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乔纳被一个军官叫醒。乔纳穿好衣服出了饭店后,发现有一个车队在等他。车队包括五辆美制军用卡车,车顶上架着机关枪。
“干什么?”乔纳问。
“我们奉命保护下任山洛伦佐总统。”军官说。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乔纳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接到的命令说是把你带走。”军官答道。
乔纳心想自己大概是被当成了刺杀总统的嫌疑犯。
乔纳被带进了一个地下室。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弗兰克少将,他面颊清瘦,声音尖厉,令人佩服。接着他又发现牛顿和安吉拉都在里面,最令他激动不安的是他第一次见到了美女蒙娜。他全身都酥了,他感到他对她的需要是空前绝后的。
“我要给你一个差事,”弗兰克少将开门见山地说,“对了!十万块钱一年,怎么样?”
“天啊!”乔纳叫起来,“让我干什么要给这么多钱?”
“实际上是无所事事。我要你每天晚上用金杯喝酒,金盘子吃饭,并且有一所完全属于你的宫殿。”
“那是什么差事呢?”
“山洛伦佐总统。”
“我?做总统。”乔纳气喘吁吁地说。
“还能是别人吗?”
“不干。要是有人暗杀我呢?”
“暗杀?”弗兰克困惑不解,他问:“为什么会有人暗杀你。”
“这样他才能当总统啊!”
弗兰克摇摇头。“在山洛伦佐没有人愿意当总统,”他说,“那是与他们博克侬教的宗教信仰背道而驰的。”
乔纳明白了,原来因为他不是博克侬教徒,才请他当总统。
“我们的总统‘爸爸’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希望你不要拒绝担任总统的请求。”
“好吧,在我回答你之前,请告诉我博克侬教是怎么回事?”乔纳问。
弗兰克答道:“数年前,当博克侬和‘爸爸’征服这个贫困国家时,他们把教士都撵走了。接着博克侬以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的态度创立了一种新的宗教。”
“这种宗教便危害了‘爸爸’的统治?”乔纳问。
“正好相反,因为它的存在,‘爸爸’的统治才得以延续。告诉你,当任何政治的或经济的改革都证实不能把人民的贫困减轻时,宗教就变成了一种真正的、给人以希望的手段了。博克侬不断制造耸人听闻的谎言,因此信徒越来越多。”
“他为什么成为逃犯?他的宗教为何被禁止呢?”
“那是他自己的意见。他请求‘爸爸’宣布他有罪,他的宗教也非法,为的是使人民对宗教生活更为热情,更为向往。须知真正好的宗教,皆戴叛逆的面孔。”
“那么,是否有人因信教而被处以钩刑?”
“开始没有,开始是装摸装样的,这只是为了恐吓博克侬教徒。”少将说,“而博克侬舒舒服服地躺在森林里,整天写书、祈祷,吃着信徒们给他们的美酒佳肴。”
“而追捕博克侬的命令却不断地发出,行动不断地开展,博克侬又不断地逃亡,他奇迹般地复生,又继续传道。他想到‘猫的摇篮’的游戏,游戏中,猫和摇篮并不存在。在这里,作为暴君的‘爸爸’和作为圣人的博克侬都不是其真正面目,他们以两种不同面目出现,统治、愚弄人民。‘暴君’和‘圣人’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愿意接受总统职务,”弗兰克说,“我将解除和蒙娜的婚约,蒙娜将成为下一任总统夫人。”
七、上帝没写过一出好戏
弗兰克以蒙娜为交换条件的诱惑打动了乔纳,他欣然答应当山洛伦佐总统。
就在这时,有个惊慌失措的军官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啦,‘爸爸’自杀了!”
“爸爸”是历史上继霍尼克博士之后第二个死于“九号冰”的人,他吞食了弗兰克用来交换职位馈赠给他的“九号冰”。临死时,他只大声地说了一句话:“现在我要毁灭世界。”
当弗兰克等人赶到时,“爸爸”已经象一尊石像那么坚硬了,随便敲他身上什么地方,都能发出原始木琴般的响声。他的身边,放着一块半球形的“九号冰”。
乔纳曾在釆访中了解到“九号冰”的威力,目睹此状,他怒气冲冲地朝安吉拉姐弟们怒吼起来,指责他们犯了滔天大罪,指责他们将可能毁灭地球的“九号冰”送人。
“一切都来不及了,”弗兰克耸耸肩,“总统先生,您的就职仪式就要开始了!”
乔纳和霍尼克姐弟锁上了“爸爸”的屋子,他们决定等宣誓就职仪式结束后再来进行此事。
他们沿着塔楼的螺旋阶梯来到一个面向大海的大墙面前。
弗兰克开始发表一篇了不起的、颂扬“民主百人烈士”的演讲。在二次大战期间,山洛伦佐曾派出一百个士兵,装在一艘军舰里受训,这条军舰正开往美国去“为民主而战”,狼狈的是,船刚一起锚就被德国潜水艇炸沉。这些人因此被扣上“民主”的帽子,被称为“民主百人烈士”,山洛伦佐甚至有一条街道以此命名。弗兰克口沫飞溅,装腔作势地讲演,却发现听众寥寥无几,于是他草草结束了讲演。
接着,他又假模假样地对人说:“美国政府也赠送了花圈,纪念我们这个伟大的节日。”然后,郑重其事地将花圈扔进大海,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这个花圈是他们自己做的。
当乔纳站到讲演台上时,他突然一下悟出了弗兰克不当总统的原因。正因为他同意出任总统,才使弗兰克得以自由自在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是去做他父亲做过的事情。一面逃避人类的责任,一面又享受荣誉和创造者的快慰。
但是,得到蒙娜的快慰弥补了他心中的懊丧,他完全接过“爸爸”的角色,走上一条扮演暴君的路。他慷慨激昂地说:“我宣布博克侬是逃犯,我要永远与他为敌,我要杀死他。”
其实,他明白这是谎言。
所有的长篇大论结束后,飞机表演开始了。它们撒在天空中只有黑胡椒粒大,人们之所以认出它们来,是因为其中一架的尾巴冒烟了。
他们还以为冒烟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当其它飞机也接二连三冒烟时,人们才发觉灾难悄悄来临。
这时,一下子天昏地暗,太阳变成了一个焦黄色的球,又小又难看。
小肉虫在天空飞舞,那些小虫是龙卷风。
弗兰克想起博克侬说过的一句话:“上帝一生没写出过一出好戏。”
八、世界末日
一道裂缝,似闪电横贯大墙,距离乔纳缩着的脚趾只有十英尺。
它把乔纳和伙伴们分开了。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们和成吨的硅石建筑一样,歪七斜八,摇摇欲坠。尽管那条裂缝只有一英尺宽,那些人却似赴汤蹈火一样跳得那么高,跃得那么远。
只有乔纳从容镇静地拉着蒙娜,轻轻一跳跨过了那条裂缝。
这条裂缝啮合了;又裂得更宽,乜斜着眼睛看看人们。
而温馨的大海却漫过来,人们吞没了一切。尘埃的大幕缓缓地从大海中升起。苍茫的大海是一切跌落下去的人和物的唯一遗迹。
一只大鸟飞过来,人们恐惧的目光注视着鸟,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在强烈的震动中一直不动声色的屋子也动起来。那是“爸爸”的屋子,在屋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一件一直不愿移动的东西开始移动了。
那东西顺着地动造成的斜槽蠕动着,终于露出了金色的船头。那是已故的“爸爸”的床。
那东西滑到斜槽的尽头,船头上下摆动着,倾斜着掉了下来。
“爸爸”给抛了出来,象磁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乔纳绝望地闭上眼睛。“九号冰”一遇上海水就马上使海水凝结,人碰到它将马上死亡。世界末日到了。
随着一阵象是把一扇大如苍穹的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天空的大门轻轻关上了。隆隆声响震耳欲聋。
乔纳睁眼一看,整个大海是一片“九号冰”。
潮湿的绿色大地布满蓝白两色的珠宝。
乔纳仰望着那只鸟方才飞过的天空。龙卷风在他头顶上方张开紫色的嘴,象蜜蜂一样嗡嗡地叫,它一摇一摆,象只大肉虫用令人作呕的肠壁蠕动来做呼吸。
人们作鸟兽散,破碎的大墙消失了,阶梯向着陆地那一面倒下去,弗兰克、安吉拉、牛顿姐弟三人惊恐地挽着手下沉。
他们手挽着手。
他们面向大海。
他们走了,他们以灾难性的速度急奔而下,无影无踪了。
人们的喊叫声和其他人喘气声冲击着乔纳的耳膜,他唯一的伴侣就是他天仙般的蒙娜,不声不响地跟着他。
正当灾难逼到他脚下时,她从他身边悄悄地走开,开了“爸爸”的接待室的门。
当他们钻进去把门“砰”然关上,把盖子盖严时,那发着紫色闪光的龙卷风一下子将地下室上头的屋子掠干净了。
地球上仅存下的一对男女,就这样在龙卷风把密室门吹得格格响的威胁中,度过了世界欢乐的末日。
九、结局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
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从地下室里钻出来。
世界是一片孤寂的荒原。空气又干又热,万赖俱寂。
苍白的大地上是成千上万的死人,每一个死人的嘴上都有“九号冰”的蓝白两色的霜。
乔纳夫妇跨过无数具尸体,向前行进。他们看见许多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子,死前都做着博克侬教脚对脚的仪式。他们面对盆地的中央,好象他们是一个圆形剧场的观众似的。
如此井然有序的死亡表明他们并不是被自然害死的,而是自杀。他们在大风里集会,用手指沾了“九号冰”放在嘴边,迅速死亡。
这是一出博克侬教他们演出的惨剧。
亚当、夏娃继续前行,突然,他们看到森林公路边,僵坐着一个年老的黑人。
他赤着脚,双足已和“九号冰”冻在了一起。他一只手上拿着铅笔,一只手拿着纸。
“博克侬!”蒙娜惊讶地说。
乔纳走过去,看见纸上有几行字,那是博克侬写了一生的书的最后几句话:
“一个有思想的人能对已经在地球上有过一百万年经验的人类抱什么希望呢?”
回答是:“不抱什么希望。”
《没人如此之瞎》作者:'美' 乔·哈德曼
黄培青 杨文睿 译
故事还得从一个问题开始讲起。克里特斯·杰菲逊虽然年仅十三岁,却经常思忖着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并非所有的瞎子都是天才?嘿,问得好。克里特斯为此付出了十四年的努力,得出的结果从此改变了整个世界。
年少的杰菲逊是个自学成才的“万事通”,也是个无人可匹敌的地地道道的怪才。他拥有一套化学药品、一台显微镜、一副望远镜,外加几台计算机。这些家当有些是卖报纸的血汗钱换来的,但他的主要财源却是向同学传授打牌经验:教他们如何才不会抽到差牌。
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怪才,一个打牌高手,一个用心算就能解出微分方程式的怪才,也抵挡不住丘比特之箭,也免不了会有青春期的冲动。克里特斯知道自己长得丑,而且,他母亲还总是把他打扮成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他又矮又胖,投篮时死活也进不了球。不过,他先前可没为此烦恼过,直到十三岁进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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