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将此事全然告知莫大人,莫大人若是还信不过在下,那司某便真的无法了。”司知鹤一边开口,一边带着我望着一楼的楼梯口行走。
“司公子说笑了,非莫某信不过司公子,而是司公子要记得我们非敌这句话!”我婉言应答,司知鹤的表情却是意味深长。
然走了两步楼梯,我抬了头,瞧见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甚是吃惊。
娘怎么出府?且身边的小丫头阿晴呢?怎么也不见她呆在娘的身边?心中顿时满是诧异,我刚要出口唤她,然瞧见娘身后的身影,声音莫名的戛然而止。
“莫大人怎么了?”见我胶着在地一动不动,司知鹤不禁出声发问。
我抿上了唇,紧紧的盯着娘身后那帽兜连身,一身贵气之状的妇人,瞧着娘对她毕恭毕敬的身影,心中却是震惊万分。
眼看她们二人就要往此处赶来,我心中一慌,连忙退后了几步,将身子隐没在司知鹤的身后。
司知鹤也是聪明之人,料见我此动作,视线扫了缓缓踱步而来的二人,也不问为什么,身子微微一侧,更是将我的身形挡的更盛。
楼梯口人来人往,娘同身旁的这位贵夫人缓步踏上了台阶,身后紧跟着两位气度甚好的婢女和身手不凡的侍从。
“不知昭儿最近在何处?”
听着熟悉的软调,我在司知鹤的身后望着不远处再熟悉不过的人,她话语中提到的那个人名我甚为陌生,可从她的口中,这二字却意外的包含了几分我甚为不熟悉之感。
“昭儿初入京城,定有要事再身,你放心,我既然找上你,定会让你瞧上他一眼。”
耳边飘来的是那位遮着面孔的贵妇的声音,带着一股震慑的威严,彰显了她之不凡的身份。
娘的身心似乎全然投入在了那贵妇的答语之中,竟这么直愣愣的从我身旁一走而过,酒楼中的人似乎早就熟知她们二人,轻车熟路的将她们带往了二楼甚为隐蔽的雅阁间。
直到人群走远,我还回不过神来。
“这二位之中可是有莫大人相识之人?”司知鹤瞧着我甚是茫然的神色,试探的发问。
我回了神,却是微微蹙了眉,等到将二人领往雅阁的小二走到我们身边,我一把拉住他急切的问道:“你可知刚刚戴帽檐的那位夫人的身份?”
伙计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刚准备失口否认,我身旁的司知鹤却是出了声,“你若是知晓什么一并告知了便是!”
听着司知鹤所言,那活计这才转了转眼珠子,扫向了我,拧着眉头细想了一会才道:“东家,小的也不知,这二位夫人来咱们酒楼好几次了,她们说话皆是小心翼翼,也甚为隐秘,小的端茶倒水之间,只听得那年轻的那位叫做苏夫人,而那带着帽兜的被称为云夫人,其他的,小的,便真的不知了。”
云夫人?京城的世家,何时有云夫人这号贵气的人物?
我正暗自诧异,一旁的司知鹤却是对着我道:“看来,莫大人注定要欠我之人情了!”说着,他对躬着身子的伙计使了一个颜色,伙计顺便心领神会,对着司知鹤道:“东家,你放心,小的这就安排人手过去。”
说着,已然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我见司知鹤此番动作,缓步走下了楼梯,对着他拱手道:“今日司公子如此仗义,帮莫某这个忙,来日莫某定将沈望前辈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去调查。”
司知鹤瞧了一眼我身后的包袱对着我道:“莫大人若又要事便先行而去,司某定然将二位夫人所谈之话全然告知。”
我定下心下来,对他道了一声“请”便望着东门大街的那家店铺走去。
迈出了酒楼,我立在原地抬了眼朝着二楼雕梁处的隔间望去,密密排排的雕窗根本看不清内里的人影,可我心却始终如坠千斤,沉的厉害,也不安的厉害。
清冷的店铺中,清脆的算盘声应声而来,我迈步进去,内间的阁楼处却闪过了一个不似柳三的人影。
我正惊诧的时候,一旁的掌柜撩了眼皮,出了声,“名家名迹,客官看好了要哪一幅?”
我瞧了他一眼,定定的对他到:“我寻柳三。”
话语刚落,内阁处的紧紧阖上的雕窗处便渐渐的亮了一盏橘黄色的灯光。
那掌柜的立刻松了手中的算盘,走出了身子,恭敬的对着我道:“这位客官请!”
“午时已经过了一刻,莫大人真是姗姗来迟啊!”柳三坐在方桌对面的太师椅子上,沉声开了口。
我一边解了自己身后的包袱,一边垂着眸扫视着这内阁中的布置,只见对面的屏廊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然片刻又消失不见。
我包袱中的画取出,对上柳三的目光,开口道:“路上有事耽搁了,先生难道不知此刻我乃是从宫中偷偷跑了出来为先生送画,此等举动先生应该感动在心才对。”
“想不到多日不见,莫大人如此幽默。”柳三说着,可视线却是紧紧盯着我手中的画卷看,一旦我将之取出,他便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急躁的将之打开。
我立在一旁看着他瞧画的举动,心中仍然有几分忐忑不安,柳三瞧了许久,我心中也煎熬了许久,直到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合上画卷,脸上并无几分怒色,我这才放下了心。
“想不到莫大人真是得我师兄真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委实令人钦佩,这机关图我瞧过一次,入口的阵法八门的位置没错,想来,你应不敢欺我才是。”
“柳先生帮我出手杀掉平阳王,我又会吝啬心中所藏之物,况且这东西对我来说甚是无用,将之交给需要之人,我也乐意而为!”口中说些好听的话,我心中却是对莫无康的话深信不疑,想来柳三是真不懂这机关布置阵法,即使八门堆,但内里的阴阳之序被我颠倒而为,他竟然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柳三心满意足的将它收起来,然中途,他突然顿了动作,问我道:“你爹莫无康如今将手中深藏已久的半枚朱雀印交给了皇上,便是要向赫连瑾投诚,原以为他同平阳王之谋算定然毁于一旦,我竟没有想到,莫无康连这番动作都是虚晃一招,私下却是同赫连瑾暗通一气。”
听见柳三这么说,我心里敲响了警钟,生怕他会怀疑什么,正想着,柳三松了手,将画卷又重新放在了桌上,那微微凹陷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莫大人同我交涉的事情莫无康可曾知晓?”
我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话异常气愤,陡然抬高了声音道:“我父亲并不是诚心投靠皇上,当日不过是情势危急之下的保命之措施,况且就算他忠于皇上又如何,我们父子二人在政途上依旧有分歧,我爹为人手段高明,我着实猜不透他之所想,又怎么将自己的事情向之全然告知?”
柳三对我的话仍有疑虑,但依旧将画收起,并对着我道:“既然莫大人能将此画画出,想必对个中机关应该透彻无比,等到我同东陵王用到此物的时候,那时候便要劳烦莫大人打头阵了!”
我一听,心中便是一惊,柳三之言语不像是在说笑,只见他突然伸出了手点燃了方桌上燃烧得正旺的炉烟,一下子,满室一股扑鼻的香味。
我心中顿感不妥,屏住了呼吸,却听见柳三冷冷的道:“你此招没用,无声蛊便是当你一旦嗅到此气味,便将它吸食在了体内,已经来不及了!”
一下子,我慌了神,耳边却听见柳三继续道:“平阳王中的正是此蛊,悄无声息,你甚至察觉不到它之存在,等到发觉,你的七窍便早被他们蚕食,流血至死。”
说着,柳三熄灭了炉烟,我却感受到浑身有股虫蚁的噬咬之感。
清冷的阁间,清冷的话,我慌忙开口:“柳先生这么不信任我?”
“非是不信任你,此蛊不会暂时要了你的性命,母盅在我手中,我想让莫大人活到几时,便能活到几时,我师兄手中的机关图不过是一半,等我寻到了另一半,且发现莫大人是诚心助我,便替你解了此蛊,保你性命如何?”
柳三说此蛊悄无声息,难以察觉,我却觉得心口有股火燎的痛觉。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记得。。。留言。。。啊。。。不然。。。我。。。会写的。。。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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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女汉纸口□□
柳三说此蛊悄无声息,我却觉得心口有股火燎的痛觉。
耳边听着他的打算;我心中更是一慌,攥紧了微微渗出细汗的手心,我忍着胸口这般的刺痛,沉着声音对着他道:“柳先生可要好好护我莫某的命了,这画我可是画了两幅;若是我死;自会有人此画交予我父亲,并告知柳先生寻我之事的原委,想必,柳先生必然也不愿看见此事的发生。”
我话语刚落,柳三微微抬了身子;这才对着我道:“原来;莫大人也有后手。”
我听着他这般嘲讽的口气,轻笑了一声;“哪里比得上柳先生的手段高明,懂得用我之性命来威胁我。”我话语落下,竖着耳朵听着阁门后的动静;对上柳三又道:“既然我们双方皆有把柄在身;今日将一切皆说破便是,柳先生饶我不死,我便亲身一试柳先生手中机关设置如何?”
“柳三于此便是此意,莫大人这样配合倒是让我心中放心了不少。”柳三的面上堆了一丝笑意,我抹了手中的汗水,撑在一旁的桌子上,继而道:“我与柳先生既然已经坦诚相对,那现在,是否能请这阁中藏身的人现身一见?”
柳三倒是诧异我细心如此,眯着双眼盯着我瞧了一番道:“莫大人真是好眼力,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位贵客你怕是不识,不过,你既然要陪着我们走一遭,让你亲身一见也无妨。”
柳三的话刚落,我便听见阁门轻推的声音,里头的灯光慢慢亮起,在昏黄色的木窗上投下了一道浓厚的黑影。
人影从阁门中踏步而出,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淡雅的熏香,“我认识你!”
我还未看清来人之面貌,便听见这一声清脆之语。
我抬了头,这才瞧见眼前之人的面貌,年岁同我相仿,但清秀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贵气和傲然。
柳三倒是诧异不已,“云少爷认识莫大人!”
面前的人,脸上的傲气不见,微抬着下巴打量了我,轻飘飘的开了口道:“这个人放走了我的马。”
说到这件事,我这才觉得他有些熟悉,当日在街上碰见知记得他身边那凶恶的仆从模样,却不曾记得这位马车中的正主。
柳三安排此人在此莫非此人也同此事有所关联?
我转了神色问着柳三道:“柳先生还未介绍这位贵客是谁?”
柳三的语调沉了下去,望着他口中的那位云少爷对着我道:“他可是东陵王的贵客,这机关之内的毒门,可是非这位云少爷不可。”
我心中正狐疑,却见对面之人看着我开口道:“柳三既然安排我见你一面,便是对你多有重视,你可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待,无声盅不过尔尔,若是你不听话,我手中还有更厉害的家伙。”
面前之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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