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他是指唐送缘,皆去看唐送缘,唐送缘偎依水寒烟,仍是毫不理会旁人。
冯世明笑道:“我也深有同感,所以也寻了一个能真正重振风雨门的少年人。”
场中,萧亮红颜满面,频频向场中点头。
李喃喃对猎过狐道:“这两小子怎么都让风雨门寻去了,看样子萧亮一定会做这风雨门的掌门,上次唐送缘被他打醉了。”
猎过狐才要表示赞同之意,却听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风雨日下,却难得俩个执法都能放弃门户之见,特请外人来重振门户,看样子风雨门是出头有日了。”
李喃喃忍不住想回头去看看这说话人,因为这人每一句都说得极是妥帖有理,才要回头,场中成德鹏已大声道:“好,比武现在开始。第一场,由南派首徒小白龙张斩对北派英杰穿云手于昆。”说毕退下红毡。
不一会,俩人走上红毡,双双抱拳对揖,叫声:“请。”
俩人便拳打脚踢地打了起来。小白龙张斩手执一柄青卢剑,舞得果如白龙出海,煞是好看。
穿云手于昆却凭一双铁手擒拿和小白龙手中的青卢剑对抗,丝毫不落下风。俩人打得甚是精彩,险招迭起,怪式层出,场中喝彩声不歇,李喃喃更是拍掌不已。
后面那人叹道:“这俩人也算风雨门的精华?本来风雨门南派主刚,故多施重家伙兵器,北派重柔,多施利剑峨嵋刺之类,这俩人却该刚不刚,该柔不柔,风雨门如何不会到今天这地步。不过这俩人相比,倒是北派的于昆要略胜一筹,不出二十招,俩人定分胜负。”
李喃喃听了心中暗暗赞叹这人目光犀利,判事如神。
那台上俩人已战至尾声,果然不出十来招,穿云手于昆一招懒龙探尾,右手如电般插出,搭上张斩的利剑,左手顺势拍出,袭向张斩的前胸。
张斩胸口大露,欲避于昆的来拳,只得撒手放剑,暴退向后,才躲过前胸一掌之危,不过这样便已算是输了。四下掌声顿起,李喃喃也觉于昆那招懒龙探尾施得极神妙,亦拍掌不已。
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下如厮,焉能成得大器。”
张斩和于昆才退下,冯世明已执一双流星锤跃上场中,他手中的流星锤比普通的流星锤要长出三寸,这便是他的成名兵刃风雨流星锤。
冯世明才站稳,那边单刀惊雷燕池平也慢腾腾走过来,刚才他的弟子胜了一场,他心中甚是快慰,所以不急不慌,老半天才拖一柄开山大刀走上擂台。他长的较矮,这柄开山大刀又特长,倒比他的人还要高出一寸,让人看了不觉好笑。
那冯世明见得意门生战败,心中已不舒服,见燕池平那幅稳操胜券、洋洋自得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快,看见燕池平上台,早按捺不住,喝一声:“接锤。”
手中流星锤已如重山叠幻般使出,说话间已抡向燕池平,这一锤已俨然是一代高手的手笔,一锤出手,台下喝彩声顿起。
猎过狐听身后那人又说:“冯世明这一招斧破重山一招七式,施的倒是有板有眼,只是太生硬了,少了点味道,料想燕池平应接得下这招,否则就没意义了。”
李喃喃笑道:“身后这老兄话说得虽多,可有句句都有点准,我听爹爹说过斧破重山本是风雨门镇门之招,不想冯世明第一招便施出,未免滥施绝招,要不便是色厉内荏。”
猎过狐道:“他一定是见他弟子几招之下便败于对方,也想在几招内就能击败对方,好挽回刚才那个面子,不过燕池平看样子也非等闲之辈,他这一招未免能得手。”
俩人看场中,见燕池平神情紧张,仔细应招,凭手中开山大刀硬磕猛碰,击退冯世明的一招招飞锤。
他对风雨门的武功也是了如指掌,对冯世明的出手便是斧破重山不敢无动于衷,而是小心翼翼地应招。
好不容易见冯世明手中的风雨流星锤第七招风雨重山施出,也就是斧破重山的最后一击。这最有威力的一击施出时,冯世明暴喝一声:“接招!”
一双流星锤流星般飞起,半途中分为两路各取一方,左锤直夺燕池平双目,右锤如青蛇吐信般缠向燕池平手中的开山大刀。
燕池平也是大喝一声:“来得好!”
头向右偏避开飞来的流星锤,他知道这流星锤一定还有花哨变化,却毫不顾忌,双手抡刀改劈为削,半空横转去砍那双流星锤。
李喃喃惊道:“这冯世明的风雨流星锤炼乃是乌金所炼,刀枪难断,这已是武林中尽知之事,为何燕池平还敢用大刀去缠冯世明手中流星锤,莫非燕池平手中快刀能削断乌金。”
冯世明也是一般心思,心中窃喜,暗道莫非姓燕的昏了头,当下手中流星锤不避不闪,径迎向燕池平手中快刀,左右锤再分,一锤缠刀,另一锤加力,飞夺燕池平前胸八处大穴。
燕池平手中快刀已让冯世明手中的流星锤缠住,冯世明右手回扯,流星锤已与燕池平的快刀缠在一起,见燕池平双手被制,左锤不失时机,如雷般飞点燕池平八处大穴。
眼见冯世明的流星锤就要点中燕池平的八处大穴,忽见燕池平松了双手,右手腾出来抖动衣袖,袖中溜出一物,疾剪冯世明的乌金链子。
“吧嗒”一声,坚逾钢铁的乌金链被应声剪断,燕池平左手亦是不缓,手袖打动,袖中又飞出三柄飞剑,直取冯世明上、中、下三路。
冯世明见手中乌金链让燕池平剪断,大骇道:“飞飞钳!”
话音未落,却见燕池平袖中又是三柄飞刀袭来,接着又听燕池平狂笑的声音:“若非有飞飞钳,我怎敢上来对付你乌金锤。”
要知这俩人上台时说得轻松,其实为了这场比武不知费了多少心机。燕池平更是不惜重金弄到这把专破乌金锤炼的飞飞钳,又痛下工夫练成袖中飞刀的绝技,如此种种,都只是为了今天这一战。
冯世明见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只道对方中计,不想自己反中了对方的计,长叹一声,翻身倒掠,一个鹞子大转,避开飞来的三刀,手中的流星锤却早丢台上。
燕池平见冯世明赖已成名的流星锤已落台上,哈哈大笑,双袖晃刀,又是六柄飞刀去袭还在地上翻滚的冯世明。
李喃喃闭上眼睛,心道冯世明必死无疑。
却听身后那人笑道:“不知冯世明这老狐狸还有什么妙计。”
只见冯世明人已翻身立起,一道银光掠过,六柄飞刀尽数卷起,那道银光又是一式斧破重山袭向燕池平。燕池平瞪眼细看,冯世明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对风雨流星锤,大骇之下,翻身掠起,想避开这一锤,不想左脚一紧,已让流星锤绊住,重重地跌到地上。
惨望冯世明,只听冯世明笑道:“老对手,你应该知道我绝不会小看你的,你准备了飞刀和飞飞钳,我自也会多放一对风雨流星锤在身上的,你没想到吧。”
燕池平闭上眼睛,他的确没有想到,一策之差,他便落了下风。
猎过狐叹道:“这俩人果然都是老谋深算,倒是一双生死冤家,却不知萧亮和唐送缘的比武又是如何?”台上已有人扶起燕池平,这人身形极快,如何上台的众人皆未看清。
猎过狐却看清了,因为他一直在看着水寒烟,这会水寒烟身边少了一人,自是唐送缘跃身上了场。
燕池平指着冯世明道:“你果然棋高一着,不过我们还是一胜一负扯平,还未分出胜负。”
又扭头对唐送缘道:“唐世侄,做世叔的不会骗你,只要你下一场打败那边的人,我答应你的风雨门掌门之位一定便是你的。”
唐送缘哈哈大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口气倨傲,四下众人听了皆不高兴。冯世明更是老大不愿,怒道:“凭你这德性,也能统领风雨门三千子弟?告诉你,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会认你这掌门的。”
唐送缘哈哈大笑,忽又倏地收住,冷然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们都已说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打不赢我,你便没说话的资格。”
冯世明怒道:“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今天先教训教训你。”
右手陡沉,一掌拍向唐送缘的前胸,这一掌虽朴实,掌力却甚是雄浑,这一掌之威竟不在他的风雨流星锤之下。
李喃喃叫道:“好掌法!”
唐送缘冷冷一笑,左掌轻飘飘晃出,虚虚微拍,这几下动作甚慢,掌风却已极快地逼近了冯世明的脸上。
冯世明大骇,他未想这脸色苍白,近如疯痴的青年人竟有如此掌力。
大骇之下,不知如何翻避,只觉腰上一紧,已让一人抓住往后一拉,笑道:“你该歇歇了,让我来会会这胜者为王的小子。”
冯世明知道萧亮来了,他见过萧亮的身手,所以才会请萧亮来支撑门户,不过他不知萧亮的身法也有如此快捷。
唐送缘陡见冯世明脱出掌力范围,抬眼望,看见萧亮嬉笑立在面前,眼皮也不眨一下,冷冷道:“就是你和我交手?”
萧亮点点头:“你是他的师侄,我却是冯世明的师兄,唐门弟子,让我做长辈的来和你这小辈玩玩招。”
猎过狐见萧亮风采依然,而且武功又似长进不少,只是见唐送缘身手却是也比庐山上见到时要长出许多,心中微微担忧。
却见唐送缘没再和萧亮争占口舌之利,而是沉脸下来,闭目动功,不一会便见唐送缘苍白的脸孔变成淡紫色,接着紫脸又变成黑色,如炭一样,双手慢慢舞起,格格自响,越舞越快,双手渐渐翻舞如飞,忽然,一缕黑烟直喷萧亮面门印堂,久聚不散。
李喃喃骇道:“唐送缘白玉狸上的毒功已经练成?”
萧亮在台上见唐送缘蓦地喷出一缕黑烟,一时还未弄清是什么回事。
他不知他说那句“唐门弟子”戳痛了唐送缘的伤心事。唐送缘一怒之下,也不吭声,径直把从白玉狸皮上练成的毒功“摄魂烟”使出,想一出手便致萧亮于死地。
他却万万没料到萧亮缘食绿龟丸,亦和猎过狐一样,百毒不侵,萧亮站在那,见唐送缘不动手,只喷出一缕黑烟,正诧异不解时,忽听旁边扑通扑通两声,却是刚才未下台的冯世明和燕池平俩人双双跌倒在地,接着那些靠得近的人也开始觉得头昏脑晕。
萧亮微微吸口气,亦觉头有点晕,心想若真的这样晕下台去,那就让台下众人笑话了,自己一招未出,便糊里糊涂的让人暗算,岂不委屈。想到这,不由微怒,扬气开声,一声怒吼,吼声震天。
要知萧亮自食得绿龟丸后,仅得八式伏龟神拳,其他的武功全靠临场发挥,他自己随意使出的功夫,虽喊不上名称,但天下武功,皆出一脉,想必不会太差。他这一声大吼,竟比狮子吼也弱不了多少。
四周的人立觉头脑亦是一清,刚才的昏晕全消,都抬头感激地看着萧亮。
萧亮又是一怒吼,接着伏龟神拳已经拍出,一式青龟望阳,直捣唐送缘的风府大穴。
这一招如闪电一般,威力无比,其速甚快。
唐送缘换若从前,早已溜之大吉,要不便是扑通倒地,只是他自从在水寒烟处巧得了猎过狐留的白玉狸皮,和水寒烟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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