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莱科正满怀心事地盘算着,和谈成功之后,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魔法波动,从很深很深的地底之下传来,不过仅仅只是那么一阵极其轻微的紊乱,几乎刹那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恩莱科并没有十分注意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魔法波动,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远处那座帐篷里面。
这座帐篷四周,虽然都站立着一队神圣骑士团成员,不过他们身上的铠甲,显然并非用于实战,而且恩莱科已经仔细探察过,这些铠甲里面并没有暗藏杀机,这些神圣骑士的武器,除了他们别在腰间的佩剑和挂在身侧的战斧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过于危险的武器,更没有携带炸雷之类,能够引起他怀疑的危险品。
而站立在卡敖奇皇帝和皇后身边负责护卫的,除了现任的宫廷首席法师德雷刻丝之外,便只有和他交情深厚的邪法师特罗德。
对于这两位超级魔法师会担当卡敖奇皇帝和皇后的保镖,恩莱科倒是没有感到丝毫难以理解,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至于大魔导士科比李奥未曾出现,同样也早在恩莱科的预料之中,毕竟像大魔导士科比李奥这样强有力的禁咒法师,与其拿出来炫耀和展示,还不如让他躲藏在一旁,以便随时给予敌人沉重而又致命的袭击。
事实上,希茜莉亚让自己藏身于这块不引入注目的地方,也有着同样的打算,用禁咒法师来制约和抗衡禁咒法师,显然是最为合适和正确的选择。
恩莱科并不打算想方设法将大魔导士科比李奥找出来,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一个确切方向的话,那将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虽然他刚刚拥有的这种新的力量,能够看穿一切,不过,这个世界是如此广阔,即便四周这块地方,想要细细搜索一遍也绝对不容易,而且如果对方刻意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和搜索比起来,隐藏永远要容易许多。
突然问,又是一阵异样的魔法波动从地底传来,而这一次波动的能量,比刚才强大了许多。
正当恩莱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问,远处的帐篷之中,闪过一阵传送魔法的魔法能量波动。
一个魔法师匆匆忙忙地从那座传送魔法阵里面出来,他快步奔到荷科尔斯三世的身边,仿佛正在报告什么重要事情。
这立刻引起了恩莱科的警觉,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皇帝陛下的神情之中,浑然忘记了刚才那阵奇特的魔法波动。
又是一阵魔法波动传来,这一次魔法波动的能量显得与地表更为接近。不过,此刻的恩莱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看到另一个魔法师匆匆忙忙地从魔法阵里面出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同样慌慌张张。
正当恩莱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通过心灵传递的方式,正在和他交谈。
说话的人是希茜莉亚,显然她同样已经发现了卡敖奇人那方面所发生的变故。
“会不会卡敖奇王国发生了内乱,会不会是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并不希望和谈成功,而在背后搞鬼?”希茜莉亚悄悄地问道。
“我无法确定,不过既然有人向荷科尔斯三世通风报信,恐怕未必是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在幕后搞鬼,如果是那两位所布置的计画,绝对会预先部署好切断请求增援的通道,他们俩是这方面的专家,纳加大师和乔的遇刺,足以证明这一点。”恩莱科连忙回答道。
魔法波动一阵接着一阵,每一次都有一个魔法师通过那座临时修建的传送魔法阵,被传送到谈判营地。
恩莱科已经将那显得有些异常的魔法波动,当作是临时搭建的传送魔法阵不够妥当可靠,而引起的魔力泄漏。
这倒并不难以理解,在时间极为仓卒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失误在所难免。
真正令恩莱科感到挂怀的,是卡敖奇王国是否真的发生了大乱,而更令他感到揪心的是,他不知道卡敖奇王国的内乱,是否会影响到卡敖奇王国和蒙提塔王国的和平谈判。
恩莱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他甚至希望自己所拥有的不仅仅是能够看透一切,如果能够听到远处的声音,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此刻,他又开始怀念起当初他拥有“制裁之戒”之时的情景,不可否认,“制裁之戒”和莫斯特传授的那些邪恶魔法确实非常有用,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其所具有的意义绝对无法估量。
说了好一会儿,那些魔法师们仿佛领受了命令一般,纷纷朝着那座传送魔法阵而去。
在一阵剧烈的魔法波动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唯一和刚才有所差别的,便是那座传送魔法阵不停地朝四周散发着魔法能量,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大锅,又仿彿是一扇没有被关闭严实的房门。
对于这些,恩莱科同样没有多加注意,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自己这边。
和卡敖奇王国的谈判代表比起来,蒙提塔王国的代表也丝毫不逊色,那位正直公正的大法官,担任国王虽然并不太称职,不过他的国王身分,毕竟是蒙提塔子民所赋予的。
而身为王后的希茜莉亚,也丝毫不比卡敖奇王国那位奇怪无比的色狼皇后逊色分一毫。
恩莱科甚至猜想,如果这两对君主夫妻当场大打出手,自己的岳父那位法官国王,十有八九会最先败下阵来,胜负的关键,恐怕就看米琳达是否能够迅速制服大魔导士希茜莉亚。
不过如果算上保镖的实力,那么胜利必定属于蒙提塔王国,因为蒙提塔这一方的保镖正是自己的妻子老师,真丽丝的恐怖,并非仅仅只是她那恶劣的脾气和疯狂的性格,她的实力也足以令她傲然挺立在强者的颠峰,能够和她为敌的,恐怕就只有那些非人的东西。
恩莱科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德雷刻丝和特罗德即便联手,也绝对不可能是克丽丝的对手。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即便是米琳达,也无法用她那闪电一般的身手制住克丽丝,因为克丽丝的大脑和负责运动的神经,全都有些与众不同,这令她拥有着超乎人类的反应速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克丽丝这个家伙,已经将自己改造成为了一种强大而又诡异的奇特生物。
希茜莉亚一行的到来,便意味着谈判的开始,那些神圣骑士举起了手里的铜号角,那粗犷、低沉而又悠长的号角声远远传来,甚至连藏身远处山坡之上的恩莱科,也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号角吹响的声音。
和恩莱科不一样,希茜莉亚毕竟是个女人,拥有着女人的细心,和女人观察事物的方式。
对于这片事先约定的谈判场所,她已经搜索过数十次之多,她绝对可以确信,这块地方没有安置任何陷阱和机关,同样也没有布置下难以察觉的魔法结界。
唯一令她感到有些怀疑的,便是那些卡敖奇人居然花费不少心思,令那里显得春意盎然。
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温暖湿润的空气,令那片土地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绿色,除此之外,那里甚至还种上了不同季节的鲜花,魔法的力量,使得它们同时在这深秋的季节,绽放吐露出艳丽的颜色和姿态。
这一切并非是从来未曾出现过的奇迹,当初那场以黯然的结局收尾的订婚典礼,整座维德斯克城,都是如此装点和布置的。
难道卡敖奇人太过空闲?难道卡敖奇王国就喜欢摆这些虚华的排场?
对此希茜莉亚根本就无从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里因为魔法的原因,而显得太热了一些。
那蒸腾的温热的能量显然来自大地之中,大地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给予这块土地温暖。
带着满腹疑问,希茜莉亚陪伴在丈夫身边,走进了这座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从迎接而出的那位卡敖奇皇帝陛下的笑容,希茜莉亚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和诡计隐藏其中。
而那位皇后陛下的眼神之中,却有着一丝异样的光采,对于这个奇怪而拥有着糟糕名声的女人,希茜莉亚倒没有感到奇怪和难以理解。
毕竟在她的身后就站立着一个更令人想不通的女人,和克丽丝的怪癖比起来,这位皇后陛下恐怕还算不得异常。
希茜莉亚坦然地面对这位皇后陛下,那有些异样和灼热的目光。
几句礼貌性的寒喧过后,终于话题转到了和谈之上。
那位皇帝陛下,显然并不打算令会谈变成持续不断的拖延,和各种外交辞令堆砌的场所,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贵国和我国之间显然有一些致命的误会,正是这些误会令我们之间染满了鲜血,如果我未曾记错的话,一切冲突的开始,来自于那些逃亡到贵国的那些我国的叛逆者。
“贵国收留这些叛逆者,令我身边的一些大臣感到异常恐慌,因为这种情况不加制止的话,我国的罪犯将越来越猖獗,因为他们将把贵国当作是最后的保护伞,只要逃亡到贵国,便能够获得平安。
“正是这种想法,令我们之间发生了第一次摩擦,那场不幸的战争,令十几万英勇的士兵死亡,但是和另外一场灾难比起来,这个数字又算不得什么了。
“我非常能够理解,当王后陛下您遇到想要刺杀您的刺客的时候,立刻将卡敖奇王国当作了理所当然的幕后黑手,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正是这个可悲的误解,加上那艘侵入并且坠毁在维德斯克,令维德斯克数十位平民因而丧失生命的空中战舰,引发民众们的愤怒和悲伤所拥有的力量……想必身为一国之君的您,同样能够理解。
“如果说,对您的行刺还仅仅只是一种臆测,那么贵国的入侵行为,显然是勿庸置疑的事实,在此情况下,我不得不做出和贵国开战的决定,不过,从内心之中我并不希望战争再一次爆发,并不想看到贵我两国的民众在战乱之中痛苦死去。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虽然宣布对您的王国开战,却始终未曾命令卡敖奇的军团踏出安德要塞一步,我只不过是象征意义,只不过为了平息民愤,而向贵国宣战,显然被贵国所误解。
“而这种误解最明显的后果,便是贵国那先发制人的攻击,斯塔特港的陷落,在军事上无疑是了不起的杰作,但是贵国却显然没有给自己留下退缩的余地,近十万无辜的卡敖奇平民,就在贵国的辉煌战绩之中丧失了生命,紧接而至的那一连串令人痛心疾首的伤亡,显然都种因于此。
“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正好可以弥补我们所做错的一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能够令更多贵国和我国的子民得以生存、安定下来,那便是我们这些为君为王者所应尽的义务。”
荷科尔斯三世的言辞听上去谦逊而又温和,却已经将一切责任推到了蒙提塔王国的头上。
对于荷科尔斯三世显然有些颠倒是非的言语,希茜莉亚颇感到有些愤怒,不过她同样也非常清楚,此刻并不是争论和吵架的时刻。
如果克制和容忍能够换取和平,希茜莉亚愿意用宽容,来面对那位皇帝陛下颠倒事实真相的言辞。
“尊敬的皇帝陛下,如果您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在我和恩莱科遇刺的同时,云中之城上正在测试的一小队空中战舰为什么会被贵国所劫持的话,或许我能够相信,那个对我充满了仇恨的刺客,并非受贵国所主使。
“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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