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应享之权力与特许。
并谨此宣告天下,将林深区(ForestDeep)之封地,授与帕格及其永世后代之子嗣。此封地将暂由皇室代管,待其届满成年之后,再行归还。吾,巴瑞克.康多恩,第三任克莱第公爵,艾尔王国之王子,克莱第、卡斯与图蓝之领主,西领之守护者,国王麾下之骑士上将,瑞兰诺王座之法定继承人,于今日,亲手亲印谨此昭告。」
帕格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原地。整个大厅响起一片欢呼,人们开始朝他靠拢,拍拍他的后背,向他道贺恭喜。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名爵士,不仅有了地产,还有仆人、房屋、跟牲口。而这意思也就是说,他有钱了─至少三年后是如此。虽然只要年满十四岁就被认定是艾尔王国的法定公民,但是土地所有权与其他特许,却要等到年满十八才具有独立行使的权力。公爵朝他走了过来,众人开始退开,而他的家人跟罗兰爵士则跟在他身后。两位王子都面带喜色看著他,公主更是格外地兴奋雀跃。罗兰则是对帕格苦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公爵阁下,我感到万分荣幸。」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帕格,当大家都开口讲不停的时候,闭上嘴有时候反而会让你看来更有智慧。来,坐吧,我们得要好好谈一谈。」公爵吩咐一旁的侍仆拿张椅子摆到他座位旁边,伸手搭住帕格的肩膀,陪他走过两侧的人群。
公爵回到座位上,对大家说:「今天的朝见到此为止,诸位可以退席了。我希望能跟爵士私下谈一谈。」四周的人发出失望的叹息,但还是开始依序离开大厅。
「你们两位请留下来。」公爵加了这么一句,右手指著卡根与图力。卡琳站在他父亲的座位旁边,罗兰则站在她身边,迟疑该不该离去。「乖女儿,你也一样。先离开吧。」
卡琳正想顶嘴反抗,但是她严厉的父亲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回辩:「卡琳,你可以过一会儿再去打扰他。」两位王子站在门边,像看戏似的望著恼怒的妹妹。罗兰伸出手臂,想要像往常一样护送她离开,结果卡琳却不领情地别过头,快步走过窃窃私笑的两位兄长。莱安拍拍尴尬的罗兰肩膀,然后三人才一起离开。罗兰离开前瞪了帕格一眼,目光就像拳头一样狠狠地打在帕格身上。
等到所有人都退开,大厅的门也关上的时候,公爵说:「帕格,不用理会罗兰的反应。
我女儿已经完全主宰了他的喜怒哀乐,他自以为跟我女儿是一对恋人,希望将来我能同意将卡琳嫁给他。」然后若有所思地望著关上的门,心不在焉地说:「但如果他要我同意的话,就得先证明他不只是个骄弱的贵族子弟而已。」
公爵挥挥手,撇开这个话题。「我们回归正题吧。帕格,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样礼物,但是我得要先跟你说明一些事情。」
「我的家族是艾尔王国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我本人也是王室的直系后裔。我的祖父,也就是第一任的克莱第公爵,是那时候国王的第三个儿子。也因为流有王室的血统,我们相当重视一个人的责任与荣誉感。你现在既是我宫廷里的一员,也是卡根的学徒。在责任的归属上,你必须对卡根尽责;在荣誉的范围内,你必须对我负责。这间大厅里挂满了我们胜利归来的旗帜与战利品,不论是在抵抗暗精灵无止尽的袭击、还是驱散海盗的掠夺,我们总是勇敢无惧地奋战到底。我们以自身的系谱为荣,从来没有沾染过不名誉的污点,也从来没有任何宫廷的臣员,让此大厅所传承的荣誉蒙羞,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帕格点点头,想起小时候所听过的各种勇敢与荣耀的事迹。公爵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说:「再来是另一样礼物的事情。昨晚我请图力神父为我起草了一份文件。我希望他能帮我保管这份文件,直到他认为时机合适的时候再转交给你。我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只希望将来当他把这份文件交给你的时候,你能够想起今天这一刻,并且仔细考虑里面所写的内容。」
「我会的,公爵阁下。」帕格相信公爵所讲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只是刚刚半小时内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他实在很难再多记住些什么。
「帕格,我希望能跟你共进晚餐。你现在已经是宫廷的一员,不应该再待在厨房里用餐了。」公爵温暖的笑容让帕格觉得十分窝心。「我们会把你训练成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当你有一天旅行到首都瑞兰诺的时候,才不会让人嘲笑,丢了我们克莱第的脸。」
第五章 沉船
凉爽的海风吹拂。
炎热夏季的最后一天已经过去,紧跟其后的是细腻的秋雨,再过几个星期,第一场冬雪即将降临。帕格坐在他的房间里,钻研一本有关使用意志释放魔法的古老文献。他已经从荣升公爵府第的兴喜中恢复,再次回到了平凡的学徒生活。
尽管与食人魔的神秘交锋让库甘与塔里神父困惑不已、彻夜探讨,但帕格发现自己依旧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徒,不过他的技艺正在不断提高。现在,他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各种卷轴及魔法物品,一次,他甚至秘密地试图再现与食人魔战斗时所偶然施展的技艺。
他从书上记忆下一个物体悬浮的咒语,然后试图从脑海中将其施展,他感到了那熟悉的精神阻碍,他失败了。烛台没有移动分毫,但却颤抖了几秒钟,那短暂的骚动,就象是他意志的某一部分触摸到了烛台一样。这个进不让他感到满意,使得男孩从忧郁的阴影下走出,恢复了对学业的自信与活力。
库甘仍然要求他独自探索自己的道路,他们长时间地讨论魔法的特性,但大部分时间,帕格只得独自钻研。
楼下的广场传来依稀的叫喊,帕格走到窗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探出身子,“嘿!汤玛士!出了什麽事?”
“帕格!昨天晚上有一艘船沉了,残骸被冲上了水手之哀海崖,一起去看看吧!”
“我马上下来。”
帕格跑向房门,披上一件斗蓬,虽然天气晴朗,但靠近海边依然会感到秋日的寒风已经到来。他一溜烟跑下楼梯,穿过厨房,险些撞上正要推门进来的糕点师奥范,他听到厨师的吼声,“看这点,小子!不然我拧掉你的耳朵!”厨房的厨师们并未因为帕格的功绩与晋升而改变对他的态度,他们早已将男孩当成他们中的一员,并为他而骄傲。
“我很抱歉,厨师长!”帕格笑着回应道。
奥范向他摆了摆手,但帕格早已经穿过外门,拐过街角,冲向正在等待的汤玛士。一看到好友出现,汤玛士立刻转身跑向城门。
帕格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等等,公爵和大臣们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不知道,几分钟前才从渔村传来的消息。”汤玛士不耐烦的回答。“快来,不然村民就把沉船洗劫一空了。”在公爵的官员到达之前,打捞沉船是合法的。因此,村民们常常会“不及时”地向官方报告事故的发生。流血冲突也时有发生,幸存的船员可能会坚守沉船上的货物,暴力对抗甚至死亡都由此而生,只有军方得到打才能制止这一切。
“哦,不,”帕格哀号着,“如果那里发生什麽麻烦且公爵发现我没有向任何人报告,我就惨了。”
“帕格!难道你不去报告公爵就不知道了吗?”汤玛士捋了捋头发,“现在信使大概已经在大厅里向他汇报呢。剑术长凡诺恩正在巡逻值勤,而库甘暂时也不会回来。”法师已经和麦克莫在丛林的小屋中隐居了一个星期了,而且并没有马上回来的意思。“这可能是我们去看沉船的唯一机会了!”汤玛士神采飞扬,满脸兴奋。“帕格,我都想好了,你现在是皇家成员了,来吧,一到那里,你就可以宣布是代表公爵而来。”他脸上浮现出早有预谋的得意表情,“然后,我们可能发现一大堆财宝——或者是两堆,谁知道呢!”
“我知道,”帕格思索了一下,“我不能先宣布代表公爵而来,然后再把发现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腰包……”他看到汤玛士不以为然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也不能允许他的士兵私自拿走任何东西。”汤玛士满脸困窘,帕格轻拍了他一把,“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看沉船,走吧!”
帕格突然拿定了主意要利用一下他的新身份,如果他能在沉船被洗劫一空或有任何人受伤之前赶到并控制局势的话,公爵一定会对他大加赞赏的。“好吧,”他说,“我去给马加鞍,这样我们就可以赶在任何东西被偷走之前赶到了。”汤玛士一把抓住正拉开马房木门的帕格,“但是,帕格,我从没有骑过马呀!我根本不会!”
“这很简单,”帕格从工具房中搬出马勒和马鞍,搭在大灰背上——那匹在与公主一起出游时的坐骑。“我来骑,你坐在我身后,只要抱紧我的腰别掉下来就行了。”
汤玛士看上去有点不可置信,“要我依靠你?”他摇了摇头,“别忘了,过去这些年来一直是谁在照顾你?”
帕格向他顽皮地一笑,“当然是你母亲啦,现在你赶快去穿好铠甲戴上长剑,或许那里会友麻烦,你可能要扮演一名勇士呢!”
汤玛士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容,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大灰拖着两名男孩笨拙地穿过城门,顺着大路向水手之哀海崖奔去。
汹涌的海涛与沉船的残骸同时进入男孩的视野。只有几个村民聚集在那里,并看到骑士的出现后就一哄而散了。不需帕格说些什麽,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那一定是公爵派来的宫中贵族,前来打捞沉船。帕格勒住缰绳,附近已经空无一人。
“来吧,”帕格有点扫兴地说,“我们到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人。”
男孩们翻身下马,将大灰留在岩石旁的草地上休息,他们飞奔着穿过沙滩,开心地笑着。汤玛士高举起长剑,尽量使嗓音变得粗野嘶哑,模仿着从古老的冒险故事中学到的“战之吼”,他并不指望以自己的能力使用这种古老的技艺可以取得什麽特殊的效果,但这能让试图攻击他们的人三思而行——至少足够城里的守卫闻声而来。
随着他们走近沉船,汤玛士发出一声低呼,“这船没有触礁,帕格,看上去倒象是驶进了风暴之中。”
“触礁的船会被撞得粉碎,而这个?”
汤玛士挠了挠耳朵,“嗯,只是断了船首,我不明白,昨天晚上没有任何风暴,只是刮了一阵小风,这船怎麽会被破坏的如此严重?”
“我不知道,”帕格突然注意到了什麽,“看那船首,那上面画的什麽?”
船头高高地翘起在礁石上,浪涛拍打着船底。甲板线之下,船身被漆成了浅绿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表面涂有一层光滑的釉彩,前黄色的复杂纹饰代替了一般船首的雕塑,吃水线下是黑色的船底。船头后几尺的地方绘有一只蓝白相间的巨眼,整个甲板上所有的围栏都被油漆成了白色。
帕格一把抓住汤玛士的胳膊,“看!”他指着船头下的水面,汤玛士看到破碎的桅杆在海浪的泡沫中翻滚。
汤玛士走上前去,“这肯定不是王国的船只,”他转向帕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