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像是在宇宙里飘浮,毫无目的的盘旋地穿越整个宇宙。)不久,我就能分出它们的区别了,单向连接的,如那些长在无生命的或那些不负责任的年青人(谢利·哥特莱,一个中学生)身上的卷须。双向连接的,如连向那些对你也有感情的人的卷须。两者的脉冲不同;前者间断性波动,后者连续波动。
大体上说,我喜欢自己所有的那些卷须,我几乎把所有的卷须都插回去了,但是我去掉了连向吐克斯和香烟的触须。
有个灵感突然冒上来,有如火星上的日出般突然。我可以利用这副眼镜来致富!我所需作的就是开个厌恶治疗中心。我将做些像片性的仪式,猛地拔去人们多余的卷须连接——假设是,我想这是个安全赌注,每个人的卷须与我的很相似——很快的,你只能是看到唐纳德·吐普的破产前奏(没有更坏的情况)。
但是这时我想起了那个给我眼镜的和尚的临别之词:“善用眼镜。”那么,他所有的唯一一根触须又是怎么回事?“走向佛阳”……?
我取下眼镜,看着镜桶上抹不出的血污。我想起了列农·约翰。他用这眼镜做什么的?
我恍惚地幻想,有个小魔鬼突然从我的左肩上冒出来。他支着一个长柄叉,戴着一项圆顶礼帽,刁着一支雪茄。他把烟吹进我的耳朵里,然后说,“他富起来了,你这笨蛋!”
一个天使出现在我的左肩上。把翅膀收在黑色的羽衣下,他拿着一把吉他而不是一把竖琴。“但是这并非他的全部所为,席尔德·简。他使得很多人感到快乐。他促进了进步。他提高了文明。”
“他睡了很多女人,”魔鬼说。
“是的。但是它总是在寻求表达生命里的人生观,照亮了人们的心房。”
“与其说是得到了一则人生鉴言,不如说是得到了一个列农的眼镜片美女。”
天使飞越我的肩头,站在魔鬼边。“你这个愤世疾俗的没教养的人。”
“嘿!滚开!”魔鬼挥舞着他的长柄叉,吸着雪茄,把煤焦油吸得发亮。天使把他的吉他当作木棒狠狠地击向他的敌手。他们都跳离了我的肩头,只剩下灵魂在角斗。
他们的争论帮助我做出了决定。我想利用眼镜来装饰一下我个人的窝居。但是我会利用它为人类做些非常有用的事的。
人们的选择在我眼里一清二楚,很大一部分仍让它们留在那儿不去动它们。
我让它们继续保持原样。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莘西娅的公寓。
莘西娅和我闹翻了,因为上次我们都认为自己的臆测是对的,就在一个星期以前。起因是我告诉她,那个她崇拜的名演员使我想起烤牛排,也许还有很多的脑袋。从这件小争执上,你可能会得出结论我们的感情并不那么深厚。
但是我仍然粘着她。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看见了卷须。但是它居然完全是单向连接的,我所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在她那儿碰钉子了,就象精液遇上了膜片。
现在,我打算改变它。
莘西娅在家。她正想去上班,服务员工作。我发现她非常地迷人,穿着牛仔靴,短裙,裙摆镶着羽毛,是哈特·里克鸡腿店的标志,一家西部乡村炸鸡俱乐部。而后我如实对她说了。
“是的,太好了。”莘西娅相当冷淡地答道。她背对着我,正摆弄着草霉色的头发在做发型。我惊呆了,她的梳子居然可以穿过卷须,且它们显然没有反抗。
莘西娅从镜子里看着我,它使我很快地想起了塑胶粘土脚夫的领带。很难相信她看不见我的卷须,包括牵向她的那一根,但却是真的。然后她注意到了我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自从我碰到一个街头佛教徒卖主以后,他让我去了趟另类空间。”
“好吧,你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席尔你想要什么?我猜想你来这儿不会只为了恭维我吧,来吧,带着它出去,无聊的游戏。快点,我要去上班了。”
“莘西娅,我们需要谈一谈。”我开始说正经话,只为了吸引她。她已离开镜子,弯下身,正在寻找她的皮包。同时,我走得更近了,触得着她的个人感情索了。
我集中注意力于一根生动的紫色卷须上,同我与那个女人的卷须联结有点相似,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同。我敏捷地抓住它,把它从草西娘的头上拔出来。
她抽搐了一下,说,“嘿,你在干什么?”
“只是喜欢你头发的香味。”
“那么,退后一点。你使我起鸡皮疙瘩。”
“我把那根卷须插到我的头上。正如我所料一般!它笔直地通向那具害我们崩裂的排骨演员。突然我即被对他身体的不纯欲念淹没了。该死!这不是给我的。我把卷须拉出来,又把它载回燕西娅头上。”
接下去我做了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我从另一头拉卷须,企图把它从演员头上拔出来,我怀疑那一头粘得很牢。显然,我的体力正通过卷须穿过另类空间,因为它突然变松了。
我很快地把我刚才拔下来过的燕西娅伸向演员的单向卷须的末端同我伸向的单向卷须粘在一块儿。
她站直身体,似乎是受到了上帝的指引,绕着我打转,盯着我看。
“席尔德·简,你——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即使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我还是因新的联结高兴得不得了,新连接的卷须长长的,绷得紧紧的,就像高压下的水龙带。“莘西娅,我——你——”
“哦,来吧,到我的草霉地上来玩!”
之后,是我们自己的二人私人天地。
接下去的几天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我弄了辆新车,和一些贷款,甚至没有系上领带。建立正确的连接关系只是小事一桩。那个汽车商在普拉兹旅馆附近的时候,我借用了车主伸向他年迈的祖母的卷须。
“不付现金,直到第三年也不用付钱,没有金融收费。为什么不要?我保证你会喜欢它的。”
在银行,我利用了贷款官员对他的女主人的感情索,得到了一笔现金,一张金卡,可以免费透支五万美元。唯一不舒服的是他的手放在我的膝上。
我把那些卷须保存了好几天,以确保欺诈不会让他们所觉知,在已成事实前他们又违背承诺。(我有点担心,冰冷的肩头,毫无疑问会被祖母和劳莉塔感觉到的,却又自我安慰事情很快就会自动恢复正常。)最后我高兴地割断了收养的卷须,看着它们再次进入它们的运输洞孔。显然,它们会再次在它们的原生地上长出来。
这是件令人多么欣慰的事,我告诉你。我一直信奉这样的人生观,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出入这个世界,那些额外的卷须把我拖回来了。
我总是想卢起那个和尚,和他的唯一的一根金色卷须
莘西娅和我,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过得非常开心,她交还了她的尾羽服。我们去最好的饭店吃最好的档次,轻易地获得一流俱乐部的门票,被热忱地免费赠予音乐会的前排座,基本上在这城市里打开了一条通道,就像享利·摩凿通了一块花岗岩。
有一天,事西妞让我陪她去医院,她姐姐在医院里刚生下了一个孩子。
站在婴儿室的门边,我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些或号哭或沉睡的婴儿。
每个婴儿都只有一根金色的卷须,就同和尚的一样。一些稍大点的,已明显地有了暂时性的连接,但是从基本上说,只有上帝才知道它们通向哪儿。
自此,我开始更仔细地研究每个地方的小孩卷须情况。
它们中的大多数人,它们与生俱来的权利特征似乎都保存得很好,直至三岁光景。此后,它开始缩小,变模糊,变得越来越薄越苍白,在大约十岁时终于消失,从头顶上。
整个纽约,我从未曾发现一个成年人,像失踪的和尚一样,仍有着他或她出生时就有的卷须。当然,也包括我。
当然,我没有呆在可能会发现那些人的地方。
有几次,我差点就拔下了小孩子的金色卷须,去试验它所代表的意义,但是我从来都不敢。
我明白我在害怕它可能会揭露我所做的是多么的卑鄙。
在得到列农眼镜的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就在我开始对轻易的生活感到厌烦的时候,我单独驾车前往第一大道,碰巧发现了很大一堆的汽车,一群拉着牧羊狗的警察看守着它们。我把头伸出车窗外,很有礼貌地询问一个警察在我经过他时。
“总统,”警察回答,“在战争开始前夕他在向联合国讲话。”
“战争?我以为战争已经过去了……”
“那是最近的那一次。这是场新的战争。”
“那么,这一次我们要打的是谁?”
“我的天哪,难道你不看电视吗?敌人是南部国家的联盟。他们的首领也来了。如果他未被施以私刑的活则是他的万分幸运。”
我不确信我听到过这个国家的名字;我从来就不是个热衷于政治的人。但是战争的确是个坏消息。至少詹姆士·布朗被监禁了。
突然,我有种为全人类做点好事的冲动。
“这儿,在这儿,你喜欢吗?”
他开始开口,典型的警察风格,但是我想巧妙地利用他的对他上司的服从卷须(我一直憎恶去接触的小东西),取得他的全权合作。
联合国内部布满了保全系统。我观察了几分钟,直至我认准谁是头头。然后我靠近他。
这不是件有力的事,所以找放任地多拔了几根,很快地一拔,然后插入我自己的头皮层,不仅有他对他远处上司的服从联系,我还接收了他与他老婆,狗,儿子以及他所使用的对草机的卷须联结。(我总是认为那些德国人有病。)
“你愿意护送我过去吗?”我甜甜地问。
“当然愿意,先生。请这边走。”
利用他的移动对讲机发出命令,秘密服务处的代理人立刻就在会议室的后台接见了我。
现在我面临的一个真正的难题是:为了实现我想做的,我该如何靠近总统。我的服饰显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穿着一件夏威夷衬衫,一条一个朋友,贝鲁夫偷来的呼啦圈绿色短裤。
临场发挥。临场发挥。“惜我你的制服。”
“当然可以。”
这样,穿戴得稍为合适点了,从我口袋里掏出一张商品清单,似乎这是我必须分发的经典名片,我走上会议台,我的受制代理人尽值地为我排开干扰。
会议台上坐满了权责人物,秘书长正在讲台上讲话。电视摄像镜头正对着我们。我总是期望能上电视。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利用椅群后面的狭小空间,我一英寸一英寸地朝总统和他的敌人所坐的地方挪过去。总统的那张学前情教徒式的睑隐藏在充满正义感的高贵的面具后面。我们敌人的首领穿着一件得意洋洋的迷彩服,正如你可能在一个药剂商向上见到的一样,在夜幕降临之前,他成功地把他的存货扔出窗外,然后驶身一家裁缝店。
没有注意到我。
仍然没有。
两位领导人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我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笑容。我真的第一次相信爆发现实性。
现在,我在那些地缘政治学自大狂的感情触须的伸手可及到的范围之内。不幸的是,人们开始注意到我,且不以友好的方式。
在他们做出具体行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