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九个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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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九个明天-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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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胖的特雷弗特的脸涨得绊红,说:“我又不是象你父亲那样是一个钳工。”

  “收回你这句话,你这个哑巴!”乔治也立即回击道。

  “你先收回!”

  当然,特雷弗扬也不退让。他俩几乎鼻子对鼻子地站着,但没有打架,他们只是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发泄心中的不满。现在,既然乔治已经把手捏成拳头,而且把拳头伸到特雷弗扬面前,那么特雷弗扬的手应该放在哪里的问题总算暂时解决了。

  这时,其他孩子们十分激动,一个个围在他们周围观看动静。

  突然,一个音色优美的女人说话声在广播里响了,这场争斗一下子平息了下去。乔治忘掉了烦恼,也忘记了特雷弗扬。

  “孩子们,”广播里在说,“我们将要叫你们的名字,凡被叫到的孩子请朝着墙那边的人走去,你们看到了他吗?穿着红制服,所以是很好找的。女孩子们排在右边男孩子排在左边。大家请注意,穿红衣服的人离你们不远——”

  乔治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所以在等待着唤自己的名字。治从来没有被介绍去结识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虽然在一段日子里乔治也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名字。这群孩子都是身材瘦瘦的,现在他们有了一个穿红制服的领队。当听到“乔治·布朗特”这个名字时,一种由于特雷弗扬还站在老地方没有被叫到而感到的高兴,已经超过了安慰当乔治离开原地时,他回过头来对着特雷弗扬说:“喂!我的矮胖,他们也许不要你了。”

  不过这种高兴很快消失了。他和那些陌生孩子们排成一行走进走廊,大家睁大眼睛只顾看别人,并且把讲话声音压得很低:“不要推!”

  “注意!”

  现在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他们每人手中都发到一张小小的卡片,并且要他们保存好。

  乔治仔细地看着卡片,发现卡片上尽是一些各种不同大小的黑色记号,卡片上的字无法辨认。怎样才能认识这些字呢?他毫无办法。

  走过一个人来,要乔治脱掉身上的衣服和其他几个男孩在一起所有的新衣服脱掉了,四个八岁的男孩站在那里显得特别瘦小,大多因为窘迫的缘故身子颤抖起来。

  医生走过来,用很奇怪的仪器检查他们,并抽了血。一个人把他们的小卡片收去,用一支黑色的笔在面作了其他记号。这时孩子们又排成整齐的队伍。乔治看了一下那的记号,并不比原先的那些好懂。

  当孩子们听到命令要穿衣服时,一下子就都穿好了,一个一个坐在小椅子上,等待继续检查。又开始名字了,这次是第三个叫到乔治。

  乔治走进一个大房间,这里摆满了可以按电钮和玻璃操纵盘的很古怪的仪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张书桌,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人眼睛一直盯着放在他面前的纸上,他问:“谁是乔治·布朗特?”

  “我是,先生!”乔治用发抖的声音回答着。等待了这么久才来到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的所有摆设都使他胆怯,多么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啊。

  这时,坐在书桌后面的人说:“我是热卢雅特医生。乔治,你好吗?”这位医生在说这个话时并不对着乔治,并且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我很好。”乔治说。

  “你害怕吗?乔治!”

  “不——先生!”连乔治自己也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惊恐。

  “那很好,”医生继续说,“这里并没有使你害怕的东西。让我们来看你的卡片吧!据卡片上记载,你的父亲叫彼得,是一个钳工,你的母亲叫玛丽,是一个家庭技师。对吗?

  “是的,先生。”

  “你的生日是二月十三日,大约在一年前你的耳朵患过感染病,对吗?”

  “是的,先生。”

  “那么你知道我是怎么会晓得这一切的?”

  “这些都在卡片上写了,先生。”

  “很好!”

  医生第一次看着乔治笑了起来,你看他笑得连牙齿都露出来了,看起来医生比乔治的父亲还年轻。于是乔治的胆怯顿时消失了,医生把卡片递给乔治:“你知道这上面所写的一切是什么意思吗?乔治。”

  虽然乔治明明知道自己不懂,但仍然对此为之一振,似乎只要能看懂卡片,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命运的了,可是,卡片就在他面前,他只好又把卡片还给医生:“不,我不知道。先生。”

  “为什么不呢?”

  乔治忽然感到这位医生的神经是否有点补正常,难道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乔治说:“先生,我不能阅读这些字。”

  “那么你想读吗?亲爱的乔治!”

  “当然了。”

  “为什么呢?乔治。”

  乔治这时有点目瞪口呆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向他提问。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先生。”

  “知识将能指引你度过一生,就是你度过了‘教育日’,你需要掌羽识还是那样多。这帐卡片会教导你,书本会教导你,电视也会;场这一切都会告诉你很多有用的和有趣的知识。如果你不能读懂这些卡片,那就糟透了。你明白吗?”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

  “你怕吗?乔治。”

  “不,我不怕。”

  “好,那么我来告诉你,我们先该干些什么我要把一些金属丝放在你眼睛上面的部位,让它放电,但决不会伤害你。然后我打开一个开关,它将发出嗡嗡声。这声音很古怪且会使你发痒,但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觉得痛,可以立即告诉我会把开关关掉。我再说一遍,它不会使你受伤。好吗?”

  乔治点了头,有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你准备好了吗?”

  乔治又点了点头。

  当医生忙碌着摆弄他时,他就闭上了眼睛。乔治的爸爸妈妈也曾经作过解释,他们说过这样通电决不会伤害人的。可是,乔治周围些稍大的孩子,只有十到十二岁左右,却对八岁的孩子们在等待“学习日”来临时,吓唬他们:“要特别留心医生手中的针。”还有的讲更是活龙活现,使人不得不相信:“医生将打开你的脑袋,用一把特峰利的刀来对付你。”以及诸如此类更恐怖的细节。

  乔治决不相信那些稍大一点的孩子们的话,但他确实做过类似恶梦。现在他闭上眼睛,感到十分惊骇。现在他并不感到有金属在太阳穴上,嗡嗡声仿佛离他很远很远。除此而外,只有自己血液流动声在耳边响着,他好象在一个大山洞里;他慢慢地睁开了眼望着周围的一切。

  医生的背对着他,一架仪器里送出一张长条纸,上面压了一条条波形线,呈紫色。医生从上面撕下一片送入另一架机器,这个重复了好几次,而每次都有一张薄纸从机器里送出来,然后医生过目。最后医生转过身来对着乔治,古怪地皱起眉头。

  嗡嗡声经过以后,乔治屏住呼吸,问医生:“结束了吗?”

  医生回答:“是的。”但仍然皱着眉头。

  “现在我能阅读了吗?”乔治问。

  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异样感觉了。

  医生说:“什么?”然后突然地笑了起来,并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乔治,再过十五分钟你就能阅读了。现在我们再来使用另一种仪器,不过这次需要的时间可能长一些。我要把你整个脑袋都覆盖起来,当我转动开关时,有一段时间你将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者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仍然不会伤害你。为了使你放心,我给你一个小型开关,拿在手里,假如你感到疼痛,只要把按钮掀一下,一切就会结束。行吗?”

  在后来的几年中,乔治才知道这个小型开关完全是摆摆样子的它唯一的作用是取得你的信任。但乔治无论如何不相信这种说法,尽管他自己也没有掀过那个按钮。

  一个光滑的内部中空的圆形头盔,套在乔治头上,好象有三、四只手抓住了他的头似的,并感到有东西刺进了他的脑袋。他并不感到痛,而是觉得一股压力逐渐消失。

  医生说话时模糊的声音在乔治耳边响起:“一切正常吗?乔治。”

  然而,他始终没有听到任何警告的话,只是感到有一层浓雾般的东西包围了他。现在乔治失去了感觉,脱离了现实,甚至连宇宙也觉得不存在了。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角落里传来的低微的声音在告诉他一些事情,告诉他——告诉他乔治想努力听清和听懂那些低微的声响所表达的意思,但总是有一种浓雾在干扰他。

  后来当头盔被取走以后,医生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这时他发现灯光是如此明亮,甚至要刺伤他的眼睛。

  医生说:“你的卡片在这里。这上面写了什么?”

  乔治凝视自己的卡片,他高兴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几乎要喊出声来。那些记号都不再是陌生的符号了,现在可以一个一个拼成词,而这些词又通过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现在可以听得很清楚。当乔治注视这些记号时,就可以听到那个低微的声音在阅读。真是奇怪极了!

  “乔治,那上面讲了些什么?”

  “它说———它说——乔治·布朗特生于彼得六四九二年二月十三日……”乔治停了下来。

  “你能够阅读了,乔治。”医生说,“我们可以结束刚才的一切。”

  “真的吗?我还会忘记吗?”

  “当然不会,”医生靠在桌子旁边摇摇头说,“现在你可以回家去从这天开始,乔治恢复了他的聪敏和才智。当他给父亲朗读文章时,他的父亲快乐得流下了眼泪,急急忙忙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他了的亲友。

  乔治在镇上到处逛着,读着他所能见到的每一张图片上的文字说明。他感到奇怪,怎么过去就不明白这些意思呢!他尽力要使自己相信,他不能朗读。可是,不可能。因为凡是他能够找到的东西,他都能读懂,毫无例外。

  乔治在十八岁时,长得相当黝黑,虽是中等身材,然而由于瘦,看上去却显得比较高。特雷弗扬比他矮不了一英寸,由于长得粗壮,所以别人叫特雷弗扬“矮胖”,这个绰号倒是挺合适的。近一年来,特雷费杨有点神经过敏,谁叫他“矮胖”,谁就会遭到报复。特雷弗扬甚至更不喜欢自己的正式名字,所以别人只好用他的姓——特雷弗扬一来称呼他,或者用“特雷弗扬”任何一种悦耳动听的变化词叫他,似乎这样就可以来证明他已经进入成年时期。你看他已经留起了连鬓胡子和硬而短的鬓。现在的特雷弗扬看上去很激动,他正在出汗。

  乔治看他觉得很有趣。乔治不再被称为“江一简”,而是叫“乔治”这名字了。

  他们又相聚在十年前呆过的那个大厅里了,过去模糊的梦想似突然变成了现实。在最初的几分钟里,乔治发现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比记忆中的要来得小和狭窄,感到很惊奇,其实是由于自己长大了缘故。

  现在聚集在这里的人群比童年时代要少一些,而且都是男的,女子们将在另外的日子分配。特雷弗扬侧过身子说:“他们这样使人等,真叫人奇怪。”

  “官僚作风,”乔治嘲笑他说,“这是难免的。”

  “是什么使你变得如此宽容和忍耐了?”特雷弗扬问。

  “因为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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