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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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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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自端着食盒,步过九转回廊,空气隐约浮动着暗香,终于踏入了一间微合的圆门,便是三爷居住的清坤园了。
  柳如云神色有些紧张,手心里的那包纸都快要被自己的汗给濡湿了,她的手微抖,一路上走得极慢极慢,好像在做着思想斗争。
  可她想到德贵妃派人说过的话,这药只是让三爷白白喝了太子寻来的好药罢了,不会让三爷出任何事,只是让他站不起来。现在三爷站不起来,只是圣上偏宠的三皇子罢了,她与三爷相处的时间最长,未来能做三爷正妃的肯定是自己。可万一三爷的腿好了,加上升上又如此偏宠三爷,以后让三爷继承九五之尊也说不定,到时候,她一个小小国公府的嫡女,三爷哪里能看得上她……
  心里如此想着,柳如云忽然一咬牙,心一狠,下定了决心,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一只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有些发抖地拨开了包纸,将里面的药粉抖入了还冒着热气的药汁中,匆匆地搅拌匀,迅速地将剩下的纸塞回了袖子里。
  做完这一些,已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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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屁股挨板子
  “咦,大小姐?”花锦满嘴馒头,顶着一双乌青眼,从外面回来,见到柳如云,先是有些惊讶,说话时满嘴的馒头沫喷得像在下雨一般。
  柳如云撩起帕子挡住自己和花锦,见来人是三爷身旁的小太监,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眼圈乌青,吃相也难看极了,柳如云的眼底扫过一抹嫌恶,生怕花锦开口说话,那满嘴的馒头沫就喷到自己脸上来了。
  柳如云本来转身要走,不想与一个奴才说话掉了自己的价,可她美目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亲切了起来,拉过花锦,柔声道:“小花子,秋折哥哥起了吗?”
  花锦一愣,柳大小姐离得自己近,身上香喷喷的,一张明眸皓齿突然凑得自己那样近,说话的声音还那样清脆低柔,花锦心里觉得这个柳大小姐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比三爷可好相处多了,当即红扑扑着脸回答道:“起了起了,午睡刚起呢,大小姐是要给三爷送东西过去吗,小花子给您带路!”
  花锦难得被这么温柔地对待,心里感动极了,热情洋溢地要给柳如云通报,柳如云一急,连忙拦住了她,眼神也有些慌张地往清坤园里望了望。
  被拦住路的花锦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柳如云忽然将手里提着的食盒塞到了花锦手里,十分郑重地哄花锦道:“我本来要给秋折哥哥送药过去的,这是爹爹让我送来的,早上宫里的人才来呢,是对秋折哥哥的腿有好处的东西,珍贵极了,爹爹说,这是太子爷专门从南海辗转数月才寻到的好宝贝呢,爹爹让人熬好了,嘱咐我务必要看着秋折哥哥喝,可是……秋折哥哥知道是宫里的东西肯定不肯吃,你千万别告诉他,只说是祖母让你送来的就好,反正秋折哥哥最听祖母的话了。”
  她觉得这个小太监傻头傻脑的,最好哄,果然,花锦丝毫不犹豫,爽快地接过了东西,心里还不住地觉得柳大小姐美若天仙,温柔似水,是个大好人呢。可她家三爷就不一定了,美则美矣,性子却捉摸不透,最难伺候了。
  一脸神采飞扬的花锦拎着食盒跑进了三爷的寝房,容添正推着三爷从卧房出来,三爷一袭玉色长袍,眉目如画,手中执一柄折扇,腰际坠着香囊连着流苏,黑发懒懒披着,饶是刚刚从外面蹦进来,与美若天仙的柳大小姐刚打过照面的花锦乍然见到了刚睡醒还懒洋洋地坐在那打呵欠的三爷,还是不由得一呆,被惊艳到了,方知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呆子。”见小花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白秋折唇角一扯,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地嗤笑她那满脸痴呆的模样,可被一个小太监双眼放光地盯个半天,就是镇定如白秋折都有些坐不住了,优雅地白了花锦一眼:“再瞪着爷,爷就挖你的眼睛。”
  花锦被一吓,立马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鼻子看,果然三爷只是空有其表而已……模样生得像是天上的神仙,可一开口就要挖人的眼睛。
  “胆小如鼠。”白秋折肤色白皙,长眉入鬓,狭目半闭的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英气凛然,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花锦拎在手里的东西,身子一侧,一手支着脑袋,眉毛微抬:“你给爷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花锦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正事,心里又牢记着柳大姑娘说过的话,就立即按照柳如云说的话说了一遍,说是老太太让她给三爷送过来的,对三爷的腿有好处。
  白秋折“哦”了一声,尾音绵长诱惑,忽地抬手,让容添去接过花锦手里的东西盛到桌上去,自己也不轻不重地瞥了花锦一眼,花锦这下可机灵多了,连忙推着白秋折到了桌子前。
  浓黑的药汁带着淡淡的香气,并不苦涩,虽然是国公府里的东西,又是老太太让人送来的,三爷平日最给老太太面子,自然是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容添要试药,三爷也只是淡淡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免了这一事,对老太太的好意不敬。
  白秋折身子坐端正了一些,修长的指节触上了装药汁用的瓷碗边沿,端起,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眼帘微垂,低下头要饮。
  他的头微微低垂,仍散落的黑发便往绸缎坠下,嘴唇刚要碰到了那碗的边沿,忽然,白秋折喝它的动作一顿,骤然停下了,那双狭长的眸倏然睁开,眼光幽暗,似有若无地闪过了一丝戾气,可转瞬,他唇角微扬,带起一道冷意的弧度,药汁入口,若无其事地将它喝了下去。
  屋外有轻微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跑远的声音,站在一旁的容添板着脸往外看了一眼,但是身子却没动,目光又平静地收了回来。
  空碗放下,白秋折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细细密密地打量着花锦,一脸笑吟吟地问道:“小花子,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爷说?”
  那神情,那语调,简直是循循善诱,如暗夜的幽昙绽放,一瞬羡艳,可又有些像拐骗小孩般,危险极了。
  花锦眨了眨眼睛,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劲,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小花子没有要说的话啊。”
  “果真没有?”白秋折仍好脾气地引导着无辜极了的小花子,好像在教小朋友咿呀学语似的。
  他低下头,指尖轻轻捏住了花锦的下巴,鼻尖离她的红唇不到三寸,眼底幽深,眸光潋滟,直要把人看穿看透。
  花锦缩了缩脑袋,却缩不动,因为下巴正被三爷捏在手里呢,她已经觉察到三爷有些不高兴了,可又不知道三爷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刚才还好好的,花锦眼神害怕,却又一片坦荡清澈,越是这样,越让白秋折恼火。
  只见白秋折蓦然摇了摇头,脸色也微微沉了一些,脾气说来就来了,不耐烦地让容添赶紧把花锦给赶出去,还有些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给爷打她板子,打她屁股,叫她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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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爷这么疼她
  听到三爷要打她板子,花锦一下子懵了,还没挨打就已感觉屁股火辣辣地疼,三爷看也不看她,从外面进来的婆子左右开弓地就把她给架出去了,婆子力气大,花锦连挣扎都省了,五花大绑地给按在了院子里。
  容添虽不喜欢花锦,但也算不上厌恶,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吓呆在原地的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被粗使婆子粗鲁地绑出去,平静地看向三爷:“爷,打坏了脏院子。”
  清坤园里的粗使婆子,各个都是在园子里干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了三爷这么个脾气大的主子,她们出去都能横行霸道,尤其下手打人板子,更无顾忌,花锦那小子虽然该打,但毕竟年纪小,一顿板子下来,只怕要半死不活。
  白秋折正别过脸不去看外面,此刻听到容添说的话,才抬了抬眼皮讳莫如深地扫了他一眼,但被容添淡定而又恭敬地看了回来,白秋折也不恼,只是唇角一抬,含了抹讽意:“阿添,你觉得是三爷我冤枉了她?”
  容添垂眉顺眼,面色连变都没变过一下,始终板着脸,不苟言笑:“爷没让容添试药,容添不敢妄语。”
  “呵!”白秋折眼光一敛,精光慑人,语态却是不紧不慢的云淡风轻:“给那药的人是要爷我永远起不来啊,如若爷我不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虽然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可容添却依然面不改色,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家三爷刚才可是结结实实地将那碗药喝了个一干二净,只是略一想到,这东西出在国公府里,容添这才皱了眉:“属下即刻让人去查。”
  这个清坤园里有个风吹草动,自有他们的人盯着,这些人如影随形,克尽职守,在这个地方,无论发生过什么事,只一探便知,为此容添根本不担心揪不出作怪之人。只是竟然连国公府这样三爷最信任的地方都能发生对三爷不利的事,容添开始不禁怀疑是不是近来自己太过疏忽大意了。
  “不必了。”白秋折懒洋洋地抬起手,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没有,脸上的表情是百无聊赖,好似对这些事情早已心中有数。
  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板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还有那小呆子咬着牙呜呜哽咽的声音,可就是没听到半句喊叫声,这呆子呆归呆,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那板子的声音吵得白秋折心烦意乱,容添默默地看三爷的脸色,十分配合地给三爷找了台阶下:“既然这小太监是无辜的,爷何必再让人打她板子。”
  白秋折刚才虽只是一时气话,可那恼怒却是真的,他眉一拧,哼了一声:“三爷我自然知道她是无辜的,以小花子那胆小如鼠的德性,能有那胆子才怪。再者,三爷我最是护短,待她可好极了,除非这混蛋是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否则得罪这么疼她的一个主子可是傻子才干的事。”
  三爷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恍若童叟无欺,容添只得默默汗颜,并不多事地去拔三爷的毛。
  外面的哼哼声好像弱了些,那些个婆子下手是没轻重的,白秋折眉紧皱,终于不耐烦地打发容添出去:“行了行了,爷听了觉得吵,让她们都停手,把那混帐小子丢回屋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容添微微抽动嘴皮子,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容添出去了,白秋折脸上的情绪骤然淡去,好似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霸王只是一场错觉般,此刻的他,眉目如画,却沉浸在一层冷意中,眼神幽暗,没有一丝表情,黑瞳如墨一般深晦。
  他虽知道花锦花锦是无辜地,可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人可活不长久,给她点教训,才会知道疼。
  ……
  午后天朗,快要入冬了,清坤园却因为引了温泉的缘故,比其他地方都要暖和些,植物也生长得好,宛若春天一般。
  空气隐约浮动着暗香,长长石廊,两侧的花却开得艳丽,百种千姿极尽妖娆,白秋折从廊前穿过,紫金对边白袍,墨发青绸,蓝缎束发,木簪定之,偶尔被风吹乱,垂下几缕,被石廊楼阁两侧的花木映衬下,在午后缓缓而行,慵懒风情,俊美无涛,如从画中走来。
  就连安静地推着轮椅在后的容添,都像画中一抹独到的风景。
  白秋折极少在国公府里,即使在,也极少踏出那座清坤园,为此府里无缘得见如此绝色容颜的下人不在少数,就是有些在府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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