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送爸爸去美国做康复治疗,等爸爸痊愈后就回杭州的老家,我想爸爸会喜欢的。」白晓仙已经想好了今后的出路,嘉林集团已经破产,白晓仙甚至想感谢这次金融动荡把嘉林的债务都推出去了,否则他们家必然是负债累累的局面,在杭州老家还有一处老宅子,那是爷爷生前住的地方,相信爸爸也会同意落叶归根。
「啊!真吓人,讨厌死了!」一个年轻少女的叫骂让白晓仙和孙成业为之侧目,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扒倒了垃圾箱吓着了过路的少女。
白晓仙经过乞丐身边的时候,乞丐正好找到一个被人丢弃的汉堡往嘴里塞,当白晓仙看清乞丐的样子后大吃一惊,因为乞丐正是罗展枫。
孙成业也看到了,「他应该是从救助局跑出来的,他已经跑出来两次了,看见这一幕谁会相信这个乞丐是新澳乃至亚洲排得上名次的富豪,风水轮流转这句古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晓仙你等一下,我给救助局打个电话把他弄回去。」
白晓仙看着仿佛饿了几天的罗展枫大口吃着肮脏不堪的汉堡,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孙大哥,把电话挂了吧!把他交给我好了,怎么说他还是我的公公。」其实白晓仙在死之前对罗展枫有着一丝恨意,可看着眼前的罗展枫,白晓仙实在是恨不起来。
孙成业当然知道白晓仙是罗展枫的儿媳妇,这样也好,省得罗展枫在救助局少人照料,对罗展枫这个曾经的富豪孙成业小的时候还崇拜过呢!自然不忍心罗展枫生活在救助局资助的精神病院里。
白晓仙把罗展枫手里的脏东西拿掉,「罗……爸爸……你跟我回家吧!」白晓仙一想,既然自己已经想要把罗展枫接走,那还是叫他爸爸吧!再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再嫁人了,照顾父亲和小弟是照顾,再加一个罗展枫也不多。
罗展枫被抢走食物很不高兴,可听到白晓仙叫他爸爸,他楞住了,接着指着白晓仙直笑,「呵呵……呵呵……你是儿媳妇……媳妇……!」
白晓仙和孙成业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看来他还认得你,那就再好不过了。」孙成业还真怕柔弱的白晓仙无法镇住罗展枫这个精神病患者。
回到孙涛家中,孙成业帮着罗展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收拾完毕可以看出罗展枫比前时憔悴苍老了许多,看来他这段时间经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而白晓仙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弟弟讲述一遍,看到弟弟理解和关心的神态,白晓仙幸福的哭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天是白晓仙从美国来到杭州的第七天,白世同在美国的康复治疗很成功,他现在已经能接受现实了,跟着去美国治疗精神病的罗展枫也好了一些,基本的生活还能自理,但发起病来还是要命的很,白晓仙觉得发病的罗展枫有些像民国初年的满清贵族,一副爷也是花过钱见过钱的主儿的样子,可能他还生活在过去的辉煌中吧!
去美国一趟花费甚大,罗展枫之前给的那一百万已经花费的差不多了,看着家里的情况让白晓仙苦恼不已,父亲已经不可能再出去工作了,罗展枫更不能指望,只要不偷跑出去惹祸她就给菩萨磕头了,而弟弟白杨还得上学,这样的情况下白晓仙不得不出去找份工作维持生计,她可以不吃不喝,那三个人可没这个本事。
第二十一章 安排
「晓仙,今天休假?你得好好休息啊!这个家都靠你了,我可不想你把身体累坏了,爸爸会心疼的。」白世同看着回到家里的女儿叮嘱说,他和罗展枫不一样,罗展枫属于世家子弟,而他以前的辉煌成就都是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因此他能体会到女儿上班的辛苦。
白晓仙在三个月前找到了一分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凭她的学历和能力还真是屈了材料,「公司给了我三天假,这段时间让爸爸担心了,罗叔叔还好吗?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可能会下雪吧!」白晓仙知道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化妆让爸爸看到过几次,这让爸爸误会了她很辛劳,内中的原因爸爸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更好,如果让爸爸知道她死了,那对他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可能还做梦呢!你也不用对他太好,当时公司处于那种境地不如破产,我糊涂你怎么也糊涂呢!你呀!竟然嫁给了他那个傻儿子……!」白世同一想起女儿嫁给了罗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想想当时他是如何不愿放弃新澳机场项目的。
白晓仙打断爸爸的话语,「爸!我们不是说过不再提过去的事情了吗?你答应过我的。」白晓仙可不想爸爸和罗展枫一样生活在回忆中。
白世同点头答应,看着窗外已经飘落雪花,他长叹一声,「快过年啦!你还记得你陪着你爷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吗?那时你还小,恐怕不记得了……!」
白晓仙陪着爸爸聊了一会,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又看看墙上老式的挂钟,弟弟放学的时间快到了,她该做饭了。因为白家的老宅位于市郊区,这里的生活基础设施很不完善,连下水道都没有。这让过惯了富贵生活的白世同等人感觉很不方便。
白晓仙顶着风雪提着脏水刚推开门就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她抬头一看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不过这个乞丐的块头可真不小,白晓仙正在打量的时候,乞丐手中的铁缸子咣当掉到地上。
「晓仙……!」罗廷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白晓仙,在他这段时间的生活中,出现在脑海中的人物不超过五个,而白晓仙就是其中之一,因此罗廷才能一眼把她认出来,不过认出来后他就后悔了,他现在这个模样还真羞于与她相见。
白晓仙听着乞丐的话音觉得耳熟,她看着衣衫褴褛的乞丐,咣当!手中的脏水桶倾倒淌了一地的水,「你……你是罗廷……你没死?」罗廷虽然比以前瘦了很多很多,可那副骨架是不会回缩的,大概的轮廓没有改变。白晓仙的心砰砰乱蹦,她想到在那茫茫大海罗廷怎么可能活下来,难道罗廷跟她一样不成。
两个人默默相对能有十分钟,最后还是白晓仙先回过神来,「进屋吧!爸爸在里面,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说。」说完才想起罗廷是弱智,跟他说这些他也不会往心里去。而罗廷此时真是发傻了,楞楞跟着白晓仙走了进去。
白世同还以为儿子回来了,他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以前忙的连家都回不了几次,和儿女们的感情和现在根本没法比,可当他看见女儿领着一个乞丐进屋了不由一楞,「晓仙,这是?」
「爸,这……这是罗廷,是罗叔叔的那个儿子。」白晓仙说着有些不敢看爸爸。
白世同闻听眼眉都立起来了,「怎么他没死?这可真是啊!怎么能找到这来呢?难道我们家上辈子欠他们家的,爷俩还把你赖上了不成?不行,明天让他们滚蛋。」白世同听说是傻罗廷,情绪显得非常激动,他正激动的时候白杨回来了。
白晓仙让弟弟领着罗廷去浴池洗澡,她见罗廷和弟弟走了坐到白世同身边,「爸!罗廷根本就是一个傻子,您跟他发什么火啊!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两家都够惨的,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他们父子赶走呢!他们父子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傻子,怎么生活啊?况且我们毕竟是欠他们一个情,不管这个情是怎么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爸,您说是不是?」
白世同也知道罗家父子从这个门出去没几天就得饿死,他看着女儿长出了一口气,「我是心疼你呀!我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弟弟还得上学,现在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咱们家不是以前了,我不想看你太辛苦。」
白晓仙微微一笑,「不会的,我过几天再去找一个薪水高一点的工作,我的能力爸爸是知道的,家里人的生活您就不必操心了,我这就去叫罗叔叔起来,他要是看见罗廷也许会对他的病有好处呢!」
罗廷直到洗完澡都没从恍惚中恢复过来,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就遇到了白晓仙,她没死吗?爸爸和她在一起?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白杨看着身边表情有些发痴的罗廷,心里很是替姐姐难过,姐姐就是嫁给了他吗!照他那个预想中的姐夫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呀!
白杨和罗廷从浴池出来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白晓仙,白晓仙提着一个手提袋递给弟弟,「再进去帮他把衣服换了吧!」白晓仙把米下锅才想起罗廷没有换洗的衣服,她急忙坐出租车去步行街买了一套最大号的里外男装,希望减肥不少的罗廷能穿得了。
看着穿戴整齐的罗廷,白晓仙觉得罗廷比以前精神多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了神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白杨看着走在身后的罗廷,他对姐姐咬着耳朵,「姐,你知道他多重吗?」刚才在浴池里有体重计,当白杨让罗廷站上去的时候把白杨吓了一跳。
白晓仙记得罗廷以前将近四百斤,现在看来怎么也得有三百斤吧!他比前时瘦了很多,也是,一路要饭吃不瘦才怪呢!
「二百九十八斤!还好那个体重计最大刻度是三百斤,否则还称不出来呢!」白杨一想自己才七十多斤,罗廷的体重是他的四倍多,真是太胖了。
第二十二章 还傻
「爸……!」罗廷进屋看见爸爸,刚叫了一句声音便哽咽着不能出声。白晓仙见他们父子二人相见,心头一酸退出来去准备晚饭。
罗廷被小菊和鲁莽道人等人一顿算计后被鲁莽道人送到了杭州,因为鲁莽道人用紫薇斗数一算后算到罗展枫会到杭州来,他们家人肯定会相见的。这段期间罗廷一直生活在痛苦中,总是幻想着裴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已经好转的神智显得发傻,此时看见父亲,亲情马上盖过了对裴柔的相思之苦,抱着罗展枫痛哭起来。
罗展枫对罗廷这个宝贝儿子倒还认得,「回来啦!回来就好,蜜月度的甜蜜吧?等你有了儿子,爸爸就可以去享福啦……!」罗展枫还停留在那段岁月中,仿佛发癔病似的跟罗廷说个没完。
因为罗廷的到来,白晓仙特意多做了两个菜,用上了两个电饭煲,罗廷的食量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狼吞虎咽的罗廷,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慢点吃,别噎着!」
白杨看着罗廷的吃相自己都忘了吃饭了,他只能用猪来形容罗廷,或许猪八戒更恰当些,估计罗廷吃西瓜的话,一顺嘴就能干掉一条。
罗廷洗过澡吃过饭,刚才又跟父亲说了那么多,此时感觉有些疲累,这几个月净要饭了,突然安稳舒坦下来,还真有些受不了。
到了休息的时候让白晓仙犯难了,家里只有三个房间,本来是她们一人一间,现在多了一个罗廷有些不好办,白晓仙倒是没什么,活着的时候都跟罗廷做了夫妻,没什么别扭的,可她害怕两点,一是害怕爸爸和弟弟心里不得劲,二是怕自己和罗廷睡在一起的时候吓着罗廷。
白杨早就惦记这个事情呢!「姐,你晚上跟我睡一起吧!罗伯伯肯定不愿意别人跟他睡一起。」罗展枫自从患病后就多了一个脾气,他的东西别人一概不准动,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罗廷动罗展枫面前的菜都不行,罗展枫险些掀桌子。
「你晚上还要学习,姐姐怎么能打扰你呢!我和你姐夫睡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