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麦哲伦不存在有一块自由自在的净土。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秘密,也没吐露自己的隐情,他对离开该岛半个月之久的动机,缄口不言,有什么好说的呢!与文明社会断绝一切关系,所以他一见以代表智利政府权力的护卫舰,他便悄然离去,躲到阿尔蒂半岛,一直等到护卫舰离去才返回营地,最终他会让阿里·洛德士明白是为了什么。
他的朋友们见到了他,都感到兴奋极了,也忘记追问他离去的原因。洛德士和阿尔特勒布尔他们都感到鼓舞,都庆幸着与这位镇定自若、聪明过人、心地善良的人在一起,比与那些幼稚可笑的人们在一起,相反的让人感到信任和放心。
“这些不幸的人,知道了已独立的消息,情绪很是激昂,只顾得兴奋高兴了。”阿里·洛德士讲完事情的经过后说,“他们好像没有想到,将组织任何一种政府。”
“啊!”勒柯吉宽容地辩驳,“他们自己开开心心的是情有可原的,到目前为止,他们这样的机会太少了,这种神魂颠倒的日子会过去的,过后他们会严肃地对待事物的,至于说组织一个政府,我承认,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然而必须……”阿里·洛德士反驳,“有人负责,将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不是很好吗?”
“那么,别去管它,”勒柯吉回答,“秩序会自动的好起来的,我看。”
“不过,照过去的一些事判断……”
“过去和现在不一样!”勒柯吉打断他的话,“昨天,我们的伙伴,还觉得自己是美洲人、欧洲人,现在他们已是霍斯特人了,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那么,您认为……”
“让他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在霍斯特岛上吧!既然它已属于他们了,他们就有运气不与法律为伴,免去了法律的制定,法律还有什么用?我确信它是导致人与人之间发生冲突的根本原因,这不为人的本性所理解的,没有这些偏见,没有所产生的世纪初的奴隶制度,人们自由自在的,在大自然中混沌的生存着,土地给了人们许多赋予,但愿他们用勤劳的双手,来挖掘和开发它,让他们平等自由,亲如手足兄弟生活在一起,何必要制定一套规章制度!”
阿里·洛德士没有被这些乐观的、真实性所说服,然而他再也没有作答复。
由于移民公司出于关心的考虑,在约纳丹号的货物中,确实上了六十支来复枪,几桶火药、子弹、铅弹和爆破用的药筒,以便于移民对付大动物和在拉各阿湾有敌人攻击时,能进行自卫,没有人想到这些战争物品,给了阿尔特勒布尔外,没有任何人利用形势的混乱之机,他谨小慎微地将那些东西藏了起来,迪克曾告诉过他,穿过东边海岬群山的一系列的山洞,他也许要费些劲去找一个合适的收藏地方,来收藏这些枪支,在阿里·洛德士和两个少年见习水手的帮助下,他分为几次,在大家狂欢的头一天晚上,将这些武器弹药运到了上述的那些山洞中,并将这些东西深深地掩埋,从那时起,阿尔特勒布尔精神上感到轻松多了。勒柯吉对他这样谨慎从事的精神,深为赞赏。
“您做得很对,阿尔特勒布尔,”他声称,“最好让时间来解决问题,而且在这个国家,人民只使用火器。”
“他们没有,”水手长肯定地说,“当时约纳丹号的制度非常严格,移民们和他们的包裹,都要受到仔细地搜查,所有的火力武器,都被收缴,除了我们收藏的那些武器外,没有人拥有武器,这些武器,他们也找不到的,因此……”
阿尔特勒布尔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话,好像很担心似的。
“天啦!……”他叫起来,“有人有枪,我们只找到了四十只枪而不是六十只枪,我原来以为是搞错了,现在想起来了,那二十枝枪是被李威利、伊万诺夫·吉麦利和高尔敦带走了,幸运的是这些人是些比较正派的人,对他们不必担心!”
“除了武器还有其他的危险,”阿里·洛德士让他注意到,“例如:此时人们亲如兄弟,但这种情况永久如此呢?而且拉查尔·塞罗尼又故态复萌,你不在时,我不得不进行干预,没有阿尔特勒布尔和我,我想他这次肯定会活吞了他的妻子。”
“这人是个魔鬼,”勒柯吉说。
“和所有的酒鬼一样,好不了的,也坏不了的,不用说,阿尔吉回来了,对这两个女人可是件好事……对了,我们的印第安小伙子怎么样了?”
“精神状况好极了。如果说他和他父亲与我们呆在一起感到不快活,那是瞎话。既然这个家庭与其他的人一样,留在霍斯特岛上,事情就简单了,我答应不走了。麻烦的是拉查尔塞罗尼的恶习。但愿岛上的酒全部喝光了时,他能改邪归正。”
在人们这样关切地谈论他时,阿尔吉将维尔…捷留给父亲看管,急不可待地去见格拉兹爱娜,他们再次重逢,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很快忧伤代替了喜悦。格拉兹爱娜向这个印第安青年叙述了许多事情:塞罗尼又一次地打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又加上帕德逊花言巧语的追求和施瑞克野蛮卑鄙、肆无忌惮的调戏。阿尔吉听着她的倾诉,气得直哆嗦。
在帐篷的一角,拉查尔·塞罗尼醉得不省人事,双拳紧握,鼾声如雷,不用再抱幻想,他醒来后又会故态复萌的,再参加到狂欢的人群中去放怀狂饮,这种节日好像一时还不可能收场。
然而,这些好像已改变了人们的性格,其实并非没有潜在的危险,在某些人的脸上已显现出了恶象,酒在起著作用,酒后的消沉苦闷只有通过更大的酒量来刺激,渐渐地人们由微薰半醉直到酩酊大醉,酒量越加越大,最后就变成了狂醉。
当然也有些人感到了危机在即,对此种作为有所抑制,于是有理智的人们,重新正视现实,不得不好好地考虑在霍斯特岛上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
难题并不是不能够解决的,这块土地约有二百平方公里的面积,有大部分可供耕种的土地,还有森林牧场,可以养活比这数目多得多的人口,而且只要人们不永远滞留在斯高维尔湾不走,还可以分散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不缺种植方法,更不缺种籽、植物,还有农业建设所不可少的设施,另外大部分人对农业有一定的熟练技术,对他们来说,投身于这样他们的国家,也就和在自己的祖国一样没什么区别,开始家养动物数目明显的不足,后来由于智利政府的帮助联系,从巴塔哥尼亚、阿根廷的潘帕斯草原、火地岛辽阔的草原,还有福克兰那里养着数量众多的羊,给他们运来。只要移民们积极努力、专心致志地工作,是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这块殖民地上获得成功的。
他们中间有一小部分人,已清楚现在一宣布独立时就认识到劳动的必要性,这些人中道德要算帕德逊,酒一分完,他们就折回到约纳丹号的货物处,在堆集的货物中,选择自己需要的工具,并按个人胃口制定了计划,有的拿耕种方面的,有的拿饲养方面的,还有的拿森林开发方面的东西,然后拉临时的推车出发去寻找一块适宜的土地。
帕德逊却逆向而行,留在河岸边,在密杰和布莱克的帮助下,尽管他们过去的交往有过痛苦的经历,但还是坚持和他合作在一起,他们首先堵拦住这块地方,作为第一个占领地,他深信这块地方归自己所有,牢牢地打上木桩做成一个栏栅,将一块土地的三面围起来,第四面因为有河流可作护栏,同时这里的土地,经翻耕后,即可播种蔬菜,帕德逊开始专心致志地种植蔬菜。
经过两天的纵情狂欢后,移民们认为庆贺独立的活动,已可以了,开始恢复镇定,于是他们发现伙伴中有些人,并不曾被这份快乐而分心,放弃真正的利益,他们已去到约纳丹号的仓库,货物自然很丰实,无论是用品或是食品,他们可以轻松的拿到手,甚至还可以拿些额外的物品,他们一旦选好,运输工具做好,就可按前人的足迹出发了,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多的人们效仿此方法,因之随着时光的流逝,狂欢的人数逐渐减少,同时又有许多人结伴同行,向该岛的腹地开始行动,一群接着一群的人,几乎所有的移民就这样渐渐地离开了斯高奇维尔湾的沙滩,有些人推着笨重的大车,有些人就充当驴马拉东西,有的是孤身一人,也有的拖家带口。
随着人们尽力地用双手拎满了物品,约纳丹号的物资逐渐减少,最后来的人,能够选用的东西就十分有限了,但是晚来的人发现物资仍然不少,只是受限于运输问题,每人所拿走的东西数量有限,在农业方面的物资却选得欠缺,即使有一部分农具,那只是先前那些人所留下的破铜烂铁。不止三百多人的移民不得不放弃,拿饲养动物的家禽的念头。
然而这些人也只好满足于现有的物资,非常嫉妒那些先下手为强的人们的收获,也只好任选一些可用的物资,无可奈何地向陌生的土地出发上路。
这些人,工具不足,也是那种不得不移居而比较艰难的人们,他们发现比较好的地方,都被那些捷足先登的人们所占领,实在没有办法,为了找一块合适的地方,不得不走到杜马斯半岛,绕过蓬松锯齿状的大缺口,这里离斯高奇维尔湾有一百公里的距离,不管怎样,斯高奇维尔被看作是该殖民地的重要机构所在地,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就是首都。
护卫舰离开了一个半月,这个首都的人口已去了一大半,所有会使用铲子和锄头的移民都离它而去,现在这里只有八十一个居民,他们目前的生活条件一样仍然恶劣,由于他们过去从事的职业都很低档。除了十几个农民,由于健康的原因,暂留在海岸,其中还有一人由妻子和三个孩子陪同,其他的人都分散离去,这群留守的人绝大多数为城市移民组成,包括约翰拉姆,阿里·洛德士一家,博瓦勒·多里克,弗莱德·格洛思,五名水手,其中有厨师肯尼迪书德逊、龙杰和布莱克,还有四十三名工人和自以工人自居的人,这些人对农活都是一窍不通的,其中还有拉查尔一家的人,最后就是勒柯吉和他的两个伙伴阿尔吉和卡洛里。
这后面的两人没离开过河左岸,他们在河流的入口处,将维尔…捷停泊在一个避风的小湾深处,与过去的生活相仿,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是他们重新盖了一间牢固的房子,来代替原始的茅屋,因为那个茅屋并不能抵挡这里的寒风,现在既然决定不离开霍斯特岛,最好需要有一个与过去更为结实的房子安家。
确实,勒柯吉曾向卡洛里谈过,不想再回新岛的愿望,既然这里有一块自由的土地,他将在此地安居乐业,颐养天年,阿尔吉对这项决定是非常乐意的,这与他的愿望不谋而合,至于卡洛里,他习惯如常的对他所看作的主人的意图,总是唯命是听,从不提出任何异议,尽管住在这里,要减少他领航所赚钱的机会。这一点并没逃过勒柯吉的目光,但还是面对现实,留在霍斯特岛。
在这里,人们只有靠捕鱼打猎为生,如果捕鱼打猎不够大家食用生活的话,还得自谋出路,不管怎样,主意已定,他不想欠人的什么,他回绝了他的那份食品。
然而,大多数人走了,对原来拼装的房屋都空了出来,对其中的一间房子,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