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诧异地道:“罗培腾居然亲自担任阻截任务,让另一部可以撤退?”
“罗培腾如走,军心便乱,但他呆在这里,便可以最大程底地控制信士兵,凝聚士气”姜黑牛道:“正如李将军所言,这是一个人物,不但勇气可嘉,而且不愿战火波及百姓,也算一员仁将,如非是敌我双方,这样的人物我倒想交上一交”
李锋大笑,“在我看来,这却是愚不可及的作法,老姜,你既然想交上一交他,这个人,我们便将他生擒活捉罗交给你,怎么样,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姜黑牛一笑,指了指对方森严的军队,道:“还是我先来吧,罗部阵容森严,战车组成的防御线也没有什么破绽,我先以重型军械打击,然后以步兵扑上去撕开。子,等打乱了他们的阵形,李将军在以骑兵一击而溃之。”
“也好!”李锋点头道:“我使骑兵再翼奔射,为你正面突破减轻一些压力。”
罗培腾想了一夜,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裹协百姓而逃的行动,正如中军官所言,定州军绝不会放弃消灭己部的机会,即便裹协百姓,对方肯定还是会发动进攻,但战后,这一笔帐是会记到自己身上的,即便死,他也不想落到廖斌那般下场,不但自己受尽万般苦楚,还祸延家人。他决定亲率一半部队阻击,而使昏将率另一部人马撤退。
立于中军旗下,看到定州军一架架投石机竖起,一台台八牛弩被推了上来,他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战刀,“准备防御!”
一面面巨盾举起,战车之上,也竖起一面面铁板,为了抵挡对方的重武器,罗培腾几乎拆尽了桥边镇里的门板,床板,钉成一个个空心框子,而使士兵落于其下,尽最大可能减轻伤亡。
随着对面急骤的战鼓声突然停下,空中便多出了无数的石弹和强弩,两者射击时发出的巨大声音顷刻之间便盖过了其它一切声响。
“定州军,万胜!”随着投石机的轰鸣,八牛弩的啸叫声,锐健营士兵发出一声怒吼,向着罗部发起冲锋。
李锋的两支骑兵一左一右跃出,奔腾向前,士兵们拉弓上箭,在奔马掠过对方阵形之际,崩的一声射出弦上利箭。
石弹,八牛弩无情地摧毁着罗培腾精心设置的所有防护设备,一架架空心木架被石弹砸得七零八落,只是一轮射击,这些防护设备便被全部摧毁,而构成环形防御阵地的战车一旦被八牛弩正面射中,巨大的冲击力当即便使这些战车或仰翻,或散架。
第二轮射击随之而来,军阵之中,惨叫之声迭起,血花不时飞溅,相比天下飞来的武器,对士兵士兵造成更大压力的却是对面山呼海啸一般冲来的锐健营士兵。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崩的一声,军阵之中飞起如雨一般的利箭,扎向狂奔而来锐健营,奔跑之中的士兵亦是一排排的被射倒,但后继者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呐喊着向前冲锋。
姜青牛照倒跑在第一个肩膀和头盔之上插了两支羽箭,随着他的奔跑颤巍巍地抖动着,举着盾牌,姜青牛兴奋地拖刀狂奔,十步,五步,他大吼一声,一跃而起,连人带盾飞了起来,跃上战车。
“杀!”他发出一声怪叫。数支长矛戳在盾牌之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几乎仰天翻倒,盾牌紧紧地贴在身上,他身子半转,尽量地抵消着力量,同对手中的钢刀前挥,斩断矛杆,身子向前一挤,已是跃下了战车,杀进了人从之中。
罗培腾五千步马从三个方向上遭到定州军的狂攻,锐健营士兵犹如阵阵海涛,不断地冲击着他的防线,不过半个时辰,军阵已经被撕开了数道口子,而此这些被撕开的口子中,锐健营士兵正源源不断地扑了进来,向左右扩大战果。
两翼奔射的翼州营士兵不停地将利箭倾泄进来,将外围的士兵一排排射倒。
“收缩。”罗培腾挥动令旗,这是必死之战,他所要做的,便是为撤退的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约定
第九百零六章:约定
罗培腾的收缩命令下达到并非不及时,不过,一半罗部军队的撤退对士气的影响还是极大,哪怕有罗培腾亲自压阵也无法消除,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必死之决心的,当阵形被撕开,翼州营骑兵一个角一个角将罗部士兵切除开来,与大部队分离隔开之时,终于有人顶不住开始溃散或者干脆跪地投降。
对于这些人,李锋的骑兵将其远远地驱散开去,集中精力对罗培腾的核心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时近晌午,罗培腾殿后的五千军队折损大半,不是被击杀就是溃散或者投降,在罗培腾的中军旗下,最后聚集了约一千人的部队,以战车为依仗,形成了一个圆阵。而锐健营与翼州营则将其团团包围,千余人的部队脸现绝望之色,他们已是走投无路了。
李锋满脸杀气,手中的钢刀出鞘,看着姜黑牛道:“老姜,发动最后攻击吧,先用投石机和八牛弩撕开他们的防线,然后我来冲击,盏茶功夫便可解决掉对手了”
姜黑牛看着对面在阳光下飘扬的罗字大旗,道:“李将军,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没有挟持百姓为凭仗,而是选择了与我们正大光明地打一仗,光是这一点,我便想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让他放下武器投降,如此一来,我们也可以避免一些伤亡,更加简单快束地结束这场战斗?”
李锋晒笑,“有这个必要么?”
“有”姜黑牛肯定地道:“李将军,如果罗培腾今天挟桥边镇上万百姓撤退,我们即便击溃了他,杀死了他,将来史书之上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言辞,罗培腾肯放弃这一有利的条件而选择与我军决一死战,便说明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军人。”
李锋呛的一声还刀入鞘,“好吧,你去试一试,只怕这家伙不会投降?”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姜黑牛笑道,轻摧马匹,便欲向前。
“怎么,你要亲自去?没这个必要吧,这太危险了”李锋道。
“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姜黑牛道,“李将军放心,如果劝降不得,我们便发动雷霆一击。”
罗培腾提着长枪,立于阵中,看着对面黑压压的敌军,苦笑一声,再看看周围充满绝望之色的部下,心知最后时刻便要来临,只消对手发动攻击,片刻之间,自己就会完蛋了。
“罗将军,你看”中军官突然惊呼着指着对面,“对面有一人单骑出阵了”
姜黑牛其实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在他身后,还有一名卫士高高地举着姜字大旗,两骑缓缓步入到离罗部二百余步距离,停了下来。而在他身后的锐健营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黑牛的身上。
“定州姜黑牛,请罗将军出来说话”姜黑牛扯开嗓门,大声叫道。
“这是什么意思?”中军官奇道:“他们已是稳操胜卷了”
罗培腾摇摇头,“大概是想要劝降吧”
“给他几箭?”中军官道。
罗培腾哈哈一笑,“对方如此,我怎不投桃报礼,这个距离之上,别说没有把握杀他,即便能杀,我也不屑为也走,我去会会他。”
一挟马腹,从军阵之中缓缓步出,向着姜黑牛走来。
胜利者和失败者相隔不过十数步对立,胜利者脸上没有耻高气扬,失败者也没有落魄丧胆,两人对立片刻,姜黑牛道:“罗将军,已到如此地步,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做困兽之斗了吧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保证你和贵军所有人的性命安全。”
罗培腾微微一笑,“我尚有千余精锐,愿与贵军作最后一搏。”
姜黑牛缓缓摇头,“罗将军既然不愿拖累桥边镇上万百姓,又为何对自己麾下兄弟如此残忍,罗将军当知道,进攻一旦开始,将不会再有人存活下来。罗将军要以这千余士兵的性命来成就自己的英烈之名么?”
罗培腾大怒:“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份内事耳,你我两军相争,与桥边镇百姓无干,但我部军人,却愿死战到底。”
姜黑牛冷笑,“罗将军,你却回头看看,你的部队可还有半份战意,你再看看我们这边,你想死战到底,有这个机会么?我甚至不用出动一兵一卒,单是投石机,八牛弩,蝎子炮便足以将你军完全摧毁。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蠢,身为统兵大将,置弟兄生死于不顾,径为满足自己私欲,是为不义。罗将军,你现在投降,没有人会耻笑你,你已经尽到了一名将军的责任。”
罗培腾回头望向圆形军队,千余士兵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那里还有一丝昂扬的战意,如果说先前自知必死,还有拼死一搏,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法,现在看到了一线生机,谁还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往阎罗王那里送?
看着姜黑牛,罗培腾咬着牙道:“要我投降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姜黑牛脸上露出笑容,“请讲”
“你们定州不是有夺旗之战么?我愿与你行夺旗之战,如你胜,我则降,如我胜,你便让我带这千余将士离去”
姜黑牛大笑,“夺旗之战本是蛮族规矩,我定州倒没有这种玩意儿,相反,我定州主公更是强行规定领军大将不得亲自上阵搏杀、”
“你这是不敢与我赌上一赌罗?”罗培腾冷笑:“定州大将名满天下,亦不过如此耳”
姜黑牛摇摇头,“虽说匹无之勇与两军之战并无大用,不过我可以满足你,让你知道定州大将并非浪得虚名。我定州军横扫天下,勇将何其多也,姜黑牛只不过是其中普通一员,但也可以让你见识见识!”
罗培腾深深地看了对乎一眼,‘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但伸出手掌。
姜黑牛策马上前,也是伸出手来,两人手掌重重击在一起,然后各自掉转马头,奔向本阵。
“什么,你要与他决斗?”李锋怒道:“何必如此多此一举?”
姜黑牛笑道:“决斗又何妨,一来可以让我们的弟兄不必再有伤亡,再者,也可让对手输得口服心服,同时还可大长我方士气。”
“你有必胜把握?”李锋道。“要不让我来?”
“李将军不信我?”姜黑牛道:“自崇县起兵,我姜黑牛跟随着主公,身经百战,还从没有输过!”提起长枪,“李将军便看好吧!”
两方大将单挑,无论是定州军还是对面的洛阳军也好,都是很少见到了,只要是军人,从心底里都有一股英雄情节,对于这样的场面自然是乐于见到的,定州军自然是信心满满,而对于洛阳军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无论胜败,都可以不死了,胜了,可以安然离去,输了,也就是成为俘虏而已。
姜黑牛驱策战马缓缓向前,与此同时,对面的罗培腾也纵马出阵,两人死死地盯住对方,慢慢靠近,战马开始加速,先是小跑,越来越快,犹如两道闪电,迅速接近对方。
定州军中,战鼓轰响,而在洛阳军这边,却是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为罗培腾加油助威。李锋不自觉地摧马向前,手紧紧地握着鞍边的一品弓,如果姜黑牛战败,李锋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姜黑牛答应了你,老子可没答应你,而且,老子也不归姜黑牛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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