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两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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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两栖人-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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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主意不坏。” 
  于是,他们商量好,克里斯多带萨里瓦托尔走哪一条路。 
  “咱们出发那一天的前夕,我把一块红石子扔出围墙外。您们就准备。” 
  尽管袭击的计划考虑得很周密,一种预料不到的情况险些坏了大事。 
  佐利达、巴里达札尔和十个在港口招募的亡命之徒穿了高乌楚人的服装,携带着精良武器,骑着马在远离人烟的大草原上等待着他们所要迫害的对象。 
  夜晚天色漆黑。骑马的人留心谛听,等待着得得的马蹄声。 
  但克里斯多不知道萨里瓦托尔并不是照几年前那样子去打猎。 
  土匪们突然听见一阵迅速接近的引擎响声。车头灯的光从小山岗那边眩目地闪耀了一下,骑马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一辆黑色的大汽车已经擦过他们飞驰而去。 
  佐利达失望地咒骂,巴里达札尔却给惹得笑起来了。 
  “别失望,佐利达,”印第安人说。“白天天热,他们夜里走路。”巴里达札尔用马刺把马一夹,纵马追赶那汽车。其余的人跟着他驰去。 
  走了约莫两个钟头,骑马的人突然发现远处有火堆。 
  “这是他们。他们出了什么事了。停住。我爬去侦察一下。你们等着。” 
  于是,巴里达札尔跳下马背,象黄领蛇一样爬去。 
  过了一个钟头,他回来了。 
  “汽车走不动。坏了。他们在修理汽车。” 
  其余的一切事情干得爽快利落,土匪们施行袭击,萨里瓦托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土匪们已经把他、克里斯多和三个黑人都捆住了。 
  一个雇佣的匪帮头子(佐利达不愿出面)向萨里瓦托尔要求一笔相当大的赎金。 
  “我付给你们,释放我吧。”萨里瓦托尔答道。 
  “这个数目是你的赎金。可是你得付同样多的钱赎取三个旅伴!”那匪徒马上改口。 
  “我一下子无法交付这样大的一笔钱,”萨里瓦托尔想了想,答道。 
  “那未于掉他!”匪徒们叫嚣起来。 
  “如果你不同意咱们的条件,天亮时候咱们就杀死你,”一个土匪说。 
  萨里瓦托尔耸耸肩膀答道: 
  “我手边没有这么一笔钱。” 
  萨里瓦托尔的态度使土匪也觉得惊奇。 
  土匪们把绑着的人扔到汽车后面,动手大肆搜索,找到了火酒,他们喝光了火酒,醉醺醺倒在地上。 
  天亮以前不久,有人小心翼翼地爬近了萨里瓦托尔身边。 
  “是我,”克里斯多轻轻他说。“我把皮带解开了。我悄悄走近一个拿枪的匪徒,把他杀了。其余的都醉了。司机在修理汽车。得赶快。” 
  大家立刻上了汽车,黑人司机发动引擎,汽车猛冲一下,便沿着大路疾驰。 
  背后传来了叫嚷声和零乱的枪声。 
  萨里瓦托尔紧紧地握住克里斯多的手。 
  只是在萨里瓦托尔走后,佐利达才从他那些匪徒嘴里晓得萨列瓦托尔同意交付赎金。“拿赎金不是比想办法去绑架‘海魔’容易些吗?那‘海魔’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佐利达心里想。 








九 水中洞府

  克里斯多指望萨里瓦托尔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克里斯多,你救了我的命。现在,我领地内对你没有秘密可守了。咱们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海魔’。” 
  可是萨里瓦托尔不打算这样办。他厚厚地酬谢了克里斯多的救命之恩,便埋首于自己的科学研究中。 
  克里斯多不浪费时间,着手研究第四堵墙和秘密门。门很久打不开,但克里斯多终于发现秘密。有一次,他摸索这扇门的时候,按着了一个凸出的地方。门忽然一动,打开了。门原来又笨重又厚实,象保险柜门一样。克里斯多连忙溜进门内,门立即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这叫他有几分为难,他把门细细察看,按按突出的地方,可是门打不开。 
  “我把自己锁在陷阶里了,”克里斯多埋怨说。 
  不过没有办法。只好去看看萨里瓦托尔这个最后的、神秘莫测的花园。 
  克里斯多发觉自己处身在一个草木丛生的花园中。整个花园是个小盆地,四周围着人造岩石的高大墙壁。不仅可以听见万马奔腾似的惊涛拍岸声,还可以听见圆石子在浅沙滩上滚动的沙沙声。 
  克里斯多走到花园尽头。在把庄园与海湾隔开的那堵墙边,有一个正方形的大蓄水池。水池周围密密麻麻种着树木,水他的面积至少有五百平方米,深度至少五米。 
  克里斯多走近的时候,一只生物惊惶失措地从矮树丛奔出来,跃人池中,激溅起一片水花。克里斯多兴奋地停住脚步。是它——“海魔”!克里斯多终于看见了它。 
  印第安人走到水池旁,向清澈的池水瞥了一眼。 
  一只大猿坐在池底的白石板上,它从水底下惊奇地望着克里斯多。克里斯多惊愕得不能恢复神志:猿在水里呼吸呢。它的胸部忽起忽落。 
  从惊愕中恢复常态后,克里斯多情不自禁地纵声大笑:使渔民丧胆的“海魔”原来是只两栖猿。 
  克里斯多心满意足:他毕竟把一切都探听出来了。可是,这时候他感到失望。这只猿根本不象目击者所叙述的那个怪物。 
  可是得想到回去了。克里斯多回头朝门走,爬上围墙旁边一株高大的树,冒着跌断腿的危险,从高墙上跳下来。 
  他刚刚站起身,就听见萨里瓦托尔的嗓音: 
  “克里斯多,你在哪儿呀?” 
  克里斯多一把抓起小径上的草耙,把枯叶耙做一堆。 
  “我在这儿呢。” 
  “我们走吧,克里斯多,”萨里瓦托尔说着,一面朝岩石里那扇隐蔽的铁门走去。“瞧,这扇门是这样子开的。”萨里瓦托尔在粗糙的门面上把那个克里斯多已经知道的凸出的地方按了一下。 
  “大夫迟了——我已经看见过‘海魔’了,”克里斯多心里想。 
  萨里瓦托尔和克里斯多走进花园。萨里瓦托经过那座攀满常春藤的小屋子旁边,向蓄水池走去。猿依旧坐在水底,吐着气泡。 
  克里斯多惊讶地叫了一声,仿佛是第一遭看见它似的。 
  萨里瓦托尔丝毫不理会这只猿。他只不过对它摆摆手,仿佛它妨碍他似的。那猿立刻泅上来,爬出水池,抖掉身上的水珠,爬到树上去。萨里瓦托尔弯下腰,在草丛中摸索,使劲地按了按一块小板片。只听见一阵暗哑的响声,池底四边打开了几个地道口。过了几分钟,水池于了。地道口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一条通往池底的小铁梯从旁边什么地方伸了出来。 
  “我们走吧,克里斯多。” 
  他们走下水池。萨里瓦托尔踩了踩一块板,马上又有一扇新的地道日的门打开了,这扇门在池子中央,宽度有一平方米。铁道通往地下不知什么地方。 
  克里斯多跟着萨里瓦托尔跨进这个地洞。他们走了相当长时间。脚步声在这条地下走廊里暗哑地回响着。 
  萨里瓦托尔停下来,用手在墙上摸索着,电灯开关卡嗒一响,明晃晃的光照亮了四周,他们站在一个钟乳石洞里,面前是一扇雕刻着狮头的青铜门,每个狮头的嘴里都衔着铜环。萨里瓦托尔把一个铜环拉丁一下。这扇笨重的门平稳地开了,两人走进一个黑暗的大厅。开关又卡嗒一响。一盏毛玻璃的球形灯照亮了这宽广的地洞,地洞的一面墙是玻璃的。萨里瓦托尔转换灯光:地洞陷入幽暗中,几支强烈的探照灯照亮了玻璃墙背后的空间。这是一座巨大的水族馆,说得更正确些,是海底下的一所玻璃房子。地面长着海藻和珊瑚丛,鱼儿在它们中间邀游。突然克里斯多看见一个象人一样的生物由藻丛后面走出来,它生就一双凸出的大眼睛和青蛙脚掌。这个陌生的生物身上闪耀着蓝幽幽的银鳞,它以迅速灵巧的动作游近玻璃墙,向萨里瓦托尔点点头,走进玻璃小室,随手砰的地声带上门。小室里的水很快地流于,陌生的生物打开第二扇门,跨进地洞。 
  “脱下眼镜和手套,”萨里瓦托尔说。 
  陌生的生物听话地脱下眼镜和手套,于是克里斯多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匀称的英俊青年。 
  “你们认识认识吧:这位是伊赫利安德尔,人鱼,或者者正确点说,水陆两栖人,他就是‘海魔’,”萨里瓦托尔介绍青年说。 
  那青年亲切地含笑伸手给印第安人,操着西班牙语说: 
  “您好!” 
  克里斯多默默地握了握伸过来的手。他惊讶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待候伊赫利安德尔的那个黑人病了,”萨里瓦托尔接下去说。“我留下你待候伊赫利安德尔几天。如果你能应付这新职务,我就让你做伊赫利安德尔的永久的仆人。” 








十 水陆两栖人

  还是黑夜,不过快破晓了。 
  空气又温暖又湿润,伊赫利安德尔顺着花园黄沙小径踱去。短刀、眼镜、手套和脚套(青蛙脚掌)在腰带间晃动着,只有小贝壳的碎片在脚下发出僻僻啪啪的碎裂声。 
  小径向右急转,然后下坡,伊赫利安德尔感觉到脚下是石板,放慢脚步,停下来。他不慌不忙地戴上厚玻璃的大眼镜,手套和脚套,吐出肺中的空气,跳人水池。水使全身有清凉愉快的感觉,使寒气侵入鳃部,鳃的蹿隙有节奏地动起来——人变成了鱼。 
  两手使劲拨几下,伊赫利安德尔便到了池底。 
  青年在漆黑中有把握地游着。他一伸手,便找着了嵌在石墙里的一个铁把手。旁边是第二个、第三个把手……这样,他好容易到达一条水满到顶的隧道。他战胜迎面而来的寒流,沿隧道底走去。他用力一蹬,离开隧道底往上浮——接着象浸在暖洋洋的浴盆里一样。水在花园的池中变热了丫由隧道上面流出大海。 
  隧道的尽头近了,黑黝黝的。他伸手到前面去,手掌触着铁栅栏,栅栏的铁条布满了又软又滑的海中植物和凹凸不平的小贝壳。青年抓住栅栏,拉开了机关复杂的闩,把它打开。圆栅门慢慢开了,伊赫利安德尔就从门缝溜出,栅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水陆两栖人用手脚划着水,向大海游去。水里依然黑黝黝的,只是漆黑的深处,夜光虫蓝幽幽的火垦和暗红色水母在闪烁。伊赫利安德尔感觉鳃里有千万条小刺——呼吸比较困难了。这意味着,他正在经过岩石的呷形部分,呷形部分外边,海水被矾士的微粒,砂砾和人家抛弃的各种东西弄脏。 
  伊赫利安德尔略微浮上,向左转了个急弯,然后沉到深处。这儿比较干净些,又可以任凭潜流摆布了,——它会把他远远地冲到汪洋大海里去。 
  天还黑,海中的凶猛大鱼还在睡觉。日出之前假睡片刻真惬意。 
  这时他的耳朵听见一声暗哑的、雷鸣似的响声,接着是第二、第三声,这是锚链在锒铛作响:海湾里,渔船在起锚。快黎明了,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船舶引擎声:港口和海湾都睡醒了。伊赫利安德尔睁开眼睛,小心地从水中探出头来,向四面张望。 
  水面上,燕鸥和海鸥低低地飞翔,黑夜退到遥远的群山背后,东方已经现出红色。平静的海面出现了隐约可见涟漪,涟漪上金光万道。白色的海鸥飞得高一些,变成了粉红色。 
  淡白的水面上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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