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而且如果他们对我们下手太早,反而于他们不利,他们也不会这么干的。”
“那么我们怎么做?”迪克西问。
“我们不用理会他们,只管做完我们的工作。”
当护航舰队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索尼他们正在吃着食物。索尼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站起身来。
“这么久才到。”迪克西愤愤地说。
“别这样,迪克西,马娄自己说过,这些油船速度特慢。”
索尼劝迪克西。
当舰队近前时,他们看到油船显得缓慢,呆头呆脑。而炮艇则细长豪华,杀气腾腾。无线电传出响声,索尼抓起麦克风,他与马娄联系上了。
“不奇怪。”可能是因为传送信号弱的原因,马娄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模糊。但声调硬邦邦的,好像他的航行也不太顺利。“我们在东部二十海里处,也遭遇了麻烦,但让他给逃了。”
“海上钓鱼船吗?有高高的塔台?”
“就是它。”
“他现在盯上我们了。我们确定他已经与总部取得了联系。”
“噢,这可不是好消息。”
“马娄,迪克西和我已探测到水下的燃料,你派潜水艇来配合我们。”
“你找到多少?”
“十四个”
“上帝!”
“油船的容量够不够?”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是一个水手,不是水力学工程师。”
“好吧,水手。”看到那些气球标示物了吗?那就是油船要去的地方。“
“看到了,索尼。然后就脱身?”
“‘完事就脱身。”索尼放下麦克风。
从油船上下来的潜水员干起活来很熟练,效率也很高。很顺利地就把连接器钩到油船上用来抽油的吸管上了。迪克西率领几个人负责建筑物前面的几个油罐,索尼负责侧面的。迪克西先完成工作,他过来帮助索尼这边工作,不一会事情就办完了。
当索已和迪克西回到自己的船上时,夜幕已经降临了。船上的拉蒂娜,“炸弹”,“亚当斯”正忙碌着准备,船也在准备护航了。
“油船吃饱了吗?”索尼问。
“是的。”拉蒂娜回答。紧接着她又说:“我们在油船上标了油线。我确定油被过滤过了。”
“很好。上帝知道在下面的油罐里有什么样的油垢。”
“炸弹”轻轻地打着口哨。“看那些油船,如果它们再向水下沉一点的话,就成驳船了。你估计有多少加仑?”
“这是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索尼在甲板上拍着脚问。
他闭着眼睛计算着。突然他咋了一下舌:“大约有十七万三千加仑燃料。”这使得‘炸弹’和拉蒂娜震惊不已。
“但正如我所说的,这也是一个坏消息。”索尼指着油船。
“这些吃饱的笨家伙都撑得走不动了。”其他的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油船在水面上浮动着。他们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炸弹”离开扶手。到挨着她的一个弹药箱里摸出一个家伙。
“喂,索尼,接着!”索尼抬头一看,本能地接住。
“这是什么?”她抛给他的家伙像一个容器,大约有一个小牛奶罐那么大,正好握在手里,在顶上有一种弹簧装置。这容器里发出液体轻轻晃动的声音。
“手榴弹。”
“什么。这……”
“而且它完全无害。当你们在忙乎油罐时,我制作了它们。”
“它们是什么?!果真如此?”
“手榴弹”,特殊的毒气手雷。“”炸弹“走近前来,拿起手雷,开始解释它的构造。
“这里面有一品脱的汽油”她拍着手雷说。“顶部是弹簧引火装置系统。一把手枪的导火线被装在这里,就在下面是点火机械装置。当你向上抛它时,手雷就会翘起来,这样它的顶端会先落地,接着弹簧弹出,扯断导火线,轰!轰!倾刻间,你就成了一只烧猪。”
“刚才怎么没爆炸?”
“别逗了,你这家伙。看这,里面还没装导火线呢。就是有了导火线,还要看这个安全柄。看这,在手雷点火之前,它要上抛。”
“我懂了。这有点像杀伤手榴弹,直到安全柄掉了,它才会爆炸。”
迪克西走过去,拿起一颗手雷,掂量着。“这个”他停顿了一下,把这武器轻轻地翻转过来。
“你知道这些汽油会有多大的破坏力吗?”
“今天下午,我可没试过。”
“你是专为那些不速之客准备的。”索尼说,他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但愿我们的客人不要出现。”
三、战斗
护航舰队在黑暗里行驶着。没有灯光,除了发动机持续的嗡嗡声,周遭一片寂静。马娄命令在归途中不要使用无线电,索尼同意这种做法。从敌人的鼻子底下逃脱,可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上弦月挂在天边。银色的月光洒下来,将周围的景物染上一层淡淡的蓝色,就像一盏廉价的荧光灯。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索尼能够看到他的船员,也能辨别出位于盒式战舰右侧的隆隆前进的油船那黑色的阴影。这两艘油船引进在护航队伍的中心,并排前进。两艘盒式战舰在它们的两翼护航。索尼的战舰位于一艘油船的右侧。炮艇殿后。它们以四分之一的速度向前驶去,而油船则拼全力才能赶上。尽管海面平静,但吃饱的油船行驶起来还相当吃力。就好像一个胖子的手缚在背后在游泳。
索尼希望今晚满月。这样天空明朗,他才能看得清楚一些,这才能使得他感觉好一点。在暗夜里战斗可是一件费脑筋的事。他望着无云的天空,天上的星星像米汤一样调。索巳心想,至少我们不用操心老天爷与我们作对。他的手变得汗津津的,他心不在焉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船员们忙个不停,他们正忙着最后再检查一下已检查过无数遍的武器。“炸弹”和拉蒂娜穿着防弹衣,头戴旧式国家警卫盔,正在对M60S重型武器作最后的鉴定。亚当斯和迪克西神态严肃的低声交谈着,嘴上叼着的烟卷的红光在闪烁着。
索尼看到那把攻击型步枪横陈在迪克西的腿上,看到这一点,索尼努力止住了要冲出喉咙的笑。迪克西在这最后的两个小时里肯定已把这只枪擦拭过五遍了。
亚当斯和迪克西坐在第二支M60S的旁边。亚当斯坐在一个装满弹药的铁盒子上。“炸弹”的引以为豪的爆破筒靠着左舷堆积着,差不多到了索尼的位置。索尼一手操纵驾驶盘,一手轻拍着大腿。他的手碰到某个硬硬的,像金属似的东西。他把眼睛移过去,只见他旁边的靴子里插着一把12口径的半自动机关枪。它的外形很奇怪,那是“炸弹”特为他改装的。这把武器不是传统的枪托,而是安装着一个手枪柄,而且“炸弹”又在枪柄上增设了一部分。这部分是由烧铸的玻璃纤维制成的。增设的部分刚好达到索尼前臂的下半部分,而且它还能像衣袖一样的滑上滑下。三根结实的皮带供索尼把武器绑在身上,这样他能够同时掌舵和进行射击,他的屁股后面也别着他的0.45口径的小自动手枪。
索尼感到肩膀被碰了一下,他打了一个机灵,猛地一转身,拉蒂娜站在他的左侧,脸上挂着隐去一半的笑容。
“我吓着你了?”
“不,不。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有点神经过敏。”索尼很高兴处在黑暗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烧得通红。
“很好。”她说。索尼知道她相当清楚。拉蒂娜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这使索尼感到奇异的高兴,同时又不舒服。除了有一次在甲板下的尾舱里由于船的颠簸,他们两人偶然碰撞过身体之外,拉蒂娜还从未碰触过他。
“这该死的油船能要了我们的命。”
“是的。”索尼说,“这也是我们来这鬼地方的原因,我们需要燃料。”
“布朗桑需要这些东西来控制海岛,我们需要它来……来寻找更多的燃料。真滑稽!”
“我们需要它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燃料就是金钱。”
“也是力量。这就是布朗桑不顾一切要得到它的原因。这个下贱的东西!”
索尼奇怪地耸起眉毛。“我不知道你我有相同的评价,布朗桑得罪过你吗?”索尼的兴趣增加了。拉蒂娜还从未主动谈到过自己,即将到来的战斗。她主动地抚摸他的肩,这着实令索尼惊奇。
她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船首。索尼盯着她的侧面。“在我遇到你之前,也就是在海水刚漫过地球不久,布朗桑想把我从我丈夫的手中买过来。他交换给我丈夫食物,朗姆酒和毒品,我丈夫正要把我送给布朗桑。在他这样做之前,我发现了。”她停顿下来。长长的黑发被掖进头盔里,有几缕跑了出来,在风中飘拂着。
“在他把我送给布朗桑之前,我发现两天了。起先我不相信,后来我确信了,我想杀了他。”
索尼感到她的指甲抠进他的肩里。她仍旧没看他。她的下巴扬了起来,即使是在月光中,索尼也能看到她眼里的愤恨。
“最后一个晚上,他要了我。或许他知道在布朗桑得到我之前,这是他的最后一晚了。尽管我恨他,我还是满足了他。
我有一把刀子,当他进到我体内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他。“
“你把他杀了?”
她垂下头来,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尽管刀子在我手里。后来,在他睡着之后,我下了床,穿上衣服。他总习惯在床边放一把手枪,我拿起枪,对准他,但我不能杀他,即使在他做了这一切之后,我也不能杀他。”
“你肯定很爱他。”
“爱?”她扭过头来,迷惑地盯着索尼。“不,不,不是爱。
杀了他就是谋杀,那是犯罪。我杀死过许多人,有男人、女人。但我从未谋杀过任何人。“
“对于布朗桑这样的人呢?你能像这样的为他卖命而不恨他?”
她大笑着说:“布朗桑是我鞋底刮掉的污泥。”索尼也会心地笑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环在她的腰间,而她没有躲开。
突然,水手长尖厉的口哨声惊动了索尼。他朝左后方快艇的甲板上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立在舰桥前方狭窄的过道处。
“拉蒂娜,你来控制舵轮。”她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迟疑着。“我知道你以前没动过这玩艺儿,但你看到这个罗盘指针了吗?只要使指针保持稳定就可以了。”索尼站起身来,拉蒂娜坐了下去。他伸进衣兜里,拿出自己的口哨,吹了起来。他吹了两声长长的哨声,这是让大家高度警惕。然后他抓起他的红外线望远镜。
那边吹哨子的人是一个年轻人,胡子刮得很干净。透过红外线望远镜的镜头,索尼看到他神色惶张。他手里拿着信号旗,当他开始打旗语的时候,挥动的信号旗增加了他的慌张程度。索尼数着信号旗的运动,头脑里翻译着旗语。旗语不长。
索尼放下望远镜,眼睛仍看着快艇和甲板上的信号员。他吹了一下口哨,只见信号员消失在舰桥上。他回过头来,看见拉蒂娜埋头控制着驾驶盘。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脖颈,她看着他,有疑问地望着他,并且在驾驶盘前面为他让出一个地方。
“我们要突围出去。船长马娄在监视屏上发现了许多船只,他们在两边朝我们驶过来。”
“什么?要堵截我们吗?”这是迪克西的声音。只见他紧握手中的机枪,身于像一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