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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吮其食,再挹其粒,吮粒挹密,短兵复入。
第二次行事也。食者,舌也。粒者,乳也。密者,阴户也。短兵,缩则短也。复入,复入阴户以动之也。
敌兵再战,其气必炽。吾又僵仰,候兵之至,以挺阖彼。风寸雨愈下,如无能者,敌人愈奋,予戒之止。两军相对,不离咫尺,与敌通言,勿战勿弃,坐延岁月,待其气止,心愈如灰,言温如醴,以缓自处,缓以视彼。
愈奋者,彼动不止也。予乃戒之,止而勿动。彼上我下,两军也。不离咫尺者,留一寸在内余在外也。又与之言,勿动亦勿弃。坐延者,令女复以手足支起,待其气精未降,又必我心愈如死灰,而言语须甜温,使彼兴浓,而我缓以待之也。
我缓彼急,势复大起。兵亦既接,入而复退。又吮其食,挹其粒,龟虎蛇龙,蟠怕吞翕。彼必弃兵,我收风雨。是曰既济,延寿一纪。收战罢兵,空悬仰息,还之武库,升上极。
大起,兴浓也。彼兴既济,我当复入。深浅如法,间复少退。又必吮其舌,挹其乳,依行前番功夫,则彼真精尽泄,而我收翕之矣。既济者,既得真阳也。一纪,十二年也。一御既得真阳,则可延寿一纪。武军,髓海也。上极,泥丸也。战罢下马,当仰身平息,悬腰动摇,上升泥丸,以还本元,则不生疾病,可得长生。
为山九仞,功始一篑。匪德不传,全神悟入。
为山九仞,为九天仙也。一篑,一采真阳也。一采延寿一纪,是长生始于一采也。然此道非有德不传,盖有德则神全,神全则心静,故能悟入而行之也。(〔荷兰〕高罗佩著、杨权译《秘戏图考》第375—378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青楼嫖经(7)
瓷笔筒和瓷碗(近代)
该书在文字上用了许多军事术语,将男女两性交合比喻为两军对垒,两军作战,将“御女”视为“御敌”,将女方达到性高潮称为“投降”和“宾服”。这种道家的性修炼术与古代兵法有两点是一致的:第一,都要借用对方的力量节省自己的力量;第二,都先佯服于对方,尔后出其不意后发制人。如此性交秘术,如此“性战败敌”理论,在今天的人们看来毫无乐趣,毫不人道、毫无科学道理,但在明清时期的嫖界却颇有影响,谬传很广。
《九尾龟》第一百七十九回就记载了粉阵花丛老手章秋谷“发明攻战术”、“研究床第谈”的精微奥妙之处和采战御敌之法:
如今我把两个开战的国度作个正式比例。男子的对于女子,好象是个悬师千里、深入敌境的国度一般;女子的对于男子,好象是个坚守险阻、声色不动的国度一般。那悬师千里深入敌境的人,费了无数的精神气力,始终还是不知道路,不谙虚实,事倍功半,未免总觉得要吃亏些儿;那坚守险阻,声色不动的人,却是安安逸逸随随便便的,不发一矢,不出一兵,凭着那敌人在那里胡闹,只作没有知道的一般,事半功倍,自然的总要得些便宜。一边是以劳待逸,一边是以逸待劳,这个里头已经差了一个底子。所以明明的两个强国,工力都是悉敌的,却有了这个缘故在里头,攻守异势,劳逸殊形,就自然而然的有些支吾不过起来。那以逸待劳的人,就是到了粮尽兵疲,十分支吾不来的时候,究竟还好勉勉强强的敷衍一下。那以劳待逸的人,却是不打败仗便罢,若是打了一个败仗,那就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再也收拾不来的了。总而言之,那以劳待逸的人,对于那以逸待劳的人,一定要估料着此国的攻战力,比彼国的攻战力胜过一倍,方才可以刚刚得个平手。若是彼此的攻战力大家相等,断没有不打败仗的。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青楼嫖经(8)
旧上海装扮成女学生模样的妓女
照章秋谷的理论,男子的对于女子,是以劳待逸;女子的对于男子,是以逸待劳。一定要此国的攻战力,胜过彼国一倍方且得个平手。就是彼此工力相当,也一定要打败仗。万一遇着个攻战力远胜于男子的,怎么办呢?章秋谷认为要用“奇兵”取胜:
若是遇着了这样的人,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脱,只好到了临交绥的时候,故意慢慢的虚与周旋,千方百计的挑逗他。直挑逗得对阵的人战心勃发,急于求斗,这一边却养精蓄锐的按兵不动,一边是火杂杂的怒如虎;一边是静悄悄的屹若长城,直等得敌人求战不得,十分性急;这一边却才慢慢的布阵出队,慢慢的和他合战。那敌人的性情,不是刚刚合阵就会战酣兴发的,那起先合阵的时候,也不过是些虚的空架势,这一边却只是随随便便的应酬他。敌来我去,敌去我还,不用战斗的全力。直要到得对阵的敌人战酣兴发,二十四分的性急起来,那中军的马队拼命的向前近凑,两边的支队拼命的四面包抄,那远远的游击队也四面紧紧的合拢将来,到了这个时候,这一边方才用出十二分的全力来,奋勇当先,狂冲乱突,不按着什么阵式步法,只一味在他核心肉搏,短兵相接。这个时候,那一边的精神差不多已经发越得干干净净,了个强弩之末的势儿;这一边却是保守着全身精力,没有一丝一毫的亏损。一个是一鼓作气,一个是三鼓气衰,凭你两下的战斗力不能相等,这样的一来,自然的是五雀六燕,轻重适当,刚刚得一个对手。
妓院
清末京妓玉花着旗装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上海花榜(1)
发送派对请柬
近代上海,烟花冠甲全国,是嫖客花柳场中花钱取乐的地方。白云词人编的《上海黄莺儿词》,便俚言俗语,“大雅难观”,作了一番戏说:
海上最繁华,望迷离,眼欲花,条条马路东西叉。钢丝马车,皮篷马车,风驰电卷行来快。路三叉,华洋巡捕,持棍往来查。
书寓各分张,弄堂中,马路旁,房间陈设天宫样。玻璃耀光,绮罗散香,铁床檀几齐安放。到昏黄,抬来飞轿,出局一时忙。
从客几多人,叫高声,起手巾,纷纷外局齐来应。歌声乱听,衣香暗生,几巡酒过都酩酊。最伤心,绮筵完了,一阵散如云。
若说要真嫖,幺二堂,走一遭,移荣高喊人齐到。千般样娇,百般样娆,现成干湿搬来好。太蹊跷,说攀相好,硬要屈今宵。
名字忒新奇,想寻欢,打野鸡,青莲阁上游人挤。身来并依,话来暗迷,娘姨大姐相牵倚。笑嘻嘻,与郎低说,今夜伴奴栖。
书倌几家开,请先生,好上台,轻轻鼓板敲来脆。清歌一回,洋钱一枚,霎时送上银烟袋。太痴呆,一声多射,停刻请过来。
大菜仿西洋,最驰名,一品香,刀叉件件如霜亮。楼房透凉,杯盘透光,洋花洋果都新鲜。吃完场,咖啡一盏,灌入九回肠。
锣鼓大开场,京二簧,梆子腔,编来新戏翻花样。正座满堂,包厢两旁,有名天福人人讲。喝声扬,绣帘开处,齐看老生汪。
任意去盘桓,到愚园,又张园,男男女女纷相乱。马儿也喧,车儿也喧,洋房上下都宽展。好为欢,猫儿女戏,闲坐一回看。
风月好留连,有银钱,便是仙,几多阔少时时变。今朝一天,明朝一天,花花世界何须恋。发狂言,写来满纸,只当道情篇。
此文写出了上海的繁华、上海的风月,也折射出娼妓业“依洋人为护符”,“趁风骈集”迅速发展的势头。这一点也可以从有关上海娼妓研究著作的日渐增多,得到印证。
女子购置性用具(明代春宫图)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上海花榜(2)
(一)有关上海娼妓的著述
从清同治五年(1866)到1933年止,“通社”编辑的《上海研究资料·沪娼研究书目提要》开列的研究沪娼的书籍计有38种,大半为徐蔚南所收藏。其中十之八九,专谈上海娼妓:上高黄懋材著《沪游胜记》,同治五年版;武林葛元煦著《沪游杂记四卷》,光绪二年版;王韬著《海陬游治录三卷》,光绪四年版;王韬著《谈艳》,编入《淞滨琐话》第七卷,光绪五年版;王韬著《歇浦群芳志四卷》;花下解人著《上海品艳百花图五卷》;《沪上新百美图》,上海王氏刊行;《海上群芳谱四卷》,原题莫厘峰顾曲词人评花,上海申报馆铅印;云间不羁生著《词媛姓氏录》,申报馆书目;梁溪萧湘馆侍者(邹彛┍唷洞航ㄊ范怼罚徽沧恿褐度嵯缭鲜贰罚恢该陨渡虾R庇伪咐浪木怼罚磺咴爸魅嘶嫱肌渡虾G嗦ネ技撬木怼罚还媸樯绫唷痘罩改稀罚庑魅哪臧妫恢泄际楣萦⌒小逗I匣ㄓ奥级罚窆哪臧妫凰镅┠唷⑥裳嘧拥缺唷痘ü倜劳肌罚窆晟虾P率澜缈谝淮位ò袷钡目铮煌羟蟹裘窆荒瓯唷渡虾A昊ń缡贰罚毙率榫址⑿校皇椒空糯悍渡虾G嗦パ馗锛恰罚1931年分期刊载在《万岁》月刊第二至第九期上;厘峰慕真山人著《青楼梦》,计六十回,申报馆铅印本;松江韩邦庆作《海上花列传》,六十回本;海上漱石生、孙玉声著《海上繁华梦》,一百回本;邹彛逗I铣咎煊埃ㄓ置铣ǎ罚乇荆庑鞫晔”荆辉孀闳酥睹斡紊虾U绱罚庑鞫臧妫皇椒空糯悍毒盼补辍罚考兀渤龆募杏谛衬昙洌绘镀派ū险翊铮┲度思涞赜罚窃凇渡瓯ā贰白杂商浮鄙稀!
鼻烟壶(近代)
实际上,1936年“通社”编辑的这篇《沪娼研究书目提要》遗漏的书也不在少数,比如宗子刚著的《絮语》(书商以“嫖经”标榜宣传),朱瘦菊著的《歇浦潮》、《新歇浦潮》。此外,陈无我著的《老上海三十年见闻录》,书中的“绮窟宵谈”、“花冢仁声”、“平康本纪”、“艳榜三科”等专述花界故实,广搜博采,不厌其详,直可作一部上海娼妓史来读。本书分作上下两册,于1928年4月由上海大东书局出版。可惜,《沪娼研究书目提要》未能将其收入,使人有遗珠之憾。但不管怎么说,这篇《沪娼研究书目提要》对我们研究近现代上海娼妓制度、娼妓文化,还是提供了重要的史料信息。
(二)嫖界花榜的三个阶段
近现代上海娼妓业日盛一日,嫖界捧妓之风也极盛,其开花榜的规模之大、形式之多、次数之频,可谓首屈一指,冠绝全国。
戒指(清代)
文人名士主持的花榜
19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为上海花榜的第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花榜的特点有二:其一,花榜由文人名士主持,品评时仍以诗词或评语题写,由于偏重于美色与技艺,故有“艳榜”与“艺榜”之分。其二,花榜只在书寓、长三中评选,但开榜次数频繁,甚至一年之内开两次榜。评选出来的名妓,附以其相应的名花名卉,属性比拟之。这一阶段比较著名的花榜如下:
光绪丁丑(1877年)公子放所定书仙花榜;光绪庚辰(1880年)春季花榜、庚辰花榜特科;
光绪辛巳(188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