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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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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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罗斯勒小姐马上服从了,莫恩斯也想服从,可他的表现如此笨拙,最后汤姆不得不放弃,回来帮他。矿灯几乎不易察觉的咝咝声结合成一种清脆的低语,被有装饰的墙壁所吸收,讲述着古老、违禁的故事,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从黑暗中回答它们。
  “谢谢。”当汤姆将灯递给他时,莫恩斯说道。汤姆默默地点点头,又像平时那样孩子气地笑了笑,但莫恩斯还是感觉汤姆心里有一些紧张和一种他过去仅发觉他有过一次的严肃:当他讲述他的父母之死的那次。
  汤姆要把第二支枪递给他,莫恩斯惊慌地摇摇头,总算克制住了没有后退。他还跟十分钟前一样讨厌武器,另外,他肯定小伙子用起枪来要比他好得多。
  “随您便,教授。”汤姆耸一耸肩说道,“您就跟在我后面好了。我会照顾您的。”
  “那我们现在是应该落后几步,还是紧跟在你们后面呢?”普罗斯勒小姐皱眉问道,她又已经转身走到格雷夫斯身旁了。格雷夫斯生气地扭头扫了她一眼,轻轻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
  他们离隧道尾不远了。他们的几盏灯合并的灯光已经照在了碎石堆上,消失在那后面黑暗的神庙里。莫恩斯等这景象唤醒对昨夜的回忆,但他只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他还是回忆不起他在那敞开的大门后看到的是什么——只知道十分可怕。
  虽然她自己那么讲,普罗斯勒小姐走得慢了一些,又拉大了格雷夫斯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当她继续讲话时,莫恩斯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的声音至多只是一种耳语,没有多大用处;装饰过的洞壁接受一切响声,咝咝放大,再失真地投回来:童话里坏女巫的声音,她将孩子们引进烤炉敞开的门。
  “您这样一个可爱的年轻人怎么会上格雷夫斯博士的当的呢?”她问道。
  “我们曾经是……”莫恩斯十分机械地开口道,没有说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他险些说出朋友,但他就是讲不出这个单词,这不仅仅是因为过去的九年。普罗斯勒小姐疑问地望着他,样子很古怪,最后他微微一耸肩,接着说道:“同学。”
  “我估计是大学同学。”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格雷夫斯边走边扭头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饰他的轻蔑,普罗斯勒小姐既不可能没看到他的目光、他也不可能没听到她的话。他的一反常态的温存和平静已经荡然无存。他们站在洞穴里观看星相图的迷人舞蹈的瞬间将他俩改变了一小会儿;也许它无论是在莫恩斯心里还是在格雷夫斯的心里都唤醒了某种他俩可能自己都不认识的东西。现在它结束了,他俩又重新返回了他们惯常的行为模式。奇怪的是这想法带给了莫恩斯安慰,而没有让他不安。
  “请您让我猜猜,教授。”普罗斯勒小姐接着说道。她当然跟他一样注意到了耳语多么没有意义,格雷夫斯还是能听到他们的话,是的,看起来甚至是聚精会神地在听。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她,因为她以十分平常的声调和音量继续讲着。这条隧道特有的声学功能却似乎在压低她的声音,“您告诉过我,事情跟一个女人有关。”
  格雷夫斯这回没有扭头斜觑一眼,而是猛地转过头和上身,使得他的聚光灯的光芒在他面前的洞壁、洞顶和地面上狂舞了一阵,他几乎充满仇恨地怒目瞪视着莫恩斯,但还是什么也没讲,片刻之后又重新转过了身去。
  “贾妮丝,是的。”莫恩斯低声回答道,“但不像您可能认为的那样,普罗斯勒小姐。”
  他没有料到这一暗算,但她没再追问,莫恩斯为此暗暗地很感激她,因此,虽然他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个打算,他接着说下去:“那是一个可怕的故事。我不想谈它,只说一句:她当时丧生了。由于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他不必看就能感觉到她绝对不相信他的这一说法。普罗斯勒小姐既不愚蠢也不迟钝;在过去几年里,脑海里一想到她他就慷慨和经常地将这两种表现用在她身上——不仅仅是在脑海里,但他早就明白他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她既不愚蠢也不迟钝。恰恰相反。虽然他现在才慢慢喜欢上了那种方式,在一个小小的轮廓鲜明的小世界的固定规则之内,她原则上是个冰雪聪明、古道热肠的人,虽然她也能眨眼之间变成复仇女神。
  “教授,如果我们能活过这一夜的话,”她说道,“我俩得好好谈谈。”
  “对此我越来越怀疑。”格雷夫斯恶毒地补充道,鉴于他自己说过的话,那音量显得十分荒谬。“我实在不想破坏你们两个小情人和好的伟大时间,但我还是恳请你们赶快闭上嘴巴!”
  最后几个词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普罗斯勒小姐只是眨了眨眼睛,凝神盯着他。她不再讲什么了,据莫恩斯分析,这不是因为格雷夫斯的严厉声调,而是因为她觉得对这种举止做出反应实在有辱她的尊严,而莫恩斯一脸惊慌,中断了一会儿。格雷夫斯满意地点点头,脸色阴沉,继续大步向前。
  但他的满意用错了地方;莫恩斯的反应也根本不是被他吓坏了——他早就再也吓不了他了——更主要是因为有一会儿他在聚光灯的灯光边缘看到什么东西忽闪了一下。当然只有他能真的看到贾妮丝,她也不是真的在那里——他头一回完全明白了这种情况——他同时也知道,她在前面阴影中的某个地方等着他。而且——这也是头一回——这念头突然一点不吓人或恐怖了,反而成了某种让人深感安慰的东西。
  “这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人啊。”普罗斯勒小姐终于说道;音量正好让格雷夫斯必定能听到这句话,但又不能肯定是否应该让他听到。这回他也没有反应,反而再次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废墟堆才停下来。汤姆马上就要往上爬,但格雷夫斯用一个手势拦住他,同时抬起另一只胳膊向莫恩斯和普罗斯勒小姐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跟上。“请您原谅我的粗暴口气。”当他们来到他身旁时他说道,“我有一点……紧张。”
  普罗斯勒小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根本不想给他什么赦免。
  “我们现在应该小声。”格雷夫斯带点鼻塞的腔调说道,而事实上只是在低语,“要谨慎小心。”
  “您相信,您真的需要那东西吗?”普罗斯勒小姐头朝格雷夫斯左腋下的枪一指。
  “我希望不需要。”格雷夫斯回答道,“我甚至担心,如果需要,它对我们不会有多大用处。”他固执地摇摇头,“可小心为妙,对不对?”
  “对。”普罗斯勒小姐同意道。莫恩斯好不容易才没有冷笑出声。普罗斯勒小姐真是在任何场合都能让人惊讶。
  格雷夫斯似乎一点不觉得这个回答可笑。但他——例外地——够聪明,听后没有回答什么,反而突然十分严肃、真心担忧地盯着普罗斯勒小姐。“这是再次重新考虑的最后机会,夫人。”他说道,“您还可以返回去。您只需要沿着来路往回走,就会自动走到出口。”
  “您的听力有问题吗,博士?”普罗斯勒小姐客气地微笑着回答道,“我还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呢。”
  “如果我们现在继续往下走,”格雷夫斯不为所动地回答,“我们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啦。”
  普罗斯勒小姐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十分鄙视的目光盯视他良久,然后撩起裙子,急转身,敏捷得惊人地往碎石堆上爬去。
  格雷夫斯愕然瞪视她一会儿,伸出胳膊想拦住她,但普罗斯勒不仅已经爬上了由碎石和废墟组成的山坡的一半,而且还再次给了他们大家一个惊讶。当她走到从另一面看不到的地方时,她手膝并用匍匐地爬完了最后一段。来到坡顶,她趴在地面,小心翼翼、纹丝不动地越过掩蔽体的边缘窥望;她要是轻上一百磅的话,你会将她当成一个潜伏在灌木丛中、要伏击白人入侵者的印第安人。
  莫恩斯几乎得意地望了格雷夫斯一眼,但格雷夫斯的表情却是更加担心了。“我不喜欢这样。”他低语道,“你知道吗,真的会有危险。”他晃了晃枪,“我是当真的。如果我们需要这东西,它对我们可能不会有多大用处。”
  “那我们为什么带着它们呢?”莫恩斯问道。
  “因为我们……哎呀,不提它了!”格雷夫斯猛地转过身去,跟在普罗斯勒小姐身后——速度更快,但声音绝不比她轻,他爬行的方式也排除了莫恩斯对他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的最后怀疑。而他趴下去的时间要晚点,这样被对面看到的危险也就大得多。莫恩斯摇头望着他的背影,后来汤姆不耐烦地做了个要求的手势,他也开始爬起来。汤姆殿后,不久他们就一个挨一个地趴在了碎石堆顶上,像四个士兵趴在他们的战壕里向外窥看,心怦怦跳着寻找他们的敌人。
  但是,在另一边——至少一开始——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无论是格雷夫斯还是汤姆都将他们的灯光直接照进神庙大殿,但他们每照射一米,白色的灯光的核心和亮度就越来越弱;好像它不是照在一个空房间里,而是照在海底乌黑的水里,那里面再也不存在生命再也不存在力量了。偶尔有什么地方钻出一个黑色轮廓,但它坚决拒绝形成一个意义或者一种熟悉的形状。这里有座废墟,它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展示人类创造的万物的易逝性和他们反对宇宙的这一原始法则的所有努力的无意义。那里是被打碎的半尊神像,半人,半鸟,它的一只眼睛既在嘲讽同时又在警告。再过去是一块掉落的墙面,上面被破坏了的象形文字曾经组成一个新鲜神秘的意义。直到普罗斯勒小姐和莫恩斯也举起他们的灯对准黑暗里时,情况才好了一点。
  但莫恩斯还是吓得心惊肉跳。当灾难击中神殿,在一秒钟内破坏掉了将近五千年的东西时,他自己当时就在这里,但他记忆中的灾难规模要比这小得多。圆柱倒了,断了,高大的神像和立像从它们的底座上跌倒摔碎了,大块墙面脱落了,在深褐色的岩壁脚下堆成难看的碎石堆,曾经很壮观的马赛克地面砖变成了一座干涸了的、被太阳烧烤了一百年的湖底,一条细到手掌宽的裂口和缝隙从迷宫从中穿过。
  格雷夫斯和汤姆井然有序地将他们的灯光慢慢移动。灯光虽然很强,但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能让莫恩斯看到破坏不仅限于入口前的小范围,神殿里面部分的破坏似乎还要大。他肯定上回看到时这个房间不是这种状况,他马上也将这情况告诉了格雷夫斯。
  “我担心,你说得对。”格雷夫斯说道,“自从我们上次到过这下面以来,一定又坍塌了一次。”
  他的声音透出一定的担忧,但它更可能是因为他们面前的地面的稳固性,也可能是因为悬挂在他们头顶的数十万吨的岩石;没有一点莫恩斯感觉到的遗憾。时间过去还没多久,当时这个房间里满是完好无损的奇迹、古老的宝藏和珍稀物品:这个发现不仅将引起考古学史的革命,对于莫恩斯也相当于上帝的馈赠。现在这里的一切统统被破坏掉了。想想数千年的法老王国遗留下的东西多么少,这个惨遭蹂躏的殿堂也还是一座巨大的宝藏;但它无法同他两天前还亲眼看到、部分还拿在手里过的东西相比。莫恩斯的遗憾中夹有怒火。这怒火没有真正的发怒对象,或许正因为这样才更加糟糕。为什么命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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