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在开玩笑。你们很快就会把他当作一个学员的。伯哈纳德上尉。非常小心去注意他。只与我一个人谈到他。他是不可预测的和危险的人。”
“危险的人。小比恩么?”
“他清楚了‘你的’时钟,不是么?”
“您的也一样,长官,对不起。”
比恩用自己的方式调查战斗学校中的每个学员,每天阅读半打有关学员的报告。他找到了他们的初始成绩,那对他来说真的是最没意思的事了。那些被送回地球的孩子在各个方面取得的成绩也很好,他们之间的差异非常小,简直可以说是琐碎了。比恩的成绩在这里是最高的,他和他下面的最高分获得者,安德·维京,之间的差距非常大——就和安德和他下面的孩子之间的差距一样大。但是那全部都是相对的。如果安德和比恩之间的差距是半个百分点的话。其他的孩子的分数都在百分之九十七到百分之九十八之间。
当然,比恩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他可以很容易得到测验的最高分。他可以做得更多更好,但是他已经达到测验能够检测的极限了。他和安德之间的差距比他们所推测的还要大得多。
而且……在阅读记录的时候,比恩注意到测试成绩不过是对于孩子的潜在能力的一个索引罢了。教官们的谈话主要是关于那些智慧、洞察力、直觉;那些发展友谊,看透敌人的能力;有勇气大胆的行动,在犯错误前能够及时警觉。考虑到这些后,比恩觉得他不必要在‘这些’方面比其他的学生做得更好。
安德·维京确实知道比恩不知道的事情。比恩可能想要象维京一样安排额外训练,好弥补不让他训练的指挥官在他身上做的事情。既然很多事情是不能单独做的,比恩也可以试着找几个学生一起训练。但是维京已经聚拢了所有的追随者,无疑地,战斗室很难同时进行多项训练,而且在教官们的默许下,相较在自己的技巧上花费的时间,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去训练别人。当然部分是因为他已经不在波让·马利德的战队了,这样他就可以接受正常的训练。但是他坚持与其他的孩子一起训练,特别是那些热衷于领先别人的新兵,他们想比别人更早成为战队的正式成员,这是为什么呢?
他正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情么?了解其他的学员,为不久后地球上的战争做准备?他正在建设一些能够遍及所有军队的网络么?他正在某种方面误导他们,以便将来能够在他们的错误上取得优势么?
比恩从他所在新兵连中参加自由训练的孩子们那里听说了一些有关安德·维京的事情,然后他开始了解那是全然不同的事情。维京看上去真的是在尽可能关心其他的孩子。他那么需要别人来喜欢他么?因为那是工作,那就是他要做的事情。他们崇拜他。
但是肯定有什么比对爱的渴望更重要的东西,比恩不能抓住要害。
他注意教官们观察的数据,很有用处,但是那不能告诉他维京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一方面他们把思维游戏的观察数据单独存放,比恩不能调用它们。另一方面,教官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维京的思维,因为他们只是在自己的水平面上思考。
比恩做了。
但是比恩计划对维京的思维进行科学的分析并不是由于好奇,也不是要和他竞争,或者去了解他。他要让自己成为教官们信任、信赖的孩子。被认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在这个方面维京是他的老师,因为维京做的事情就是比恩需要做的事情。
维京做的并不完美。比恩的意思是,不够健全。什么都一样。但是维京每天自动放弃几个小时的时间去训练那些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孩子——比恩更多的考虑这件事情,而且得不到任何头绪。维京没有建立支持他的关系网。他没有比恩那样好的记忆力,不能了解战斗学校里每个孩子的思维,并且记住它们。跟他练习的孩子不是最好的,他们经常是新兵中最害怕的,最无助的,或者正规战队里面最差的学员。他们跟随他是因为他是所有战士中最好的,和他在一起训练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但是为什么维京还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呢?
为什么颇克要为我而死呢?
那是一样的问题,比恩知道。他在图书馆里找到几本关于伦理道德的书籍并且下载到自己的小型电脑上阅读。他很快发现了一个理论,这个理论说利他主义都是在作假。
那些年老的生物社会学家举了一个最愚蠢的例子,那个例子说的是一个叔父为了侄子拼上性命——但是现在军队中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些人都是为了陌生人在拼命。社会理论也很好地解释了——解释人们为何要用传说和仪式来表现对牺牲的英雄的崇拜,但是那还不能解释英雄本身的想法。
那就是比恩怎么看维京的。他从根底里是一个英雄。
维京对那些其他的孩子比自己还要关心,但是那些孩子根本不值得他花五分钟的时间。
然而那种品质可能就是使人们把重心集中在他身上的原因。那也可能就是在凯罗特修女给他讲述的故事中,耶稣的身边总是拥有大批的追随者的原因。
也许那就是为什么我是如此害怕维京。因为他“才是”外星人,而不是我。他是无法了解的、不可预知的人。他是那个不依照明显的,可以了解的理由做事情的人。我要生存,只要你知道那一点,就没有更多的需要了解的事情。虽然,他,他能做任何事情。
比恩越了解维京,他就揭开了越多的秘密。他就越坚决要象维京一样行动,直到在某些程度,他能够和维京一样看待这个世界。
但是即使他追随维京——还是和他有很大的距离——比恩不会让他自己做那些小孩子做的事情,那些维京的追随者做的事情。他不会叫他安德。他会用他的姓来称呼他,这样就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是一种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够发现的距离。
当维京自己在阅读的时候,他学到了什么呢?不是比恩曾经浏览过,而现在正在重新系统学习的军事历史记录,比恩打算把这些都应用到空间战斗和模拟地球战斗上。维京也花一部分时间进行阅读,但是当他进入图书馆,他好象就是在看战斗录象,他最常看的就是虫族的舰队相关的东西。
还有就是那些虫族第二次入侵中,最重要的战役的剪辑,马泽·雷汉在英勇地对抗敌人的那些剪辑。
比恩也看了那些剪辑,反复地看——他看过以后,就会把它们记得很牢,甚至能够在脑海里全部重新回想起来,包括所有他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是可能以后会发现的细节。
维京是因为每次都能发现新东西才一次次看剪辑么?或者是他正在寻找什么他没有发现的东西呢?
是不是他正在试图理解虫族的思维方式呢?为什么他没有认识到图书馆里简直没有足够的有用剪辑呢?那全部都是宣传资料。他们拒绝展示当飞船被突破时那些肉搏战和与虫人格斗撕杀的镜头。他们没有败北时的剪辑,那些太空中虫族把人类飞船歼灭的剪辑。他们给我们看的战斗就是舰艇在太空中移动,和几分钟的格斗准备。
太空中的战斗?这个被讲述的故事是如此令人兴奋,但是事实是如此让人厌烦。虽然这里几乎全然漆黑,但是偶尔还有一线光明。
而且,当然,马泽·雷汉胜利的瞬间就是那样的光明。
维京到底想要学到什么呢?
比恩知道与他所看到的相比,更多的情况被隐藏着。例如,在图书馆里根本没有马泽·雷汉的照片,那不过是个小秘密。执政官的面孔到处都是,还有别的指挥官和政治领袖的照片。为什么没有雷汉的呢?难道他在胜利的时刻就死亡了吗?或者,他也许不过是一个假设中的示例人物,一个特意创造的英雄,这样就可以把胜利归功于一个人么?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可以给他创造一张面孔——那太容易了。难道他很丑陋么?
难道他真的,真的很小么?
如果我成长为指挥官,指挥人类舰队打败虫族的话,他们是不是也也会藏起我的相片,只因为一个如此小的人看上去不会象一个英雄?
谁在乎呢?我又不想当一个英雄。
那是维京的事情。
尼可拉就在他的对面。他很聪明,能够猜测到比恩不能先头想到的事情。他发现比恩入侵他的帐号的时候,他显然并不生气。在最后,比恩找到尼可拉的资料时,他曾是充满希望。
但教官的评价是消极的。“一个占地方的人”那很残酷——但是是真的么?
比恩认识到:我对教官们的评价给予了太多的信任。有任何征象证明他们是正确的么?或者是不是因为我被评价得过高才会相信他们的评价呢?难道我已经因为他们的过分夸奖而满足于现状了呢?
如果他们的评价全部都错到无药可救了呢?
在鹿特丹的大街上,我没有教官们的文件。我也确实地看透了其他的孩子。颇克——我是独自对她进行的判断,除了偶尔有一点令人惊讶的事情外,我的判断几乎完全正确。萨格纳特——根本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阿契里斯——我知道,我了解他。
那为什么我要和其他的学生隔离开呢?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孤立了我,因为我认为教官们才拥有权威。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只是部分正确。教官们不过是现在、在这里拥有权威,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战斗学校,那么教官们怎么看待我又能造成什么困扰呢?
我能学习到所有的军事理论和军事史,那就是我希望的。如果他们从不下令指挥我,那对我才没有好处。那样除非他们有理由相信其他的人会跟随我,我不可能有机会去指挥一兵一卒。
今天,这里没有男人,只有男孩,绝大部分是男孩,很少的女孩。他们现在还不是成人,但是“将会”成为大人。他们会如何选择他们的领导者?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他们跟随一个如此小,如此让他们愤恨的人呢?
维京是怎么做的呢?
比恩询问了尼可拉,他是比恩所在的新兵连里面跟随维京训练的孩子。
“只有一点。而且他们都在开除的边缘上,就是这样?马屁精和吹牛大王。”
“但是都是谁呢?”
“你打算加入维京的训练么?”
“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问题使比恩感到困扰。他不想太多地谈论到他正在做的事情。但是他从尼可拉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有预谋的样子。他不过是想知道而已。
“在学校的历史上,他是最好的,不是么?他是怎么作到的呢?”比恩怀疑用士兵行话提问题是不是听起来够很自然。他还没怎么用过呢。室内播放着乐曲,这里还不算安静。
“你找到的,你告诉我好了。”他自嘲地转着他的眼珠。
“我会告诉你的,”比恩说。
“我有一个成为象安德那样最好的学员的机会么?”尼可拉笑着。“‘你’也有机会,你用这种方法学习。”
“维京的鼻涕不是蜂蜜,”比恩说。
“什么意思?”
“他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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