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头发像千万条鞭子飞起来。
鞭子在最近的莽汉脸上留下了一条灼热的鞭痕,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他们没有在进攻她,而是在设法逃避她的攻击。他们一个劲地求饶,其中一个还号叫起来。
这倒挺新奇,五个人都不是她那个处的,他们是负责向斯皮提欧斯运送货物的“机构”外勤运输队。我在昏暗的光线里左看右看,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扶手电梯口,放着一个运输野兽的大箱子,箱子前面的滑门开着。
训练场一向气味难闻,但今天又多了一股某种野兽的臊味。这让我心里一阵紧张,匆忙地四处察看。难道这儿有野兽?在哪儿呢?
在离我右首不满15英尺的地方有点动静。在黑暗中,就在教练桌旁边,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这是一头麻虎!
慌忙中我就想夺路而逃!
但是赫勒已经关上了门,站在我身后,扫视着大厅,刚好挡住我的路!
我不愿意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就悄悄捏住我偷换来的炸棍。800伏的电压大概可以勉强抵挡得住麻虎的攻击。
等电鞭发出的闪光消失,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头野兽。只见它坐在那儿,足有900磅重, 身上也没有锁链,随时都能把在场的任何人撕成碎片。它斑驳的黑色和桔黄色皮毛缠结在一起,牙齿像匕首一样尖利。它的下巴上还有一滴滴新鲜的血液。我的天,难道是女伯爵刚喂了它一个大活人?
这血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往边上移了移,以便看得清楚一些。发现它的面前没有尸体,只有鲜血。
它动了,我又往后退了一下。但它只是低下头来舔了舔爪子,而爪子还在流血!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人们好长时间才能捕到一头麻虎作展品。现有几头被训练在笼子里表演一些节目,但驯养师则从来不到笼子里去,因为麻虎只要抬爪一击就能把人的脑袋与身体分家。而且作为防范措施,就连驯服的麻虎在表演节目时都得把尖爪拔掉。
只见从打开的运输箱前到搭起的台子间洒了一串血迹。现在它一动开裂的伤口就流血。
它抬起了头,那餐盘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人说它能在漆黑的夜晚看得清东西。感谢老天,它现在并没有注意到我,而只是看着大厅中出现的混乱场面。
最糟糕的是,即使克拉克女伯爵在挥鞭击打时,脸上竟然也没有一丝表情。她从来不生气,不悲哀,也不笑。看她狠抽五个莽汉时的表情,就像吃晚餐一样子淡。
那五个莽汉简直没有办法躲开她。如果他们躲到机器或者箱子后面,她就用鞭子把他们赶出来继续打。
有四个已经倒下屈服了。第五个躲到了装野兽的箱子里。只见鞭子像蛇一样缠住他的双腿把他拖出来,咝咝的响声又起,打的部位很低,也最伤人。这个家伙嚎叫起来,身子缩成了一团。
五个人全都倒下了。
克拉克女伯爵直起腰来,高高地站在他们中间。还是没有表情,连粗气也不喘。
她踢了运输组的头头一脚,他仓皇地在地上缩到一边。
她用平静得出奇的声音说:“你们回基地以后带个口信给你们头头:要是他胆敢再给我送受伤的动物,小心我训练一头能找到他、杀了他的动物,然后我再把动物放出去。小心听明白了,绝不要再伤害动物。你们都还活着,现在带着你们的人滚!”
那头目把他的手下都踢得站了起来,连看都没敢看她一眼就跑下扶梯,破碎的军装也扔下不要了。
她从褴褛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袖珍受话盘,对着它说了句什么,然后把鞭子朝着位于屋子另一端的鞭架上扔去。
她脸上的表情没变,以正常的步伐向新近捕获的麻虎走去。
她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它,而麻虎则坐着看着她。只要它一扑就可以把她的胳膊抓掉。但她只用一只手指着它的脸,又伸出另一只手,手心朝上。
只见它抬起受伤的爪子,把30多磅的重量放在她平放的手掌上!她看看伤口,尖爪都被齐根拔掉了。
她自己的部下从一个侧门涌了出来。这些都是城堡的渣滓,肮脏之极,赤裸着上身,有十二三个。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接近那头麻虎。
克拉克女伯爵放下麻虎的爪子,手指依然指着它的面部,而自己则走到一边,又用另一只手指着箱子。
那头麻虎滑稽地呻吟一声,四爪着地站了起来,看上去比女伯爵的肩略高一些,它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克拉克女伯爵还是一只手指着麻虎,一只手指着箱子,跟着它走过去,又看着它走进箱子。
她的部下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关上箱门,把箱子搬上拖车等着拉走,但眼睛还是盯着克拉克女伯爵,等待指示。
“把它放到暖和一点的笼子里,”她平静地说,“叫一个克罗伯的助手来整治一下,有可能的话让爪子再生。你们不许戏弄它,因为它现在更难驯了。明白吗?”
那些污秽的家伙们一个劲地点头。她打了个响指,他们很快就把箱子顺着扶梯运走了。
《地球使命:入侵者计划》作者:'美' L·罗恩·哈伯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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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地方弥漫着“机构”特有的汗臭味和腐败的血腥味,被烧焦的布片气味还残留在空气中,片片绿光把这儿丑恶的隐秘隐藏在黑影里。
克拉克女伯爵沉稳地走向位于门边的桌子和台子。
赫勒开始走动了,他的眼睛很感兴趣地盯着一排排的机器。这些机器能产生电激,用来折磨囚犯。
女伯爵看见了我,眼睛里还是毫无表情。她一边踏上旁边的台子一边张口就要说话。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我就准备躲了。
但她停住了脚步,眼睛落在杰特罗·赫勒身上。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赫勒顺着墙走远了。他端详起了第一台机器。这台机器表面锈迹斑斑,要是把人放进去,它可以以精确计算的度数对人脑上电刑。赫勒动了一下机器一侧的一个栓,又揭开电路部分的顶盖,露出了生锈的表盘和一些部件。他伸手到里面捅了一下,大概是切断了线路,拉出一根线头研究起来。
我从心底儿直冒凉气,摆弄这儿的机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很快看了克拉克女伯爵一眼。她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这个女子生得像神坛上的女神一样美丽,但又像石头雕塑一样冷冰冰的。我屏住了呼吸,不知她会如何处理违反了这儿规矩的人。我担心会出现最坏的情况。
我估计赫勒并没有看到她已经走到门边的台子旁。这儿的光线不好,而他又对机器极感兴趣。他又走到另一台机器前。这台机器有一双弯曲的臂膀和巨大的齿乾,这是一台腱肌扩张器。可能有人会说这是给杂技演员用的,而实际上是刑讯室的东西。他用手指顺着座位摸,看看手上积起的污垢,又掏出一块特工们常用的红星手帕擦擦手。
下一台机器周遭布满了小液体罐,还有曲曲弯弯的许多管子。这台机器是用来交替冰冻和烘烤人的身体,产生温度刺激,除去身上多余的脂肪。但它属于刑讯室。他打开一个罐盖朝里看了看,摇摇头又往前走。
还有好多其他机器,有的是用光线刺穿人体,有的可以把整个人体都沐浴在电源里,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赫勒这时也失去了兴致。
克拉克女伯爵一直看着他。从我站的地方看不见她的眼睛,更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从过去两年中曾发生过的三次事件证明她能杀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人。
但这次克拉克女伯爵并没有动杀机。她的身子已经转了过去,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她的身边有一把椅子,她的手就放在高高的椅背上。我担心她会把椅子扔将出去,但她没有。
赫勒显然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更不知道自己在受到威胁,只是悠闲地登上位于屋子另一头的训练台。他的兴趣已经从机器转移到体育上。他的面前有一个重约100磅的大袋子, 是杂技演员们用来强健身体的。他轻松地拿起让它在手上快速旋转起来,又用手指举过头顶,完了以后又扔到地上,四处看了起来。
有几个环悬在长长的绳索上,这些绳索在大厅的中间交汇,有一个环吊在屋子尽头的铁栓上。赫勒跳起来抓住这个环,以一个长长的优美的弧形向我们这边荡了过来。他显然觉得这样比走回来更容易。
当他距我们有30英尺时,他以一手抓环,身体一纵,做了一个完整的空翻,时间拿捏得极好。
离我们有10英尺时他松开手,优美地以足尖着地,稳稳地落在克拉克女伯爵面前3英尺的地方。
赫勒看见了她,又把身体站得直直的,就像有人开启了他身体里的一盏灯。
“嗨!”他说,“嗨,嗨,嗨!你这样的漂亮人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我几乎吓死了。千万年来,每一个太空人在上千个星球的每一个夜总会对每一个妓女都说了同样的话。这是每个人嘴上都挂着的口头禅,是赤裸裸的性挑逗!曾经有男人只是试图接近她都被她杀了。我对自己说,再见吧赫勒!再见吧使命!我手里抓住了炸棍。
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动也不动。然后突然间,她的腿站不住了,坐到椅子里,从他面前扭开身子。
她只是坐着,眼睛盯着脚前一码远的地方。她眼睛也没移开,用低低的沙哑声音说: “你不该跟我说话。 ”沉默。她好像在椅子里陷得更深,显得也很紧张。“我不值得你。”这只是单调的低语,“我堕落了,坏透了。我不值得你跟我说话。”
她痛苦地出了口长气。她还是僵坐着,然后呜咽着说:“这是二年来有人对我说的第一句那么友好的话。”
她开始哭了!赫勒感到很苦恼,他跪下来去握她的手。我心里说,别,别,别,千万别碰她!有人还没做到这一步都被她杀了。
但她动也没动,只是坐在那儿,下巴垂在胸前,在哭!
赫勒只是跪在那儿,握着她的手。
我还等着发生别的什么事,但什么也没发生。过了一会儿,我溜达到催眠帽架前乱翻一气。这种帽子能产生一种使戴帽者进入催眠状态的电波。当戴帽者进入催眠状态时,把录音片通过一个槽口塞进去,催眠者就可以接受各种学科的快速训练。我一次就学会了英语、意大利语和土尔其语。
赫勒依旧跪在她身前。她的眼泪把她胸前都浸湿了,所以他一边握着她的手,又用另外一只手掏出他的红星手帕放到她手里。但她并没有擦眼泪,而是用手帕捂着嘴掩饰她撕人心肺的抽泣。
这事闹得没边了。这一天快结束了,而我们却什么事也没干。但我也不敢走近他们。
我掏出通讯盘命令在门外部署几名卫兵。我自己溜进走廊,等卫兵来了以后,告诉他们留意别让赫勒逃跑,我自己则向细胞实验室走去。我没有看见克罗伯,当然我也不想见他。我让他的一个助手处理一下我的脸。他把伤口浸泡了起来,从专用瓶子里取出我的一些皮肤细胞培养基放到伤口上——培养基必须与接收者相匹配——然后又贴上新的皮肤饰条。现在看上去好多了,我希望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