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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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1-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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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他的雇主面前建立了良好声誉……而且从事件中赚了一大票。这种事情只要再来个几次,他就有钱到可以回俄国当国王了……或者在其他国家活得像个王子。当他还是一名苏联国安会的外勤官员时,就见识过西方世界的繁华富裕,并且羡慕不已,他也怀疑:自己的国家怎么可能打得赢这些虽然花在享受上的钱远比买军火的钱还多,但武器却又造得比自己国家好的国家呢否则他为什么要奉命去窃取他们的工业机密?在冷战的最後几年,波卜夫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谁将是未来的赢家。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变节。难道出卖祖国就只是想在西方国家图得一份普通薪水的工作?为了自由吗?西方世界至今仍然假惺惺地把这个词吹捧得半天高。但是,就算你有到处流浪的自由,却没有一辆代步的汽车,没有钱住一间好旅馆,或是不能享受美酒佳肴,那么这种自由又算啥呢?他的第一次西方之旅是「非法」的,因为他没有取得外交人员的身份作为掩护。当时他在伦敦街头数著一辆又一辆的豪华轿车,看著效率十足的黑色计程车当你懒得走路时,它可以随时把你送到目的地而他自己的代步工具则是地下铁,虽然它又方便又便宜,但是「便宜」并非一件吸引波卜夫的事。资本主义社会最厚待的,是那些天生就有个富有的好爸爸,或是在生意上大展鸿图的人。社会所提供给这些人的豪华、便利与舒适,连过去的沙皇都无法想像。波卜夫马上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辆昂贵的名牌车宾士始终是他的梦想;一栋豪华的大房子当然要离高级餐厅不远;还有足以让他四处旅行的钱到那些有著碧海蓝天、温暖沙滩的海滨度假胜地,吸引美女投怀送抱。

  好极了,波卜夫告诉自己。现在离他的梦想已经不远了,他只需要继续安排一些像今天在伯恩这样的「业务」,让他的老板继续出钱去雇用这些呆子他发现西方人有一句俗谚说得没错:呆子手里的钱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波卜夫当然不是呆子,他心满意足地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明天醒来之後,先享用早餐,到银行存款,然後再坐计程车到机场,搭一班瑞士航空的飞机到纽约当然是头等舱罗。

  「你觉得如何?」手上拿著英国黑啤酒的克拉克问;他和史丹利正坐在酒吧的一角。

  「查维斯的确名不虚传。他让普莱斯率先进入是明智之举,这证明他并没有被自我英雄主义给冲昏头;年轻军官能够懂得这点十分值得赞赏。他对时机的选择很正确,射击也正中目标。而整个小队的表现也一样好;新单位第一次出任务就碰到如此容易的任务,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摩戴尔那个浑球的确如你所说,不是什么高明角色。」

  「嗯,又坏又蠢的王八蛋。」

  史丹利点点头。「的确,德国籍的恐怖份子通常都如此。我想德国 B K A 应该会寄一封感谢函给咱们。」

  「从这次事件中我们学到了什么?」

  「贝娄博士是一流好手,但以後如果要他跟对方直接沟通,现有的翻译人员在质与量上恐怕都是不够的。我明天会去想办法调些这方面的人才过来。哦,对了,还有努南」

  「他原本是联邦调查局人质救援小组的随队科技专家。他懂射击,也有过案件调查的经验。」克拉克解释,「是相当有用的人才。」

  「他所装设的监视系统相当有效,我已经看过录影带了。约翰,他们都很不错,对於在这次任务里的表现,第二小队可以得满分。」史丹利举起酒杯。

  「很高兴看到一切都顺利,艾尔。」

  「还要延续到下一次任务。」

  克拉克吸了一口长气,「是啊。」他明白这次成功有一大部份都要归功於英国人。他们使用了英方的支援系统。而且在攻入的队员中,英国人就占了三分之二。路易斯.罗斯理的表现的确如同法国方面先前所宣称的一样优秀;这个小矮个儿一上了战场,就像大卫.克劳凯一样神勇(译注: Davy Crockett ,一七八六~一八三六年,美国拓荒时期的传奇英雄人物,田纳西州人,以擅长猎熊与优异的口才闻名,曾经担任州议员与联邦众议员。後来率义勇军参加德克萨斯独立战争,在阿拉莫抵抗居压倒性多数的墨西哥军,坚守十三天後与全体守城民兵一同战死)。没错,法国人也有与恐怖份子作战的经验,克拉克还曾与他们一起出过任务。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一次成功的任务。克拉克知道,「虹彩」已经通过验证,而他自己也一样。

  「元老政治家协会」在华府麻萨诸塞大道上有一座大房子,经常被用来举办各种半官方的晚宴,是当地社交活动中的重要据点。人们藉由在此地喝酒聊天的机会以拓展人脉、建立交情,确认自己在政治圈中的地位。然而,新任总统却使得这一切都变得比以前困难一点,这当然是源自於他那奇特的上台方式;但是,没有人能真正改变这座城市,而那些新任的国会议员则更需要机会去了解华盛顿的运作方式。老实说,这种事也同样在美国其他各地进行著;有钱人与重要人士总是在乡村俱乐部聚会,从中学习上层社会的礼仪与权力运作。

  卡洛.布莱林是华府的新贵之一。她已经离婚十年,未再婚,拥有不下三个博士学位,包括哈佛、加州理工学院、伊利诺大学,不但跨越东西两岸,而且包含三个重要的州。这种资历在此地十分受重视,使得她受到包括六名参议员以及许多众议员的青睐。

  「看这新闻。」来自伊利诺州的斯科参议员说道,同时喝了一口白酒。

  「什么?」

  「瑞士。不知道是恐怖份子还是银行抢匪。瑞士警察很漂亮地摆平了他们。」

  「只是男孩与枪的游戏。」布莱林博士说,看来没什么兴趣。

  「这可是目前观众最注目的焦点。」

  「足球赛也一样啊。」布莱林脸上是促狭的微笑。

  「说得也是。为什么总统不支持你的『环球温暖』计画?」参议员问,心里想著要怎样才能看穿她的心思。

  「噢,他并非不支持我,只是认为我们还需要一些辅助科学。」

  「你们没有吗?」

  「老实说,没有。我觉得我们该有的都有了,而且各方面的资料也都很清楚,但是总统还无法说服他自己;在他的脑筋转过来之前,他不想做会影响经济的事。」而我应该对他再多下点功夫的,她心想。

  「你接受他的决定吗?」

  「我已经看穿他的底牌了。」这位白宫科技顾问如此说,让来自林肯故乡的参议员颇为讶异。他想,白宫里的每个人都在试探这位新总统的态度与立场。当初卡洛.布莱林被任命为白宫幕僚时,就曾经跌破了一大堆人的眼镜,因为她的政治立场与总统相去甚远,不过她在环境研究上的成就却一向都备受敬重。任命她的确是高明之举;这种政治手腕可能出自於白宫幕僚长亚诺,范达姆的建议他也是华府在这方面最高明的「推手」。此举为总统塑造出一个「关心环保」的形象,在华盛顿可是大大地有好处。

  「总统现正在南达科他州猎杀野鸭,这是否对你造成一些困扰?」

  「人类是掠食者。」布莱林回答,眼睛扫视房里的其他人。

  「只有男人吧?」他问。

  布莱林笑了,「是啊,我们女人可就和平多了。」

  「噢,那边角落坐的不是你的前夫吗?」参议员问,被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吓了一跳。

  「是的。」她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完全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她没必要跟他打招呼。两个人都知道规矩:保持三十尺以上的距离,不作长时间的目光接触,也不交谈。

  「两年前我曾经有个投资他的『地平线公司』的机会,结果我错失了。後来每次想起来都後悔得要死。」

  「是啊,约翰的确为他自己赚进了大把钞票。」

  他成立公司是在他们两人离婚之後,所以她一毛钱也没拿到。参议员心里想著,并没有讲出来,因为这似乎不是个好话题;毕竟他还是个新手,不太能掌握政治人物的说话方式。

  她继续说:「他混得不错,靠玩弄科技赚钱,就像从前一样。」

  「你不赞成?」

  「改造动植物的 D N A 我不赞成。生物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至少二十亿年,演化过程并没有我们的参与;我不认为它们需要我们人类从中插手干预。」

  「有什么事是不该让男人知道的?」参议员引述了一段话,自己笑了起来。他的本行是营造业,也就是在地上打个洞,然後竖起一些违反自然的东西的行业。虽然他现在似乎对环境保护的议题有兴趣,布莱林博士想,但他真正关心的绝对不是环境,而是华府政治圈,支持环保只是为了拥有权力的手段。这种现象叫「波多马克狂热」(译注: Potomac , 流经华府的河名),很容易染上,而且一旦得病就很难痊愈。

  「霍金参议员,问题是大自然既复杂又敏感。一旦我们改变某些事,其所造成的影响将是无法预测的。关於这方面,我们有『非故意结果法』(Law of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这对国会来说应该是很熟悉的,不是吗?」

  「你是说」

  「我是说,为什么我们会制订一部联邦法律来规范环境影响呢?因为破坏环境远比复原它简单。以重组DNA为例,改变基因码并非太困难,若想评估它所造成的影响,则可能需要一个世纪之久。这种力量必须谨慎使用,然而似乎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这个简单的道理。」

  要跟她辩论这件事可不容易,因此参议员决定只是有礼地听著。下周布莱林将在他的委员会举办一场演讲。他想,难道这就是卡洛.布莱林与约翰.布莱林仳离的原因吗?真是悲惨。

  「这些反对我们的说法我听多了。」约翰.布莱林博士说,他是维吉尼亚大学的分子生物及医学博士。「几个世纪前就有一个叫奈德.路德的人,他担心工业革命会摧毁英格兰原有的棉纺织工业。结果他的预测正确,原先的经济模式的确完蛋了,但取而代之的却对消费者更为有利,而这也是我们为何称它为『进步』的原因!」约翰.布莱林,这个即将成为全国第二富有的人,正在对一群他的支持者讲话。

  「但是它的复杂性」一位听众提出不同的意见。

  「进步在每天甚至是每秒钟发生。我们试著去征服一些自然现象,以癌症为例,女士,难道你愿意以无法找到治疗乳癌的方法为代价,来制止我们的研究吗?全球有百分之五的人为癌症所苦,它是一种与遗传学有关的疾病;治愈它的关键在於人类的染色体,而我的实验室就正致力於寻找这方面的答案!同样的,以老化问题为例,沙克博士在拉荷拉的研究小组早在十五年前就发现了『自杀』基因;如果我们能将它分离出来,人类就可以长生不死。女士,永远维持二十五岁的身体状况对您不具吸引力吗?」

  「可是人口膨胀的问题怎么办?」这位女众议员又问,不过声调已经明显降低了。布莱林所描绘的远景实在是太远大了,让人一时无法反驳。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问题。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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