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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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怪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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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现在,她只要通知布强生就行了。

  突然,实验室大门门栓隐隐发出了咔嗒一声。那是打开,还是关上呢?她想那一定是布强生,或许他也跟她一样睡不着觉。她揉了揉太阳穴,背对着入口等待他打招呼。可是半天却不见人。

  “布强生?”她站起身子低声问。

  实验室的电灯突然被人关了起来,向前接近的脚步声并不是他的。她是该放胆转过身子,还是关上贮藏室呢?她斜着头,倾耳而听,可是只听到一片死寂。恐惧感不觉袭上她全身,吓得她魂不附体,毛骨悚然。接着,一条人影由后向前逼近,逼得她不得不冒死采取行动。于是,她忽地转过身子。

  藉由贮藏室的灯光,卢里太太认出了闯入的人。她松了一口气的塌下肩膀,垂下两手,叹说:“谢天谢地,刚才我还以为——”

  话才说了一半,她却突然惊惶失色的张大两眼,并且本能的伸手阻接当面而来的一棒。可是她的速度太慢,而向她攻击的人也太强壮有力了。那根铁棒打碎了她的脑壳。在临死之前的一刹那,卢里太太终于恍然了。

  她砰然一声倒在血泊中,弄乱了她的灰发。然后,缓慢但彻底,就好像是按计划似的,实验室被搞成了瓦砾之场。不但迷你电脑被砸了个粉碎,就连座架也被打翻了。事情办完后,那名闯入者便扬长而去。

  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时,一团断了线头的往事散满了卢里太太的脑中,不久多,她便抱恨离开了人世,未能及时显示她和布强生所拼命寻找的证据。

  《怪胎》作者:'美' 大卫·肖彬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二十二章

  一股必不可免的感觉象铁丝似的缠绕着他,紧箍着他的肺部,使他透不过气。从他昨天晚上离开卢里太太起,他就晓得姗曼莎的大限已到,再也活不过几天。

  现在,他只严阵以待,通知姗曼莎的产科大夫,并向附近的所有医院发出警告。

  他烦躁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手中不停地摆弄着电话线。他必须保持忙碌,否则,他会精神发狂。锁上他家的门后,他决定去姗曼莎她家。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是留意她,不论她愿意与否。他开车直驱她的住所,停好车后,发现她家大门没锁,里面没人,而且又脏又乱,一堆沾满泥巴的慢跑装就随便扔在沙发上。他扒开百叶窗,向外窥看公园,可是到处不见姗曼莎的人影。

  在急忙打了电话给急诊室和产房之后,布强生走到外面的公园,面对她家那幢建筑物坐下。这是10月下旬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他神思恍惚地靠在椅背上,跷起了脚。现在,一切都得靠姗曼莎了。他早已丧失了主动者的角色,而只能根据她的行动作反应。他感到绝望无助。假如她离开城市了。那该怎么办?

  不知什么时候,她象一团鬼火似的悄悄飘到了他后面。老半天后,他才感觉到有几根发丝轻擦着他的颈背,接着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强烈的汗臭和酸腐味。她手上提着一个褐色的纸袋。

  他用手示意要她坐到他旁边,但不知她究竟会不会理他。她看来极为疲惫,居然立刻绕过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到绿色的木板条上。

  “袋子里是什么?”

  姗曼莎举起袋子让他自己看,似乎累得连口都没力气开。他伸头往袋子里瞧,看见里面装的是桔子汁和什锦糖果。

  “这是点心嘛,”他说:“今天不吃正菜?”

  “这是活力食品。蔗糖,还有葡萄糖。”

  “你是为了什么锻炼身体?”

  说完,他提高警觉的注视着她,小心她的每个动作。出乎意料的,她什么也没有,反而做出她几周来不曾做过的事,把他吓了一跳。姗曼莎竟然缓缓斜过身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还记得几个月前,”她悄声说:“我们到海边的事吗?”

  “记得。”

  “还有我当时告诉你钻入我脑中的念头那些话?”

  “也记得。”

  “我觉得我好象被人麻醉了似的,我的脑中是乱糟糟的。我想我记得的最后一些事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有一次我睡过头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恶梦。你记得吗?”

  他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有一次想要坠胎?”

  “是几个月以前。”

  她不表示意见地点了点头,继续整理她的思绪。

  “今天早上我做了一次睡眠研究,或是昨天?我记不得了。我是不是一直在做这种研究?”

  “对。”

  “好奇怪。我全都记不得了,不过我却记得这一次,我知道它就是我做过的最后一次。”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这是事实。有件事情就快发生了。别问我是什么事,或者怎么回事,我知道有件大事今天就将发生了。这是一种不可动摇的感觉,一种信念。就好象,你记得肯尼迪总统被刺的那天吗?我记得看到报纸说,人们‘知道’那一天将发生什么事。结果他们是对的。现在我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一种不确实的确定感。我只是知道我以前必须跑,而现在必须休息以恢复气力一样。因此,我必须用这个。”她指着袋子说,“来增加我的血糖,以储藏精力。这是不是很奇怪?”

  他没有答腔,等她继续说话。可是她的目光开始变为呆滞。

  “我得去洗个澡了。”

  她这毅然决然的口气又出现了。姗曼莎再又板起冰冷的面孔,眼神转而茫然。胎儿又一次控制住了她。

  进屋后,她先拿出桔子汁,从容不迫的喝完了一大罐,然后再去洗澡。擦干身子后,她坐在沙发上吃起了棒棒糖。

  “我想出去兜个风。”她突然说。

  “去哪里?”

  “瀑布,你记得吗?我想去那。”

  “天快黑了。改天再去吧。”

  “我想透点新鲜空气。我要现在就去。”

  别紧张,他心想。假如她想去那儿,那就载她去吧。只要他都跟她在一起,他就能立刻送她到医院,万一有紧急情况发生的话。

  她穿了一条孕妇裤,一件宽松上身,又套了一件毛衣。他们往西,直奔乡间而去,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记得得他们前一次旅行。那是在六月初,他获知姗曼莎怀孕之后不久的事。他从几个朋友口中听说了这个地方——一条诗情画意、与世隔离、林木繁盛的小溪,以及一座深谷和一道窄瀑布。它是在一条杳无人迹的侧路之外。那儿大部分的天然景色都未遭人工破坏,没有石凳或烤肉店,也没有碎玻璃和破铝罐,而阴凉、生满青苔的河岸更使它充满了浪漫气。那儿是恋人谈情说爱最理想的地方。

  他们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行驶了两里,直到尽头一片杂草蔓生处才停下来。他锁上车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毛毯和一只手电筒,并打开手电筒为她照路,不过她似乎并不需要,就能轻易从灌木丛中找出路来。远处,湍急的河水声越来越大;姗曼莎象块磁石似的被吸了过去。布强生踩着她的脚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走了几百码后,他们到达一块花岗岩表面的平地。

  姗曼莎走过这块长约6 米的巨石,坐在边缘上,布强生则跟过去,站在她身旁。岩石陡峭地向下斜去。此外,就一条小溪来说,这儿的水面相当宽广,约达5 米左右。冰冷、急速的溪水下流15米尺后,在两块巨大的鹅卵石处急剧增加,并在狭谷中掀起汹涌的波涛,汇聚成一道壮观的窄瀑布。

  天上斜挂着一轮明月。在淡黄色月光的照耀下,花岗岩露出灰蓝的色彩。布强生打开毛毯,坐到姗曼莎旁边,和她一起默默凝望月儿升上树梢。

  不知是因感觉到他在注视她,还是因为情绪的昂扬,姗曼莎转过脸来,温柔地回望着他,并且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把他的脸拉了过来。他们嘴唇轻轻地贴在了一块儿。

  不可以,布强生心想,她有病。虽然我深深爱她,并且也极想要她,但是我不可以。

  她的动作转为急迫。而渐渐的,他的抵抗力也融化了。她又变成了以前的姗曼莎,强求但温柔。他们从容不迫地为对方脱下衣服,赤裸裸地躺在毛毯上,并且挤作一堆以抵挡刺骨的夜风。然后,他们以一种他所特有的方式,一种他原来担心已永远消失的方式,在月光下温存了一番。

  然后,姗曼莎毫无表情的躺着凝望穹苍。她把手放在腹部上,轻轻的压一下再松开,然后每隔3 分钟又做一遍。到了第四次时,布强生也摸了摸她的腹部,只觉它紧绷缘的,非常结实。原来,她的子宫已开始收缩。

  “它在动了。”她说。

  她仍然凝望着穹苍,每隔几分钟就用手指揉她的腹部,并开始按摩她的乳房,紧捏她的乳头。

  “姗,我们该走了。”

  “时候还早。”

  “你可能很快就会生出来的。”

  “第一胎的平均分娩时间是14小时。”

  听完这句话,他好奇地望着她揉摸她的乳房。

  “你在干什么?”

  “按摩,这会刺激内生催产素的分泌,引起子宫收缩,就跟你的分泌物功用一样。”

  “精液。前列腺素。”

  好在胡言乱语什么……刹那间,他恍然大司的瞪大了眼。

  当然。催产素……前列腺素。该死!原来她从头到尾一直在利用他,他的思绪飞回到他和卢里太太的那次谈话上,当时,他向她解释了前列腺素如何可能引起分娩。真是该死!就连任何一个医学院学生都知道,人类的精液是前列腺素最丰富的天然来源!而他居然没有想到!

  现在,真相终于大白。或许,真正的姗曼莎以前间或也曾闪现过,但是指挥她和他做爱的,其实是那胎儿;命令她带他到她家和她发生性关系的,也是那胎儿。那个孩子知道,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布强生的确能够提供些前列腺素给她的子宫,而刚好足够引起几次收缩,促使“成熟”;而至现在,又刚好足够使她开始分娩。

  他觉得自己真是愚不可及!凭他那些医学训练,他怎会一直未察知这件事?而且又怎会要待她提醒后,才明白她按摩胸部是要引起另一种荷尔蒙的分泌,以刺激分娩?

  自怨自艾无益,他心想。如今,时间已不容浪费,只要他越早把她弄入医院,他就越早协助采取行动,以预防那些并发症,如果必须,他就是拖也得把她拖到医院去。

  “再待会儿。”

  “不行!我们要走了!”

  “你记得那个瀑布吗?”

  “姗——”他失去了耐性了。

  “我们再去看看,然后就走,我保证。”

  好吧,他就再纵容她最后一次吧。

  他带头过岩石突出部分,一面用脚尖探索稳固的立足点。姗曼莎紧跟在他后面,由他领路绕过较近那块鹅卵石,直到狭谷边缘。溪水在花岗石下面一尺外光汹涌而去,垂直落入底下的平地。他们驻足观赏了片刻。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拜托了,就让我把脚浸一下水嘛!”

  “天哪,”他摇着头说。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哀愁,就好像一个赖着不肯走的小孩所做的恳求一样。“十秒钟,姗,就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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