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人也跪下来开始挖。
“不用再找了,”一个声音突然说道。“所有的龙枪都被置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着踏上这个世界。”
声音从他们的头上传来,一阵强风逼得三人往后退。尊贵的善龙道了歉,并放慢拍击翅膀的速度,接着降落到附近的平地上。
“我听见了召唤,”银龙说道,这就是曾载着修玛和喀兹的龙,距离上次见面似乎有段时间了。“龙枪正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们。”她爱怜地看着骑士说:“修玛,它们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二十二章
“是你,是葛妮丝召唤你的吗?”
银龙轻轻颔首,接着说:“这是我的出生地,许久之前我就是在这诞生的。我还是会回到这里,因为我有责任看管此处,等待龙枪降临世界。”
修玛问:“你是怎么从黑暗当中全身而退的?”他仍清楚地记得,当法术召来的黑幕笼罩大地时,许多善龙也在战场上。那时,他就相当担心他们的安危。
“我们还是生存了下来,”她的声音里有着人类的苦涩。“那不只是叛逆法师的杰作。我们可以感受到有黑袍法师在场,但他们为了某些理由却无意介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极为邪恶的力量,其力量大到毋需出手就可致我两名同伴于死。我们早就起疑了,但当我们战败时,便立刻明白…”她迟疑了一会才说:“塔克西丝已经亲自踏上了克莱恩。”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牛头人张着大嘴却吐不出一个字;玛济斯不断地摇头,似乎无法接受事实,修玛一直愣愣地站着,脸上木然的表情盖过了他内心的恐惧和忿恨。黑暗之后竟然已在克莱恩…彻底没希望了。
真是如此吗?修玛立刻想起之前目睹的情景:白金骑士手执耀目的龙枪,英勇地战胜黑暗。
但他对此只字不提,仅仅平淡地说:“这没什么,现在我们有了龙枪,就是有了希望。”
喀兹摇摇头,玛济斯很显然地听进了骑士的言论,银龙则似乎对修玛的反应相当满意。
开始起风了,修玛一行不想在山区多做逗留,他们需要食物和充分的休息。
修玛问银龙:“龙枪在哪里?”
“它们在山下,和你的马匹在一起。我或许可以负载所有的龙枪,但这么一来,我可能不大能保持平衡。所以,最好还是别这么做,以免我们在途中遇到攻击。”
修玛有了主意,他转向同伴们说:“喀兹、玛济斯,你们负责马匹的部份,我相信你们会合作无间,是吧?”
喀兹怒火中烧地瞪着法师,而后者此时的罪恶感已一扫而空,恢复了之前的骄傲,亦是不甘示弱地回瞪。不过,他们还是会合作的,因为有比互相嫌恶更加重要的事得做。修玛颇为满意地继续对银龙说:“我在陈列龙枪的丘一器室里,看到在巨龙雕像上有个鞍座,这个设计使骑士得以控制长枪。我也想做个权宜用的鞍座。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希望能把龙枪架好,必要时与你心并肩作战。”她抬起了头,考虑着修玛的提议。一会儿后,银龙终于点头说:“这个建议很好。我刚抵达山区时,遇到一头嘉伦.德瑞寇斯手下的雇狼,我当然马上杀了它,但我相信在其他惧狼回报之后,嘉伦.德瑞寇斯一定会派出他忠心的马屁精——克莱努斯来解决你。”她伸了伸纤长的爪子说:“我很乐意再度和那卑鄙的炭黑交手,那对邪恶的拍档已经伤了我许多同伴。”
银龙语毕后伸展双翼,尽可能快速轻柔地飞入空中,旋即低飞至和三人视线平行的位置。“爬上来吧,我可以带着你们三个去取龙枪。但是,要先作好心里准备,山区风大,我可能会转许多个弯。”
三人在龙背上坐稳后,银龙便飞入了云霄。修玛一行再高空中先是发现自己离地愈来愈近,随后离地高度再度拉大,最后银龙又往上飞了点,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
修玛脚下看着渐行渐远的山峰,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可能永远也无法了解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他本还以为自己得爬上山顶的,但现在却在尊贵的龙背上。
在下方的是被厚重云层笼罩着的大地,当他们穿越盘据安塞隆上空的云层时,修玛打了一个冷颤,他向诸神祈祷,尽管他在山区取得了胜利,但仍希望能突破眼前的重重难关。
银龙示意三人往南面的山脚看,并说:“在那儿。”修玛低头,看见几匹马和”辆马车,银龙为了艰难的旅途,已做了镇密的计划。
三人甫踏上地面,喀兹立刻大吼:“你绝不能让这些马拉车!他们可没接受过什么拉车训练,他们是战马,不是驮马!”
高贵的银龙回答:“它们会尽力而为的。”
同时,修玛正努力落实自己的想法。他先用喀兹的匕首*他自己的还留在山里的某处*把”匹战马的马鞍卸下,接着他割掉马鞍两侧的部份,以便使鞍座更适合银龙巨大的身躯。由于原本用来固定马鞍的皮带不够长,因此他只好用绳子把鞍座在银龙背部绑紧。幸好银龙的皮肤比马匹的坚韧,粗糙的绳子不会刮伤她的肌肤,也不会让她不舒服。
但修玛不知道该如何就地做出一个检柄的固定轴来,最多只能割掉鞍头的一部份用来放长枪。接着他把龙枪架上去绑紧,开始试试龙枪的活动性,发现在左侧的效果不错,但在右侧则较受限。修玛确定临时的鞍座可以使用后,满意地将其卸下,开始向银龙解说自己的作品。银龙狐疑地看着简陋的鞍座,但还是同意修玛使用。
“我所看到的龙鞍和马鞍非常类似,但当然是宽得多。基本上,两者最大的不同就是,龙鞍上有固定轴可放置枪柄。但若要做那样的枢轴,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辅助工具。因此我只能因陋就简,稍微裁了一下鞍座,至少能把龙枪放上去。”修玛看着刚改良好的鞍座,皱着居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改变。”
银龙回答:“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修玛在修改鞍座的当儿,玛济斯则是打量着马车。他可不想用马车一路把龙枪拖回敏加堡*这还是在索兰尼亚还没陷落的前提下丫他说:“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可以在转瞬间把这些龙柏传送回去。”法师举起双手,准备念诵咒语。
修玛在意识到玛济斯将要施法时,立刻丢了手里的鞍座大叫:“玛济斯,别这么做!”
来不及了。玛济斯已念完了咒语,但除了龙枪仿佛更加耀眼外,什么都没发生。玛济斯不解地看着马车,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好像手要为这次的失败负责似的。
喀兹放声大笑。
“不要再这么做了!”修玛喝斥法师。“你很幸运,龙枪不受你法术的影响。要是施更强的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久后,修玛就把鞍座固定在银龙身上,勉强还算合适的了,由于骑士把马鞍的两侧裁掉—因此鞍座现在是打平的。他把绳子绑得恰到好处——够紧,但又不会让银龙不舒服。接着,修玛在所有龙枪中,挑出原创的龙枪,并在喀兹的协助下,把长枪松松地绑在鞍头的左侧。
玛济斯负责驾马车,喀兹骑着仅剩的”匹马护卫马车,银龙和修玛则在上空负责侦查及提供必要的保护。
修玛在跳上龙鞍前迟疑了一下,看着山峰并问银龙:“葛妮丝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银龙转过头,兴致盎然地说:“你很关心她吗?”
修玛想了一会,点点头说:“虽然我认识她并不久—但却觉得好像认识了一辈子。她不跟我们走吗?”
银龙欲言又止,很显然地改变了心意,她静静地说:“她有别的事必须忙,但你有可能还会见到她。”
这不是修玛想听到的答案,但骑士团目前亟需这四笼枪,不能再耽搁了。
银龙说:“我们可能会在途中遇到我其他的同伴,若是如此,就可以全部改采空中运输,省下许多时间。”
修玛就定位,检查了一下龙枪,觉得长枪真是得心应手,骑士高呼:“我们出发吧。”
他们起飞后不久,就发现有一人骑在马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由于从远距离无法判定对方是敌是友,因此修玛请银龙迅速低飞前往察看。没多久,就看见他挥手问好,修玛想了好一会才明白。毕欧朗瞠目结舌地看着巨龙在自己前方降落,他吃惊地看着修玛高坐在银龙巨大的身躯上,手里还握着一柄闪闪发亮的长枪。
“修玛?”
“毕欧朗,”修玛笞道,但并未离开龙鞍。“你怎么还在这里?哨兵站发生了什么事吗?”
毕欧朗摇头,接着说:“不:.我只是觉得必须有人在这里守候。”
另一名骑士的信念今修玛动容。“吾友,你的毅力让我十分感动。我们现在正往索兰尼亚去,因为时间有限,所以除了进行补给之外,我们可能无法在哨兵站多做停留。”
“没这个必要。”毕欧朗指了指几个挂在自己马鞍上、沉甸甸的大袋子。“这些口粮足够四人”周的份量,马匹可以放牧,前方有些不错的牧草;水源也不成问题,我知道哪儿有小溪。”
修玛眯着眼说:“听起来你好像要和我们”起走,我很感激你的盛情,但我们不能要求你做这么多。”
毕欧朗笑了一下说:“我已获得塔君的许可,可和你回到索兰尼亚。他认为应该要和中央指挥部报告我们的状况,并请示天位骑士德瑞克,有否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二
“德瑞克已经过世了,现在的天位骑士是欧斯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修玛张开嘴,但却决定还是别说了,他都尚未说服自己所发生的”切是百分之百直一实的。“我稍后会再多作解释。如果你确定可以加入我们的话,相信我的同伴也不会有异议的。”
毕欧朗面有难色地说.“牛头人…和法师?”
“他们都是来帮忙的。”
此时喀兹和玛济斯也到了,修玛告诉两人毕欧朗也将加入一行人的行列。牛头人以同是战士的姿态向毕欧朗行礼,但玛济斯似乎认为新来的骑士是个累赘。
他们当天走得并不远。尽管战马车拉得不错,但日暮时分仍是气喘吁吁。修玛和银龙最终还是前往寻找合适的营地。
所有人都到了落脚处后,修玛突然警觉地抬起头。虽然这声音很遥远,但他绝不会弄错,他抓住毕欧朗问:“告诉我,这附近是不是有很多狼?”
毕欧朗耸耸肩说:“够多了。这附近除了我们几个以外,都是”片蛮荒、更别提什么文明人了。不过,我敢说精灵可不这么认为。你为什么这么问?”
修玛焦急地摇着头说:“没什么,不过有点紧张罢了。”
第二天,大伙再度上路!由毕欧朗和喀兹骑在马车的两侧护卫,银龙则飞得较高,因为毕欧朗十分熟稔此区的地形,因此目前由他带路。
他们开始进入森林,让修玛颇感紧张。树丛太茂密,在高空中实在无法看清底下的状况,更何况,由于大家负责运送沉重的龙枪,因此即使遇到危险,也无法随意改道。
修玛忧心仲仲地盯着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