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龙元帅后来一直未能弄清楚,为什么认识他本人的芬莱上尉在军事法庭面前发誓说曾在渝庆机场上遇到过他本人。他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啊。
在离“星尘号”刚好十公里的地方,蒙古的一家公司开始在彦若湖边安装制盐设备。推土机把沙岸推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挖土机将土挖走了,于是便成了一个大坑。人们将湖水放进坑内,然后关上水闸。太阳将把水晒干,把盐留下来。整队整队的卡车已经在等着将这样获得的自然产品运进属于莫斯科势力范围的蒙古。
克莱因和李斋东两位少尉认为有必要休息一下,并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也觉得这些工作小组很奇怪,没有任何理由不在这里去猜测它们。
人们发现军事行动没有用后,对“星尘号”公开的斗争已经停止了。无辐射的核弹没有遗留下造成破坏的影响,部队已经撤出了登月火箭附近的地区。
公司的总工程师伊里·拉温科夫特别亲切地欢迎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个穷乡僻壤来的?”他招待他们喝茶之后说,“我们曾以为我们会几个月见不到一个人影。先生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的特派员彼得·柯斯诺夫。”
两个俄国人都给人以很好的印象,但他们的行为中却有什么东西让人不放心。
“我们在测试一种军用输送车,”李回答说,“我以为,这正是干这件事的好地方。克莱因工程师是陪我来的,他已经在亚洲联邦生活了十五年。”
拉温科夫和柯斯诺夫很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啊,有意思。”拉温科夫很客气地笑了笑。“越来越多的欧洲人甚至于美国人来与我们联合并同我们合作,这不是有些奇怪吗?当有了经济利益的时候,边界都不起作用了。”
李眨了眨眼。
“真的只是经济利益吗?”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个俄国人不自主地看了看土岗后停着宇宙飞船的那个方向。
“您怎么认为呢?”
李随着他的目光脱口而出地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里大概是个晒盐的盐场吧。您从前为什么从没想到过开发彦若湖呢?”
“您到底想得出什么结论来呢?”拉温科夫几乎再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紧张。
“与从前的敌人达成一致。”李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你们是不是想对我说,这纯属偶然呢?在离此地不到十公里的那个地方停着‘星尘号’。它比世界上所有的盐湖都更有价值。而且,从什么时候起俄国人为蒙古的公司工作起来了?”
柯斯诺夫作了一个不小心的动作,然后看到了克莱因在他面前举着的手枪的枪口。
“干嘛如此沉不住气呢?”李柔和地指责着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柯斯诺夫,别忘记您口袋里的手枪。克莱因,您把您的也收起来。如果我们在更危险的对手面前不能联合起来,那是很可笑的。我说的对吗,拉温科夫?”
俄国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您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看透了?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们不是公司的人呢。”
“之所以如此,大概因为我们是同行吧。”李友好地说道。“给您布置任务的不是叫伊万·马丁诺维奇·柯谢洛夫吗?”
两个俄国人惊讶地点了点头。
“你看,”李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一致了。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西方情报机构的克莱因少尉,我是李斋东少尉。这样一来,大国的三位代表终于坐到一张桌子旁边来了,尽管它是戈壁沙漠中的一张晃晃悠悠的木头桌子。你们说老实话,还有使我们成为敌人的理由吗?”
拉温科夫摇了摇头。
“您说得对,李少尉。我想,我们应该达成一个停火的协议,我们不是有共同的目标吗?”
克莱因问道:“如果我们的目标达到了会发生什么呢?”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达尔文港是澳大利亚北岸最重要的港口。
澳大利亚虽然在政治上和经济上属于西方集团,并且在华盛顿驻有一名代表,但大部分人主张这个大陆中立。虽然如此,布利知道,当他把直升机降落在海岸附近的沙漠高原上时,他绝对不是降落到了一个友好的国家内。已经拂晓了,近处城市的灯光已照到了他的身上。
“弗利普,你一起进城吗?在城里你可以在某个旅馆里过夜。明天我把钱给你,那样你飞回去便没有什么障碍了。”
“好的,布利。你知道我必须到我妻子那里去,她快生孩子了。”
“是的,我知道。”布利点了点头。孩子的事慢慢地都把他弄烦了。“忘掉你的担心吧。我们还要步行半个小时。但愿没有人看到我们降落了。”
布利顺利而说话算话地将他的被保护人送到了约定的地点,并在晚间了解了全城的情况后回到了直升机。一名挨了传心辐射器辐射过的警察自愿地向他讲出了一切所需要的情况。
弗兰克·M·哈加德医生住在城东他自己建立的医院的一栋配楼内,在那里他也有实验室。两年前,他在该实验室内研制出了抗白血病的血清。
布利按照警察的描述确定了方位,驾着直升机紧擦着飞过了闪着白光的公路的上空,一直到公路的分叉处。他又顺着岔路飞,并借着比较明亮的海面很快地看到了那幢大楼的侧影。
他降落在了有些偏僻的林中空地上,然后将传心辐射器揣进兜内,胳臂下夹着一台长效发电机就上路了。
弗兰克·哈加德没有睡觉。
他惊讶地望着这位这么晚到来的访问者,并请他进了屋。他好奇地看着布利小心地放到桌上的那个小箱子。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这位著名的医生问道。
布利更仔细地看了看他。哈加德是一名又高又壮的男子,头发是深黄色的,眼珠是蓝色的。他大约有四十五岁,脸上露出了一种友善和令人信任的表情。
“要请您多帮忙了。”布利开口说道。“我叫雷金纳德·布尔。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听说过我的名字。”
“您住在达尔文?”
布利很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我从蒙古来。”
哈加德“啊!”了一声,并没有更多的表示。蒙古起码有五千公里远。大概是一个疯子,他随便说了个地方,医生想着,必须小心地对待他。
“是的,更确切地说,是来自戈壁沙漠。”
“还是这么说!”哈加德不由自主地说道。但他控制住了自己,关心地问道:“徒步来的?”
“只有最近五百米是徒步来的。”布利按真实的情况承认道。
真见鬼,他怎么才能使这位科学家弄明白他想让他做些什么呢?“我需要您的抗白血病血清来治疗一位病人。只是,支付方面我有些为难。我只是给您带来了些东西……”
“请您敞开地跟我说,”哈加德建议着,并看了看电话那方向,“或许您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可惜不行,因为每一分钟都是很宝贵的,大夫。您对便宜的能源有兴趣吗?”
“您说什么?”
布利把箱子放到了腿上,他把包装打开后又把它放到了桌子上。只用几个后来由克雷斯特装进的插头便可表明人们怎样用它来获得电流。
“它可以提供二百千瓦的电流。您不需要给它充电,它储存的电足够持续高效运行一百年。您听得懂吗?我不是疯子,而且在做肯定对您没有任何坏处的事。
哈加德一点儿也弄不懂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面前的是一个正常的人。现在有人在让他干一件技术上的奇迹,这件奇迹将是违背一切物理学规律的。
“您是谁?”他问道。
布利叹息着。
“好吧,我将把真情告诉您。但这听起来会比童话还荒谬。您肯定听说过‘星尘号’吧?它是美国人降落在戈壁沙漠中的登月飞船,我就是其中的乘员之一,佩利·罗丹是我们的机长。他现在留在原处,而我……”
“佩利·罗丹?”哈加德想起了报上的几篇报道。“是的,我想起来了。不是有些外交上的纠缠吗?”
“说得轻一些,是的。我们有理由为我们保护我们探险的成果。在月球的背面我们发现了一艘地球以外的宇宙飞船,如果得不到备件它便不能起飞了。这些宇航员是阿尔孔人,他们不能修复飞船。虽然他们是高度智能化的,但在肉体上和精神上却都退化了。他们科学探险的领导人叫克雷斯特,他得了白血病。把他治愈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的生命决定着他民族的未来,也决定着人类的未来,因为克雷斯特就是我们走向宇宙、走向其他星系的行星、走向不可想象的技术进步的钥匙。迄今为止这一切您都听懂了吗?”
哈加德点了点头。
“当然。我听说过撒哈拉的大坑。这就是这个克雷斯特干的?”
“是的。他还能干更多的事,但这是以后的事。首先我有一个问题:您想不想帮助我们?您给不给我这种血清?为此我可以将这台发电机送给您。这台发电机是阿尔孔人造的,他现在在我们那里。”
哈加德拿起了一支香烟。他的手在抖动着。
“光有血清不会对你们有多大用途。克雷斯特必须来我的疗养院进行正规的治疗。”
“这完全不可能。他肯定不能在这里呆上一秒钟,所有国家的特工都会跟着我们到这里来的。”
哈加德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望着布利说道:“那么,我跟您走,布尔先生。”
“您想……可是您的研究呢?”
“研究工作可以等待,这个克雷斯特更让我感兴趣。您一定知道,我一直想干些不一般的事。您以为我会失去这个为地外智能人检查心脏和肾脏的机会吗?应该什么时候走?”
这在布利看来也太快了。
“当然是尽可能早走。但我还得办一些事情。我需要钱来购买阿尔孔人宇宙飞船的备件,这是一些电子备件。或许您能给我出个主意。”
“我认识几家公司。如果您给他们提供这种发电机,您会买到整整一座备件仓库的。”
“太好了。那么我们明天就到批发商那里去。这样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我只有一架直升机,用它运不了许多东西。也许您认识有较大型运输机的人。”
哈加德皱起了眉头。
“我的一位助手有一艘很好的游艇,他肯定会让我用的。到香港有三千公里的海路,一周内会很容易到达的。”
“很好,我们到香港再说。我的传心辐射器会帮我们得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
“什么?”
布利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根银棒。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物件,大夫。用它您可以把您的意志强加给任何人。您会看到,即使您不愿意,我也会将您带到戈壁沙漠中去的。”
“真是不可相信,”哈加德惊叹着,“有这个东西发挥作用应该没有任何困难了。”
“它会发挥作用的!”布利证实道。
第二天给几家工厂的经理带来了巨大的意外。仅仅因为有他们认识的医生在场才使他们没有将布利的演示当作故意诈骗而被推掉。说明白以后,经理们开始时的怀疑很快地变成了巨大的鼓舞。
布利卖掉了他的机器,工厂卖了几箱子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