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根棍子,用它来打我。我没有哭,我不想那样做,但液滴溅满了床上。她看到了,尖叫一声转身就走。哦,我的天,我的天,她说,你为什么这样待我。我听到棍子碰到了石头石地板上。她跑上楼去。我睡了一天。
×××××——
这天又滴水了。当母亲在楼上时,我听到了一个小人慢慢地从楼梯上下来,我把自己藏在煤箱里,如果让小人看见我,母亲会生气的。
她带着一个活的小东西,它用手臂走,有尖尖的耳朵。她跟它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很好,只是那东西闻到了我。它跑上煤堆,向下看着我,耳朵竖了起来,在喉咙里发出生气的声音,我嘘了一声,但它却向我跳了过来。
我不想伤害它。我有些害怕,因为它咬了比老鼠还痛。我很痛,小母亲一样的人尖叫着。我紧紧抓住它。它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我推着它,在黑黑的煤上到处都是红的一块一块的。
当母亲叫我时我藏在那里。我怕那棍子。她离开了。我带着那小东西爬过煤堆。我把它藏在枕头下,躺在上面,我把链子放在墙上。
×——
这是另一些时候,父亲紧紧锁住我。我很痛,因为他在打我。这一次我把棍子从他手中打掉,大声喊叫。他离开了,他的脸色发白了。他从我睡觉的地方走开,锁上门。
我不是很高兴,这儿整天都很冷。铁链慢慢从墙上出来。我对父亲很生气。我会做给他们看的。我会再做那次做过的事。我会大声尖叫,大声地笑。我会在墙上跑,最后我会倒挂着,笑着,到处滴绿汁,直到他们道歉说他们以前对我不好。
如果他们再想打我,我会伤害他们的,我会的。
(孙杰 译)
《科幻之路》(第四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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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心
相对而言,许多将文字技巧用来写作短篇小说的作家,在科幻小说领域均是新手。诚然,善于捕捉人物、形象和语言的细微差别的创作在科幻小说中并不罕见,但在科幻小说领域,由于科幻小说对人类对变革的反响十分关注,从而产生了一种观念,科幻小说创作的兴趣不得不与这一观念保持同步。
有一位名叫西里尔·M·考恩布鲁斯(1923-1958)的作家,他将艺术蕴含于前景叙说的进展之中。30年代后期,一群热心于科幻小说的纽约青年,将自己组成未来主义者流派,考恩布鲁斯是当时最年青的一员,在所有成员中,他形成了最为独特的风格,倘若不是最多产的作家的话。弗雷德里克·波尔,另一位比他大三岁的未来主义者,十九岁就当了编辑,从他的未来主义者同伴那里购进小说,这并不是因为他忠于未来主义者,而是因为他的科幻故事数量甚少,他的伙伴们又是非常出类拔萃。在他的回忆录《未来的憧憬》中,波尔评说道:“西里尔·考恩布鲁斯生来才思敏捷,脱口成章。我发表他第一个故事时,他极年青,缺乏经验——大约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学习故事结构写作技巧进步神速,从来不必为句子的构建而费心。”
未来主义者们也以不同的方式组合,协同创作了不少作品,考恩布鲁斯正是以一位合作者的身份取得了最大的声誉。二次大战期间,他当过步兵(“在布尔奇战役期间,他整天心惊胆颤地扛着机枪,”波尔如是说),战后考恩布鲁斯重返科幻小说创作舞台,用自己的真名写作,不再使用他和其他未来主义者们爱用的五花八门的笔名。他创作了优秀的《小黑袋》(1950)、《行进中的蠢货》(1951)、《心灵的蛀虫》(1950)、《无聊季节》(1950)、《戈麦斯》(1954)以及《捕鲨船》(1958)。
他在芝加哥的电台联合出版社担任了两年编辑,于1951年重操旧业,致力于写作,主要是因为科幻小说崭露头角,前景看好,部分原因是他与波尔当时的妻子朱迪思·梅里尔的合作相当成功。他们用西里尔·朱迪的笔名写了两本小说:《火星前哨》(1952,1951年在《银河》上用《火星孩童》的标题连载)、《枪手凯德》(1952,同年在《惊奇》上连载)。后来考恩布鲁斯协助波尔将一个二万字的开端写成一部小说,此小说于1952年在《银河》上以《美妙行星》之名连载,1953年以单行本发表,即著名的《太空商人》。那时波尔和梅里尔已离婚,正如波尔曾经提及的那样,他“受到西里尔的庇护”。
波尔和考恩布鲁斯一起又写了三本具有机智诙谐、冷嘲热讽风格的科幻小说:《搜索天空》(1954)、《法律雄辩家》(1955)、《狼毒乌头》(1957)以及两部非科幻小说:《小镇正在下沉》(1955)和《总统选举年》(1956),另外还写了许多短篇小说,其中有些是波尔在考恩布鲁斯去世后数年才完成的,其中一篇《会见》于1973年获雨果奖。考恩布鲁斯独自创作了《起飞》(1952)、《市政官》(1953)和《不是这个八月》(1955)。
1958年的一天,考恩布鲁斯在铲雪之后又跑步去赶火车上班,终于心脏病发作,不幸辞世。他为后人留下了许多才华横溢、充满睿智的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还有他那永远来不及写的、使人伤感地想到可能会成为名篇巨作的一些遗墨。他的大部分小说的核心都体现了他的疑惑、讽刺挖苦、犀利而冷峻的笔调,犹如预告黑暗即将来临。
《丹福的最幸运者》即是其中之一,此篇发表在1952年6月号的《银河》上,在同期刊载了用西蒙·埃斯纳的笔名发表的《美妙行星》的第一节。这一短篇小说预料一种反面乌托邦的未来社会,而民众却视作理所当然,欣然接受,同时也简明扼要地揭示入的灵魂所具有的表里不一的能力,不过,这一揭示未免使入产生误解。
《科幻之路》(第四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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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福的最幸运者》'美' C·M·考恩布鲁斯 著
梅的下属鲁本是位原子学家,他在第八十三层工作,当双筒望远镜闪烁一下以后随即一片昏暗时,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他在心底里诅咒,并希望他本人不承担任何后果。从外表看,他平静如镜。他微微一笑,将望远镜交还阿尔蒙,他是鲁道尔夫的手下,维护师,八十九层的。
“双筒望远镜不太好使。”他说。
阿尔蒙将望远镜放在眼前,从护栏上方眺望,立即讷讷地咒骂,“比疯狂的安琪罗人的心还黑,唉?别介意;这里另有一副。”
这一副很寻常。透过这副双筒望远镜,鲁本细细地观察着下方丹福的一幢幢墙面似乎越来越缩小的高楼大厦以及一排排的遮檐。他内心的担忧使他无心领略首次从八十九层眺望到的远景,但是他还是喃喃地发出一声赞叹。现在得赶紧脱离这个突然变得险恶的家伙,设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们能——?”他神秘地问,下巴微微一耸。
“最好别,”阿尔蒙急忙说,从他手中取回望远镜,“你知道,要是被某位肩上佩着星星的人碰巧看到会怎么样?如果某个厚颜无耻之徒从下往上向你窥视,你会有何感受?”
“他岂敢!”鲁本说,装出一副愚笨和义愤的样子,不一会儿,阿尔蒙的满怀同情的笑声使他不禁也笑了起来。
“别放在心上,”阿尔蒙说,“我们都年轻。总有一天,谁知道?也许我们可以从第九十五层、甚至第一百层远眺。”
虽然鲁本心里明白,这个维护师决不是他的朋友,但是这些豁达的话语使他热血沸腾;雄心壮志翻腾了片刻。
他拉长脸对阿尔蒙说:“让我们如此希望吧。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现在必须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他离开风声呼啸的护栏,走到第八十九层的宁静而又舒适的过道,登上缓缓地行驶着的电梯,乘越一个又一个愈益不惬意的楼层,下至他自己的那一斯巴达式楼面。他跨出电梯时,塞伦正在含笑等他。
她穿扮得很漂亮——太漂亮了。她的上身穿着略带钢色的紧身胸衣,洒了少许香水;她的头发留得很长。
这一切对他很有吸引力,他立刻警惕起来。她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了解他的趣味?她要干吗?她毕竟是格里芬的女人。
“下来啦?”她问,脸露敬畏,“去了哪啦?”
“八十九层,到阿尔蒙小子那儿做客。远景广阔极了。”
“我从来……”她咕哝道,随即她又斩钉截铁地说:“你是那边人。地位更高。格里芬嘲笑我,可他才傻呢。昨晚我们在卧室里谈到你,我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后来他动了气,并且说他不愿再听到我的一句话。”她狡诈地笑着,“我终于报复了他。”
他全无表情地说道:“你一定善于报复,塞伦,也善于激起报复的欲念。”
她那张笑脸逐渐绷紧,这意味他占了上风,于是他相当正规地向她敬了个礼,匆匆地打她身旁走过。
将他当作安琪罗人毙了,但是她却很容易对付!金属般的胸衣与她那柔软、白皙的皮肤形成的对比令人不快,她那长发好像隐蔽着什么。想到她在这般那样地策划不是件好受的事;还是想想他头脑中的塞伦被那个卧室里的塞伦取代了吧。
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否因为她听说他要被提升了?是不是那些维护师们要将格里芬干掉?是他要把格里芬宰了,这样她可以依附于地位日渐上升的第三方?或者她仅仅是责骂一会儿自己的男人而已?
他郁郁不乐地想,要是望远镜问题和塞伦一事不扯在一块该多好。那个诡计多端的阿尔蒙讲到年青时好像年青是值得庆贺似的;他痛恨年青、愚笨和无能力解答望远镜何以出差错以及格里芬的女人何以那么热情。”
突袭警报震耳欲聋地响彻斯巴达式的过道。他穿过就近的一扇门,闪入一间卧室,蹲在一张厚厚的钢桌下。不多久,另一人踉踉跄跄地也钻入桌下,紧接着第三位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
先到者吼道:“滚开,找你自己的掩蔽去!我不想被你挤出,也不想将你挤出,看见你那肮脏的鲜血和脑浆,要是遭到轰击的话。喂,走吧!”
“对不起,长官。立刻就离开,长官!”后来者嚎啕大哭,在警报的连续吼叫声中仓皇地离开了。
鲁本听到一声又一声“长官”,不禁喘起了粗气,他朝身旁的人瞥了一眼。原来就是梅!无疑,他在视察这一层面时被滞留了。
“长官,”他尊敬地说,“假如你要单个儿呆着的话,我可以另找一个房间。”
“你就在这儿与我作伴吧。你是我的手下人吗?”将军的语声和粗糙的脸充满了威力。
“行,长官。梅的下属鲁本,原子专家,第八十三层的。”
梅打量着他,鲁本也注意到一簇簇肉疙瘩沿着将军的颊骨和颌骨往下垂——皮肤的毛孔粗糙,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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