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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案看来刚发生过不久,地上的鲜血尚未凝固,血腥气直扑而来,我蹲在地上直想吐。谁这样残忍,一下子杀掉了这么多人。
稍稍适应了一会儿,我从地上站起来。我想弄清楚在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血腥的屠杀。很快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没有生命的俊秀如雕塑的脸。他满脸的愕然似乎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惊愕不已。他那海蓝色的长发上沾满了鲜血———是阿罗。我惊呆了,早上离开他时他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然而现在我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仔细看去,他中的是剑伤,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出有反抗的痕迹,想必那个杀死他的人是他所想不到的。
放眼望去,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大多我都曾见过,是那条与我同乘一条船来到小岛上的人。自从离开船以后,除了阿罗,这些人我都没再见过,而现在再见时他们却都成了尸体。
在这些人身上我却并没有看到反抗的痕迹。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在一瞬间杀掉这些人,而且并没有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我仔细地检查了阿罗的尸体,剑应该极其锋利而且一剑致命,剑伤并不深只是恰到好处地刺中心脏,应该是把短剑。这样锋利的剑锋应该只为擎天剑所有,而在这座小岛上只有我和这里的主人才拥有这样一把剑,难道会是他?
即使是瞬间就能杀掉一个人,然而其他人发现之后也不可能不反抗,而在这里我却没发现一丝一毫反抗的痕迹,那么应该只有一种解释,他们都是在被毒倒之后再被杀掉的。
想到这里,我刚伸手去拿银针,忽然之间门响了一下后被推开了,回头时我看到了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一个我认识的人,当然是活人,而我不久前刚被这个人输给了别人,是风眼。他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不由得大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风眼的胆子并不大,他叫完后就往外跑。
我想叫住他,然而很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涌向这间小屋子。我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任何人的足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于是我站起来走出门外,我想看个究竟。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打开门时我还是吓了一跳,屋外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风眼正站在他们面前比比划划,想必在诉说他所见到的事情,而我突然间从屋里出现,所有的人显然都怔了一下。他们中有几个胆大的越过我的身边冲了进去,我想喊都喊不住。
不过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每个人出来后都在屋外的角落里呕吐起来。其实不管是谁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都会受不了。
我刚想叫他们不要再进去了以免破坏现场,却看到几双悲愤的眼睛都盯住了我,眼中充血,似乎要把我吃掉。我忽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我想我又遇到了麻烦,天大的麻烦。
就连风眼也都在用小眼睛盯着我,好像怕我跑掉了。
“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没想到风眼率先向我发难。
“ 我也是才进来不一会儿,然后就看见了你们。”我说。
他们显然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
“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中的一位老人问我。
“ 好像应该是谋杀。”我说。
“ 那么是谁杀了这些人?”老人继续问。
我苦笑:“ 我并不比你们早进来多久,我也没看到凶手。”
“ 他们是不久前刚被杀掉的,我进去时血并没有凝固。”刚才蹲在一边呕吐的人苍白着脸说。
“ 这么说,他们刚死不久?”风眼继续问。
“ 不错,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刚死不久。”我说。
“ 那么凶手不应该走得太远,而我们来时却一个人也没看见,你是我们这一路上看到的惟一的一个人。”刚才问我话的老人说。
“ 我看到通向这座小屋的并不止这一条路吧。”我又苦笑。
“ 那么你看看,还有哪条路?”老人问我。
我抬手想指向我来时经过的亭台水榭,可忽然发现一切都不见了,屋子的三面全是湖,现在看起来只有他们来时的小路通向这里。
我又一次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而我已身在其中,只是我还是不知道是谁为我设下的陷阱。现在看起来,我真的是在他们到来前惟一来过这里的人,这里最有杀人嫌疑的应该是我。
“ 我今天早上看到他和阿罗彼此用剑指着。”他们中的一个人说。看来我的杀人嫌疑又进了一层。我只能再次苦笑:“ 如果是我杀死了人,那么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离开,难道我想等着你们来抓我吗?”
“ 你刚想跑,可还没跑掉。”一群人一起嚷嚷。
我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我只能看着风眼,盼他替我解围。
果然风眼说:“ 我们现在不要着急怀疑谁,应该先看看他们死亡的原因。”
于是老人、风眼还有几个人一起走进屋子,我刚想跟进去,便被他们中的一个人拦下了,“ 你不要进去。”
看来我这个杀人嫌疑的身份一时半会儿澄不清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出来了,每个人面无人色,其实无论是谁见到这样的人间惨剧都会不好过的。
“ 看起来应该是剑伤,而且应该是一把短剑。”风眼分析,老人点头认同。
“ 不过谁又会有这样的一把短剑呢?”风眼说着把目光转向我。
我再次苦笑没有回答。
“ 你说你没有杀人,能不能证明给我们看?”老人问我。
我点头道:“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证明?”
“ 其实也很简单,我们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这样一把短剑。”老人继续说。
“ 这样一把短剑。”我重复了一下。
风眼着急了,“ 无名,他们的意思就是想搜搜你。我们已经看到了剑伤,应该是一把短剑所为,这样的短剑一般人很少佩带,你身上要是没有这样一把剑,不也就证明了你不是凶手吗?”
电光石火的瞬间,我想到了擎天剑,而杀死他们的剑正是擎天剑。我的脸色变了,如果他们在我身上搜出这把剑,那么我是倾星河之水也洗不清了。
何去何从,我现在真的无从选择。
“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莫不是又开局了?”小老头从不远处走来,头顶上的三个抓髻飘来荡去,煞是可笑。
有时候看起来可笑的人却并不真的可笑。看到他走过来,这里所有人的神色都是尊敬的。我注意到这里的不少人都是我在小老头与风眼赌钱的地方见过的。在赌徒的眼中能掷到豹子的人显然是他们最应该尊重的人。
小老头眼睛一转看到了我和风眼。“ 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让我好找。”他对我说。
他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那是早晨的时候,而现在已快中午了,不过我想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嘴闭紧。
“ 你刚才和他在一起?”风眼问。
“ 我刚和他从湖边走过来,一转头他就不见了,等我走过来就发现你们在这里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小老头说。
“ 你到屋子里看看就知道了。”风眼说。
小老头慢悠悠地走到屋门口,然后再冲回来的速度却比闪电都快。他冲到湖边扶住一棵柳树,然后吐了起来。看得出来小老头的胆子并不大。
他稍微安定了一下,转过身来脸色苍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
“ 我们也是才到这里的,我们到时就看见无名一个人已经在这里了。而且这里的人都是才死不久,所以他们怀疑无名。”风眼说。
小老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我,然后说:“ 那就奇怪了,他刚和我分手不久,这么短的时间想杀死这么多人恐怕不大可能吧。”说完后小老头冲我眨眨眼睛。
我虽不清楚小老头为什么要替我开脱,然而现在不管怎样我都必须把眼前的关口渡过去。
“ 我刚才检查过这里的人,他们几乎都死于剑伤,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在死前并没有反抗。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一瞬间致这么多人于死地的,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先被下毒后再被杀死的。”我说。
“ 那么他们又是中了什么毒?”风眼问。
“ 我不清楚,我刚想要检查尸体的时候,你们就到了。”我说。
“ 那么现在再仔细检查一下吧。”小老头说。
我拔出银针,探在阿罗的汗毛孔上,很快银针发黑,看来他们确是中毒而死。
“ 很奇怪,他们中的毒与我们在船上打捞上来的尸体中的毒极其相似,都是没有任何痕迹的毒,中这种毒的人看不出来死因,所以他们看起来也仅是中剑而死的。”风眼说。
“ 我曾见过一种毒,中这种毒的人死得无痕无迹,死者往往都会显得很安祥,这种毒被人称之为无名,和你的名字一样。”小老头说完看看我。
我再次苦笑:“ 那么这种毒从哪里来?如果找到毒的来源,杀死这些人的凶手也就不难找出。”
“ 无名的毒源自星河初建时,擎天建立日照帝国前为摩罗所拥有,只是这种毒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小老头说。
“ 毒被称之为无名,而你的名字也是无名,这种叫无名的毒不会和你有关系吧?”风眼笑着说。
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转向我。
我继续笑,尽量使自己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我真的很在意,风眼自从来到这岛上似有似无间总是把我推到一个风险莫测的地步。
我一直不知道风眼的来历,然而他却似乎知道我是谁,是敌是友,我未可知。
“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想检查一下无名的身上究竟有没有这把剑。如果真的没有,我们大家当然也就更放心了。”老人说。
“ 不错,还是让我们看一下吧,既然没有杀人,看一下又何妨?”大多数人也都跟着嚷嚷起来。
我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看来我是难逃此劫了。
小老头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就拉起了我。“ 我们走。”
我一怔,这里还是群情激愤,难道他就想这样把我带走?果然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出来拦住了我们的路。
“ 不能就这样走了吧。”为首的老人径直站在小老头面前, “ 你走可以,但是要把他留下。”
“ 为什么要把他留下?”小老头假装不懂。
“ 你应该知道他是杀人疑凶。”老人没有让步。
“ 那么你们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小老头直着眼睛说。
“ 什么关系?”人群中有人问。
“ 你们今天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在和他赌钱。”他用手一指风眼,“ 然后他把这个人输给了我,这个人现在属于我,所以我要将他带走。”小老头理直气壮。
“ 不行,我们一定要搜查他。”有人在嚷嚷。
“ 我将他带走就是要检查他。”小老头说。
“ 那么为什么不当我们的面检查?”有人问。
小老头一笑:“ 他是我的人,你们在这里搜查他就等于搜查我,你们说我能不能愿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