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东陵王的将领居然如此罔顾我的命令?”东陵临君一声怒喝,“你再说一次?!”
“此人不能杀!”青龙武士的将领单膝跪地,手举着武士刀,又将口中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落下,身后的持刀的武士也训练有素的收了刀。
东陵临君脸色冷然,握紧了拳头,不可思议的望向对面的莫无康,冷声道:“想不到,莫无康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我真是小看了你!”
此刻身边的青龙武士使唤不动,东陵临君一下子怒然,夺了一旁武士的剑便欲向我们劈来,“我今日倒要看看,若是我杀了此人,你们是否要逆主?”
东陵临君的话语刚落,跪在地上的人便出刀阻拦,之后又是低声一语:“此人不能杀!”
云后倒是按捺不住,“他杀不得,那便由我动手?”说着,眉一拧,便要出手。
“云后寻云王做什么?是要他手中的玄武印,还是他知晓的皇陵所在?”怀抱中赫连瑾的身体已经渐渐冷却了下来,就像此刻我的心,也开始坚硬了起来。口中道出这一切,我舍不得放下怀中的人,将他的面庞搂在怀中楼的更紧,抬了眼,望着对面的云后,我轻声对着他们道:“云王疯了,他说皇陵中有长生的秘密,有数之不清的宝藏,为了活命,我要将他交出来,你告诉我,我是将他交给你还是交给东陵王?”
手还在颤抖,心中的恨意却是源源不断,所有的坚持在此刻崩塌,教义信条,人之本善全都被湮没在这无穷的恨意中。
“皇陵的机关图早就在柳三的手中,杀了我,杀了这里的人,这个世上便只有东陵王一人得知了。”
我的话语飘过那漫动的火光,橘红色的光芒照亮了他们那层虚伪的面孔,可平静的面容下该是怎样涌动的风波,原来,杀一个人是这么的容易,不需要背负罪恶,不需要寻找借口,只要获得自己想要的,那便杀吧!
“云后,你不是想要柳三手中的机关图?我娘取不到,我画给你便是了!”轻声落下,我等待着她的答案。
云后果然停了动作,她皱了眉,“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终于将视线落向她,又落在她身旁的云昭身上,开了口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这些,云王我们交出来,交给谁,你们可是想好了?”
我抬了眼,询问着他们。
良久的沉默,东陵临君却在此刻开口:“云夫人,我们之间早已结盟,向来不分彼此,云王交给我,也等同于交予你。”
“这可不行!”云后出声,身旁的云昭也开口:“云王也是我父,东陵王里应交予我们才是。”
露出你们最贪婪的本性,争吧!争吧!
心中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怒嚎,我抱着沉重的赫连瑾,慢慢将他扶起身来,“我就在莫府中,哪里也不去,你们想好了,只要放过其他的人,我便将云王交给你们,机关图也交予你们,什么都给你们…”
莫无康像是知晓我的意思,转身随着我一同走进莫府的院内,转身的瞬间,赫连瑾的快冰冷的身子已然倒在我的身上,我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开。
第76章 女汉纸口七六
莫无康像是知晓我的意思,转身随着我一同走进莫府的院内,转身的瞬间,赫连瑾的快冰冷的身子已然倒在我的身上,我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开。
“这…齐王这是?”孤不齐见我们入内,瞧见赫连瑾的状况,迈着脚步,伸出了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着我们。
“皇上…皇上…”剩下的话,莫无康已然已经说不出口。
而孤不齐仿佛感知,向前走了几步,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息,“哎,是老身学艺不精啊!”
我们的动静引来了府中人,大太太见莫无康平安归来,神色一篇欢喜,然看见莫无康身后的我,脸上的欣喜之色立刻消失殆尽,再瞧见赫连瑾的状况,脸色顿时一急,“老爷,皇上已薨,难道您还要固执己见么?”
“莫夫人,如今的情势可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皇上如此,莫相爷想要抽身怕是困难!”司马知鹤摇着扇面走来,一声止住了大太太的言语。
我沉着脸色,脑海中却是思绪不停的翻腾,扶着赫连瑾的手也跟着紧握了起来。
孤不齐要接过赫连瑾的身子,我的手却是不肯松懈,见如此,孤不齐只得低声对着我道:“莫姑娘,齐王之故,我等皆悲痛,然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寻得地方好好安放他。”
说着,莫无康也派人上前协助着孤不齐将赫连瑾扶离了我的身边。
手被掰开,众人扶着赫连瑾的身子退了下去,望着那染满血迹的衣物,我心中蓦然一空。
“云后难缠,如今之际我们不如交出云王,与其我等动手,不如让台面上的傅绍言同这帮人争夺。”一旁的莫无康沉声道来,继而又对着孤不齐道:“云王昏迷不醒,到时候还劳烦孤大夫为他施针,使他暂时得以清醒。”
大太太心中似乎仍有怨气,她推开了身旁的仆从向着莫无康走来,抓着他的衣袖,神色坚定,哑着声音对着莫无康低言:“老爷,事已至此,皇上身亡,算我求老爷您,将同莫府一切不相干的人交出,我们置身事外可好?”
说着,一旁的二姨娘也哭哭啼啼的上前,大太太使了眼色,在一旁的莫止昊也一下子冲了过来,对着莫无康大喊大闹道:“爹,我还不想死!你真要为了外人不顾我的死活么?!”
充耳的吵闹声让我的神色一下子崩紧。
“都给我住口!”莫无康大声怒喊,“我莫无康的儿子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周遭一下子噤了声,我却抬起了头,对着莫无康道:“莫大人深明大义,我感怀在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大太太也无需担忧,我自会给莫府众人一个交代,这身皮肉暂且让我留着,等到合适之机,我自会同莫府撇开关系,保大家一个安全!”
“保护众人安全?!”大太太听言一下子嗤笑了起来,冷笑着望着我:“你又有何能耐能做到此?若不是你女扮男装进入莫家,混进朝堂,一心只为皇上谋划,莫府又岂能遭来如此责难?莫府当初怜你们孤苦无依,岂料却是这样的变故和弥天大谎,你心中可曾有过半分愧疚?你娘又同外人勾结,陷莫府予不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大太太的厉言,声声在耳,问的我哑口无言。
“此刻不是相争之时,若不是莫夫人向有心者通风报信,今日又何苦会有这样一场变局?”司马知鹤走上前,沉声出语。
“呵,你真是在责备本夫人咎由自取了?”大太太心中气不过,转身又对着司马知鹤进行怒骂:“你不过是外人,莫府的家事又何容你来置喙!”
我无心这般没有结果的争吵,只是对着莫无康道:“劳烦莫大人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这一声低语,莫无康转身望着我,又对着我道:“你真要如此决定?”
我抬头,神色平静的对着他道:“无人见过真正的图纸是什么样子的,我便是画一幅假的他们又怎能瞧得出?”
莫无康沉思了片刻,只是对着我道:“你随我来。”
我点头,却是对着他道:“在这事之前,我还有一事。”说着,我面向人群中的莫安仪,“不知大姐可有同叶大哥暗中联系的方式?”
莫安仪沉色,踟蹰了片刻,便是道:“纪玄曾送予我一只信鸽,此鸽颇有灵性,为我送信多次,从未延误。”
我点了点头,对着她道:“那就好,待会我便写书一封,到时候还劳烦大姐将此信送予叶纪玄。”
说着,我便要跟着莫无康离去,临走之前,我停了脚步对着大太太道:“大太太放心,止辛念当年大太太对我们母女的收留之恩,等天一亮,我便随院外的人一同离去,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府中任何一人,但皇上的尸身留在莫府中,还望大太太能善待。”
语毕,我对着受我牵连的众人拜了一拜。
“四四妹!你!”莫安仪听言,出声挽留,此刻她身旁的大太太却是开口:“你放心离去,老爷既然忠君,那我便一生追随老爷,只要你离去,皇上的尸身我定会遵寻老爷之意。”
得之这样的答案,我心中便了却了一桩了心事,迈了步便跟着莫无康而去。
而身后忽然又跟来一人,我偏了头,却见司马知鹤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见我面露疑惑,他便对着我道:“莫姑娘莫如此悲观,相信此事还有转机。”
我听言,却是面无表情的转回了头,转机?赫连瑾已死,怎样的转机,对我来说无用了。
宣纸铺开,挽袖提笔,这一笔落下,黑色的墨迹团晕,一笔的勾勒,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痕迹,也在我的心中慢慢涂抹着这滋生的恨意。
“莫大人,你知晓我所画的机关图,若是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云王口中皇陵的机关才是!”手中的笔不停,我问着对面静坐的人。
莫无康此刻似乎也不再隐瞒我,回应我道:“沈望前辈是当年的守陵人,机关图一分为二,一份在沈望前辈的手中,而另一份在销声匿迹的白虎一族手中。”
“皇陵里究竟有什么?”我凭着记忆中,为柳三所画的那副模样,一一落笔,询问着莫无康这最关键的事情。
莫无康沉默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这才缓缓开口,“皇陵中,有一切世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财富,权力,兵马,还有生命的延续。”
我握住的笔猛然顿住,抬了眼,望着对面的莫无康,我并不明白他口中的答案真正的意义是何,但莫无康的口气让我不由的笃定,对于隐予世的传说,莫无康定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我并不在乎这摆放死人的陵墓中摆放什么,也不在乎莫无康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今日的青龙武士会对他留命,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同赫连瑾之死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仇恨涌上心头,举笔的右手落笔更加用力。
凉夜如水,我卷起了图纸,从莫无康的书屋中走了出来,远处立着莫安仪的身影,我上了前,轻轻出声问她:“大姐,信送到了吗?”
莫安仪站在我的身侧,瞧着我的模样,轻声叹了一声,这才对着我道:“信鸽已经回来,这里有纪玄的消息,你看看吧!”
我心无波澜的接了过去,将之摊开,叶纪玄的笔记凌乱而焦躁,赫连的死讯令他震惊万分,他不停的在信中质问我为何不能将皇上的遗体接回,然这几句质问过后,叶纪玄这才冷静了下来。
虎符在傅绍言的手中,如今,一旦赫连瑾的死讯传了出去,更是让朝中人心不稳,不过,赫连瑾的死迟早瞒不住,若是如此,那便只有先发制人。
我撕碎了手中的纸张,抬头忘了一眼空中的明月,想起正在皇宫中的人,赫连瑾一死,傅绍言你便彻底没有威胁了,可是属于赫连瑾之物,我要一一替他夺回来,同他一起葬于尘土中。
云王的身上的银针已拔,醒来后,意识仍然混沌不堪,癫狂不已,屋中的人安抚不得,便用了绳索讲他捆绑起来。
这一夜的时辰走的漫长,火光冲天,我握牢手中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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