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作者:流深(腾讯2012-07-20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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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 作者:流深(腾讯2012-07-20vip完结)-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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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司尧,你不安好心。想我哭鼻子?没门。”

    他的唇斜斜勾起,逐渐扩大成愉悦的弧度。

    “有一天,本太子去镜躅游玩,看见有个人点了盏天灯。我很喜欢,就命人在灯落下的地方等着。”

    “你疯了!”沁兰惊呼着探出头,眼圈红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在灯落下的地方等!要知道,灯在天上移动分毫,地上就是让人跑断腿的距离!

    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去游玩。。。。。。

    沁兰眼中闪过一道凛厉的光,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加捉摸不透。

    司尧看着她,无奈摇头,欲伸手过来。

    沁兰条件反射地要躲,但逃不过他的长手,被他一把拽过去,狠狠地揉了揉一头青丝。

    “你可以怀疑我阴险,但就是不准怀疑我把那些阴险手段用在你身上。”他言辞凿凿,不由得人不信服。

    沁兰轻轻点了点头,顶着被揉的刺毛乱炸的头发继续仰头接受视觉洗礼。

    司尧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拉沁兰坐下,放柔声音缓缓说道:“天灯是边楚人发明的东西。边楚没有大片的湖泊和河流,所以他们把灯放到天上,希望老天爷可以看到他们的祈愿。在边楚的那些日子里,我几乎天天可以看到天空一闪一烁的灯,静静地飘远,抚慰人心。”

    沁兰小声打扰他的回忆,“你在边楚待过多久?”

    “三年。”

    “三年!”沁兰腾地坐直身子。他一个天墒皇子,除非做质子,否则怎么会被允许住在别国三年!

    司尧了解她的疑惑,无谓地笑笑,说得清清淡淡:“不是质子。是流落他乡。”

    太子府大门处静谧无声。

    两排六人岗正色挺胸,纪律森严。

    夜色中蹒跚走来一个身影,身形奇异,臃肿拖沓。

    侍卫持长枪对准来人方向,厉声警告:“此处乃太子府邸,请速速离去。”

    身影听到后也不作声,移动缓慢,但脚步不停。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滩液体,在夜色中泛着白光。

    侍卫严阵以待,六把长枪泛着森冷寒光。

    一场拼斗蓄势待发。

    身影突然剧烈晃动,扑通倒在地上,抖瑟几下不再动弹。

    这是什么情况?侍卫们面面相觑,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地上的居然躺着两个人,一个明显是被另一个驮在背上。看装束,是天墒人士。

    他们的脸都贴在地上。探鼻息,驮人的男人已经断气,而被驮的人,尚有一息游丝。

    一个侍卫打亮火折子,翻过两个人,将他们的脸照亮。

    待看清面孔,一群人刷的倒抽冷气。

    “快!快去通知殿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他们抬进府里。

    

    昨天朋友婚礼,夜里十一点从南京回家。

    对不住各位,今天继续。



第4卷 第189节:第一百八十九章流浪岁月2

    》

    风过涟漪的幽蓝湖泊,一叶扁舟,两个伶俐剔透的人,并坐仰天。

    司尧慵懒迷离的嗓音,在轻轻讲述。

    “那年,边楚来犯,不似往年抢些东西便走,而是大举进攻。野兽油脂浇燃的火把照红了边境的黑夜。

    当时负责湘城的将军欲带兵出逃被副将斩首示众,一时群龙无首。

    表舅对我讲,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大哥殁了之后,母后终日以泪洗面。我只想讨取母后欢心。

    于是表舅奏请父皇,愿带我一起前去守城。

    表舅是军功赫赫的刑将军,他的到来使得边境捷报连连,战情立即以一边倒的趋势逆转。

    父皇在信里褒奖有加。

    战事进行了十来天,我们往前推进了数百里,一些失守的城池悉数收回。

    那日,我在琉城房里阅书,表舅站在窗外跟我说粮草在路上出了些问题。他声音很急,听得出问题的严重性。

    我听着他策马吆喝的声音,安慰自己,只是三两日的事情,边楚接连受挫,已经怕了。

    待他回来,我们可以一举砍了蛮人将领的头颅,凯旋而归。

    对一个懵懂少年来说,这个愿望就像宛阳午后的骄阳,火热里弥漫着焦躁的辛辣。”

    司尧停下,沉沉喘了口气,然后继续。

    “可世事总不遂人愿。

    他离开当晚,原本该在五十里之外的边楚蛮子突然在城下叫嚣,火石、弓箭、长矛将睡梦中的将士与百姓惊扰,将他们脸颊染上惊惧的火光血色。

    副将带兵顽强抵抗一阵,而后却借负伤治疗的功夫寻机逃遁。

    他鲜血淋漓的头颅被士兵高高挑在枪尖上,大睁着不甘的双目,被远远抛下城去。

    士兵偷偷通报我时,高高的城墙,野风凌厉。放眼望去,满城哀嚎,一片狼藉。

    脚下灼人,是被烧焦的断壁残垣。心里无限苍凉,是被抛弃的绝望。

    敌人来势汹汹,天未亮就攻破了城门。

    我只得和老弱病残一起连夜撤到了距琉城五里开外的荒城,叫做瑞连。

    瑞连,本该是块福地的名字。”

    司尧低低笑了,声音里有不符年纪的沧桑通透。

    他用最简单的描述向沁兰推开多年前惨绝人寰的画面。

    “派出去寻表舅的信兵一波接着一波,均杳无音讯。

    没有粮食,我们便把菜根树皮吃了个光。

    而后陆续有人饿死,每天都能在道上多好些尸体。

    最怕起风的天气,恶臭能弥漫几十里下去。

    有人想活,忍着恶心吞下第一口人肉。

    于是,开始了人吃人的日子。”

    沁兰不由自主抓住了他的手,他冲沁兰摇摇头。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是许久未曾触碰的噩梦般往昔。

    他想讲下去,豁开那块口子,讲下去。



第4卷 第190节:第一百九十章挣扎求生

    》

    “尸体也被啃食,然后就是屠杀,疯狂的屠杀。

    人性泯灭的地方,不是人间。

    是地狱。

    侍卫将我牢牢护在一间破屋里,每天给我端来热气腾腾的肉,说是撤退时带来的马肉。

    每当这时,肉香都会吸引来数十百姓。

    他们畏惧侍卫的刀剑,不敢近前,远远看着。

    那些人面黄肌瘦,尤其是孩子,瘦弱得像根树枝。可是,他们必须跑得足够快。

    否则下一刻,就可能成为别人嘴里的午餐。

    有一次我将手里的肉撕下小块扔给其中一个孩子,他拿起来闻了闻,狠狠摔在地上,朝着我的方向唾了口唾沫。

    “呸!恶魔!”

    我不知其意,后来才知道这所谓的马肉是什么。

    吃人的暴民不敢靠近我们,但人多时也会一拥而上。

    每当士兵因此而死,侍卫会割下大腿和手臂的肉,煮给我吃。

    三个月,我终于活了下来。

    那年,我九岁。”

    沁兰的泪,不知不觉淌满了整张脸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这样一个外表光鲜,行为乖张,天生该是个不知世事炎凉的太子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你该说些什么?

    沁兰除了握紧他的手,让他靠在肩头,什么都做不了。

    “从那以后,我夜不能寐。

    一闭眼,耳边就是彻夜的哀哀嘶喊。

    当我身边的士兵由数百缩减到数十,他们铤而走险,带我出逃。

    抵挡敌人,穿过戈壁。

    当最后一个士兵嘶声裂肺叫我快跑的时候,我几乎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头往里挪了挪,长吁一口气。

    “最后,我在沙漠里昏倒。是路过的乌嘉萝救了我。

    为了掩盖身份,我在边楚一个偏远部落做了普通小兵。

    睡泥地、喂马、扛沙石、在铁匠铺里打兵器。

    最畅快地是跟着一个部落去打另一个部落,或是被别的部落进攻。

    每当他们的血溅在身上脸上,我就在心里呐喊一句。

    ‘这是给我的将士们偿命!’

    最多的一天打过三场恶战。

    有次我被一个九尺多高、通身乌黑的家伙扔出去十多米。

    醒来时两个兵正抬着我往尸坑去。

    原来他们以为我死了。呵呵呵。。。。。。”

    司尧望着远处,仿佛又见到了当时的情景,嘿嘿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沁兰更觉凄凉,敛眼深吸。

    司尧兴致高昂,似乎那些日子才真正畅快淋漓。



第4卷 第191节:第一百九十一章拳打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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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待了三年。也就是那时,我遇见了游历到此的师父。

    那时候,我脏黑得跟蛮人无异。

    他带我回镜躅,教我武功,授我伦理道德。

    我才记得,自己是个皇子。

    也打听到,原来三年前,表舅是因伤被送回了宛阳。

    可我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负隅顽抗,却始终没有增援。

    父王一直广发皇榜,到处寻我。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于是我回到边楚,借助乌嘉萝,见到了她还只是边楚王手下一员大将的父亲。

    他助我登上太子之位,我则帮他夺到王位。

    这当然是一些人不愿见到的。

    朝堂之上,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让我渐渐磨砺出自己的利刃。

    时时的自危让我懂得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获得想要的结果。

    我还查出当年的幕后主谋原来就是无比疼爱自己的表舅。”

    他的音调依旧平缓,但沁兰清楚被至亲所伤的痛苦和失望。

    “粮草是他命人在路上劫持,而他故意在打斗中中箭。甚至边楚连夜进犯也是他派人通风报信。后面的援军并非没来,而是我们,被牢牢地困在瑞连这个孤城里。

    父皇知道表舅通敌边楚也下不了的手,而我手握证据,但面对不了母后的苦苦哀求。

    刑家受难,波及后宫。为人子,不能不顾及全面。

    因此表舅直至现今都被囚牢中,家中三十六口人全数流放,与表舅有关联的朝中大臣也一并除尽。”

    沁兰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这就好,虽不尽然,但你受的苦总归有个说法。”

    司尧不说话,只是斜着身子往里又蹭了蹭。

    “不过,”沁兰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疑问:“上次一见,似乎你与你母后关系有些。。。。。。”

    她敏感察觉司尧身体一僵,于是改口:“对不起,这是你的家事,我多嘴了。”

    “没有,”他声音复又慵懒惬意:“这事由来已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倒是现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话说完,半响,沁兰竖着耳朵等,可是司尧像是睡着一般。

    “哎,你倒是说啊。”她提醒。

    司尧扭了扭身子,销魂地叹了口气:“不急,让本太子再倚一会。”说着,长臂绕到沁兰腰后。

    沁兰突然,石化了。

    这个死色狼!往哪倚!

    只听夜空中突兀响起一声惊呼:“啊~~~我的眼睛!”

    司尧顶着一只乌青眼,无辜地跳脚:“你、你、你,怎么打我!”

    沁兰恨恨在心里呸了一声。

    还敢反咬一口!居然不声不响倚在自己胸口上。亏得刚才那么同情你!

    想着,手朝他另只眼挥去,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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