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人物系列- 第15节

　　——……爸爸是为了让娜娜活下去，才死的……娜娜要变得很强很强，很强很强！比巴尔还要强～～娜娜想去地狱找他……

　　——去报仇么？小女孩？桀桀桀……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地狱的恐怖，不是常人可以接近的，是不是啊，鲍？桀桀桀……

　　——啊？啊啊～也、也许吧……

　　——不，娜娜不想报仇的……娜娜、娜娜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把娜娜的爸爸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

　　——娜娜，别哭了……乖～～鲍，你就不能说句话么～～

　　——啊？啊啊～我说，说什么……伦的话有道理啊，地狱……不是她该想的地方……

　　——鲍！！你、你气死我了～～

　　——小姑娘，我问你，如果你知道你为了见巴尔而去地狱，必死无疑，你，还要不要去？

　　——去！无论如何，娜娜也要去见巴尔～～

　　——好！我教你！桀桀桀……小姑娘，准备好经历痛苦吧……

　　——娜娜不怕痛苦！

　　——好好好！桀桀桀……有胆量！不愧是……她的孩子！桀桀桀……

　　——嘻嘻～～

　　——冰儿，你笑什么？

　　——嘻嘻……我在想，一个掌握了尸爆和战吼的女巫，站在那可恶的巴尔面前，会是一副怎样的图像呢？

　　——呵呵……那……一定会是很有趣的故事吧……

　　《野人吼》　完

　　和死神见面的日子　第一章

　　风啊，请轻些吹，轻些吹
　　不要惊扰我的小宝贝
　　我亲爱的宝贝
　　你那红润的肌肤
　　你那熟睡的小脸
　　让我多么欢喜
　　我亲爱的宝贝哟
　　妈妈爱你
　　睡吧，睡吧
　　我的爱，我的心肝
　　不要怕风，那温柔的风
　　妈妈抱着你哟
　　妈妈爱你
　　……
　　※※※
　　妈妈的手在颤抖，冰冷冰冷的，遮在我的脸上。
　　妈妈的声音温柔极了，就在我的耳边回响，轻声吟唱着我什么都看不见。妈妈的手捂住我的双眼。
　　世界好黑，好黑……
　　可我却听得到。
　　我听得到妈妈的低声吟唱，听得到爸爸的怒吼，听得到金属敲击金属的声音，听得到长剑插入肉体时发出“噗”的声响，听得到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声音，听得到一个又一个从尸体出爬起“卡拉卡拉”地投入战斗的声音，听得到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手掌，再从手掌流淌下来，被干涸的泥土吸收的声音……
　　我什么都听得到。
　　世界好静，好静……
　　我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妈妈的手遮在我的脸上，我不要她看到我流泪。
　　妈妈的手从我的眼上移开了。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在我眼前，黑得如同夜一般的盔甲覆盖全身，上面布满剑痕，左胸甲上镌刻着已有些模糊的徽记——一朵罂粟。
　　他的眼睛好黑，深不见底。
　　他在看着我，我知道。因为我也凝视着他。
　　妈妈的身体就在他的肩膀上，那只白皙的，曾轻抚我头发的手，如今异样地垂下来。
　　风一吹，它便动一动。
　　他突然昂起头，——号角声，“呜——”地从远方传来。那声音竟和风声如此合拍。
　　他走了。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见到死神。他举着镰刀，和我擦肩而过，却带走了我熟悉的全部世界。
　　那一年，我5岁。

　　和死神见面的日子　第二章

　　“你还没死啊，呵呵……”镰刀反射的月光晃到我的眼，我眯起眼睛，看着死神。
　　“嗯，拜你所赐。”我捡起地上的一颗头骨，放在手中把玩着，又“啪”地一下把它捏碎。
　　“现在想死了么？”死神把刀柄插入地底，坐在刀头，端详着我。
　　“不，还不想。谢谢。”我说，又捏碎一块头骨。
　　“那好，想死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他掏出怀表，皱皱眉，“我要去杀下一个人了，下次再聊。”
　　…………
　　※※※
　　我抱着弓醒来。
　　死神？梦？
　　有趣……
　　二十码外，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那是我的老师。
　　最强的亚马逊只有，也只能有一个。
　　她教我的第一天，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是最强的亚马逊。
　　撕开上衣，把小刀放在烛火上烤得红热，在箭射入的地方挖一个洞，拔出箭，在伤口撒上浓盐水，撕心裂肺的痛。再用纱布一层一层包好。
　　我是第十六任马维拉。

　　和死神见面的日子　第三章

　　“你见过死神么？”，随手丢出的一颗小石子落入水中，“扑通”一声，他问我。
　　我抱膝坐在他身旁，歪着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好黑，深不见底。
　　只有他能带给我些许平静。
　　我没有回答。
　　“听说她是一个那着镰刀的美女，漂亮得很……”他自言自语道。
　　“头儿，走吧。”他站起来，拍掉裤上的尘土，“杀死Diablo后，我不想再干佣兵这行了……回家，娶个媳妇，多他娘的生几个孩子，嘿嘿……”
　　…………
　　※※※
　　我坐在庇护所冰冷的石板地上，抱着他，不远处躺着的，是还没有断气的Diablo。
　　“嘿嘿……”他一笑，血就从他口中大股大股地涌出来，“头儿，你见过死神么？”
　　我默默地点点头。
　　他又笑了：“一定是个美女……拿着镰刀的美女……”
　　他慢慢闭上眼睛，忽又猛地睁开：“来了！她来了！镰刀……好……美…………”
　　风啊，请轻些吹，轻些吹不要惊扰了我的宝贝……
　　我哼唱着记忆中残缺的歌谣，合上他的眼。
　　径直走到Diablo身前，它还没有死。
　　我向下，它向上，对视着。
　　它的眼中突然泛起惊恐：“你……你不是………不是人……”
　　“嗯，”我随手从它身上拔下一枝箭，刺入他额头嵌着红色宝石的肌肉，只一剜，那宝石便掉落下来，“当啷”一声，“我就是死神。”
　　Diablo的血就是最好的染料，我蘸着它的血在自己白色的披风上绣上一朵罂粟。
　　我要组建自己的战队。
　　我要把它命名为“罂粟战队”。
　　我就是死神。

　　和死神见面的日子　第四章

　　我们是堕落

　　我们是罪恶

　　罂粟是我们的徽记

　　死神是我们的队长

　　我们就是法律

　　我们就是秩序

　　在这暗黑的世界

　　只有我们可以生存

　　2号是个被人类背板的死灵法师，3号是不再信仰帕拉丁的黯骑士，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的“罂粟战队”取代Diablo成为恐怖的代名词。全世界的罪恶都被我召集在身边。

　　“头儿，好久没杀人了。”3号擦拭着手中赤红如血的剑，“一天不杀人，剑都会锈掉，嘿嘿……”

　　“他们来了，”2号走过来，“头儿，下命令吧。”

　　我点点头，吹响了用Dialblo的角制成的号角。“呜——”的声音，和着风声，响彻整个山谷。

　　开始行动。2号、3号混杂在罪恶的洪流中冲了下去。

　　屠杀开始。

　　我闭上眼睛，聆听这美妙的乐章。

　　我听见野蛮人的怒吼，听见金属和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听见长剑刺入肉体发出　“噗”的一声响，听见护卫一个又一个地倒下，2号从他们的尸体中召唤出骷髅的“卡拉卡拉”的声音——我甚至可以听到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被干涸的土地吸收的声音……

　　那是什么？在一片喊杀声中，一丝美妙的女音低柔地传来，那么清澈透明：

　　风啊，请轻些吹，轻些吹

　　不要惊扰我的小宝贝

　　我亲爱的宝贝

　　你那红润的肌肤

　　你那熟睡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

　　战斗已经结束。3号背对着我，正举着剑一个一个地品尝他的“战利品”。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人，紧紧搂着一个孩子，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平静地吟唱着歌谣。

　　3号走到她身前，端详她一会儿，手起剑落，劈下去

　　劈下去

　　劈下去

　　劈下去

　　劈下去

　　…………

　　我吹响了回营的号角。3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知所谓地耸耸肩，服从了命令。

　　这次行动，我们截获了大批运往哈加洛斯的物资，全队上下一片欢腾。

　　当我回营地的时候，嘈杂中3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那女的好美……真想弄回来好好……他妈的臭娘们坏了我的好事……”

　　“3好，你过来。”我说。

　　整个营地一下子安静下来，3号跳起来，跑到我身边，低着头，毕恭毕敬：“头儿，您找我？”

　　“来吧，PK》”我说，“胜了我，或者死。”

　　“头儿，我——”他一下子慌张起来。

　　“给你十分钟准备。”我顿了顿，“战胜我，你便是新的死神。”

　　他的眼睛贪婪地闪了一下。

　　我转身走出营地，等他出来。

　　十分钟。

　　他冲出来了。黑得如同夜一般的盔甲覆盖全身，上面布满剑痕，左胸甲上镌刻着已有些模糊的徽记——一朵罂粟。

　　还有二十码。

　　我深吸一口气，手探入箭囊。

　　还有十码。

　　抽箭，挽弓，瞄准左胸心脏的位置。

　　死神来了，他冲我笑笑，转身走向3号，用手在他的脖子上拍了拍，慢慢举起镰刀。

　　五码。

　　箭出。刀落。

　　罂粟流血了。

　　死神冲我挥挥手，消失在黑暗中。

　　我走进营地，召集全体队员。

　　——现在起，罂粟战队解散。

　　——一个小时内，全部从我眼前消失。

　　——见　即　杀。

　　和死神见面的日子　第五章

　　“最强的亚马逊只有，也只能有一个。”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没有犹豫，只是点点头。
　　毕竟还是孩子。
　　遣散罂粟战队，我回到屠场。
　　她还在。
　　愣愣地坐在那里。
　　提着她的衣带，把她揪起来。
　　她像一只突然惊醒的猫，狂乱地挣扎。
　　呜咽着，咆哮着，抓着，挠着……最后死死地咬住我的左手。
　　钻心的疼。
　　可我高兴。
　　她的心还没有死。
　　心不死，早晚会拥有杀死我的那一天。
　　我等着。
　　……
　　※※※
　　来了。来了。
　　死神来了。
　　我和她相距二十码。
　　都是一手拿弓，另一只手伸向背后的箭囊。
　　不愧是我的徒弟。
　　你将是我。
　　你就是我。
　　——累了？
　　——嗯，我累了。请带我走吧。求你。
　　——你也会求人？呵呵……
　　——求你。
　　——走吧，走吧，做我死神的新娘。桀桀桀……
　　箭射出的一刹那，弓轻轻向右偏离一分。
　　我的箭会射中你的胸口，你不会死，你怎么可能死。
　　而你的箭，将直接插入我的眉心。
　　击败我，取代我。
　　你就是我。
　　※※※
　　死神微笑着举起他的镰刀，第一次，这镰刀是向我来的。
　　好，很好。
　　让我再看你一眼。
　　谢谢。
　　刀，劈下。
　　（完）
　　后　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