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进来就问这个?”兰德小声嘀咕,有些不甘心地瞥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来,过来。”易墨微朝他挥手,手心朝下,五指并拢着动了动。
兰德看着他脸上好看的笑,下巴一昂,开了门就往外走。末了还在门外扔下句,“我又不是钢琴,你说过去就过去。”
二十九
说着钢琴,兰德一回身就看到钢琴趴在地上,朝他伸出毛茸茸的黑爪子,兰德蹲下,拿手指戳它脑袋,“你对我撒什么娇?”
钢琴咪咪喊了两声,讨好似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兰德抱起他,捏着它爪子上的肉垫,“唔,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兰德凑近了过去闻它,钢琴身上细软的毛贴在他的脸颊上,无意中刮弄到,有些痒痒地,兰德笑了笑,“你啊,最近是不是老往爱丽丝那里去,身上都是地下室里的味道。”兰德摸摸它的脑袋,又吸了吸鼻子:“最近部门里的情报主管不行吗,怎么于涛老是去找爱丽丝。”
“诶,说到于涛,他那天还来找你了。”厨房里的易非梦探出个脑袋说道。
“找我,干吗?”兰德站起来,抱着钢琴走到厨房口,倚着墙壁问她。
“不是和你说了那个叫方天奇的男人的事情吗,于涛来的时候,那男人死了没多久,他也没进来,就在外面看了看,看你不在,就又走了。”易非梦回忆道。
“又找我,又去找爱丽丝的,应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大概这次的案件推给他们查了,死了两个大人物啊。”兰德说道。
“谁知道呢。”易非梦耸肩,低下头继续洗起了水池里的番茄。
“他知道我被抓进去的事情吗?”兰德沉默了会儿,忽然又问道。
“玉桃和他提了句,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易非梦抬起头,撇嘴笑,“他们部门里的人真真假假的,出来办事都没用过真名,演技一流,谁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呵,说得也是。”兰德赞同地笑了。
玉桃提着大包小包进屋的时候,易墨微恰巧从浴室里出来了,看她手上这么多东西的,问道:“今晚谁做饭?”
“噢,非梦说吃火锅。”玉桃提着袋子往厨房去。
“好久没吃火锅了。”兰德瞅着装满了食物的购物袋,伸手就去翻找:“香菇买了吗?”
“买了,买了很多。”玉桃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着:“这次让你吃个够。”
兰德笑得高兴,易非梦推他,“去去去,你去看电视去,别给这里添乱。”
兰德抱着钢琴耸耸肩走开了,看到易墨微坐在沙发上调到了新闻频道,便走到他身边坐下。
“后来查到了什么没有?”他还没坐稳当,易墨微就问他。
兰德被他这么一问,似是不乐意了,往边上挪开了些,不搭理他。
“怎么不高兴了?”易墨微转过脸,把他往身边拉,兰德半推半就的靠近过去,原本窝在他怀里的钢琴识趣地从他身上跃下,踩着无声地步子默默走开。
“你对这个案子怎么这么感兴趣?”兰德努努下巴,“你是在担心那个女人真是我们家的人?”
“我担心这个干什么?”易墨微无奈地笑,轻轻吻了吻兰德的头发,“我怕你真得被人陷害。”
“你这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有豁免权的人。”兰德推开他,挠挠头发,觉得易墨微莫名其妙,“我在部门里那么几百年可不是白干的!”
“如果是部门里的人想要陷害你呢?”易墨微看他炸毛了,安抚般地去顺他的头发。兰德瞥他一眼,又立刻移开了视线,“到底是不是部门里的人想要陷害我,还说不准,不过肯定是有人想要栽赃我,或者是起码让我在拘留所里待个48小时他们才满意,特别是刚才非梦和我说,方天奇曾经听到有人说不要让我出手,而且,那天在列车上,我会去那个女人的车厢,是因为高警官。”
“噢?”
“他说想要去问那个女人要签名,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当时还有其他警察一起,就拜托我去。”兰德说着,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些,“我就去了,结果一打开那间车厢的门,就闻到了很重的玫瑰花香,进去就看到那个女人倒在一片红玫瑰花瓣里,整个车厢都被玫瑰花装饰成了红色。”
“然后你去检查尸体的时候恰好被人发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一定是高警官带头的吧。”易墨微笑了笑,在说到“恰好”两字的时候还刻意加了重音。
兰德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当时就怀疑高警官和人联手诬陷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和我有仇,没把他的事情给供出来,就跟着警察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易墨微伸出手搂了搂他的肩膀,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会担心你。”
兰德小声嘟囔,“要是没有什么怀疑的话,我怎么可能那么老老实实地就跟着警察走。”
“我知道。”易墨微的声音愈发温柔,轻缓,“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可是,我还是会担心。”
兰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他握着自己的手也是凉了个透,即便如此,却不知为何,被他碰触到的地方全都烫得要命。
“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兰德想往旁边躲开,虚张声势地提高了音调,质问似地问他。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易墨微不肯松手,还靠在他耳边,冲着他的耳朵,脖子,低低地笑。
“谁说我要补偿你了,我还要向你索赔呢……”兰德别扭地推他,耳朵受不了这笑声的挑拨,没出息地红了个透,“你带给我的那个全息投影一点都不用,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趴着睡的姿势,太假……”
“唔?”易墨微又不依不饶地紧挨过去,撩开他的头发,不重不轻地咬了口他的耳廓,“你说什么?”
兰德被他逼得只能一个劲地往一侧仰,要不是他的胳膊勉强撑着,怕是早就躺倒在了沙发上,他看易墨微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惊动了玉桃和易非梦,他压低声音对易墨微说道:“玉桃和非梦还在呢,你……”
“有什么关系。”易墨微笑得狡猾,一手已经在挑他的衬衣纽扣了,兰德一慌,忙要伸手去阻止,谁料这一伸手,自己的身体没了支撑,一下就倒在了沙发上。易墨微见状,趴到了他耳边,用挑逗般地气声说着:“又不是没在有人的地方做过,你怕什么?”
兰德经他这么一说,立马想起了从前的尴尬经历,张口结舌地回他:“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墨微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眼罩,就近看他浮上红晕的脸颊,似乎还是不满意,又对他说,“那一次,你明明兴奋得不得了,又不敢喊出声,憋坏了的样子真是可爱,我摸到你下面,”说着,他的手还朝兰德的身下探去,兰德挣扎着,极为不满地瞪他,“你还记得吧,那天,你在我手里……”
“易墨微,过来,帮忙拿东西!”
易非梦在厨房里一声高呼,玉桃接着说了句:“吃饭啦!”
易墨微却没因此觉得扫兴,在兰德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的情/欲也全都收了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开了。兰德看着的背影,心里来气,骂了声“混蛋”,从沙发上起来,赶紧整理衣服,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怨念,这小心眼的家伙,绝对是在报复我刚才没有摇着尾巴到他身边去!
“兰德,你的脸红得很可疑啊。”
易非梦正在餐桌上摆弄锅子,看兰德红着个脸就走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个贼笑。
“可疑什么?”兰德没看她一眼,拉开张椅子就坐下。
“没关系,反正我们都知道,家里有些人是随时都能发情的禽兽。”易非梦说到这里,玉桃正端着盆切好的番茄从厨房里过来,看易非梦对自己一阵挤眉弄眼地,玉桃抽了抽嘴角,默默点了点头,易非梦哈哈笑了两声,大力拍兰德的肩膀,不知是在同情还是嘲讽:“易家出了个这么败类,真是对不住你了。”
“说什么这么高兴?”易墨微抱了碗碟出来,看了看兰德,问道。
“刚才让你试吃的醉虾好吃吗?玫瑰腐乳会不会放太多了,好像太红了。”易非梦问他。
“不会,颜色刚好,”易墨微摆着碗碟,摆到兰德那里的时候,抬起手吮了吮手指,对着兰德微笑,“还很好吃。”
兰德狠狠瞪他,端起碗就在还没煮开的锅子里夹出个肉丸子,送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玉桃见了,忙拍他,“你傻了啊,还没熟呢,吃坏肚子怎么办??”
“我连人血都喝还怕什么吃生肉吃坏肚子?”兰德心里有气,语气都变得凶恶。
“诶诶,我就说新闻里会播。”易非梦还想再挪揄兰德几句,看到电视上播起了知名女高音和名导相继被杀的案件,立马被吸引去了注意。
玉桃走过去,调高了音量,众人都噤声,安静地听新闻里女播音员冷漠无感情地叙述。
“据现场记者报道,疑犯已于今日下午五点三十五分于拘留室中身亡,死因仍在调查中。目前为止,三名死者皆系禁片《七天七夜》主创人员,关于该片的诅咒之说再次在民众中掀起了讨论的热潮,下面我们就来连线身在火星的尹议员,他作为当年投资该片的投资人对此种说话有何看法…………”
“《七天七夜》…………”兰德放下碗筷,问易非梦:“方天奇有说关于这电影的事情吗?”
“没有。”易非梦摇头,“我倒是知道几年前是有这么本禁片,说是看过的很多人,包括编剧什么的都自杀身亡,电影也全部被回收销毁。”
兰德又看看易墨微,见他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忙问他:“你知道这电影?”
“你想找这本电影?”易墨微反问他,兰德重重点头,易墨微又说:“想找这种东西的话,那就只有去找慕容锦了。”
“你们去吧,我们先吃就是了。”易非梦摊手。
“给我留点香菇。”兰德起身,郑重其事地叮嘱易非梦。
二十八
从花屋大厦去慕容锦那里不远也不近,兰德和易墨微出门的时候,下了小半天的雨已经停了,谁料半程还没走满,天上又落下了雪。
路上的行人也没几个有心思留意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天气,只知道闷着头往躲避的地方跑,像是以为落下的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模样都是吓坏了的。偶尔有几个孩子,新奇地摊开手掌,问身边拉着他们跑的大人,“这是什么?”只可惜,那些大人们也答不上来,兰德倒是好心,凑过去替他们回答,“这是雪。”
“走吧。”易墨微拉着兰德走开,他对天气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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