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体罚。
(2)转押
这也是妓院逼迫不愿接客卖淫妓女就范的一种方法,即将这类妓女转押到低等级的妓院去抵债。这种低等级妓院的老鸨、鬼爪更凶神恶煞,更不近人情,稍不遂意即遭毒打;嫖客也很粗暴、刁怪,变态心理、变态性行为,使他们对妓女极尽摧残蹂躏之能事。这种妓院,日夜两市,接客频繁,被转押妓女受几个月折磨,早已苦不堪言、元气大伤。于是原妓院假仁假意地派姨娘去探望,该妓两相比较,回心转意,表示不再违抗鸨母意志,愿意回去接客,于是便将其赎回。不过,这种“家法”用的较少,主要原因不仅是对妓女的摧残,而且对妓院来说也是失面子的事,倘若妓女在下等妓院得了花柳等病,妓院的损失就更大了。
(3)打猫不打身
所谓“打猫不打身”的家法,具体方法是:先将不听话的妓女捆在床上,然后将一只长着利爪的猫放进裤裆里,再孔紧裤腰裤脚,用皮鞭或竹棍抽打那只猫。猫疼痛难忍,便用利爪在妓女下体乱蹬乱抓,疯狂挣扎。妓女忍不住创痛,只得向老鸨屈服。这种“家法”,虽使妓女肉体受到重创,但不损及妓女身上容易被嫖客发现的肌肤,不影响以后接客,其手段阴毒残酷之极!
(4)笋敲肉
钱可生《上海黑幕汇录》(甲编卷二·娼妓之黑幕)中记载了一个恶鸨毒打妓女执行“家法”的事情,略引如下:那位女郎寸丝不挂,被一莽汉挟持,满脸凶相的鸨母以发簪刺女胯间,一刺一血。女郎则欲躲不得,珠泪横流,竟不敢大声哭泣。鸨母边刺边说:“既为娼,身体已非己有,你欲宝贵,我偏蹂躏,你拼着皮肉,我拼着功夫,看你能拗过我否。”又对莽汉说:“速翻其身,我更饷以笋敲肉。”莽汉便将女郎置于床上,按住其腰,鸨母用裤带捆住女郎双脚,使其不得动。女郎臀部板花灿然,大如手掌,创伤虽愈,青黑之印长留不去。鸨母从床头拿出既阔又长的竹板,向板花上力笞,“数十下而红,百下而肿,二百下而紫且黑,三百下而血流,四百下而皮卷,五百下而肉随杖飞”。老鸨打得手酸又授竹板于莽汉笞右股,待两股刑伤相等,才解去裤带,命令起来。女郎泪流满面,边拭边行,一步一蹶,转向后室而去,始终未闻啼哭。
虐妓惨闻
(5)“头发茬子性刺激”
妓院对妓女,向以“铁匠做官——打上前”为管教之道。特别是那些年幼即被卖进妓院的女子,挨打更是家常便饭。年幼尚不堪人御时,要跟“大曲先生”学戏曲,唱不好要挨打。等到实际应客年龄,如不按老鸨的教唆去做,也要挨打。对不肯接客的,更要挨打。即使比较坚贞的女子不肯接客时,老鸨也会想出十分阴损的办法惩治。镇江妓院,曾流行一种“头发茬子性刺激”就颇为典型。老鸨命“大茶壶”剥掉妓女的裤子,强行将一小撮头发茬子撒到阴道里,再使劲揉搓。头发茬子粘在嫩肉上,洗不掉,捏不出,骚痒无比,实为一种很毒辣的性刺激。妓女受此刑罚,煎熬不过,便拼命接客,疯狂卖淫。老鸨以此从肉体、精神上摧毁了妓女的意志,使其成了一架赚钱的机器。
妓院“家法”,花样翻新,除前面所列几种外,还有用烧红的通条灼,用开水或熨斗烫,用针刺,用点着的香燎,等等。40年代北京“活阎王”黄树卿、“母老虎”宛华清开的华清馆妓院,就私设刑室,备有皮鞭、火筷、通条、火钩、木棍、绳子等刑具,专门虐待妓女,其手段之毒辣,用刑之残忍,令人发指!
房室养生图谱
妓院组织结构及文化内涵娼妓业的隐话行话(1)
旧上海照相馆里乘模型飞机的妓女
六娼妓业的隐话行话
娼妓业的行业用语,在唐代就已经产生,孙棨在《北里志》中便称假母为“爆炭”;崔令饮在《教坊记》中称天子为“崖公”,以欢喜为“蚬斗”。到明清时期更为盛行,并出现《金陵六院市语》、《六院汇选江湖方语》、《行院声嗽》等著作。至于历代其它隐语行话文献中,夹杂有关内容的尚为数不少。署名“明·风月友”的《金陵六院市语》,显然是一位隐去真实姓名的风月场中熟客,据其切实经验传述的“嫖经”。所用手法,则是以译解娼行隐语行话来述说行中经验。兹抄录如次:
金陵六院市语
六院风景不同,一番议论更别。既难当时分晓,可不预先推详?
谈笑诎字居先,举动者字为尚。无言静坐,号为出视;有望不成,则云扫兴。扩充知其齐整,稀调欲为莫言。好曰现,而走曰。讨曰设,而唱曰咽。超声打之谓,嗟乃小之辞。燥皮,相戏之称。垂头,歇宿之意。趣鸨子,极妙情怀。麻苍蝇,可憎模样。以冷淡为秋意,言说谎作空头。情不投者,不着人言;涉败兴者,为杀风景。眼星火,见者便爱;尝汤水,到处沾身。闯寡门者,空谈而去;吹木屑者,不请自来。
自身而言:撒楼者,头也。凶骨者,鼻也。老者。眼也。爪老者,手也。齿老者,牙也。
听聆者,耳也。撇道者,脚也。嘻溜者,笑也。攘抢者,恼也。枪者,脸也。啜者,嘴也。
摸枪者,搽粉也。高广者,肉香也。洒酥者,出恭也。杂嗽者,骂也。怀五者,丑也。
自称呼言:老妈儿为波么。粉头为课头。乐人为来果。保儿为抱老。小娃子为顶老。酒客为列丈。老者为采发系。少者为剪列血。夹为瞎眼。骂玉郎为麻面。绳儿为蛮子。歹该为呆子。矮而壮者为门墩。长大者为困水。
自饮食言:称讪老知其用茶。称馨知其用饭。称海知其用酒。称直线知其用肉。称咬翅知其用鸡。称河戏知其用鱼。称碾知其吃食。
自用物而言:衣服则曰袍杖。帽子则曰张顶。簪子则曰插老。银子则曰杏树。铜钱则为匾儿。汗巾则曰摸攘。
至若埋梦即没有之意,扯淡则胡说之辞。弄把戏以喻乎偷,郎兜以明乎大。方列,与房里去声间粗近;设燕剪,与讨房钱声实相同。哥道是,则曰马回子拜节;问是谁,则曰葛五妈害眼。滥嫖呼为高二,烘人比之刘洪。行经号为红官人,用绢呼作陈妈妈。有客妨占,号曰顶土;粉头攒龟,名为打弦。赚人以娘称己,自道小名柳青;令客连念三汪,诱此声为犬吠。
千言万语,变态无穷;乍听乍闻,朦胧两耳。致使村夫孺子,张目熟视;不解所言,徙为彼笑。故略序以告同人,须把他这场看破。
至近代,娼妓业的隐话行话,更是名目繁多不胜枚举,仅民初一部《全国各界切口大词典》的“娼妓类”,就辑录了北京八大胡同、上海长三书寓,以及花烟间、钉碰间、粤妓、台基、茶室、江山船、相公堂子等多种隐语行话。
清末京妓桂凤朝旗装
由于妓女什么人都得接触,上至达官显宦、军警宪特,下至流氓小偷、地痞无赖,所以妓女对哪类人的哪种行话都得明白,以便应酬方方面面的嫖客。妓院的隐话行话,虽然庞杂,但归纳起来,不外如下几种:
(一)隐语
所谓“隐语”,就是社会诸行群体或集团用以内部交际的“语言”,即以保守内部秘密,维护本行利益为功能的特殊语言,乃取其隐秘有别于通常用语这个特质而言。闻一多先生在《说鱼》中说得再清楚不过了:“隐语古人只称作隐,它的手段和喻一样,而目的完全相反,喻训晓,是借另一事物来把本来说不明白的说明白点;隐训藏,是借另一事物来把本来可以说得明白的说得不明白点。”
开门口——逼迫良家妇女为娼
开条子——拐卖妇女为娼
入马——指勾搭上妓女
马泊云——指为男女勾搭成奸牵线搭桥的人
青倌——未开苞的雏妓
浑倌——已破瓜之妓女
裂锅——嫖客与妓女绝交
跳槽——嫖客另寻新欢
高飞——妓女从良
漂匪——嫖客欠账溜走
中状元——妓女或嫖客生梅毒
民初名妓二桔子时装照
妓院组织结构及文化内涵娼妓业的隐话行话(2)
(二)切口
《江湖通用切口摘要》中称:“江湖各行各道,纷纷不一。切口,即隐语也。……今所记皆各道相通用者,至于各行各另有隐切口,乃避同类而用,隐中又隐,愈变愈诡矣。其类既多,其语可知也。”历来各地方言不一,是语言文化史上的一个突出特点。这种情况,势必直接作用于各种以口耳相传为基本传承扩布方式的民俗语言,而民间隐语行话自不例外。基于这种认识,我们可以给“切口”下一个简单明了的定义,即以方言记录的隐语行话。
(1)北京八大胡同切口
下三烂——等级最低、最卑贱的妓女
上劲儿——形容嫖客与妓女彼此热乎上了
上买卖——妓女应嫖客召唤到饭庄酒楼侍酒
开方子——妓女额外向嫖客索要的钱物
会靴子——同识一个妓女的嫖客互相见面聚会
连市——妓女节日不回家休息,连续营业
打二客——为已破瓜的妓女再“破瓜”
打连台——嫖客连续在同一个妓女处嫖宿多天
挑人儿——嫖客选妓
弦子套——妓女与乌师私通
热人儿——嫖客所钟情的妓女
咬乖乖——嫖客与妓女接吻
靴子——一妓数客或一客数妓之互称
名妓花
(2)上海长三书寓切口
三响头——嫖客在妓院玩牌、吃酒、过夜
出堂差——妓女应请或坐轿、或乘马车外出赴局
冷灶——不出名的妓女
打底——代未破瓜的雏妓应客的人
改羊哥——有钱而不会办事,受到愚弄的嫖客
括精码子——花钱很精,办事又很得体的嫖客
镶边大臣——随别人逛妓院者
下脚钱——嫖客赏给妓院下人的小费
哑局——指长三妓女中不会唱歌者
拉牌头——妓女嘱咐嫖客代邀客人来妓院“花头”
做花头——在妓院里碰和、设宴
大先生——已破瓜的妓女
极生——没有钱却十分喜好嫖妓的人
光绪末年妓女着男装
(3)广州粤妓切口
开厅——嫖客在妓寨里摆花酒
开豆粉水——艇上妓女与看鸡佬(鬼爪)相姘
发豪——指嫖客色欲冲动
厅趸——在酒家的花筵厅上专事为嫖客传笺召妓的人
勾老——妓女施展种种媚术勾引男人
阿官仔——出手大方、阔绰的嫖客
掏枯井——勾搭拥有巨大家产并亡故丈夫的老妇
唱脚——大寨妓女的通称,只陪饮及唱曲
打通厅——有钱嫖客筵开数席至数十席,同时开许多个厅
打全骰——把全体宾客叫来陪酒的妓女的开销都包下来
斩白水——妓女向嫖客索取额外馈赠
琵琶仔——未破瓜的雏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