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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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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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得不放弃我们的散步了。”普罗斯勒小姐沮丧地说道。
  莫恩斯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她说得对。眼下雨还小,打在窗户上只发出丝绸样的沙沙声,但雷声增多了,也明显地更响了。此刻还很温柔的春雨很快就会成为一场豪雨。在暴风雨中散步三里路有可能会漫长得要命。
  天色越来越暗。天气跟莫恩斯预测的一样越来越糟糕,雨水丝绸样的抚摸很快就成了无形拳头愤怒的敲打,响声大得几乎能淹没隆隆雷声,风势增强为呼啸的暴风,拉扯着百叶窗,就连沉重的门都颤动起来。莫恩斯打开电灯,翻看他的笔记本;不是因为他真的想工作,而是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再跟普罗斯勒小姐讲话。他不是真的不喜欢呆在她身旁,但她使一切变得十分复杂。尽管天气恶劣,如果不是她,他说不定也会上路的。自从海厄姆斯和其他人走后,这里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也许正好相反。也许他们离开是因为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是因为发觉了从地球深处向他们慢慢爬上来的危险。
  “我虽然知道这不关我的事,”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我可能反正也不会理解,但是:您在这里的工作究竟是干什么呢?”
  莫恩斯勉强从笔记本上抬起目光,更勉强地转向普罗斯勒小姐。他明白,她只是想交流一下,因为随着黑暗和屋顶上的雨点声,木屋里越来越无聊。空间太小,小得连普罗斯勒小姐都找不到什么擦洗或整理了。但他没有心情讲话。更别说谈这个话题了。
  “事情很复杂,普罗斯勒小姐。”他回避地说道,“我们一般不谈我们的工作。”
  “因为这位匪夷所思的格雷夫斯博士禁止你们谈论它?”普罗斯勒小姐猜测道。
  莫恩斯摇摇头,“不是。”转而又纠正道:“是的。”
  普罗斯勒小姐意味深长地皱起眉头,莫恩斯内心里投降了,合上活页夹,向她转过身来。她在进行她的交流,而莫恩斯几乎意外地发觉,原则上他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也许他眼下需要的正是一个人的声音,借此驱逐从他的笔记的字里行间爬出来毒化他的思想的幽灵。
  “格雷夫斯博士确实禁止过我们在墓地之外谈论我们的工作——可我对乔纳森·格雷夫斯讲的话再也不感兴趣了。”
  普罗斯勒小姐赞同地点点头,沉默不语。
  “只不过我不想谈它。”在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停顿之后他接着说道。普罗斯勒小姐谨慎地浓缩起的眉毛之间出现一条垂直的皱纹,可她继续保持着沉默,使得莫恩斯认为至少有试着补充解释的必要。“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谈论,普罗斯勒小姐。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去想它。”
  普罗斯勒小姐眉毛间的皱纹越来越深,莫恩斯突然感觉犯了一个错误——尽管他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错误。“你们总不会在这里干渎神的事吧,教授?”她问道。
  “不是!”莫恩斯慌忙回答道——也许有点太慌忙了,因为在普罗斯勒小姐的鼻根上方除了垂直的皱纹,她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不信任的鄙视。或许他也没有对她讲实话,他想道。因为他不相信上帝,他也很难亵渎他。但这也许取决于对上帝这个词的定义吧。
  “请您告诉我实话,教授。”普罗斯勒小姐抬起手,拿食指威胁他,“我从没有信任过这个可怕的家伙,从第一眼就没有信任过。”
  “这跟格雷夫斯无关。”莫恩斯说道。又错了。他一不小心就从一场无害的交流陷进了必须自我辩护的境地。“我们发现了某种东西,它……最好是没有被发现,普罗斯勒小姐。这就是我唯一能告诉您的情况。”
  “有些东西被忘记也许是有道理的。”普罗斯勒小姐讲道,他从没想到这么一句智慧的话会从她嘴里冒出来。她接下来讲的话更让他出乎意料,“如果您愿意,教授,我们可以走。这点雨我不在乎。我不是糖做的。”
  “我绝会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格雷夫斯走进来,伴随他的是骤雨和暴风,它们得意洋洋地嚎叫着冲进来,立即扑向莫恩斯的纸张,要将它们变成飞扬的四角形白色雪花的雪暴,格雷夫斯十分吃力地在身后顶上门,使劲跺了跺脚,甩掉急流样从他的黑色雨衣上淌下的水。“更别说我不会允许了,亲爱的普罗斯勒小姐。”
  他呼哧呼哧地转向莫恩斯和她。“我担心天气会越来越糟。这场散步很可能会让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普罗斯勒小姐满含责备地瞪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讲,默默地站起来去捡拾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纸张。莫恩斯也盯着格雷夫斯,但是出于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原因。格雷夫斯明确回答了普罗斯勒小姐的建议,可是,站在厚重的门外,而且是在暴雨怒风的包围之下,他是怎么能够听到的呢?
  “这种天气人们都不会将狗赶到门外去。”格雷夫斯走近前来,皱眉俯视着普罗斯勒小姐,她已经蹲了下去,在等最后一张纸晃晃悠悠地落到地面。
  他“噢”一声,“对……不起。”
  普罗斯勒小姐没有理他。她没有讲“没关系”或类似的话,只是冷冷地瞟他一眼,又去捡掉落的纸。格雷夫斯又白等了一会儿,但没有等到饶恕,于是他耸一耸肩,主动在普罗斯勒小姐刚刚迫不得已地整理出的椅子上坐下。“还不止这么多。”他头朝门一摆接着说道,“一场我在这里从未经历过的风暴正在形成。我希望明早天气就能好转。”他转向普罗斯勒小姐,“汤姆为您安排了海厄姆斯博士一直住到现在的木屋。我想,您宁愿睡在一张一直是女人睡的床上。”
  普罗斯勒小姐听后也没有反应,但莫恩斯至少能看到她的脸的侧面,他不能完全否认看到她的脸上掠过了一种满意感。格雷夫斯将女人和床这两个单词用在一句话里,单单这样做就很令她反感。
  “我们约定的晚餐不会变化吧?”格雷夫斯接着说道。
  “我不是很饿。”普罗斯勒小姐站起身,将第一叠纸重重地放到莫恩斯的桌面上,“您要是因为我而这样大费周折,也会让我很难为情的。”
  “请您别这样讲!”格雷夫斯摆摆手,“我们这里的客人太少了,这对我是一种荣耀。另外,”他笑着补充道,“我也不费劲。至多是另外交待汤姆几句。您会发现,他是个出色的厨师。”
  普罗斯勒小姐这回也没有回答,但暂时停下了她的工作,四周环顾了一下,那目光因此更意味深长。也许她在考虑汤姆的烹饪能力是否也像他的管家能力一样有待改进。
  “那好吧。”格雷夫斯站起来,毫不掩饰他对这席谈话的进展的失望。看样子他来这里是有特殊目的的,现在他相信显然再也无法实现它了。“我要去查看一下是否一切正常。说定了:两小时后在我的木屋里。”他朝门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再次转向普罗斯勒小姐。
  “啊呀,普罗斯勒小姐——您别担心您的猫儿。它正在安全的地方躲避恶劣天气。汤姆在照顾它。”
  “克利奥帕特拉在您那里?”普罗斯勒小姐怀疑地问道。
  “我担心您的四条腿的朋友不是很喜欢我。”格雷夫斯尴尬地笑着承认道,“它似乎更迷恋汤姆。我让他开饭时将它带来。”
  在力量渐渐减弱、由怒嚎的飓风变成普通的风、由瓢泼似的密集火力变成正常的雨之前,暴风雨还火气越来越大地继续咆哮了一个半小时。莫恩斯好几回打开门往外看,每次雨势都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停歇,准时得十分奇怪,让他们没有借口不去赴格雷夫斯的邀请。风势减弱了,变成了和煦的微风,力量几乎不足以驱散天空的云霾。
  但天色不亮。当他们头顶的雨云失去它们的色彩、最终全部消散时,暮色也降临大地了。当他们出门前往不远的格雷夫斯的住处时,外面仍然黑黑的。
  他们又经历了另一桩意外,但这回是令人愉快的意外。虽然大雨连下数小时,将地面变成了一块沼泽,他们干着脚来到了格雷夫斯的木屋,因为有人——估计是汤姆——费力地用木板铺了一条路,这样他们虽然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至少不存在齐踝骨陷进烂泥的危险。普罗斯勒小姐显然被这一友好举动深深地打动了,而它在莫恩斯心里只唤起了气恼和幼稚的固执相交织的复杂感情。虽然他不太过问这种事,他也明白,汤姆实际上是独自一人承担着营地里的所有工作。拖来十几根沉重的厚木板铺在这里,这活儿一定相当辛苦——而且是多余的。格雷夫斯在普罗斯勒小姐那里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说到他本人,格雷夫斯可以拿大金块铺在通到他的木屋的路上,也不会改变莫恩斯的尽快离开的决定。
  他们进去时格雷夫斯的木屋被无数温暖的烛光照得亮堂堂的,这还不是全部的变化。这变化强烈得几乎跟莫恩斯房子里发生的变化一样,只是格雷夫斯没有普罗斯勒小姐帮忙:房间从外到内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几小时前莫恩斯看到的乱作一团的大桌子,成了供三人享用的宴桌,能比得上任何一家高档酒店:有珍贵的瓷器,打磨过的水晶杯和沉重的嵌金银餐具。空气中香味弥漫,让莫恩斯直流口水。但最大的意外来自乔纳森·格雷夫斯本人:他换了衣服,身穿燕尾服,洁白的衬衫,打着领结,还扎了绑腿,脚穿擦得锃亮的皮鞋。为了计划中的旅行,莫恩斯按实用和结实的标准换了衣服,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寒酸,是的,觉得几乎有点邋遢,这更煽起了他对格雷夫斯的怒火。也许,有可能他将格雷夫斯想得太坏了,认为这后面藏有什么目的,但莫恩斯喜欢这种想法。他现在终于摆脱了格雷夫斯的影响,他好像在拼命寻找一切他能归罪于他曾经的大学同学的东西。
  见到他们进来,格雷夫斯站起身,快步迎向普罗斯勒小姐,弯身行了一个完美的吻手礼。普罗斯勒小姐太意外了,只能呆呆地盯着格雷夫斯。莫恩斯担心地发现她的意外是一种愉快的意外。
  “亲爱的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欢迎她道,“莫恩斯!欢迎来到寒舍!”
  他站直了,后退一步,朝铺好的桌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你们请坐。汤姆马上就给你们端上开胃酒。”
  普罗斯勒小姐还在惊讶,马上听从了他的邀请,而莫恩斯又让他重复了一下他的摆手姿势。莫恩斯的吃惊不小于普罗斯勒小姐——有可能还要大,因为和她不同,几小时前他还见过这房间的另一种状况。他实在无法理解汤姆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这一奇迹的,还做出这至少是美味扑鼻的饭菜——更别提格雷夫斯声称过,他还加固了有倒塌危险的隧道,清理了最严重的废墟。
  格雷夫斯也坐下来,恳求原谅地微笑着对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我必须请您原谅我,亲爱的。我当然明白,这里不符合您这样的女子习以为常的标准,可是,可惜我们不得不临时拼凑一点。我们这里不经常有客人。”
  “您说到哪儿去了,格雷夫斯博士!”普罗斯勒小姐说道,“这……这真是太了不起了!我都不知道我该讲什么好了!“
  “我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恭维吗?“
  “这还用问!”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
  “非常感谢。”格雷夫斯回答道,“可这恭维主要属于汤姆。我必须承认,这个奇迹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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