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七号 t·w·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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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七号 t·w·哈德-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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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语言。反正每种语言都可用数字来表示。而动词、名词、主语和形容词等等所在的位置,在每种语言中都各不相同。
  我们朝好几排计算机储存库走去。“它们的工作情况你见过没有?”斯潘泽雷里问我。
  我摇了摇头。
  “我们先从文字开始,然后转到口语,再回到文字上来,”他说道,“你的英语怎样?”
  “我看行吧。”我答道。
  他在一张小桌前坐下,用打字机打下以下的指示,送进计算机。
  巴比通天塔程序。盎格鲁撒克逊主祷词455—8K屏幕显示
  计算机几乎立即啪啪地打出了几行文字:
  FAEDER;URE;PUPE EART ON HOFONUM;SI PIN NAMA GEHALGOD^
  “看得懂么?”他问我。
  我摇摇头。依我看,这大概时希腊语吧。他又打出以下指令,输入计算机。
  巴比通天塔程序
  把455—8K译成英语
  文字显示
  计算机应答如下: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我们尊你的名为圣……
  “原先那一段是公元8世纪的古代英语,”他看我惊愕得直摇脑袋,便解释道,“它受日耳曼语的影响最大,所以我们现代语言中还保留着日耳曼语的词根。你现在听听这个。”
  他又打了一段指令送进计算机。我又惊愕不已。扩音喇叭里响起一个机器发出的嗓音,它讲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完全是外国话。
  斯潘泽雷里打了几行文字,不禁笑了。他又将这段14世纪英语转为文字显示。
  “现在认出来了吗?”他问道。
  如今轮到我笑了。这是乔叟在《坎特伯雷故事集》中的一段。我在学院念书时还曾默记过。文字好读,但用正确的读音一念,我却根本不懂。
  “这是我们自己的语言,六百年前的语言,”斯潘泽雷里说,“自从诺曼底人入侵以后,我们的古代英语又掺杂了法语和拉丁语。”
  我慢慢地点头。“那么,要把五千年前的埃及口语翻译出来,大概需要多久呢?”
  “那真的不好说。若是走运,也许要四周到六周,”他摇头说,“如果不走运,还得更久。也许根本无法翻译。我们总得有几条录音带呀。你得把他讲话的录音弄来。”
  我回去告诉雷利这令人丧气的消息。如果没有其他的语言与之对比,要想翻译木乃伊七号的语言,只能是画饼充饥。
  不料詹妮弗却居然找到一种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同木乃伊七号对话。我真奇怪我们以前为什么没有想到。
  “昨天夜里,我在他的病室,”她说道,”一不小心把体温计弄破,还割伤了手指。我以为他睡着了,便一声不吭地到水池那里去冲凉水。伤口割的很深,出血不止。我只好紧紧捏着手指,把它举过了头。这时,我听到有人用舌头‘咯’的一声弹响,回头一看,只见那位埃及人示意我去他床边。我走了过去。他轻轻捏住我的手指。我以为他想用绷带来包扎,没想到他把我的手指放进他的嘴里去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抽了出来,并连声责备他。后来我觉得不妥,因为他似乎感到伤心。可是我低头一看,出血竟奇怪地止住了。”
  她伸出左手的食指。指根有一道小疤,显然已经愈合。
  “你觉得现在痛不痛?”我问她。
  “没有事,”她笑了笑,“连包扎都不用,好像已经完全长好了。”
  “后来,我在写护理记录,他下床走过来看。好像他受到什么触动。等我写完以后,他嘴里‘咯’的一声,从我手里夺过钢笔,非常缓慢地在纸上写了些东西。”
  “我摇头表示不懂,他又写了一遍。”
  “我的天!”我问她,“写的什么呀?”
  她伸手从钱包里拿了出来。我一看,原来是图形文字。
  我把它交给雷利教授看。他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对呀,”他大声道,“我们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呢?”
  当天下午,他给伦敦挂了电话。在24小时内,大英博物馆的雷金纳德·布理斯托尔教授就搭机飞往加利福尼亚。他已写过好几本有关古代埃及语言的书,是一位图形文字专家,曾在翻译卢克苏尔庙宇文物的工作中做出重大的贡献。雷利曾经在埃及与他共事好几次。 



《木乃伊七号》作者:'美' T·W·哈德
第十章
 
  下午2点30分,我们一起走进医院大门,来到木乃伊七号的病室。他正在床旁坐着,见我们来访,便点头致意。雷利用英语介绍了那位英国教授,然后我们各自拽了把椅子坐下。
  “我们必须非常谨慎地进行对话,”雷利不慌不忙地说。“我要他明白,我们是他的朋友,是来帮助他的。我们想要知道,怎样才能使他更为舒适。”
  布理斯托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大本白纸簿。他非常缓慢地画了几个图形文字,中间用波折线、圆圈和小点相连。书写这样的文字,看来很吃力。他用了15分钟才写完。
  木乃伊七号兴致勃勃地瞅着。但当布理斯托尔写完后,他却摇头表示不懂。
  “他对中部王国的文字毫无反应。”布理斯托尔说。
  “还要比这古老,比这古老得多,”雷利轻声说,“回到古代王国最早的年代吧。”
  布理斯托尔点了点头,撕去那一页,又重新开始。他吃力地画出以下这组图形文字。
  (在书写图形文字时,各文字间并无空格或标点,词句连绵不断,竖写横写均可。横写时可以由左至右也可右至左。类似各种动物的图形文字,总是面朝着起始的一侧。布理斯托尔写惯了英语,所以由左及右地横写。木乃伊七号在回答问题时也是由左至右。但在最后,他突然改用由右至左的写法。——原书注。)
  我盯着木乃伊七号的脸。他的眼睛募地亮了起来。他连连点头,喉咙里咕哝出几声颚音,好像是看懂了。他从布理斯托尔手里取过钢笔,画了一长串符号。
  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雷利坐在椅子边上,俯身向前。我们即将打开一座远比任何庙宇或塑像还要重大的宝藏。这是一个活人,是一个在五千年前生活过的活人!
  “奇怪呀,真是不可思议,”布理斯托尔咕哝道,“这个人写的是最古老的文字。”
  “他说什么?”雷利问道。
  布理斯托尔拿过白纸簿,仔细地研究起来。“他说他来自孟菲斯,是一位大祭司。他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雷利用笑眼看了看我。我们总算同他对上话啦!我心里顿时涌出一大串问题,但雷利伸手示意我小心。
  “我们必须进行得非常非常缓慢才是,”雷利说道,“问他叫什么名字吧。”
  布理斯托儿用图形文字写下了这个问题。
  木乃伊七号拿笔画了个图。一个狮身人面的男人。
  “我的天,”雷利低声道,“那幅壁画没有弄错。这是斯芬克斯的标志。他一定是‘天际的荷赖斯’初升太阳的大祭司。”
  木乃伊七号仍在那里写着。他仔细地画了一行图形文字,结尾处有一个法老胡夫的花饰。
  “这儿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拿不准,”布理斯托尔道,“他问某位国王(或法老)在哪儿?我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胡夫已经……告诉他,胡夫已经死了。”雷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句话对他来说,不啻晴天霹雳。我们怎么能告诉他:胡夫已经死了,他的王国早已消逝了,他所生活的年代乃是五千年以前呢?
  布理斯托尔在写图形文字时,木乃伊七号的眼睛熠熠有光,眉头紧皱。他握笔又问了同一个问题。
  “他好像不太相信。”布理斯托尔道。
  雷利不由得顿了顿。“天哪,我们怎么说才好呢?我们只好说真话。你再写一遍吧,他准能理解。”
  木乃伊七号又读了一遍,脸上阴郁起来。眼睛已经湿润。
  “什么时候死的?”他写道。
  “什么时候死的?”布理斯托尔大声念道。
  雷利也皱起眉头。“告诉他……已死了五千年了。”
  木乃伊七号读着,不禁呻吟起来。
  “他一定以为自己一直活到现在哩。”布理斯托尔呼吸困难地说。
  “他好像大梦初醒,如今要弄清世上发生的变化。”
  若是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早就停下来了。我们本应好好注意他脸上可怕的怒容,但我们过分热衷于同他对话,一下就走过了头。如今再想回头,为时已晚了。
  木乃伊七号握笔疾书起来。
  “他问卡雪姆和赫拉迪蒂两人的情况,用的是阴性,显然是两个女人……”
  我想起帝王谷古墓中的壁画,上面画着女祭司、舞女和奏乐的姑娘,一个个如花似玉,及其艳丽;还画着一些女人,面貌温柔,线条优美,肌肤柔嫩。
  “也死拉。”雷利低语道。
  “还有玛娜柯丝呢?……”木乃伊七号写道。
  布理斯托尔把这个名字直接念出来。雷利抬头望着我。这是胡夫的女儿。她的名字签在“致死者的信”上。她在信中向他表达自己心中的恐惧。
  雷利摇了摇头。于是那埃及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手顿时颤抖起来。“那么,孟菲斯呢?庇比斯呢?卡纳克呢?“他写道。
  “他想知道这些古代城市的情况。“布理斯托尔说。
  “没有了。”雷利慢慢地回答道,“告诉他这些城市已经……不复存在了。”
  它们当初是全埃及最伟大的城市,如今已是沙漠中的废墟。可是我们的回答犹如判处他死刑的宣判词。他拼命地摇起头来,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右手的颤抖愈来愈明显。
  令人可怕的是亲眼见那食指远端的颤抖蔓延到全手、腕、肘,最后到肩,整个过程还不到10秒钟。
  当那抽搐蔓延到他的脖子和脸部时,一阵癫痫大发作就出现了。他全身抽动,牙齿乱咬,舌头在嘴里乱转。尿液也溢了出来,弄湿了床单。
  “快拿镇静剂,”雷利叫道。他跃上身去,压住木乃伊七号。“在他嘴里塞上些东西。”他又喊了一声。
  我拽住一角床单,塞进他的牙缝。布理斯托尔奔了出去,立刻找来了护士。我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按住,注射了大剂量镇静剂。猛烈的抽搐终于止住了。他全是松弛下来,呼吸也变慢变深了。
  他们当天下午就把他转回了密切观察室。他又发作了6次。心脏监护仪又用上了,静脉输液也开始了。
  雷利教授说不出的懊恼。“我们太着急了,”他说道,“我应该想到的呀!能同他对话,我就忘乎所以,只想继续进行下去。其实我根本不该回答他的问题,有多少秘密藏在他的心里啊,可是如今……”
  他两手抱头,紧缩双肩,生怕木乃伊七号从此不能恢复,那就一切都完了。
  那位埃及人的抽搐愈来愈难控制。镇静剂的用量已大大超过一般的剂量,但还必须不断增加。可是到了下午6点,他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抽搐停止了。他昏沉不安地睡着了。
  随后几小时内,他进入昏迷的躁动阶段,嘴里念念有词,无止无休。但他所用的语言,我们从未听到过。那位英国教授特地回来谛听。有些语言可能与阿拉伯语或早年的埃及语有关,但有些语言十分古怪,带有明显的音乐性,与其他语言根本不同。雷利教授立即意识到这是录音的大好时机,我们整整录了一个晚上。有一次,他居然讲起英语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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