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恐怖,我吓坏了,立即窜回床上蒙住了头。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在砸门,但奇怪的是我哥仍睡的很沉,父母那边也是,整个楼的人都像是根本听不到那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黑夜漫长像是再也过不去了,我咬着牙不去听那敲门声,也不听敲窗玻璃的声响,直到不觉中睡了过去。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找三叶草写给我的信,但奇怪的是,那些信全部不见了,连同放在别处的照片。好在三叶草的地址我还记得,就找我姥爷问,他看着地址皱眉想了半天,说那是解放前的地址,应该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又想起《八小时以外》,翻出来找看到三叶草征友启事的那页,却再也找不到了。
从那以后我再没收到过三叶草的信,后来长大了些,胆子也大了,又按那地址写了封信,结果不多久信就退了回来,查无此地址。
我不清楚当年三叶草出现的目的,是太寂寞了还是有所目的,像画皮,又或者其他恐怖的故事。可一想到我与她居住的地方是同一地点,只隔着阴阳互发邮件,就会感到毛骨悚然。
但一切都过去了,三叶草消失了,我想大概是永远消失了吧。
六祖曾言明心见性,又曾言见性成佛。人在清醒时受外物种种欲望所困扰,而在醉时却忘记了一切,得大解脱,故能明心。而又有一种人,即使醉时仍愤愤不平,那是被世俗的欲望与仇恨迷的太深。
道谓逍遥,佛谓解脱,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都是太虚。
四十三:武林异事
我的姥爷是武林中人,是真练家,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不过非常的低调,这一点我随他老人家。
小时候不懂事,一见姥爷教小舅练功就乱喊乱叫,结果下场就是不允许偷看。其实那时候姥爷都是夜里十一二点才开始教小舅练武的,只是难免碰上我起夜,一惊一乍的实在讨厌。后来姥爷教一些重要的东西时,就带小舅到山上练功的地方去了。
记得姥爷家里曾有一口大缸,我问姥姥那缸是做什么的,姥姥说是养鱼的。那缸非常大,有一米六还高,童年的我得跳起来才能抓住缸沿,这东西要是养鱼的,那姥姥家那个大浴盆就是用来养花的。
后来有一天夜里起夜,睡的朦胧,刚到门口一抬眼就是一惊,我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小舅在缸沿上走。尿意顿时没了,我偷趴在门口看,小舅在那上面疾走如飞,姥爷则在缸边指点。原来,那口缸是用来练功的啊,当时就想,还好没被我学司马光砸缸……
那口缸虽大,但底其实非常小,很容易晃动,姥爷怕我们几个小屁孩推着玩倒了砸到人,平时都靠墙角放着,只在练功时才弄出来。
小时候非常想练武,但由于是外戚,姥爷不允许教家传的功夫,只让小舅教了一路通背拳。我学得慢,小舅性子急,教不会就把我踢一边去了。我也很郁闷,就一个人到一边练第一式,不过练的还是让小舅看了比我郁闷。
有一回见姥爷教小舅练梅花桩,好像夜里十二点多。姥爷家的小院外就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有棵槐树,夜里漆黑的也看不清,姥爷就突然一扬手飞出一支镖,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姥爷就说今天就到这吧,收了。小舅跳下来,向山上望了半天,也不言语,伸手用五指把钉进地里的木桩一根根拔起。我记得第二天一早就被小舅揪出被子,爬上山坡去看,发现槐树下有血迹。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如今回忆起姥爷那一镖估计没奔要害去,对方以为是射偏了不过尔尔,没走。小舅就用鹰爪功拔木桩,对方大概见都是真功夫,讨不到什么好,就没敢露面。
小时候常想姥爷的功夫天下无敌,可姥爷却说比他功夫利害的人多的是,他曾与一个高人交手,对方腿法非常利害,利害到不似人类,以姥爷的反应与目光都看不清对方出脚。姥爷说一米半内只有挨打的份,出了一米半只有逃跑的份。他还曾见过一个拳快的高人,对面而立,那高人衣袖一动,自己的头就被人轻点了一下,根本看不到出手。
我记得小舅曾鄙夷的说,拼上挨几脚几拳,近了身还不是一样放躺,排打功不是白练的。小舅那时刚从外地归来,他是去各地寻找武林高手过招去了,北京几个有名的武师都让他放躺了,有个现在成了所谓宗师的人物,当年私底下被小舅打得到处乱跑,还有个铁布衫的大师,只一拳就打得吐了血。
每当这种时候姥爷就会骂小舅,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后来姥爷出了国,小舅则安心当工人。
穷文富武,都是定数,姥爷家并不富,那一路的武功注定无法扬名天下。
再后来我离那个武林世界越来越远,所学过的少林拳、通背拳、形意拳、太极拳都渐渐忘了,只还记得练的最辛苦的八卦拳,可再练起来也有些走样了。我以为小说中的那些高人和姥爷口中的高人都是假的,直至那一夜,我才明白武林中确有高人存在的。
那是我二十四五岁时的事,有一天夜里,大概是七月半,鬼节,朋友生日,喝多了睡不着,爬起来到山上散步,月光如洗,把树林映得像全都活了过来。
我寻了一块空地,活动四肢,开始练八卦拳。开始时趟泥步走的很快,几十圈后开始进入状态,慢了下来。我一遍遍的练,越练越觉得身体里有一团气在运行,直到累了才停下。停下时突然发现空地旁的一方青石上坐着个年轻的女人,她看我笑了笑,仰起头望着天空上的月亮。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等月华。
月华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日精月华,一年只有一次。相传吸收日精月华可长生不老,但人纵然能活千年终有一死,长生不老不这事,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我不理那女人,休息了会又练太极拳,那时忘的还不彻底,虽然招式忘了大半,但拳意还在。
那个女人大概看得起了兴,竟也要下场练几路,她折断一根槐树枝,剥皮成白条用剑指夹了,就练起一路我从未见过的剑法,实在惊人。俗话说内行看门道,我虽然不是内行,但也大概看出点意思,这路剑是用来杀人的,而又不失古风华美,发力巧妙让树枝不断,实在是高人。
再后来说那女人说时辰到了,开始打坐,我也跟着打坐练功,入定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醒来,我听见那个女人说了句我走了,睁眼时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那个女人不见了,四处察看时发现树梢在晃动。我张了半天嘴,才明白过来人家是高来高去的高人啊!
我也曾怀疑全都是幻觉,但丢在地上的槐树枝表示那女人确曾存在过,只可惜没问她的姓名,不过按她的服饰看,应该是个道姑。
想想也是,现代人全都忙着向钱看,谁还有时间和耐心苦练传统武术?武术一脉,大概最终会落在僧道一途。只可惜了这五千年的武术文化,和武林异事,终将淡出人们的视线,变成传说。
四十四:高阳照旧人
我曾有一个奇怪的朋友,他有许多奇怪的念头,比如我们所处的宇宙是存在于一滴水的表面上,又比如说他曾说人类总有一天能让影子活过来,因为影子是一种独特的存在。
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没读过相对论也不知道影子的能量差异学说,所以对那位朋友惊为天人,甚至有时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现在我知道了,他是不正常,智商太高的人的念头平常人总难以理解,他们走在思想的前沿,能与他们无障碍勾通的大概只有精神病人。
这并不是骂人,而是无奈的恭维,请大家相信我的诚意。
这位朋友的姓名我已经忘了,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只记得他童年时的相貌,大脑袋,细脖子,四肢也纤细跟火柴似的。我曾给他起外号叫火星人,因为那时看《飞碟探索》上有一副火星人的模拟图,与该朋友有九成相似。
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如果按原样生长,我想一定会遭遇不幸,被当作外星人给剖了。
我要讲的故事与这个朋友有关,但并不完全是,确切的说是他曾说过的一段话有关。外星人曾说: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一个或几个,从相貌到血型甚至思想都完全一样的人。
小时候不知道有基因学,只觉得外星人的话充满了神秘。长大后听说了基因备份学说,觉得外星人真是外星人,那么小的时候就懂那么多事,应该给剖一下。
小时候在姥姥家住的时候曾有一个邻居,他们家女儿和我年龄相仿,成天跟在我和我哥身后,因为在家排行老四,所以我一直叫她小四。小四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最爱梳两条朝天辫,穿一件花裙子,流着黄鼻涕跟我们爬树。她穿裙子,爬树不方便,每次都是我拉她上去,然后三四个人一起坐在树枝上,嘻嘻哈哈的玩。
有时我们还一起到人工湖玩耍,捉了蚂蚱揪掉后腿和翅膀丢水里,看鱼儿们争着啃。偶尔也挖蚯蚓,一条条用小刀切碎了,抛进湖里喂鱼。
再后来我上了小学,在夏令营里认识了外星人,就一直想介绍给小四。一想到小四肯定会好奇的去摸外星人的头,我就忍不住偷乐。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一计划,小四就死了,被一个变态色魔强奸后沉进了湖里。
后来外星人知道了这件事,为了安慰我,他就说了上面那段话。
我一直认为那只是外星人安慰我的话,因为到我上初中时也没遇到过一个与小四一模一样的人。
后来我渐渐淡忘了小四和外星人,有一天在学校操场上走,那应该是初二,迎面走来一个女同学,我突然眼前一亮,那个女生太像小四,简直就是童年小四的放大版。那天的阳光很好,我睁大眼睛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像是小四复活了,因为就连眼角下的痣也都和小四一模一样。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直白了,让人家有些害怕,准备绕开我走。我忙叫住她,那女同学站住问我干什么。她的声音也和小四完全一样,我立即就想到外星人,和他的那个理论。难道世界上真有完全一样的人存在吗?
可惜等我回过神时,那个女同学已经不见了,她戴的不是本校的校徽,我也没看清她是哪个学校的,而且从那天,我再没遇到她。
那时起我就常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或几个我存在,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相遇,会发生什么事呢?又或者我的朋友看到一个与我样模相同的人,去打招呼却被当作陌生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
我常会为这些念头感到好笑,可有时又在心底有一丝悲伤,有一天我因意外身亡时,我并未真正死去,在这个地球上,另一个我还活着,只是他不认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即使相见也如陌路人,在阳光下各自生存。
四十五:关于洗澡的极品
这三个小故事是在与猫猫聊天时回忆起来的,是学校时的补遗,不是灵异的,但全都是极品啊!
其一:
那时我刚入校,和宿舍里的兄弟们还都不熟悉,话也不多。
有一天去洗澡,我记得应该是周四傍晚,我端着盆挤进澡堂,脱了衣服进到里间,看到白晃晃一片肉体,煞是壮观。没见过的兄弟们,你们可惜了。
就在我洗完头后,突然看到一位高人出现,他是穿着衣服进来的,没端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