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起来,当然,他的判断有可能对也可能是错的,但观众并不介意,他们只是为他第一个找出机器的毛病而欢呼。其他的牌子也都亮了,乔治注意到12号,即特雷弗扬的牌子是最后一个亮的。竞赛者们又开始紧张地工作起来17号最早结束了,4号仅次于他两秒钟,然后一个接一个结束,只有特雷弗扬仍然在工作,所有的竞赛者都站在旁边等着他,特雷弗扬是最后一个结束的人。
整个比赛结束了,但是一切还没有完,官方的通告自然还得耽搁一下。时间浪费一点算得了什么,要紧的是名次必须必须准确无误,有一大堆因素需要评判员认真考虑呢!最后,播音员的声音终于响起“冠军,第17号,时间是……”,第二名是8号,第三名是4号,至于十二号,连提也没提,特雷弗扬是名落孙山了。
乔治拼命挤出站着一大群竞赛者的大门,那里有一大堆人围着优胜者,亲属们眼睛里流着激动的泪水向他们表示祝贺,新闻记者则围着最高得分者进行现场采访,或者是家乡来的男孩子们要求他们签名。总之,他们成了所有的人的追求者。女孩子们也不例外,她们总是追逐着最高得分者,几乎都向往到挪飞去。
乔治神情不定,他找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山纳”离开他的家乡太遥远了,特雷弗扬在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人来安慰他呢!一群竞赛者出现了,他们轻声地笑着,一边高兴地点头,一边讲话。而警察远离这群人,以便让出一条通道给他们走出去。每一个得高分者周围都有一群人簇拥着,好象是一块磁铁,吸引住很多小小的铁屑。
当特雷弗扬走出来时,门口几乎已经没有人了。他的嘴边叼老一支烟,眼睛朝下看,就这样走出了大厅。这是乔治离开家乡一与半,不,几乎是象十年半这样漫长的日子里第一次见到家乡来的人。乔治感到十分惊奇,特雷弗扬一点也没有长大,还是一年半以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时的那副样子。
乔治向前一跃,叫了起来:“特雷弗扬。”
特雷弗扬楞住了,他凝视着乔治,把手伸了出来:“乔治,讨厌的家伙。”几乎同时,特雷弗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但是乔治还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的手,他却已经缩了回去。
特雷弗扬急促地回过头去,指了一下大厅,阴沉他说:“怎么,刚才你在那里了吗?”
“是的。”乔治说。
“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
“我干得不好,对吗?”特雷弗扬扔掉了手中的纸烟,并且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后调转头去看大街。街上先前的那群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向摩托快艇走去。
特雷弗扬沉重说:“这算得了什么?这仅仅是我失去的第二次机会。在今天这个打击以后,挪飞可能会成为我的一种动力。还有其他星球可能会需要我去的。不过,乔治,自从‘教育日’以来,我一直没有看到过你,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父母说你属于特殊分配,但不知道详细情况。而你从来没有写过信给我,你是可以写信的。”
“是的,我当然会写。”乔治又说:“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十分抱歉。”
特雷弗扬却客气他说:“用不着这样。我告诉你,挪飞可能是耍了个花招——唉,我应该在比赛前就知道这一点。他们好几个星期以来,一直说比赛时用日型机器,于是大多数选手把所有的钱都花在日型机器上。而且,以往我接受的是‘亨勒斯’型教育,现在谁会再爱‘亨勒斯’型教育呢?世界现在被G型人群所垄断。唉,他们就不能给我受一些先进的教育吗?”
“为什么你不对他们叫屈呢?”乔治问。
“我不是傻瓜,他们将告诉我,说我的脑袋适应成为一个接受‘亨勒斯’型教育的人。你去分辨吧,几乎每样东西都是坏的。你注意到了吗比赛时我是唯一的一个要求调换修理器材的人。”特雷弗扬愤愤他说。
“可他们把这些时间都扣除了呀。”乔治感到迷惑。
“是这样,但是为了这些,我已经失去了一些时间,这些时间就用在判断器材中哪部分是不能用的这类问题上了,而这些他们是不会扣除的。如果他们也是接受‘亨勒斯’型教育的人,那我的想法就可以和他们合拍,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却不是,那么我怎么能比得过他(妮?第一名是一个‘山纳人’,第二、三、四名也都是‘山纳人’,只有第五名是‘路思人’。他们接受的都是大城市式的教育,这是最有效场日型摄谱仪和一切器材都适合于他们,你说我怎么能和他们去比呢?象我这样的等级,我这次参加比赛的名额还是苦苦向一位‘挪(奥林匹克比赛发起人哀求要来的,现在想起来觉得还不如留在家里好。我告诉你,‘挪飞’并不是太空中仅有的一个大城市。”特雷弗扬大场说,好象并不对乔治讲,也不对任何人讲似的,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满肚子牢骚。乔治当然了解这一点,于是乔治说:“如果你在比赛前就知道接受日型教育的人可以被录用,那用你为什么就不能去向他们学习呢?”
“告诉你,他们和我接受的不是同一类型的教育。”特雷弗扬有点生气了。
“但你总可以多读一些书吧。”乔治看到特雷弗扬突然愤怒地盯住他看,就吞吞吐吐他说出了这句话。
特雷弗扬提高嗓子,不顾一切地叫起来:“你想嘲笑我,你以为一切都是可笑的吗?你怎么能要求我去读一些书,去记住那些其他人在比赛时所记得的一些东西呢?”
“我想……”乔治想解释一下。
“你去试试看……”特雷弗扬大为光火,“你的职业又是什么呢?说啊,你说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我……”乔治讲不出话来。
“讲下去,讲下去,如果你和我是一样的聪敏人,那么让我来看看你究竟干出些什么成绩。你还是在地球上,我了解你,你决不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你的特殊分配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职业。”特雷弗扬:步紧逼。
“你听着,特雷弗扬,我是为了一项任命而等得晚了。”乔治努力微笑一下。
但是特雷弗扬却气势汹汹地揪住乔治的短上衣:“不,不是这样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敢把一切都告诉我,你究竟在于些什么呢?不要来恼怒我,乔治,除非你比我强,听到了吗?”
特雷佛扬在一阵愤怒中把乔治揪得紧紧的,一下子两人就撕打起来了。
正当他们在街上推来推去时,一个警察的可怕声音在乔治耳边响起:“快停下来,放开!”
乔治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怎么办,警察将会追查他的姓名,要他出示身份证,乔治根本没有身份证。他想,追查和盘间是免不了,这样,他的职业就立刻会暴露出来。在这以前,特雷弗扬一直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之中,而现在他可以得到有关乔治职业的最新消息,并带回家乡去到处传播以医治自己心灵上的创伤。想到这里,乔治再也不能站在那里,他挣脱了特雷弗扬就往前跑去,但是,警察大而有力的手按在他的肩上:“停下,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特雷弗扬正在翻寻自己的身份证,并且大声叫起来:“我是冶金学家特雷弗扬,是前来参加奥林匹克比赛的。你最好仔细盘问他一下吧,长官。”
乔治面对着这两个人,他只觉得嘴唇发干,喘不过气来,连话也讲不出来。
突然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俩身后响起,这声音是轻微的,而且很有礼貌:“先生,请等一下。”
警察回过头去说:“好的,先生,你有什么事?”
“哦,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客人,他惹出什么麻烦吗?”陌生人指着乔治说。
乔治感到无比激动,因为他发现这个人正是先前遇到过的那个灰头发的人,此人对乔治点了点头。
警察对灰头发人说:“这两个人在这里闹乱子呢?先生。”
“有犯罪行为吗?有没有造成损失?”灰头发人关切地问。
“没有,先生。”
“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灰头发人呈递上一张小小的卡片给警察。于是,局面就一下子彻底扭转了。
特雷佛扬感受气愤:“怎么,就这样完了?”
警察对他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走吧!”
“哦……”特雷弗扬一时讲不出话来。
“走你的路吧!哦,其他人也可以走了。”
警察对特雷弗扬做了手势然后又去对付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好大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把那群人赶走。
乔治跟着灰头发人向摩托飞艇走去,但是一到了门口,他裹足不前了。他说:“谢谢你,可我不是你的客人阿。”
灰头发人微笑着说:“过去不是,可现在是了,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英吉纳斯克。”
那么……”乔台犹豫不决。
“进来’巴,对你不会有任何危害,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尽可放心,我只是希望帮助你省掉和警察打交道的麻烦。”
乔治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英吉南斯克。而对于自己,他也失去了控制,他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英吉钠斯克进了摩托飞艇,在他可能做出判断之前,摩托飞艇已经离开了地面。他心烦意乱地想,这个人定有很大的权力,他的地位一定很重要,连警察也得听他的。此时此刻,乔治几乎已经忘了他到“山纳”来的真正意图,并不是寻找特雷佛扬,而是想寻找一个有权势的人,请他重新评价自己接受教育的同力。现在,英吉纳斯克可能正是这样一个人,乔治很幸运碰上了他仿佛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有了转机,乔治独自想着,想着。
在这次摩托飞艇的短途旅行中,英吉纳斯克始终和乔治活泼地交谈着,他指点给乔治看这个城市的界标,谈论他过去所见到的各次奥林匹克比赛情况。不过,乔治是心不在焉地听他讲这些,担忧地观察着飞行的路线。他想,难道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了吗?
摩托飞艇落在一个旅馆的大门口,乔治走了下来,英吉纳斯克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吃饭,好吗?”
乔治说:“当然好了。”他很自然地笑得露出了牙齿。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少吃了一顿午饭。
英吉纳斯克让乔治在一片沉默中吃饭。夜幕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墙上的灯自动亮了起来。饭后,他们坐在一起喝咖啡。
最后,英吉纳斯克对乔治说:“看你现在的举止,似乎你还担心我会伤害你。”
乔治的脸红了,他放下了杯子,试图否认这一点。但这时英吉纳斯克大笑起来并且不断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他慢慢他说:“是这样的,自从我第一次看见你以后,我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你,我想,现在我对你已经非常了解了。”
乔治不由地站起来,他感到一阵恐怖。
英吉纳斯克让他坐下。“你坐着吧,你只不过是想帮助你罢了’乔治坐下来了,然而他的思想却在激烈地活动着。假如英吉纳斯克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警察那儿呢?反而自愿地提供帮助,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英吉纳斯克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哦,不要惊恐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