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移动这些山脉,很有可能是是你看得不够仔细。”这人几乎和后方的背景融为”体,骑士发现只要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一会,就必须重新寻找灰衣人的位置。毫无疑问的,灰衣人早在修玛经过这里时就已经在这里了,只是他始终未多加注意。
修玛问:“你是法师吗?”
手杖的咯咯声停了下来。“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啊。”—
啥啥声再度响起。
“到底怎么样?”修玛努力压住怒火。
灰衣人似乎思索了一下,接着便举起手杖指向修玛身后的两条路。“你不是选了一条路了吗?知道吗,你应该继续走下去的,说不定会走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去。”
“很好,你会选哪一条?”修玛屏住呼吸,猜测着灰衣人是否会给他较有逻辑的答覆。
灰衣人忖度了半天,举起手杖指向左边的路说.“这条颇受欢迎。”
“谢谢。”修玛往左边走去,他不想在这里和灰衣人继续搅和,只想尽快…
“当然,”灰衣人补充道:“其他人发现右边的才是『正确。的路。”
修玛止步。他回过头冷冷地瞪着灰衣人说:“你会选哪一条?”
“我哪里都不去。”
骑士开始打量起这两条路,从他所在的角度看来,这两条路并无二致,他知道既然不能从外观上看出头绪,一切只好依照直觉、听天由命。
修玛踏上右边的路并开始往前,即使他背后再度传来喷喷的声音,他也不”曰回头。
但灰衣人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让他停了”会儿。
“很有趣的选择。”
接着尝啖声嘎然而止,修玛回头一望。
刚才的小径和灰衣人都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座高耸屿胸的山峰。
修玛沿着蜿蜒的小径跋涉了好几个小时后,注意到太阳已经西斜,意味着他已和同伴们分开大半天了。他大声呼喊法师和牛头人,却了无回应。
风愈刮愈强,修玛为了保暖起见,紧紧拉着披风、无法持剑。他猜想着不知道在这里最冷可以冷到什么程度,但不久后便决定还是别想了。
不知道玛济斯和喀兹现在在哪里?修玛希望,他们俩个不至于大动干戈、互相残杀。
他的胃因为饥饿而抽痛,也激起了”丝的罪恶感。禁食是每名骑士必经的训练,饿个几小时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灌木间不时出现几个浆果,但修玛知道这些果子不但不能吃,说不定还有剧毒。除了间或听闻的野兽咆哮外,他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的踪迹。或许那是只大鸟吧?它又以什么维生呢?难道是愚蠢的旅人吗?
夜幕终于低垂,修玛开始等待着玛济斯的信号。但并没有任何光亮或是声响划破无边的黑暗。不久后四周渐渐亮了起来,星辰的光辉似乎总是有办法突破阴霾的天际,不若日间的阳光无法穿透厚厚的云层。索林那瑞现在高悬于夜空,掌管白袍法师的神只正看顾着世界,即使玛济斯目前穿着红袍,怛修玛还是希望索林那瑞能看顾他的这位朋友。 又累又理不出头绪的修玛最后决定休息,等破晓后再继续向前。他躺在”块突出的岩块上,用披风把自己牢牢地包紧。修玛经历过更严酷的考验,但腹中仍是饥火难耐,即使在他进入梦乡之后也不例外。
修玛翻了”下身,他似乎听见巨兽拍击翅膀的声音。他往外瞄了一下,还是只有无垠的黑夜,或许只是落石或风的声音吧。没多久他就又沉沉睡去。
他身后不远处,浮出两只闪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无神地瞪视浑然不觉的骑士。惧狼这次只需监视,而非杀戮——至少现在不是。但眼前这软瘫在石块上的骑士实在是可以轻取的目标,惧狼露出唔心的黄牙、匍匐向前。它随时准备一跃而上,伸出巨爪撕烂骑士的胸口,再用力给他一个了断。但这夜晚仍是寂静无声。
修玛再度翻身但并未被惊醒。
黎明到临,但修玛却觉得自己不是只身在此。
他扫视四周,除了天气暖了点外,所有的景物都和前一天一模一样。虽然他仍是饥肠轿辅,但此时已能克制自己不要老想到肚子饿,或许他已饿过头就不觉得太难受了。
他大胆地呼叫着同伴,由于现在风势较弱,因此他认为他的声音应能传得更远。如果这样一来把昨天那个什么生物唤来的话,就和它单挑好了。
但没有传来任何回音,玛济斯、喀兹、或是不知名的生物都没有回话。修玛放弃了呼喊,再度往前走,他已经不在乎是否能找到原本的路径。
过了不久,这条小路竟然开始平缓起来,也没原先那么曲折难行,让修玛又惊又喜。两旁灌木丛间也出现了不同于之前的浆果。他确定这种浆果可以食用后,就开始囫图地大啖果子。修玛认为,不论这条小径是谁造的,小径的主人必定希望修玛活着继续走下去。
当修玛觉得这段旅程永无止尽时,前方豁然出现了闪着光耀的水池,池边环绕着结实累累的果树和一个花园。他立刻快步向前,附近如此生机蓬勃则池水一定可以饮用。日干舌燥的骑士掬起一些池水猛喝,但大部分的水都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无法心满意足的修玛旋即跪下,弯身直接从池子里牛饮。
池水里映出一张龙脸。
修玛吓得跳了开来,随后理解那张脸不过是个倒影。他睁大眼往上看,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池子侧面有一尊巨龙石像,约莫是骑士的六倍大。修玛看见另”方还有一尊雕像,但现在只剩下基座以及部份的头像。两座雕像的材质应该都是大理石或是类似的石材。
完好的雕像是只银龙,至于残破的那尊则是金龙。
修玛再度弯身狂饮,喝够了后便抬头往前看,并注意到在纠结的藤蔓下有一个人口,深深嵌进山脉里。他走上前观察这个人口,入口上刻着一些小雕像,但大部分都因时间久远而毁损,只有一些在植物覆盖下的还依稀可见,至少可看出大略的形貌。修玛绝望地想着这些雕像所代表的意义。修玛叹了口气,别无选择地走进山脉的人口。里头并不如修玛所想的又湿又阴暗,而是宛若进入敏加堡的议事厅。人口既暖且干燥,墙上和天花板都十分平滑。
他走了一阵子后才进入一个寂寥荒凉的走廊,骑士的视线盯着前方摇曳的灯火。他小心地走到走廊底端,这才想起要拿出配剑。走廊通往”座宏伟的大厅,可能是属于某位伟大君王的大殿。这座厅堂挑得极高,是由天然洞窟鬼斧神工精心刻成的。光亮的确是来自火把,但却不知是谁点亮了这些火把。 两侧的墙边列着整齐的、全副武装的骑士甲胄,如此地了无生趣却又生机勃勃。他们似乎被下令除非必要,否则沉睡地看守着此处,随时有可能清醒并血刃侵入者。
修玛走进大厅中央并看着地面。石板地上镂刻着伟大精细的图案,深深震慑着骑士——代表帕拉丁的白金龙,从房间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修玛认为这是出自真正的白金,而其雕工之细今人叹为观止。
他的视线转向一张高大的王座,修玛从未看过这种木质,似乎自有生命般的照照生辉。王座上镶嵌的各式宝石也随着火光发出灿光。
修玛像个孩子般地在大厅里漫步,他注意到诸多甲胄里包括多年来许多不同骑士的盔甲,他打开数个面甲并往内窥视,却只发现经年的灰尘。
最后,他站着感谢帕拉丁让他能走到这里,同时祈祷庇护骑士团的三位神只能同时看顾他的另两位同伴。接着,他恭敬地在王座前跪下。
他的祈祷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从其中”个黑暗的走廊中,传来金属相互撞击的巨大声响。修玛站起身,企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修玛一站起来,沉重的撞击声便突然停止,使得他无法判定声音是从哪一个走廊传出的。
骑士记起,他台曰经在敏加堡听过类似的声音。
那是在熔炉里用重锤锻打热铁的声音。
第十六章
修玛不禁思索着,为什么会有熔炉呢?他之前想过在这里可能会遇到的各式东西,但绝没料想到竟有个打铁铺。若是这样,又是谁执锤?无法离开此地的幽魂吗?又或者,原先居住在此地的矮人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
他的目光转回王座,这才发现有另一人现身。修玛最初以为灰衣人又回来了,因为来者同样是身穿深色的长斗篷和兜帽,不过,这人似乎较为瘦削。
“你来啦。”她虽压低了声音*且大半还被兜帽遮挡住*,但还是听得出是名女性。宽大的斗篷下伸出纤细小巧的双手,并放下兜帽。她缓缓地任丰盈的长发披垂,并露出那张让修玛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脸庞。 “葛妮丝。”
她浅浅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
“绝不可能。”
她的笑靥更深了,但却倏地转为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当我第一次在…嗯…看你和那足以摧毁心智的重伤搏斗时就知道了。是的,你的伤比你所想的严重,尽管你没断”根骨头,但要不是医疗者及时救治,你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
“帕拉丁啊,”修玛想到自己可能又聋又哑又瞎……不禁深吸了口气。“葛妮丝,这是哪里?”
“就称它为爱的礼物吧。由一群虔诚信仰帕拉丁的信徒所建,他们无私的奉献,创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她的态度有些仓皇,似乎自己以前曾来过这里。
“这就是玛济斯所寻找的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吧。修玛,尽管你的朋友执迷不悟,但他还是个好人,不过若他再继续钻牛角尖的话,只会室口了自己。不论他信不信,试炼不过是场精心罗织的考试,目的是凸显受试者最大的弱点,但玛济斯似乎并不这么想。”
“那么,这里所发生的”切都和他所说得无关吧。”
葛妮丝大吃一惊地说:“不是这样的!早在几百年前人类和黑暗之后进行第一场战事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有这个地方了。法师议会非常了解玛济斯过度膨胀的自我,他就和精灵一样,自以为只有自己救得了全世界。要测试他的话,有什么会比让他在最关键的一刻惨败更好?”
修玛静静地消化这些资讯,良久后才问:“那我呢?玛济斯似乎认为我可以改变他的未来。”
“你的确重要,但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长久以来,大家都在找寻一名男性或女性,其拥有帕拉丁希望教授给世界的所有特质。有几个人几乎达到这种境界,却全都失败了“”修玛的双眼大睁,葛妮丝则哀伤地点点头说:“修玛,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我祷告…喔,帕拉丁,我希望你就是那个人。如果不是整个克莱恩都在经历苦战,我一定会要你现在就离开,别等到一切部太迟了。”
骑士”僵。“即使你要我走,我也不会…不能离开。”
“骑士团对你这么重要吗?”
“不是骑士团,而是它所代表的精神。”他没想过自己竟会迸出这些话。
葛妮丝看来似乎颇为欣慰,但她仍只说:“但即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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