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璃微微侧头,看着颜玉群惨灰的脸色,神色肃然,嗓音清冷地开口:“本宫主想要知道,三年前上官将军一家惨招灭门的真相,想必此事颜相心里一定比谁都要清楚吧。”
颜玉群闻言微怔,全身僵硬,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会问他关于上官家的事情,他此时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自己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她们折磨,儿子固然要救,可是,他却不能把三年前的实情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只会害了整个颜家。
可是,眼前这名女子,既然敢问出口,而且有所行动。只怕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而且。只要自己一对上女子那双清凉、明亮的眼眸,仿佛让人感觉像是落入一个无底的空间,里面是窒息的荒凉,想要逃脱,却是任你如何挣扎,也使不出半分力气,然后你的心就一点一点地被嗜咬着,发麻刺痛的感觉慢慢地淹没你整个身体。颜玉群忽然觉得,倘若此时他说了假话,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此时感觉就像被毒蛇咬一口,痛苦瞬间就结束了,可是,那种像是被一点点嗜咬的痛苦,让你即便是想死也死不了,就那么活活地被折磨着,那感觉会让人痛不欲生。
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发出简洁的亮光。
一阵夜风吹过,颜玉群突然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才发现,整个身体竟然汗湿了去,微风吹过之后,一身冷意。
看着颜玉群那瞬间萎缩的身影,他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慌失错。
水心璃冷冷一笑:“颜相莫不是不知道,或者是害怕了。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本宫主自认为自己是个明辨是非之人,不会随便冤枉人。本宫主既然敢这么问,自是掌握了证据,现在只不过是,想要给颜相一个机会而已,可是倘若颜相不把握得之不易的机会,说了假话,那令公子的安危,本宫主可就不保证了。”
“还有,要事先告诉颜相一声,这里埋伏着我兰花宫众多的高手,如果颜相想要动手抢人的念头,或者是想要令公子死的更快些,尽管动手,本宫主自当奉陪到底。”水心璃清冷着面色,讽刺的对着颜玉群提醒道;
颜玉群听了水心璃的话,面色一僵,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她,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焦距,颜家这次真的逃一劫了吗?
兰花宫的盛名,颜玉群自是听说过的,兰花宫名下产业众多,分布很广,各国之中都有渗入。宫里弟子虽说大多都是女子,可是却是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尤其是兰花宫的现任宫主水心璃,传闻行踪神秘,性情喜怒难测,似仙似魔,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尝尝杀人于无形。
想到这里颜玉群身体发颤,瞬间他思绪一转,眸光一沉,疑惑的诱惑道:“本相与兰花宫无冤无仇,不知道水宫主今日这番是何意?本相名下有不少产业,如果水宫主感兴趣的话,本相自当全部奉上。”
水心璃凤目微眯,看向颜玉群,突然,绝美的面容冷冷一笑,讥讽出声:“颜相是想要用钱财收买本宫主吗?呵呵呵,真是可笑,本宫主会缺钱吗。颜相平日亏心事做的太多了,也到了还债的時候了。随便草菅人命,想要只手遮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颜相岂会不知?”
颜玉群听了水心璃的话,身体打颤,双手紧握,面色苍白且慌乱:“你到底是何人?你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水心璃凤目微冷、寒气逼人,视线直射向颜玉群,语气带着一抹冷笑,讥讽的开口:“本宫主的身份颜相不是已经知晓了吗?真实身份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主知道三年前陷害上官将军一家的凶手就是颜相本人,不知道本宫主说的可对?”
“你胡说。”颜玉群看到水心璃那寒气逼人的双眸,心下一颤,急忙否认出声:
“本宫主胡说,呵呵,死到临头还想狡辩,颜相死皮赖脸的工夫,当真了得,令公子的无赖行径,原来是竞得颜相的家传啊。”水心璃嘴角衔着一枚冷笑,出口讽刺道。
颜玉群闻言,一张脸上变化的多彩多姿,由白色到黝黑,在由黑转为铁青。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双手指着水心璃,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明月,去把证人老徐带来面见颜相。时隔三年不见,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的叙叙旧。”水心璃面带不屑,讥讽的出口。
随着水心璃的话落,老徐就在明月的带领下,从漆黑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静逸的只能听到夜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当颜玉群看到老徐的出现后,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见鬼般,激动的急声吼道:“不可能的,老徐已经疯了,他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他没有见到我,绝对没有。”
老徐看着颜玉群那激动失常的反应,和他那死不承认的话,哈哈大笑几声过后,恨恨的开口:“没有想到时隔三年,颜相还记得老徐,老徐还真有些惶恐。想当年,颜相设计把老奴的儿子骗进赌场欠下巨额赌债,然后以此威胁老奴,利用老奴之手陷害将军。当老奴知道真相之后本想以死谢罪,可是想到若是老奴死了就没有人能为将军昭雪了,所以老奴就装疯卖傻,趁夜逃了出来,隐形埋名到现在,老徐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颜玉群事已败露,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你胡说,本相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不认识你,你为什么陷害本相。”颜玉群言语激动的继续失口否认。心想,当年自己去见他时带了面具,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老奴陷害颜相,颜相不认识老奴,颜相真是贵人多忘事,虽说当年,你在见我时带了面具,可是就是那个面具出卖了你,你的那个面具正是当年你过五十大寿时,你那无赖儿子当着众人的面送你的寿礼。不巧的是当时老奴正巧在场,老奴没有说错吧!”
“你,你竟然知道。”颜玉群没有想到老徐竟然知道那面具的来历。身子后退了几步,满上写满了恐慌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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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还有后招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颜玉群你陷害忠良,罪恶滔天,你终于要有报应了。将军之灵,可以得到安慰了。”老徐喜极而泣的说道。
颜玉群听着老徐的话后,姿态狂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吗?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真是愚昧,就算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谁能证明,更何况以本相现在的权力,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畏惧三分,你们又能拿本相如何?”颜玉群神态狂傲,厉声的讽刺出声。
“谁说没有人能证明,刚才的谈话本官听得一清二楚,下官可当证明人,不知道颜相觉得以下官的身份地位,可够资格?”
紧接着,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只见从树林深处,一位身穿捕头官服的男子,姿态优雅的走了出来。
那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剑眉朗目,面容俊秀,唇角上扬着一抹刚硬的弧度,他眼角淡淡的扫了一眼水心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瞬间回归平静,随即他将视线落到,站在水心璃旁边三米开外的颜玉群身上,目光一滞,脸上一丝复杂的流光一闪而逝。
颜玉群万万没有想到,向来素有“古板清廉”之称吏部侍郎石青,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不用说他自是水心璃派人请来作证的,没有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还留了一手。整个百里朝堂谁不知道,他石青是那种刚正不阿、盐水不进,谁的账都不买的呆板难缠之人。可是正因他的固执个性,却又偏偏深的皇帝百里谨的喜爱。石青经常和颜玉群作对,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私下,他一直颜玉群想要拉拢却又除不得之人。
水心璃能想到请他来作证,显然是有备而来,看来他真是低估了她的手段。他颜玉群想不到自己精明一世,到最后竟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这位想必就是已故的上官将军府里的大小姐吧。”石青转头,笑看着水心璃,双手相拱,语气十分肯定的开口。
水心璃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水心璃冷着一张俏颜,神色疑惑的看向他。
当石青接收到,水心璃那带些疑惑、和怀疑的目光时,眉头微皱了下,瞬间恢复,面目温和,微微一笑,温润的嗓音出口解释:“本官在三年前,有幸得到上官世子的邀请,去将军府做客一叙,曾在无意中见到已世的上官夫人的画像,小姐和夫人长得很是相像,额头上都有一朵漂亮的曼陀罗花。所以石青斗胆猜测,小姐就是十几年前,受到高人指点而离开多年的上官大小姐。”
水心璃听到石青的话,不禁感慨此人的心思细腻、和推理能力,她很羡慕石青的运气,而自己从小到大只是听哥哥和师傅提起过娘亲,而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娘亲的画像,想不到在父亲眼里,自己竟比不上一个陌生人来的重要,水心璃想到这里,眼里不禁多了份伤感、悲寂。
一阵夜风吹过,水心璃的衣摆和发丝随风飞舞,身形翩然、单薄又孤寂。就连空气中都流动着一股苍凉。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青石感受到水心璃眼中那份伤感,垂下眼睑,语气带着歉意说道:“是下官多言了,还请上官小姐不要见怪才好。”
水心璃闻言,收回飘远的思绪,她凤目眀澈的看向石青,听着他那带着真实的歉语,面色平静且柔和,声音清冷中带着些温软:“没事,公子客气了,事出紧急,今晚冒昧请来公子,还请公子见谅。我叫水心璃,跟随我娘亲的姓氏。公子叫我名字就可。”
石青面目温和,笑看着水心璃,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语气温柔的唤了一声“心璃”。然后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已然成了朋友,心照不宣。
石青轻抚了一下衣袍,目光看似温和,却透着凌厉,瞪着颜玉群,冷声的开口:“善恶到头终有报,颜相一定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吧。”
颜玉群听后,脸色黑沉,他气愤的吼道:“石青,本相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除了你。你挡了本相的路,实在是该死。”
“呵呵,颜相是在后悔没有杀了本官吗?真是可惜了,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你这次罪责难逃,你的死期不远了。”石青讽刺道。
“心璃,颜玉群现在还不能杀,先把他绑起来,我明日进宫面见圣上,自会禀明一切,还上官家一个清白。”石青双目满含期待的看着水心璃,等待着她的回答。
水心璃凤目怒视着颜玉群,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似乎要将一切都消失殆尽,尽管她恨不得此时就将颜玉群,食其肉喝其血,但是为了上官家能够得冤昭雪,一片忠心大白于天下,她只能忍耐。
颜玉群看着水心璃眼底的恨意,哈哈大笑出声,想到他束手就擒,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颜玉群随身抽出一把宝剑,直向石青逼去,瞬间,水心璃从衣抽带出一条白色的丝带,速度犹如出水蛟龙般,随着手腕的翻飞弹起,直接击中了颜玉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