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展宠溺一笑,“生我的气可以,可不能和自己的身体生气。”
颜惜墨闻言气的差点笑出来,她和他生气?犯得着吗!她就是觉得要再看见他,说不定会不顾自己还没恢复好,跳起来杀了他。
玄展好脾气的抬着勺子,要比耐性的话,他自诩不会输给任何人。
颜惜墨的手紧紧捏着被子,将心头的邪火压了又压,最后张开眼睛抬手一挥将玄展手里的勺和碗全挥到了地上。
“别在这里假腥腥的,让人犯恶心!”颜惜墨冷眼如刀的剜向他,“你是得了他身上的九生膏才开始设计我的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却之?忘情?还是断念?”
玄展接过丫鬟递过的帕子,擦拭着手袖上溅到残汁,“他吃的是断念。”
颜惜墨伸手,“解药拿来!”
玄展将帕子丢在地上,“丢了。”
颜惜墨挑唇冷笑 :“九生膏呢?”
玄展一摊手:“你吃了。”
颜惜墨不想信,“你骗谁呢?那么大一盒,你舍得吗?”话音刚落她突然暴起发难,手中的被子一掀,兜头向玄展盖去,然后飞快的一脚踢去,将被罩住的玄展踢翻在地。
旁边伺候的丫鬟是会功夫的暗卫,见状一拍腰间拿出软剑来就向她刺去。颜惜墨翻身跃起,顺手扯断床边的帐钩飞快的抛出,勾在了那丫鬟的脖子上。她用力一扯,那丫鬟的脖子就被帐钩撕开了一道口子,再用力,那丫鬟的脖子就生生被拉断,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颜惜墨白色的里衣。
玄展 把被子掀开,一柄软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颜惜墨披散着头发,满身鲜血的冷睇着他,那神情如同地狱归来的罗刹。
颜惜墨手中的软剑划破他的皮肤,“九生膏”
玄展不惊不怒,从袖中摸出玉蝠盒丢在地上。
颜惜墨用脚将玉蝠盒踢到自己身边,然后如迅雷般出手拍了玄展的穴道,才俯身将玉蝠盒从地上捡了起来,确认是九生膏后才转身到衣柜边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红衣墨发、冰颜玉肌,比当年的阋杀少了些许清涩多了几丝柔媚,那艳冶柔媚在面上却冷凝着嗜血的杀意,如冰与火奇迹般交融的妖艳端是摄人心魄,竟让玄展一时看的痴了。
颜惜墨就着盆里的冷水净了面,将及腰的长发高高束起,来到玄展面前。
她蹲□子与坐在地上的玄展平目而视,“想不想尝尝无为的滋味?”
玄展挑唇一笑:“你有吗?”
颜惜墨摇头,“没有,不过我至少有十种办法可以废了你的武功。”
玄展面色微变,“你想怎么样?”
颜惜墨用剑挑了下他脖子上已经凝血的伤口,让鲜血重新渗出后才慢条思理的答道:“放我走,以后别来烦我和孩子。”
玄展想都没想的拒绝,“不行!”
颜惜墨挑眉,“你别弄错了,我没有在问你的意见,”
“要么现在就去死,要么就照我说的话做,好好的活着享受你的荣华富贵。”颜惜墨话音才落软剑利落的又在他的气管旁边开了道口子。
玄展蹙眉苦笑 :“我能说不吗?”
“你说呢?”颜惜墨将剑往旁边挪了些许,这一剑只要割下去任他什么元帅将军都会在一柱香时间内去见阎王。
玄展神色颓然的低了头,过了一会抬头盯着她咬牙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
“你?”颜惜墨冷嗤,“因为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不,是你压根就没有!”她起身,鄙夷的看着他,“我可不想落得个和夜无一样的下场。”
玄展听她又提起夜无,一向温雅俊美的面上难得的有了一丝颓色,他神色黯然的垂了头道:“你走吧!”
颜惜墨看了看不远处的无头女尸,“识相的就管好你的手下,免得又被我屠个精光。”
玄展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拿了我怀里的令牌就走吧,那人被关在东院的地牢里。”
颜惜墨弯腰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果然找到面纯金打造的令牌,将令牌揣在怀里,又坏心眼的将玄展打昏,她从容的迈步向门外走去。
东院的地牢其实并不难找,颜惜墨在杀了两个跳出来阻挡她去路的暗卫后,成功的抓住了奂尘。
奂尘出乎意料的配合,在他的带领下颜惜墨轻轻松松的站在了关押朱阔的地牢外面。
“过来!”她像召唤宠物一样的招招手,靠墙而坐的朱阔听话的走了过来。
她拿出九生膏,用手指挖了一块伸进栅栏内,“tian了”
奂尘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能以一人之力横扫千军的男人,像忠犬一样tian拭着女人纤细白晳的手指。一根手指细细的tian完换到另一根手指,然后是手掌,手腕;在有寸寸上;移的趋势时,被一个火辣的巴掌扇的跌坐在地。
“吴国之事我估且不与你理论,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就想问一句,俊生的娘根本就没死,这是怎么回事?”颜惜墨瞪着牢里明显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朱阔,恨声问道。
朱阔苦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她是没死,不过却不再是俊生的娘了,我和她已经和离了。”
“和离了?你敢再骗我一次试试?”颜惜墨哗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用剑指着他沉声道。
“我没骗你,我和她真的和离了。”朱阔对她突然间的悍然明显的不是很适应,“惜娘,把剑放下,小心别伤着自己。”
奂尘在旁边简直要替这倒霉的男人掬一把同情泪,老哥知道你眼前的女人是谁不?这剑能把你伤的体无完肤也不可能伤到她自己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为更新时间迟了向大家道歉,放假了反倒有一堆事情,离电脑也离的远了些,所以放假这几天我会尽量早更新的。
质问无果怒然离,情敌相见知前缘
颜惜墨提着剑冷笑:“人家和我说了;让我进门做二房;团生圆娘都可记在她名下;当做嫡子嫡女来养。”
朱阔听了紧皱眉头却没再说话,颜惜墨看他这样心灰意冷的将手中的软剑一丢,决绝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惜娘!”朱阔见她走了顿时大急,隔着木栏冲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颜惜墨听到他的叫声停下了脚步,可她只是默然的站了一会;然后决然的离开。
奂尘眼见着她走的没影了才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姑奶奶送走了。他看了看失魂落魄站在牢中的朱阔;想起那厢还有个失意人;当下不敢耽误的走了。
奂尘回到东院;玄展脖子上的伤已经止住了血包扎好;一个丫鬟正在伺候着他更衣。看见他进来;玄展面色无波的向他问道:“走了?”
“走了”奂尘点头,上前接过丫鬟手上的外衫替他披上。
玄展听他说颜惜墨就这么走了,神色略显黯然:“那朱阔呢?”
“还在牢里,他似对阋主在正妻之事上有所隐瞒,阋主一怒之下就走了。”奂尘将牢里的事如实上报。
“喔?”玄展摸了摸脖子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难道是我枉做了小人?”
奂尘不敢接话,心里却在暗自嘀咕,可不就是枉做了小人!
玄展拿起书案上的汉白玉腾虎镇纸轻轻的摩挲着,眼睑半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人!”突然从外面冲进了一个面色焦急的暗卫,“地牢里的犯人跑了!”
“跑了?”奂尘大惊,那地牢的防备森严,阋主是主人交待不用阻拦,否则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人也必不会让她如此简单离开。
“是,那姓朱的捡了夫人遗下的软剑,劈开木牢带着那女人跑了!”那暗卫面色难看的回禀道,这看守不严的罪名落到谁身上也不会好过!
“追”玄展放下手中的镇纸,抬眼命令道。
“是”奂尘与那暗卫抱拳领命,可抬眼就见一身玄衫的玄展已经率先而出。奂尘与那暗卫诧异的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自战事停歇后一向平静的元帅府突然中门大开,风神俊朗的元帅大人英姿飒爽的端坐在马上,由一群黑衣待卫簇拥着飞驰而去。
朱阔一手提着颜惜墨的丢弃的软剑,一手挟着钱芹草由元帅府翻墙而出后,顺手将钱芹草往街上一放就要去追颜惜墨。
钱芹草见他放了自己就要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大成哥你要上哪去?”
朱阔猝然不防被她抱住,听她还在唤自己大成哥,俊朗的面上多了几分不耐,“芹娘,之前我被人设计失了记忆才会与你浑浑噩噩的拜了堂,所幸闹剧已破且你清白尚在,咱们便也当这儿戏婚事不存在,日后你还可重新寻个好人家嫁了……”
“我不!”没等他说完,钱芹草猛的一把抱紧了他,“我不要,我和你已经拜了天地就是正经夫妻,我不介意当小做妾,我要跟着你!”
朱阔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芹娘,我这辈子除了惜娘谁都不会要的,现在惜娘走了我要去找她,你先回二郭村,等我找到惜娘后就派人来护送你回朱家村。”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得钱芹草在他身后哭喊:“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实,可我的身,子你都看过了,摸,过了,怎么还能叫清白尚存?你让我重新嫁人,我这样能嫁给谁去?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朱阔听了她这番哭喊懊恼的停住了脚步,什么叫他看过了,摸,过了?他那会虽有些神志不清,可所幸廉耻还是懂的,她几次引诱都被他借口躲了过去,现在她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喊,倒显得他真是占了她的便宜不肯认一样。”
钱芹草见他停住心中一阵高兴,正待奔上去抱住他宽厚的背,就见前面的男人再次动脚,却不是用走的,而是直接跳上了屋檐,飞掠而去。
“你……”钱芹草抖着手指着已经远去的人影,泪涕横流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为了他,一路跟出了朱家村,在两国交战时仍滞留于边境,几次涉险吃尽了苦头,待听说他坠江后又不顾危险的的潜江而过,沿着江岸上下寻找。好不容易黄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他,并得偿所愿的成了他的妻,却未料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镜花水梦的闹剧一场,她用生死相逼,却只得了个决绝而去的背影!
朱阔在出陵广东城门的时候被几个黑衣人“恭敬”的拦了下来,然后被带到了城中赫赫有名的茶楼“一品楼”。一品楼今天说的书仍旧是“七杀传”中的“阋杀传”,玄展坐在雅间中神情专注着的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奂尘带人把朱阔押进来时他连眼都没错,只用挥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坐,“坐!”
朱阔环视了一眼雅间,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奂尘替他上了茶后便带人悄悄的退了出去。下面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的说道,“那阋杀红衣染血,鱼肠剑这么一挥,只见空中一道血线闪过,围着她的七八个待卫就分别扑通栽倒在地,这仔细一看,原来这些待卫的喉头之上都有一道长度相等,深浅一致的致命伤口!”
听到这里,玄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抬眼看向朱阔:“你觉得这说书先生所言可实?”
坊间说书大多喜欢言过其实,力图让故事精彩,以吸引茶客。听他这么问,朱阔摇了摇头,“坊间传闻,道听途说不可尽信。”
“嗯”玄展点点头,“的确是所言不实,当年她那一剑不是只在别人的脖子上留了道口子,而是力道均匀的切下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