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心翼翼讨好问道:“不知这餐是否合大哥口味。”
太子接过崔宏棉递上的帕子,擦拭嘴角,“嗯。”
“那大哥觉得该给何等评价?”
太子洛了然瞥向沁兰,思索片刻。
“菜品独特,做法新颖考究,取名可算是锦上添花。尤其这茶,更是让人心旷神怡。论口味,恐怕只有帝都的登云楼才能与之匹敌。”这已是高赞了。
谁知某人仍不知足。“那,大哥觉得这一餐要花多少才算合适?”
“百两不足。”太子洛似乎知道他想干嘛了。
“嘶~~~”崔宏棉倒抽冷气。百两?还不足?以往一月也赚不足几十两啊。如今就这一顿?
也不怪崔宏棉不顾形象惊愕开了。这样的数目在望郡都少见,只除了居高不下的菊仙。
“那,今天不止百两的这一餐取悦了大哥,大哥是不是。。。。。。”
“咳”井空假咳,提醒沁兰。小丫头,你越矩了。太子的性格你还没摸透。
哪知太子洛并无不悦,反而打趣道:“墨弟是想让本王结账?”
“墨公子,今天可是咱们邀太子。。。。。。”井空按捺不住插嘴。这丫头,亏她还教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就不先替自己找好台阶下?
太子眼睛笑成一条缝,似乎打算要把好脾气发挥到底。“无妨。”抬手准备叫人进来。
“且慢,”沁兰眼珠子一转,乐呵呵拦下,“大哥,不是结账,是打赏。”说着,中规中矩行礼,“小弟腆脸,替石家三小姐讨赏。”
崔、井二人寻思,她打的什么算盘?
“哦?那我得问个原由。”太子正襟危坐,准备一听究竟。
“大哥有所不知。三小姐母女因为娘家势单力薄,在石府的日子可谓艰辛,又出了那样的祸事,更让人扼腕痛惜。小弟我,”稍作迟疑,“偶然得见,又闻其不幸,惋惜三小姐才学之余,只想帮她们一把,所以才。。。。。。”脸适时红上一红,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井空想笑,使劲憋住。亏她编的出来!
太子洛恍然。突然来信,又是泡茶又是献菜,原来献殷勤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借他之手献给闺阁小姐。真是个孩子。好笑之余,防备自然卸下。
崔宏棉张目结舌,这恐怕就叫睁眼说瞎话吧。
“好。贤弟这么说了,那我就赏~~~”转脸朝向崔宏棉,“崔掌柜,你想要什么赏?”
按照事先说好的,崔宏棉行跪礼:“谢太子恩典。小民恳请太子赐名。”
半月后,原楼外楼内部大修。
重新开业那天,望郡几乎所有官员显贵到场。自然,不会少了石老爷。
请的是本城知府揭牌。吉辰时,鞭炮齐鸣,太子亲笔题字的匾额终于展现全貌。
所题大字刚劲有力,在众人眼前熠熠生辉。见字如见人。一个、两个、三个。。。。。。纷纷下跪,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此,楼外楼就正式改名“宝品斋”了。
第2卷 第69节:第六十九章是时候了
》
宝品斋内日日客流不断,不时出现爆满,顾客怨声大起。但次日又是同样情形。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沾了太子的光。其实不然。
开始几天不少人确是因为太子才慕名而来,可进去后才知,宝品斋真有独到过人之处。
先看格局。原先的楼外楼和其他家一样。分三层,大开堂,中间楼梯上下,通透光亮,除三楼雅间到处一览无余。
现在呢,进门右手是柜台,一楼中间仍是大开堂,摆上桌椅,仰头就可一直看到屋顶大天窗,整个设计呈回字形。底楼、二楼设多个隔间,挂上竹帘,增加私密性。三楼雅间依旧,只要去过的人,无不惊叹布置精致不俗,流连忘返。
尤其日落后,回字廊点燃烛火,隔间吊灯灯影重重,屋顶月辉星影和着一楼唱台清雅小曲。有青年才俊作诗赞:店粲醉吟楼影移。
再看价。一般酒楼都是有钱人的地盘,定位高,平常百姓望而生畏。而崔家一来就发话了:太子意在让广大民众品味美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菜式无差,材料略加改动,做法精细程度才是这里价位标准。
老百姓花少量的钱在一楼就可品尝。想吃极品,就可上二楼、三楼。层层不同。
每冯月中、月尾,宝品斋还会施菜施饭。名利双收,赚得盆满钵满。
最后看菜。菜是没的说,点睛之笔还要靠茶。开业几天就有人品出,这就是大伙在寺里求了许久都不得果的茶种。闻香而来的不在话下,连带利益倍增。
崔宏棉好多天都忙到团团转,店上伙计人人乐得合不拢嘴。
有人欢喜有人愁。
其他商户眼红得紧,联名上书告到了商会。
这不,商会派人接连观察了几天,决定拉宝品斋进商会再行制约。
太子光环不能罩一世,百姓新鲜劲过去就没什么威胁了。让他先威风些日子。
至于怎么个制约法,菜品仿制毕竟落人话柄,还是从茶上入手。
宝品斋可以喝茶但不卖茶,如果能垄断茶源,也不失一个办法。到时,身为商会一员,谅他也不得不遵照会规行事。买茶卖茶,至少能分了宝品斋部分财源。
好,就这么办。
当即一封信送去崔宏棉那,邀他隔日到商会商议此事。
而信不消一炷香功夫就转到了沁兰手上。
沁兰向传信的小奴说了一句:“告诉舅舅,一切顺他们意。”
待人走了,吩咐九顺,“让二爷备好货,不日就会有人去交易。”
安静了之后,霁月和桂儿捧点心推门而入,“都走了吗,小姐?”
霁月比较好奇,问沁兰发生了什么事情。
沁兰略说了大概,当然,省去酒楼宴太子那段。这两个粗神经,还都口无遮拦,让她们一咋呼,全世界都知道了。
两人一阵感叹,跟着替小姐夫人开心。心想,终于不再受欺负了。她们一直都觉得小姐是到寺里受委屈来的。
倒是桂儿伺候日子久,想到了一点。
“对了,小姐,二院最近怎么没动静了?叫老爷盘咱家酒楼可是她们出的主意。”
沁兰赞赏地看着她,“她们现在是无暇自顾。”
桂儿没会意,不过也听出小姐定早有主意,也算安心了。
经历这些事,她了解小姐是何等神通广大,怪不得以前在院里,乔生一天到晚屁颠屁颠跟着,半步不落。
沁兰手指“个哆个哆”敲桌面,半响,出声。
“桂儿,回头让九顺以我名义,找个保险的钱庄开个户头。是时候赚她一大笔了。”嘴角一抹冷笑,志在必得。
第2卷 第70节:第七十章见缝插针
》
一场秋雨淅沥落下。全城笼在暮色里,如浓墨淡写。
一处院落,落叶被雨水浸染,颜色尽消,惨淡得如同此刻寂寥的周遭。
突然,一声突兀怒喝响起:“岂有此理!”
隔着空气中弥漫的水雾,能见屋内作妇人打扮的女子怒形于色,身旁少女背对她,蹙眉思索。
“哼,不知崔家使了什么招数,拿太子这座金山压阵。若不是这阵子家里分身乏术,怎会让她们小人得势。”那副嫉恨的面孔,不是二夫人是谁。
“家里事情处理得如何?”少女不接话茬,伸手接下房檐的滴水,在手中把玩。
妇人仍旧气忿难平,“比较棘手。你外公正在想办法。”
少女颇有些家主风范:“嗯,须得尽快解决。”
“今天传话说对方店里出了乱子,好像有人监守自盗。哼!只要有间隙,我们就能见缝插针。让他们看看和阮家作对的下场!”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最后浮现的一抹阴狠哪还有半点美态。
少女,也就是沁蓉,精致着妆的面额浅浅凹进川字。她依稀觉察事有蹊跷,可究竟在哪里?
夜半,幽深巷口晃进一个醉汉。一手甩着酒壶,一手扶墙,歪歪扭扭,踉踉跄跄。
通身的酒气引来寻食的野狗,跟着他一路舔舐洒在地上的酒水。
巷尾似一潭深渊,在醉汉眼里歪曲扭转。他伸出手指,一摇三晃,大着舌头嘀咕:“这、这边。。。。。。不对!那、那、那边。。。。。。”
脚下不稳,歪倒一边,顺着墙角蹭蹭蹭滑坐到地上。嘴里还咂咂:“拿酒来!”
旁边野狗一直舔到倒着的壶口。突然停住,呜呜两声,夹着尾巴溜了。
巷尾黑暗中走出两个彪形身影,站到醉汉面前,打亮火折子照照,再对视一眼,把醉汉扛到肩上便重新消失在夜色里。
“小哥,小哥?醒醒,醒醒。。。。。。”一番推弄,这人费力掀开眼皮。正是巷子里的醉汉。
醉汉迷迷糊糊打量周围半天,突然一个激灵,似冷水泼头,酒立刻醒了大半。
连摸带爬半天,双腿像一摊软泥不听使唤。“这、这是哪里?”
对面一个瘦长脸山羊胡老头向左右示意,两个壮实男子架起醉汉坐上椅子。
“小哥莫惊,老朽今日是专程请小哥来舍下做客。”口吻不带一点诚意。
醉汉干笑,眼神多了防备。他抓住椅边,紧贴椅背。“做客?大半夜?”环视一周。
山羊胡老头明了,挥手,壮汉退出去,只留两个小奴左右。
“呵呵呵,老朽其实也可改天专程邀小哥前来。不过嘛,若因此再遭人怀疑就不妥了。”
一句话说中了他今晚买醉原由,由于惊恐发白的脸渐渐染上羞恨的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老头捋捋胡须,大笑:“小哥果然爽快。那老朽就直言不讳了。”转身坐到上位。
“小哥的事情老朽略有耳闻,以我之见,泄密者未必就是小哥。”醉汉闻言坐直,不可置信。
“你前脚看过图纸,后脚内容就遭泄露,要是巧合,也未必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故意陷害。”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挑拨到点上。
醉汉未完全清醒的脑子搜索着,难道是。。。。。。不、不会的!
“小哥你在店里资历最深,手艺精湛。想必不少人嫉恨,想取而代之。”答案呼之欲出。
“不,即便有人想陷我于不义,可是少爷是真心待我。。。。。。”
老头毫不客气打断,反问:“要是你家少爷真待你好,还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屈?不消三日,小哥的事情就会在望郡传开,到那时,谁家还会请你?”
步步紧逼,醉汉的脸转而煞白。我还有老母,还有弟妹。以后该如何是好?这不就是他今夜心内憋屈难眠,跑出去买醉的原因嘛。
天人交战,脸上痛苦地揪成一团。
老头也不逼急,安抚他:“你放不下主仆情,就看明日你的主子是不是念及吧。”
第2卷 第71节:第七十一章上钩了
》
次日,天色依旧阴沉,空气中湿濡扑面,少有轻风,些许闷热。天穹遮下铺天盖地的浮云,交错在一起,移走一层又添一层。连带着人心里都烦闷开。
二夫人大清早,百般聊赖,在檐下有一搭没一搭逗着笼里鸟雀。
天气缘故,连鸟儿都没精打采。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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