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蚂蚁时代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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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蚂蚁时代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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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百科全书的第1卷中所介绍的内容的呢?一场革命?一次发展?或者,什么都不是。

  好了!现在,给你自己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好好地开始读这本书。挺直你的背,调匀你的呼吸,放松你的嘴唇。

  听我说!

  存在于周围时空中的一切东西对你来说都是有用的。你本身也不是一无是处。你那短暂的生命有其自身的意义。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有其自身发展的方向。

  你正在阅读我写的文章。而我这个现在和你说话的人,寸人类怀有一种特殊的珍惜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给那些大有希望的芽苗施肥。但我的同龄人却不理解我这样做的原因。

  对我来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那就是这本书。

  虽然对我来说,为时已晚,但对你来说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你坐好了吗?放松你的肌肉,排除一切杂念,心中只想着那浩翰的宇宙。在那里面,你只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

  想象一下,时间的车轮炙然加速旋转。哇的一声,你呱呱坠地,从你母亲的肚子里挣脱出采,就像一颗普普通通的樱桃核;嗒吧,嗒吧,你贪婪地吞食着各种各样的事物,同时也产生了数吨的垃圾:然后,你就死了。

  而你用你短暂的一生又干了些什么呢?

  想必并不是很多。

  那就趁还来得及赶快行动起来吧!去做一些事,尽管有可能微不足道,但总有其自身的价值。在死之前,用你的有生之年去做一些事来向世人证明你的诞生并不是无谓的。去追寻你为之而降临人世的东西吧!去完成你那“微不足道”的使命。

  要知道,你的诞生并不是偶然的。

  希望我所说的这一切能引起你的注意。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7、蜕变

  它不喜欢由别入来告诉它应该做些什么。

  这是一只硕大的毛毛虫,皮肤是绿色的,中间夹杂着黑白的条纹。它一扭一扭地向着白蜡树树枝的顶端爬去。它不打算理会蜻蜒的忠告,蚂蚁是不会袭击它的。

  它缓缓地爬着,身体就像海浪一样上下起伏:先是6条前腿,然后身体拱成一个环形,再移动6条后腿。

  终于到了。它吐出了一点粘粘的唾液,将身子的后半部固定在树枝上。然后头朝下倒挂在枝头。

  它已经筋疲力尽了!但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它就要结束幼虫的生涯了。现在摆在它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走向成熟,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要么就走向死亡、

  嘘!

  它将自己包裹在温暖的,由晶莹、柔软而又坚固的亮丝结成的茧里。

  渐渐地,它的身体呈观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就好像是一只小锅子。

  它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好久、好久,甚至已经太久了。

  茧渐渐地变硬变白。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这颗奇妙的、透明的果实。

  几天过去了!茧膨胀起来,就像是有人向里面吹了一口气:毛毛虫的呼吸以得越来越有规律。茧摇晃着。炼丹术那奇妙的魔法就要开始上演了!在茧的里面,混合着各种各样奇妙的物质:纷繁的色彩、各种稀有的成分、清淡而又带着几分诡魅的香气,还有汁液、激素、天然漆、油脂、酸液等等。

  为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一致,都是按精确的剂量调配而成。慢慢的,茧的顶端裂开了。从锻白色的包裹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柔嫩的触角,渐渐地伸展开来。

  一个小生灵从既是它的坟墓又是摇篮的茧中挣脱出来。但往它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毛毛虫的影子。

  一只蚂蚁直在附近转悠。从头到尾观看了神奇的一幕。它被蜕变的绚丽与凝重给迷惑住了。但很快,它就恢复了理智,眼前的这只新生的蝴蝶只不过是它捕猎的对象而已。它冲向树枝,想在那迷人的小东西飞走之前逮住它。

  蝴蝶那湿乎乎的身体终于整个地从茧中挣脱了出来。翅膀展了开来。多么奇妙的色彩啊!那薄薄的翅膀,是那么的纤弱,又是那么的敏感,散发着绚丽的光芒。叶片投下的阴影更加突出了那无以名状的色彩:荧黄、墨黑、亮桔、胭脂红、朱红还有闪着珠光的灰黑。

  蚂蚁猎手摇晃着它那肥硕的腹部,以找到一个最佳的射击角度。通过视觉和嗅觉的瞄准,它终于锁定了那只蝴蝶。

  蝴蝶也觉察到了蚂蚁的存在。它也被朝它瞄准的那个尖肚子给迷住了!但它知道,那会给它带来死亡。而它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不是现在。它甚至还没有开始品尝新生活的乐趣。如果现在死了!那多又憾啊!

  4只圆球般的眼睛就那样定定地互望着。

  蚂蚁出神地望着蝴蝶,对方是如此的迷人,但幼蚁米还等着吃鲜肉呢。并不是所有的蚂蚁都是以植物为生的,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它觉察到它的猎物似乎有逃跑的倾向,于是就举起了“枪”,抢先一步采取了行动。但蝴蝶就是利用了这一间隙展翅飞走了!酸液弹射空了,只是在蝴蝶的翅膀上留下了一个浑圆的小洞。

  蝴蝶降低了飞行的高度。风穿过它翅膀上的破洞,呼呼作响、这只蚂蚁是蚁群中的神射手,从来都是弹无虚发。这一次它是动了恻隐之心,才失了水准。但另一个却不领情,还是不停地扇动着翅膀,新生的翅膀还是湿湿的,这使得每一次的振动都显得有些吃力。蝴蝶重又飞高了!低头看着它的茧,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留恋的意识。

  蚂蚁猎手还是一动不动地留在原地。它又开了一枪,但这一次,致命的子弹恰好被微风吹下的一片树叶给挡住了!蝴蝶又逃过了一劫,拍动着翅膀,越飞越远,

  贝洛岗城的103683号士兵的任务失败了。它的目标从此飞出了它的射程。但它并不是很沮丧,相反的,它出神地,充满懂憬地望着那渐渐飞远的蝴蝶。它要飞去哪里呢?就这样一直飞啊飞,像是要飞到世界的尽虫。

  蝴蝶消失在东方。它一直飞了几个小时,直到天空渐渐发白。远处,闪烁着一点亮光。它急急忙忙地朝那儿飞去。

  心醉神迷地,它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飞向那神话中的光明之地。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来到了离光源只有几厘来的地方。为了尽早品尝到那沉浸在光明中的狂喜的滋味,它又加快了速度。

  已经离火很近了。它翅膀的末端都快要被火烧着了!但它不在乎。它只想一头扎进去,去感受那灼热的力量,与太阳融为一体。它也会像火一般明亮闪耀的。

  8、梅里埃斯解开索尔塔死亡之谜

  “不让吗?”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

  “不,不,不,千万别让记者进来。我需要的是安静。记者的事过会儿再说。对了!快帮我熄了那些蜡烛。为什么他们要点蜡烛?难道曾经停过电?但,现在电又来了。真是奇怪。囊小心,千万别搞成火灾!”

  一个警察吹灭了蜡烛。一只翅膀已经烧着的蝴蝶得以免于火葬。

  警长站在窗边查看着弗桑德里街的地形。口香糖在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时光已经到了21世纪初,世上的万事万物已经不像前一个世纪那样发展迅猛了。然而,在犯罪学领域还是取得了一些进步。如今的尸体都是用甲醛和玻璃蜡覆盖处理的,这样一来被害者死时的状态就能够被忠实的保存下来。警察们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充分研究罪案现场了。这个方法比老式的用粉笔勾勒出尸体的轮廓来得实用的多。

  这次的案情有一些棘手,但探员们早已习惯了此类情况。受害者双眼圆睁,皮肤和衣物都用透明的蜡覆盖封住,一切仿佛从他们死后的第二秒钟起就凝固不动了。

  “谁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探员卡乌扎克。”

  “埃米尔·卡乌扎克?他在哪里?楼下?……太好了!马上把他叫来,”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支支吾吾地报告道:“警长……一位《周日回声》报的记者想要……”

  “想要千什么?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不需要记者!快去帮我把埃米尔找来。”

  梅里埃斯在房中大步的走来走去。忽然,他停了下来,弯腰看着塞巴斯蒂安·索尔塔的尸体。死者的脸已经变形了,双眼眼球突出,眉毛抬起,鼻冀张开,嘴巴张得很大,舌头已经变硬了。警长又检查了死者的假牙和齿缝间剩下的食物残渣。看来,死者“最后的晚餐”吃的是花生和葡萄干。

  梅里埃斯又转向另外两兄弟的尸体。皮埃尔双眼圆睁,嘴巴也是大开着。玻璃蜡甚至连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保留下来了。至于安托万,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布满了惊恐的表情。

  警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放大镜,仔细察看塞巴斯蒂安·索尔塔的皮肤。死者的汗毛都是直挺挺的,就像一根根的小木桩,上面也布满了鸡皮疙瘩。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梅里埃斯面前,探员埃米尔·卡乌扎克终于来了。这可是一位老警察了!已经在枫丹白露警局忠心耿耿地服务了40年了。他的头发已经开始变白了,嘴唇上留着两撇尖尖的小胡子,腹部也像大部分的中年人那样微微突起。卡乌扎克是一个生性活静的人,在属于自己的阶层里安分守己地生活着。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干到退休,千万不要有什么波折。

  “埃米尔,是你第一个到现场的?”

  “是的。”

  “当时,你注意到什么没有?”

  “没什么特别的,和你现在看到的一样。我立刻就让他们用玻璃蜡把尸体处理了。”

  “干得好。谈谈你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吧。”

  “这件案子挺棘手的。现场找不到指纹,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也没有作案的工具。死者身上也没有伤痕。总之,一点线索也没有。”

  “的确是这样。”

  雅克·梅里埃斯警长还很年轻,才刚刚32岁。但他在警界已经威名远播了。他瞧不起那些围循守旧的侦破手法,总是能用一些独特的方法解决在别人看来毫无头绪的复杂案件。

  他起初选择的专业是科学研究,但在完成了学业之后,他毅然放弃了前途一片光明的研究学者的生涯。而是转向他最喜爱的学科——犯罪学。最初是一些有关犯罪学的书籍引导他踏上了这条通向调查、审问、侦缉的漫漫征程。他贪婪地看了所有关于侦缉的小说和电影。此外,还纵览了3000年以来所有著名的刑事案件,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从诸格·蒂到夏洛克·福尔摩斯,马格雷,埃居里·波洛,杜宾还有瑞克·代卡尔。

  他心中一直追寻的“圣杯”是那种无懈可击的犯罪案例但这类案件只出现在小说中,现实生活中他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为了更好地完善自己在犯罪学方面的知识,梅里埃斯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巴黎犯罪学研究院学习。在那里,他第一次做了尸体解剖(也是他第一次晕倒),学会了如何用发夹开锁,如何制造一个简易的炸弹以及如何拆弹。此外,他还研究了人类的几千种死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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