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儿冷飕飕道,“我也想尝尝被人服侍用餐的滋味,不如你把莲香姑娘借给我用用?”
莲香笑道,“林小姐有翠苒,不如奴婢去把翠苒叫来吧!”
林青儿摆了摆手,“那算了吧!我也不过说说,我看我们的吕公子被你服侍得很开胃的样子,想来,莲香姑娘占了个好名字,莲香,莲香,连你喂给他的狗屎也会是香的。”
吕三多嘴里的一口甲鱼汤,应声喷射出来。
莲香笑,“林小姐真会说笑!奴婢怎能喂吕公子吃那种东西?”
林青儿冷笑,“莲香姑娘放心,我不关心你喂吕公子吃什么,我只关心你没喂吕公子吃什么。”
莲香笑,“林小姐这话,奴婢就听不懂了。”
林青儿歪头笑,“你不懂?那么我告诉你,你没喂吕公子吃什么,我才吃什么,那样才安全。”
莲香的脸绿了一下。
吕三多嘴里的第二口甲鱼汤,再次喷射。
汤三暗捅了下吕三多,“看来,今天,林姑娘的火气不小,吕兄可要多小心啊。”
可是怎么小心呢?
那个莲香还真像对吕三多动真格的了。依然不管林青儿那边的状况,端起来一口口地喂着吕三多。一边喂,还一边嗲嗲地问,“吕公子,这个好不好吃?”“吕公子,这个味道不错吧?”
坐在吕三多左侧的林青儿,恨不能抽起脚底下的三尺毛毯,朝莲香的脸上拍去。低头猛吃了一通,林青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莲香的袖子,“莲香姑娘,到底是关心吕公子的身体呢,还是关心吕公子的‘关键部位’?”
这回轮到汤三——
汤三猛然一口汤呛住,咳了起来。
莲香笑着,在吕三多身上摸索起来,“回林小姐,吕公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莲香都关心,尤其是‘关键部位’。”
汤三刚缓过来神,又被第二口汤,呛住……
林青儿虎瞪了莲香一眼,掏出帕子朝汤三的嘴巴堵去……
吕三多朝莲香摆摆手,“莲香,我有些热。”
莲香会意笑笑,“奴婢,这就取把扇子,为公子驱热。”说完,就扭扭地走了。吕三多的眼睛像发粘的苍蝇,还一望再望。
忽然迎面一筷子鱼肉塞过来,林青儿绵里藏针地笑,“吕公子,这个好不好吃呢嗯?”
吕三多正要得意,“嗯,好……”,后半句再没说出来,冲出去,急忙找水喝。
林青儿冷哼道,“哼!不是好吃,是太好吃了!死驴!臭驴!芥末辣死你!”
晚宴被林青儿搅了,汤三也没什么胃口,站起身,朝林青儿看看。叹道,“林姑娘可不像是会吃醋的人啊!”
林青儿反目,“什么?我吃醋?!我是怕他被人害命好不好?!本姑娘是会吃醋的人吗?本姑娘是会吃醋的人吗?!”
汤三笑笑,摇了摇头走了。
夜里,林青儿悄悄起身,出了房门,想去找吕三多和汤三两个,探探这条船。
林青儿施展轻功,不费力地攀上金鼓馆的瓦檐,又轻轻落地。
她正蹑手蹑脚地走着,却见一房内烛光闪烁,有两个人影在光影里晃动,不难看出是一男一女,而那男的身影,林青儿再熟悉不过了。
房内。
烛光下,莲香褪了上衣,露出绣着鱼戏莲的红肚兜,朝吕三多一步步逼来。
吕三多笑道,“莲香姑娘,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莲香笑着贴过来,摸索着吕三多腰上的衣带,“你这鬼家伙,刚收了解药,就不理人家了!这么不讲信用,怪不得那位林小姐,这么气你!”
吕三多攥住莲香的手,“姑娘刚给了我解药,若是我吃了解药,再感谢姑娘,岂不是更快意!”
莲香笑,“你当我是傻瓜吗?那花的迷香至多不能让你使尽内力,却并不能,”说着那只手就朝吕三多的□摸去。
吕三多一闪,“姑娘,在下,今晚还不想!”
莲香笑着踱过来,“你害什么羞?看你这样子,又不是你那同伴那样的老实坯子,别扭捏了!莲香很会服侍的!准保你想了一次,又一次!”
话音刚落,莲香“嘭地”应声倒地。
林青儿扔下手里的木凳,朝着昏倒在地的莲香,不屑道,“再这么犯贱,准保打得你求饶一次,又一次!”
吕三多斜靠在床上,轻笑道,“青儿,你怎么来了?你刚扰了我的好事,难道,你想亲自陪我?”
“好事?吕三多!你怎么是这种人?!”
“那我是哪种人?!”吕三多斜睨着林青儿。
林青儿指了指地上的莲香,“她,这个莲香,她连绿翘,红莲都比不上!你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随波逐流呢!”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英雄盖世。林青儿,你喜欢正人君子,英雄盖世,你去找你的上官清风啊,没人拦你。反正你都说了,上官清风什么都比我好,我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你!你气死我了!”林青儿夺门而出,正撞在隔门偷听的汤三身上,汤三被林青儿视为吕三多的同犯,再次遭殃。
“哼!还有你!你怎么毫不相干的样子!也不盯住他!孙姐姐要是知道你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定然不会喜欢你!”
汤三愣了下,朝吕三多眨眨眼,“吕兄,我,我做错什么了?”
吕三多整了整衣衫,从床上站起来,点了下莲香的睡穴。
叹气道,“你还问我,我都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汤三摇头叹气,拍了拍吕三多的肩头,“吕兄,激将法呢,你用得是过了点。”
吕三多摊手,“那我现在怎么办?”
“赶紧去劝!”
林青儿并没走远,依然在三层。
吕三多赶过去时,她正站在船杆边,望天。
还没等吕三多开口,林青儿依然望天,问道,“你来干什么?怎么不继续你好事啊?”
吕三多笑道,“我点了她的睡穴,明天大亮才醒得来,咱们这会正好到处看看。”
林青儿咬牙切齿,“谁跟你‘咱们’,‘咱们’的?吕三多!你这么不长进?!我恨不能把那个莲香扔海里去!一脸讨人嫌!”
吕三多笑着扯她衣袖,“好啦,好啦!我又没真地跟她发生什么,你犯不着这么生气嘛!”
“我生气,又不是因为你!我倒是希望她用美色迷惑你,然后趁机杀了你。那我还真是了了一件大事呢!”
吕三多的脑袋探过来,定定望着林青儿,眨了眨眼睛,“哦?青儿,你真这么想的?我怎么觉得,青儿的醋劲挺大的?”
林青儿脸红了又白,“你瞎说什么?我会为你吃醋?哈!哈!做梦!”
林青儿转身就走,又撞上跟来的汤三。
跺脚,蹙眉。“汤呆子,你怎么每次都在这个时候出现?”
汤三窘了下,“林姑娘,在下也是想劝劝姑娘。”
林青儿一字一句道,“不用你劝!本姑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吃醋!”
汤三咳了咳劝道,“林姑娘,‘口是心非’也是吃醋的一种表现啊!”
林青儿咬牙道,“你!汤呆子!我非叫孙姐姐下药毒死你!”
汤三愕然,叹气,“唉,我这还是为你好啊!”
吕三多又追上来,“青儿!青儿!”
林青儿虎着脸,“干嘛?”
吕三多递过来一包药丸,“这是莲香给我的花粉解药,你先吃了吧。”
林青儿狠力一推,那包药丸都“咚咚咚”,掉进海水里了。
吕三多叹气,“你不吃,也没必要都扔掉。我还没吃呢!”
“谁吃她的药?若是这药是毒药呢?”
汤三递来两粒药丸,“林姑娘,吕兄,你们吃这个吧,这是我家自己配制的,能解百毒。”
林青儿问,“你们家也是给人治病的?”
汤三顿了顿,“不是,不过为了自保,做一些药丸。姑娘若不相信,也可不吃。”
“吃,干嘛不吃。若吃你的药我死了,孙姐姐会恨你一辈子的,我想你也没那么傻。”林青儿利落吞下药丸。
林青儿一提“孙若尘”,汤三再次中镖,又变成了囧人汤呆子。
吕三多淡淡道,“我记得唐门不但研究各种毒器,毒药,还为本门弟子配备十八味解毒丸,汤兄可知晓?”
汤三点点头,“这个好像不是什么新闻吧?”
林青儿愣道,“那我怎么不知道?”
吕三多苦笑道,“你这三脚猫功夫,估计连逍遥居那二十二峰都没走全呢!”
林青儿疑心盯着吕三多,“咦?你好像对我们逍遥居蛮了解的!”
吕三多顿了顿,“啊,我这都是听你孙姐姐说的。你那时还在昏迷,哪里听见我们说什么。”
“切!谁信?!”
神秘囚徒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入金鼓馆的正厅。这里的布置与摆晚宴的水琴馆大大不同。
整个厅室金碧辉煌,肃穆华丽。墙纸是火金色,正中坐席两侧吊垂的对开纱幔,亦是石榴红烟纱嵌金丝,上面绣着凤穿牡丹,每只凤凰的眼睛和每朵牡丹的花蕊,都是用珠宝点缀而成。
林青儿鼓捣起那正中央放着的那只虎皮鼓来,汤三提醒她不要乱碰,以免惊醒他人。
林青儿当然不会傻到击鼓,她却对鼓架上的雕金鼓槌来了兴趣。
只是那对雕金鼓槌,怎么也取不下来。“老驴!你过来瞧瞧,这个鼓槌怎么拿不下来啊?”
吕三多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么沉的金子,你能拿动才怪呢!”
可是,吕三多也拿不下来。“怎么会这样?”
林青儿笑道,“还说我呢!”
汤三仔细看了看,默默道,“不对,这个看似鼓槌,其实,却,”,汤三的话还没说完,也不知,他碰了哪里,鼓架突然旋转,三人感觉脚下“咔嗒”一声,还没等反映,忽觉两脚已经踩空,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
“青儿!汤兄!青儿!青儿!汤兄!汤兄!”
吕三多感觉这一跤摔得不轻,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他也顾不得,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着林青儿和汤三。
这时听见林青儿的叫声。
“老驴!汤呆子!老驴!汤呆子!”
“青儿,我在这!你别动,我过去找你!”
吕三多触到了林青儿的手,一把攥住。“青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老驴,这里黑黢黢的,到底是哪啊?”
这时,两人忽见一小火苗朝这边移动。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那人是谁?
吕三多将林青儿推向自己身后,林青儿抓紧吕三多的衣袖,轻声问,“会是什么人?”
“别怕,有我呢。”
光越来越近,却见一清俊男子手里拿着火折子,停了下来。
“你们俩都没事吧?”
林青儿拍手道,“汤呆子,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哪来的火折?”
汤三笑笑,“偷来的。”
汤三看了看吕三多,“我刚往这边来时,发现这好像是这船的最底层,而且,有一暗舱内存有几艘小船。”
林青儿笑道,“行啊!大有发现啊!汤呆子也不呆啊!”
吕三多淡淡道,“那咱们过去看看,或许还有别的发现。”
话音刚落,却听,“咚”的一声重响。
吓得林青儿忙躲到吕三多身后,“老驴,什么声音?是不是船板要塌了?”
刚说到这,又是“咚”的一声重响。
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