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跟上来。阿契里斯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具有魔力——也许是比恩表现出来的绝对的自信,他根本就没有去注意他们,好象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值得害怕的。
没有看上去似曾相识的东西。他回去继续寻找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找那些他离开守卫家的时候可能见过的东西,但是没用。他在那里游来荡去,直到天黑,他还在那里徘徊。
直到,他非常偶然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街灯下面,在看一个告示时,一组雕刻在栏杆上的缩写字母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刻的是PDVM。他不知道这几个字母代表什么意思,他甚至没有回忆起这些字母,但是他知道他确实看到过它们。不止一次,他看过好多次了。这里距离守卫的公寓非常近了。
他慢慢地转动身子,仔细观察周围,它就在那里:一栋小公寓,内外都有楼梯的小公寓。
守卫住在顶层。一层、二层、三层。比恩凑近信箱辨认上面的名字,但是它们安放地太高了,而且名字也已经褪了色看不清了,有的连标签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守卫的名字,也许听说过。但是,即使他能在信箱上找到那个名字,也不能指望他认得出来。
外面的楼梯不会是上到顶楼的唯一办法。二层一定还有一间医生专用的办公室。由于里面很黑,所以顶上的门一定还是锁着的。
除了等待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只有两条路走,或者等一个晚上,到了早晨有人开门的时候溜进去;或者半夜可能有人回来,比恩就可以跟着他溜进去了。
他睡着了,然后惊醒,再睡着然后再醒过来。他担心被警察看到会被撵走,因此当他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自暴自弃地给自己找个借口让他在被看到的时候可以解释,然后他就蜷缩在楼梯的下面过夜了。
他被醉鬼的笑声惊醒了。天还是漆黑的,开始下小雨了——还没有漫到楼梯下,所以比恩身上还是干的。他探出头去,看是什么人在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被酒精麻醉了,男人偷偷地用手摸那个女人,女人半真半假地躲避着,还打他耳光。”你就不能等一会么?”她说。
“不,”他说。
“你除了睡觉什么也干不了。”她说。
“这次不会了,”他说,然后开始呕吐。
她露出厌恶的眼神,走开几步。他在她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我现在舒服多了,”他说。”这样更好,不是么?”
“价格涨了,”她冷冷地说。”而且你要先刷牙。”
“好,我刷牙。”
他们现在就在那栋房子前面,比恩等着,准备在他们后面溜进去。
然后他知道,他不用再等了。那个男人就是那几年前的守卫。
比恩从阴影中走出来。”谢谢你把他带回来,”他对女人说。
他们两个都很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谁?”守卫问。
比恩看看那个女人,然后眼睛转了转。”我希望他没有喝那么多。”比恩说。然后他对守卫说,”妈妈看到你又这样回来是不会高兴的。”
“妈妈!”守卫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女人推了守卫一把。他失去了平衡歪歪斜斜地撞上墙壁,然后滑下来坐在了人行道上。”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她说。”你有妻子还把我带回家?”
“我没有结婚,”守卫说,”他不是我的孩子。”
“你说这两点我都相信是真的,”女人说。”但是你最好让他扶你上楼。妈妈在等呢!”她于是离开。
“那我的四十块钱怎么办?”他悲哀的问,即使他在问的时候已经知道会得到什么回答。
她做了个下流的手势,然后融入夜色里。
“你这个婊子养的,”守卫说。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比恩说。
“你是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你妈妈是谁?”
“我也正想知道呢!”比恩说,”我就是你找到并带回家的那个婴孩。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男人麻木地看着他。
突然有一束光照过来,接着是另一束。比恩和守卫都罩在手电筒的光线中。四个警察围住了他们。
“不要想跑,小家伙,”一个警官说。”你也一样,快活的先生。”
比恩认出了凯罗特修女的声音。”他们没有犯罪,”她说。”我只是需要和他们谈一谈,上楼到他的公寓去吧!”
“你跟踪我?”比恩问她。
“我知道你在搜寻他,”她说。”在你发现他之前,我不打算妨碍你。我们不过是以防万一,你觉得你很聪明了,但是我们在你的后面拦截了四个街道暴徒和两个著名的性犯罪者。”
比恩的眼睛转动着,”你觉得我忘了该怎样和他们打交道了是不是?”
凯罗特修女耸耸肩。”我不希望你犯下生命中头一个错误。”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我告诉过你了,你从帕伯·德·诺奇斯这个家伙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他只是个买妓女的移民而已。他也是那种因为荷兰是国际领土就来到这里的那种没用的家伙。”
凯罗特修女耐心地听着检查员对他说这些‘我告诉过你了’的论断。但是当他说到这个男人毫无价值的时候,她不能让他的话变得更无聊。”他把那个孩子带回家,”她说。”喂养他并照顾他。”
检查员表示抗议。”我们需要增加一个流浪儿么?只因为人们喜欢这么干!”
“你对他一无所知,”凯罗特修女说。”你只知道那个男孩被发现的位置。”
“那个时期租赁那栋建筑的人没有办法找到。叫那个名字的公司根本就不存在。没法继续找下去。没有办法追踪他们。”
“什么都没有也是线索,”凯罗特修女说。”我告诉你们,那些人曾经有很多小孩子,那里是突然关闭的,所有的孩子都被带走了,只有 一个小孩子逃出来。你告诉我那个机构没有名字,那就不能追踪么?如此,现在你自己判断一下,就用你的经验,你应该可以想到当时那个建筑中在干什么事情的。”
检查员耸耸肩。”当然。很明显那是一个器官农场。”
凯罗特修女眼睛开始湿润了,”这是唯一的可能么?”
“许多富人家有有缺陷的婴儿,”检查员说。”有一个专门倒卖婴儿和刚学走路的幼儿的器官的黑市存在。我们曾经发现过他们,也接近了那个器官农场。但是他们总是闻风而逃并停止了交易。但是我们实际发现的任何器官农场的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因此也许他们是因为别的原因关门了,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凯罗特修女耐心听完了那些信息,他自己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其重要性。”那些婴儿是从哪里来的呢?”
检查员茫然地看着她。好象她正在询问他如何过日子。
“器官农场,”她说。”他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婴儿呢?”
检查员耸耸肩。”晚期流产,一般是这样。一些流产的没有死亡的胎儿,从临床上讲是这样的,不过一种说法而已。就是那样。”
“是唯一的来源么?”
“嗯,那我不知道了。拐骗的孩子?我不觉得是主要的渠道,不会有多少婴儿从医院的安全系统中漏网的。有人卖孩子么?有时候能听说这种事情。带着八个孩子来的贫穷难民,几年后他们只有六个孩子了,他们哭诉那些孩子死去了,但是什么证明也没有。你什么也追查不下去。”
“我问这些的原因是,”凯罗特修女说,”这个孩子非同寻常,非比一般。”
“有三只胳膊么?”检查员问。
“是个天才,很早熟。在他一岁以前,他还不能走路的时候,就从这里逃生了。”
检查员茫然地想了想。”他爬着逃了?”
“他藏在厕所的水箱里面。”
“他一岁不到就可以举起盖子么?”
“他说非常难举起盖子来。”
“不,那不可能是瓷器,一定是廉价的塑料制品。你知道工业上的管件标准。”
“但是,你瞧,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孩子的亲属。他的父母创造了魔术般的奇迹。”
检查员耸耸肩。”有的孩子生下来就很聪明。”
“但是有父母的遗传的成分在里面,检查员。象这样的孩子一定有……怎么说呢,很非凡的父母。他们一定很卓越,因为他们有非凡的智慧。”
“也许是,也许不是。”检查员说。”我的意思是,一些难民,他们也许很有才华,但是他们也挣扎在死亡线上。为了让别的孩子活下去,他们可能卖掉另一个。那对他们来说是明智的。不能排除这个聪明孩子的父母是难民的可能性。”
“我也认为有这种可能。”凯罗特修女说。
“这大概就是你知道的所有的东西了。因为这个诺奇斯先生,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可能连他是从西班牙的哪个城里来的都不知道了。”
“他被问到的时候,是正醉着的。”凯罗特修女说。
“当他清醒以后,我们会再询问他的。”检查员说,”如果我们知道了更多的东西,我们立刻通知你。现在,你只能根据我告诉您的来做了,也没有其他的信息了。”
“我现在知道需要的东西了。”凯罗特修女说,”很够了,我知道这孩子确实是个奇迹,他是上帝为了崇高的目标而保护到现在的。”
“我不是教徒,”检查员说。
“但是上帝一样爱你,”凯罗特修女高高兴兴地说。
第二部 出发
第5章 准备好没有
“你们干什么让我照顾一个五岁的流浪儿?”
“你看到分数了。”
“觉得我会相信这是真的么?”
“既然整个战斗学校规划都基于我们在少年测试中所体现出的能力,那么,是的,我想你应该认为这个测试结果没有问题。我进行了一些研究。没有孩子做的更好了。即使你的明星学生也不行。”
“我不怀疑测试本身的有效性。我怀疑进行测试的人。”
“凯罗特是一位修女。没有人比她更诚实了。”
“诚实的人也有欺骗自己的。找了这么多年,她们拼命想找一个孩子——就是这样的孩子——他的能力可以胜任整个工作。”
“她找到他了。”
“看看她找到他的方式。她第一个报告说是一个叫做阿契里斯的孩子,和这个——这个比恩,这个豆类的家伙——他不过是候补者。然后阿契里斯不再被提及——他死了么?她没有尝试治疗他的腿么?——然后这株绿色的扁豆(指比恩)成了她的候选人。
”
“‘比恩’是他称呼自己的名字。就象你的安德鲁·维京管自己叫‘安德(终结者)’一样。”
“他不是‘我的’安德鲁·维京。”
“同样比恩也不是凯罗特修女的孩子。如果她想在分数上做假或者不公正地进行测试,她早就把其他的孩子送到我们的计划中来了,我们早就知道她会是不可靠的了。但是她从来没有那么做。她自己把最有希望的孩子给刷下去了,然后为他们在地球上或者其他非指定的计划中安排学习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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