满头黑线,“少说废话,说人话师父;美色可“餐”!”
这家伙之前明明死活要去雪名书院,如今达成他的原意了他还想怎样?现在转战跟着她了么?眸中掠过一抹笑意,玉岫烟不以为然的淡淡开口,“我说的怎么是废话呢?我说的一字一句都真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想有趣的东西,书院待了一段时间还是挺无聊的,不如跟你下山好了。”
“你倒真是自在啊?”云挽卿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脚步不断地加快终于快走出了小巷,“等我回到客栈与十三回合,咱们就各走各的,跟你这家伙在一块还真倒霉,这一出来就遇上了流音那个女人!”
“喂喂喂。”玉岫烟一怔,连连喊冤,“遇上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儿好么?那是你跟兰息染的原因,再说我可不想一个人行动,多寂寞呢。”
寂寞?云挽卿要吐血了,转眸看了身侧的人一眼不禁翻个了白眼,“婵娟楼的玉公子居然也会说寂寞?这种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好不好?再说,你跟着我们算什么?难道你爱好做灯泡?真是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着我了?”
这家伙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啊?怎么就跟她杠上了?
“粘着你?”玉岫烟闻言眸色微微一暗,随即勾唇笑开了,“因为跟着你很有趣所以我就跟着了,有问题么?别忘了你现在可在被人追杀,有我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在你身边那可是很大的保障。”
“我有十三!”云挽卿半点儿不考虑,一口否决。
“十三?”玉岫烟嗤笑,“方才你差点就被发现了,若不是我的话,你觉得……你自己能逃得过?明明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居然不陪着你一起出来,还让你单独行事,他是对你太自信了还是他根本就不关心你?”
此话一出,空气立即降了好几度,云挽卿气恼的蹙眉,正欲开口,一抹黑影闪身而来,瞬间便站在两人身前,熟悉的俊脸让云挽卿一怔,立即笑着扑进了十三怀里,“十三师父;美色可“餐”!”
玉岫烟见状轻轻勾唇,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们已经在雪城查探了,事情变复杂了,我看到了弥宫的人。”十三揽住怀里的人,眸色幽暗。
流音怎么会跟弥宫的人在一起?幽冥教与弥宫向来没有瓜葛,难道是这次坠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么?弥宫既然派人出来便已经知道他没有死的消息了,避了六年还是被发现了。难道,安逸的生活真的要结束了么?
他太清楚弥宫的手段,他们是不会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的,这样下去……他只会连累她陷入险境,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玉岫烟追来了也好,依他的武功至少可以她,以后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若是无法切断与弥宫的纠葛,便让他一个人去了结罢。
“什么?!”云挽卿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眸中尽是震惊,“你说……你看到弥宫的人了?这……这怎么可能?弥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下落?这……这不可能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们的确知道了。”一旁的玉岫烟淡淡的插话,面容安静,并没有因为听到弥宫二字有任何改变,见二人望向他,无奈的耸耸肩解释道,“谁让我的运气好,跟着他们下山的时候在你们后面发现了两名黑衣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宫主,寐血,这样关键性的词任谁听到都会明白,当时知道的时候的确有些震惊,不过你是杀手倒也不奇怪,那一身杀气虽然消除了不少却依然存在。没错,弥宫宫主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的消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
十三微微眯起眸子,眸色冷冽,“看来与流音有关,这个消息定是由她带去的,方才看到她与弥宫的人在一起,若是流音真的与弥宫的人混在了一起那就难办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安全,弥宫的人手段毒辣,暂时我们只能避开,再另想他法。”
云挽卿凝眉,心中郁卒,“真是乌鸦嘴,昨晚才说不要被弥宫的人发现了,今日便被发现了,还加上流音那个女人师父;美色可“餐”!十三,弥宫的人真的有那么厉害么?连你也不是对手?”
“我只是弥宫的一员,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就算我武功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寡不敌众。”十三道。
云挽卿的心沉了下去,“这么说的话,若杀不了你他们便会一直派人追杀你,没有个你死我亡这件事是不会有结果的了?世上怎么会有种地方,难道此生此世都不让人脱离么?这个弥宫宫主还真是个变态!”
“弥宫宫主是不是变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街口,难道你们忘记了么?”玉岫烟左右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十三揽住了云挽卿的腰,足下一点飞身离去,玉岫烟随后而上,不过转瞬间小巷内便空空如也。
一直到了郊外三人才停了下来,脱离了市区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双足落地,云挽卿松了口气,拉开了脸上的银质面具递给了十三,“喏,十三,以后就带着这个罢,果然你这张脸不该露出来啊?若是没有露出来,流音便不会认出来了,更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儿了。说起来,已经过了六年,流音也没见过你,按理说是不可能认出你的啊?怎么会就将你怀疑到寐血身上去呢?”
十三接过面具,丝丝凉薄在指尖泛开,当年他也是这样带着面具,终年不见任何人,“因为弥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宫内每个已死的人都会将画像刻在石壁上,流音应该就是看到了我的画像才会认出来的罢。”
“哈?将已死的人画像刻在石壁上?立碑啊?这弥宫的规矩怎么那么奇怪啊?明明要杀人却还做这样的事,那个宫主肯定是个变态!”云挽卿嗤之以鼻,看到十三紧绷的俊脸眸色一暗,抓住了那只抚在面具上的手,“十三,不许胡思乱想,就算你被弥宫的人抓回去我也会陪你一起,哪怕是死,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是。”
十三闻言一震,眸光微闪,瞳孔一阵紧缩,伸手揽住了身前的人轻轻的叹息,“傻瓜师父;美色可“餐”。”
“你才是傻瓜,反正你不能一个人做什么决定,更不能把我丢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云挽卿伸手抱紧了十三的腰肢,将脸埋入那片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心的同时又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依照十三一贯的行事作风,到了无法选择之时他必定会牺牲自己,从他的语气看来对于弥宫他根本就没有想逃,似乎那已经成了他一生的枷锁。尽管她此刻说这样的话都挽回不了他的决定,所以她一定不能大意,绝不能让他做什么傻事!
“好,我答应你。”十三轻轻勾唇,闭上了眼睛,双臂不停地收紧,似乎要将怀里的人嵌入身体一般。
如此神情的场面却被一阵轻咳声打断,望着身前的两人,玉岫烟一脸无语,“喂喂喂,你们两个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啊?青天白日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多少也注意一下形象好罢?”
云挽卿扭头满脸黑线,双手却依然紧紧地抱在十三腰间,“成何体统?没想到玉大公子也会说这样的话?那又是谁曾经青天白日的在房中大跳脱衣(河蟹)艳舞啊?那个人一定不是玉大公子你对罢?”
玉岫烟面色一僵,无奈的伸手抚上眉心,“阿卿,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这件事不许再提,再说那是在我喝醉的情况下,你见过我清醒的时候那么失态么?”
“不不不。”云挽卿连连摇手,一脸认真,“那不是失态,那是媚态,与生育来的。”
玉岫烟:……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十三只是静静的望着,长眸半眯不知在想些什么,安静的过分。
差距到十三的异样,云挽卿蓦地抬头,伸手捏了捏十三的脸,“想什么呢?”
十三一怔回过神来,微微勾唇,“没想什么,你不是要去邻城么?如今雪城已经暴露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邻城罢?”
“嗯师父;美色可“餐”。”云挽卿点头,视线在十三脸上绕了一圈,一脸的心事,肯定又在心里做什么决定了!不行,这次的对象是弥宫,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让这个傻瓜做出什么傻事来!
玉岫烟到城内雇了一辆马车,三人乘着马车慢悠悠的朝邻城而去。
到了中午时分在一处河边停了下来,十三到河边抓鱼,云挽卿便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