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及时打消这种念头,使得它不必对你们进行惩处。由于它掌握你们的全部情况,所以‘马尔蒂瓦克’将能帮助地球上为建立一个理想社会而调整其经济活动及法制。如果你们有个人间题难以解决,可以求‘马尔蒂瓦克’帮助,通他的智慧及所掌握的有关你们的材料加以解决。眼下你们将填写许多表格,要认真地仔细的加以考虑,并尽可能对表格上的所有问题作出准确回答。不要因为羞愧或谨慎而踌躇,除了‘马尔蒂瓦克’外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你们的回答。为了巨好地保护你们,只让个别被指定的政府官员知道你们的回答。在你们的回答中可能会有一点违背事实真相的现象,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我们将能发现,你们所有的回答将构成一种模式如果某些回答是虚假的,那么这些回答就不符合模式,并为‘马尔蒂瓦克’发现/如果你们的回答全是假的,就会出现一种异常类型的模式,使‘马尔蒂瓦克’马上认出,所以你们讲的必须是事实。”
终于全部讲完了,不过大家还得填写表格,倾听典礼的各仪程和演说致词。
本·曼纳斯掂着脚站着,尽力进行辨认,直到傍晚,他才认出了迈克尔。
迈克尔仍穿着成年人检阅时穿的有点旧的礼服,准备迎接另一个庆祝项目。
他们在明亮的灯光下分享了晚餐并返回自己的家,这真是个热闹和喜气洋洋的崇高的日子。
然而在回家时他们突然遇到了一件毫无思想准备的事。他对在自己家门前被一名表情冷淡的穿制服的年轻人拦住,非得要出示证件之后才被准许进屋这一情况感到震惊。他进屋后见到自己的双亲可怜地坐在客厅里,脸上带有愁容。
约瑟夫·曼纳斯看上去已比早晨老得多,他困惑和深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并说:“我似乎处在软禁之中。”
伯纳德·古利曼无法看懂整份报告,他只是看了摘要,确实非常令人满意。
经过整个一代,人们似乎对“马尔蒂瓦克”能预报一些较重要的已罪案件这一事实已司空见惯了。他们知道,在犯罪案件发生之前,管教人员已在发案地点,任何罪犯作案后是逃脱不了惩处的。渐渐的大家对此都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人可以智胜“马尔蒂瓦克”,比它更聪敏。当然,这一信念的确立,使一些人犯罪的意图也减少了,同时由于犯罪意图减少以及“马尔蒂瓦克”的智慧超群,使些较次要的案件能增补到每天早上预报的名册里去,而且这些次要的案件由于“马尔蒂瓦克”的情况,也在减少。于是古利曼指令“马尔蒂瓦克”对自己智能进行一次自我分析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预报疾病等等可能性这个问题上面去。医生们不久就可能提醒一些潜在的病人,在明年,可能患糖尿病,或者遭肺炎的侵袭,或者要患癌症,稍加预防——无疑这种预报是会赢得人们称赞的。
自那以后,虽然每日登记册上可能有案件出现,但不再是一等案件了。
古利曼以极佳的情绪在内部通信联络系统中呼唤艾丽·奥思曼:“奥思曼,把过去一周每日名册上的案件数目平均地与我担任的第一周的发案率比较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古利曼真是幸运。比较结果,犯罪率下降了百分之八。当然古利曼本身没有什么过错,但全体选名并不了解这一点。他庆幸自己拣了这样好的时期,在“马尔蒂瓦克”智能可以使潜在病人(疾病)也能置于其保护之下的登峰造极时期前来接任。古利曼将能在这一任期中获得成功。
奥思曼耸了耸肩说:“嗯,他的确是幸运的。”
利迈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打破这一妄想呢?正当消除犯罪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时,使曼纳斯处于监视之下,软禁能为打破妄想提供帮助。”
奥思曼怒气冲冲他说:“我不知道它?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象你所说的,他是同谋。把曼纳斯监禁起来,其余的人或者同时监禁或者释放。”
“恰恰采取相反的方式。通过我们的手抓住一个,其余的就安全地四下逃散并消失,此外——”
“嗅,然后我们再告诉古利曼?”
“不,还不能。这种可能性还只有百分之十七点三,首先让我们大张其鼓的干吧。”
伊丽沙白·曼纳斯对她的小儿子说:“你到你的房间里去,本。”
“这是怎么回事呢?妈妈。”
但母亲以“请”这个词来作为她这崇高一天的结束。
本·曼纳斯不情愿地离开了,走出房门,上了楼梯,楼梯响了一阵后平静下来。
而大儿子,曼纳斯刚成年,是这个家庭的希望,他也以弟弟地那种嗓音和语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齐,曼纳斯说:“上帝是我的证人,儿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嗅,你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迈克尔惊异地注视着身材瘦小、温和而有礼貌的父亲,说,“他们到这里来必定是固为你在考虑要干些什么事。”
“我不知道。”
曼纳斯夫人生气地插话:“他们怎么能够推想将要发生的这一切,是由于你在考虑要干些什么事呢?多荒唐的结论。”
她伸出手臂,做出一种遗憾的样子,以表示对政府官员所造成的这一片缄默气氛表示不满。她说:“我记得,当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的父亲在银行里工作,银行曾经让他单独保管一笔钱。那是一笔五万元的款子。他确实没有私吞这笔钱,但是,当他刚转念头想吞掉这笔钱逃跑时,银行里立刻就知道了,结果就不让他再工作下去了。这件事四处流传,所以我也知道了。”
“但我说的是,”她慢慢地来回擦着丰满的双手,继续说:“一笔五万元的款子,五——万——元。但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的父亲冒着可能招致十二名警察前来包围这所房子的风险而打算去犯罪呢?”
齐·曼纳斯两眼充满着痛苦他说:“我不打算犯罪,甚至连最微小的坏事也不想去做。我可以发誓。”
迈克尔充满着一个新成年人的有意识的智慧,说道:“爸爸,也许有些事是下意识地干的。出于对你的主管人的某种不满情绪。”
“使我想去杀死他吗?不!”
“爸爸,他们不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吗?”
他母亲再次插话:“不,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已问过。我觉得他们在此,使我们的社会地位开始下降。他们至少应该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我们便能进行争辩和解释。”
“他们没有告诉?”
“是的,他们没有告诉。”
迈克尔叉开腿站着,同时两手插在裤袋里。他不安他说:“哎呀,妈妈,‘马尔蒂瓦克’不会搞错的。”
他父亲的拳头无力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我告诉你,我没有犯任何罪。”
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男人迈着有节奏的步伐,机警而沉着地走了进来。他的脸在灯光下闪烁着,看上去是一副官员的外貌。他说:“你是约瑟夫·曼纳斯?”
曼纳斯站了起来,“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约瑟夫·曼纳斯,政府命令我逮捕你,我必须间你,你何时跟我走。”说着,他出示了管教官员的身份证。
“为了什么原因?我做了什么坏事?”
“我无权与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能被你逮捕,除非我确实打算犯罪,或者正在犯罪。你既然要逮捕我,必须在我做了坏之后才能执行,否则你无权逮捕我。这种事要对法律负责。”
这官员没有接受他的批评和指责,他说:“你必须跟我走。”
曼纳斯夫人尖叫一声,跌倒在长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哭泣着。
约瑟夫·曼纳斯无法使自己违背法律,在他整个一生中实际上抗拒一名官员的命令,但他至少是犹豫的,这管教官员用力强行拖他往前走。
曼纳斯边走边大声嚷嚷:“告诉我这里为什么?必须告诉我,我被了解到已犯了罪?猜测我打算犯罪?”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迈克尔·曼纳斯吓得脸色白,并且突然感到自己至少有点未成年了,他先是盯住房门看,随后盯着他正在哭泣的母亲。
本·曼纳斯站在门后,突然感到自己完全成年了,尽管他确实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他还是紧紧地抿着嘴唇。
如果是“马尔蒂瓦克”带走的,那么“马尔蒂瓦克”同样会放回的。
在那个非常有意义的典礼上,本·曼纳斯听取了伦道夫·霍克所作的有关“马尔蒂瓦克”及其应用的讲话。它能指导政府的工作,同样也能为前去谋求帮助的普通人提供帮助。任何人都能谋求“马尔蒂瓦克”的帮助,这当然也包括本·曼纳斯在内。
眼下,不管是母亲还是迈克尔哥哥,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阻止他,他拥有出一次远门所需的一定数量的钱,这些钱是平时家里人为了给出游次数极多的本·曼纳斯的,要是他们知道,他把这钱用于这次远行的话,那当初他们肯定会资助他了。
眼下,本·曼纳斯开始第一次忠于自己的父亲了,他要弄清楚父亲遭到软禁的真正原园是什么?
他走出房间,守在门口的官员看了证件后就放他走了。
哈罗德·昆比负责着“马尔蒂瓦克”的巴尔的摩站的控告部工作,他认为自己是在所有民间服务机构中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中的一个成员。在这些时候听他谈论问题会使人意志坚强,不感到有什么压力。
首先,昆比指出,“马尔蒂瓦克”实际上是个隐蔽的侵犯者。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人类感谢它的“思想”和促进作用,没有任何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能瞒得了它。当然,它带来了昌盛,和平和安定,但这些均是抽象的,每个男人和女人都需要拿出个人的一些东西来换取“马尔蒂瓦克”所提供的帮助。如果人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们就能在“马尔蒂瓦克”站里通过它的线路就自己的问题进行坦率的,毫无拘束或妨碍地讨论和提问,并在一分钟内得到答复。
在任何特定时刻,“马尔蒂瓦克”十五次幂(=后加十五个零)以上的电路中有五百万个线路参与了这种“问——答程序”。这种答案可能不总是一定的,但它们是有价值的,并且每个询问者却能知道这种答复是最有价值的,同时相信它。
眼下,一个焦急不安的十六岁男孩在一排男人和女人的队伍中缓慢地朝前移动,在这个队伍中每个人都怀着各种希望和恐惧、犹虑或是极度的苦恼交织在一起的心情——每个人离“马尔蒂瓦克”越来越近时,总是“希望”占支配地位。
昆比不加注视地把一张需填写的表格递给本·曼纳斯,说:“公用电话间5-B”
本·曼纳斯说:“先生,我该怎样提问题呢?”
昆比有点惊奇地注视着。成人前的孩子一般不适宜使用这种公共设施。他和蔼他说:“孩子,在这之前你是否用过这一设施?”
“没有,先生。”
昆比指着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台模型机说:“你先使用这台。你看看它究竟是怎样工作的?它非常象一台打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