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流放生活,再见,我的朋友。我,枫展,麒麟家的少主要回来了。
7)幽林竹海之约
幽林竹海三分之二位于中国内地浙江省,属于三省交汇,是一处风景迷人的地界,传说中,竹海长年青翠,不受四季支配,听老一辈的人讲,在竹海最深处,有一幢中国宋代风格的建筑群,在青波间隐约展现,但只能远观却无法接近。甚至用照相机也无法拍摄,被当地人称为林中蓬莱,认为是个仙人居住的地方,现在的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许多热血青年组织探险队个个无功而返,恕斥传说不可信,不少学术界人士仍对这一话题吵论不休。甚至有好事者,推举它为中国十大不解之谜,但无法否认,这个传说给当地带来了不少游客,带动经济发展,所以政府官员对民间的争论也采取了不支持不反对的中立态度。
枫展扶着石墨,坐在青石椅上,他的左侧对着的是一个古老的院门,不张扬的设计,却透出无处不在的霸气,让人站在门口也觉气息不定,在一旁的巨大白玉石柱上龙飞凤舞的用瘦金体写着幽林竹海四个大字。
“肖梦白就是规矩多,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来了,居然还这么半天都不出来,楚目不知道在干什么,传个话要这么久。”枫展抱怨起来。石墨脸色依然难看,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
“五年没见,脾气还是这么暴,喂,枫展,还记得我吗?”一个绿衣女孩从大门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看似仆人的男子。其中四个人小心的抬着一张坚固的卧具。上面铺着厚厚的被子,四周的边缘细心的包裹着柔软的蚕丝。
“巧嘴仙,花妹妹,人不知,她是谁,我知她,她撅眉,惊天地,气死鬼,谁曾料,她却是个乌鸦嘴。好久不见啦,乌鸦嘴冉娇娇。”枫展歪头答道,那女孩子背后的人听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枫展,这么久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臭,哼,学学人家甘人吧,从来就是一副稳重的样子。”冉娇娇气呼呼的冲了过来,边说并要做势扯枫展的嘴巴,说完之后她却扑哧一声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们,快点,动作小心一点。”冉娇娇认真的指挥着那几个男子,石墨被细心的平放到那张卧具上。被那几个男子平稳的抬了起来,冉娇娇与枫展走在后面,在一个分岔路口,冉娇娇让枫展从左边走,枫展无奈的眨了眨眼,顺从了她的提议。
“枫大公子你长高不少呢,在下对你的佩服之情难以言表,可惜人无完人,你就是真的太臭了,知道主人的规矩吧。嘻嘻,东厢房浴室有请!”冉娇娇损人不带脏的说道。
“他哪次痛快的让我进他的房门。又是东厢房,为什么一次也不安排到西厢房。”枫展心情大好的跟她胡闹。
“我也希望啊,不过,主人说了,等你变性之后,他会让你到西厢房的。”
在一幢小屋的门口,枫展停了下来。
“好了,我知道路,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可以回去了,不然你想给我擦背?”
“去,没大没小,我好歹也是你的小阿姨。乖,叫一声给我听听。”
“亲我一个我就叫。”枫展坏坏的指着自己的脸。
“想得美,呆会见。”冉娇娇对他吐了吐舌头,红着脸跑远了。
“反应居然还和五年前一样,真是单纯的家伙。”枫展自言道,推开那扇竹骨做的院门,这是一个精致的小院落,里面居然种着火红的枫树。与门外青翠的颜色形成两个世界。再走进去,是一个三面是墙但没有屋顶的半开放格局,正中间是冒着热气的泉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东厢房的浴室。
在木质地板上整齐的摆放着换洗的衣物,枫展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扶着温泉旁的把手慢慢滑到水里。他舒服的靠在池边,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泉水不断冒着热气,把枫展的脸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枫叶从树技上飘了下来,落到了枫展的脸上,身上,还有水中,他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累得睡着了。
“你做得很好,能把枫展劝到我这里来,那么我就有机会告诉他下一步的走向了。”说话的人正在一张宣纸上用毛笔写着字,他左手夹提着右腕宽大的衣袖,动作稳健笔法流畅,说完之后,他轻吁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双手拿起刚刚完成的作品,对着阳光细细欣赏。
“不是劝,他的确必须来,所以我只能算是运气好,碰巧罢了。”好听的男中音,这个人是楚目,那么刚才说话的人应该是肖梦白。
“呵,一切只是命运的安排,怎么逃也逃不掉的。”肖梦白放下了手中的纸,用一个石质镇纸固定好,转过身来,白色对襟长袍一尘不染,真是一个惊世佳公子。原来他就是那个在镜中与枫叶对话的男人。
“甘人怎么样。”楚目问道。
肖梦白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心疼,“他伤得很重,真对自己下得了手,这个孩子,有时候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果断,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枫展轻松一阵。”
“他多久能复原?”楚目又问道。
肖梦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关心他,我猜依他的体质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就可以全部康复了。”
楚目点点头,陷入沉思。
“意外?”
“不是,只是觉得时间似乎太长了点。”楚目微妙的挡了一下。
“不算长,对于式者来说,越强大就意味着越容易死亡。他这么重的伤,康复慢点自然也无可厚非。”
“为什么?难怪真的解释不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吗?”楚目忽然激动起来。
肖梦白再次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并不打算回答。
“那么我先出去了。”楚目见状退出了房门。
肖梦白转身走到桌前,从旁边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提起毛笔,又开始了他的未完成的工作。
8)神秘的独眼人
石墨紧闭着双眼,呼吸时快时慢。他躺在一个水晶床上,床浮在水面上,四周是寒冷刺骨的水气,翠绿色的水中不断有不明气味涌出,时而清香,时而浓郁。他的喉头偶尔上下的滑动,似乎在睡与醒之间徘徊。
枫展在旁看着沉睡不醒的石墨,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中国服,显得飘逸俊美。楚目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他在找你,在默听轩。”
枫展听后,无言的看着楚目,后者抬头拍了拍他的头,搂着他半推半送的走了出去。
两人在林荫小道上走着,枫展停住脚步,楚目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不走?”他问。
“你觉得什么叫责任?”
“一种信念吧,应该很高尚。”楚目精明的答道。
“那么自由是什么?”
“自由?为什么谈这个?”
“很多人都会谈这个词,可是我至今都不懂它到底是什么?不是说它比爱情和生命更重要吗?我的朋友却说受束缚的感觉却很安心。我真的不懂。”
“自由就像浮萍,脆弱简单。束缚有很多种解释,它也许叫爱,也许叫友情,也许叫意义,也许也叫自由。”
“这么说我错了。”枫展低下头,眼神里有种痛苦的东西在闪烁。
“孰是孰非,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楚目小心的安抚道。
“谁说了算,命运?历史?传言?史料?听上去很美好的事情,也许它比谁都肮脏就像姐姐一样,背叛了信念,可是她却认为这是一种责任,太恐怖了,可是却逃不掉,怎么逃也逃不掉。”枫展抱着自己的头,蹲到地上,压抑的声音让听的人也觉得喘不过气。
“别这样,枫展!”楚目走过去紧紧抱住他。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啊,你应该杀了我,楚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枫展扯着楚目的衣领大叫起来,只听“扑哧”用上等棉绸制成的衣襟居然被撕成条状。
“乖,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不用担心,一会就好,别怕,我在这里,在这里。”楚目把枫展的头理入自己的胸膛,轻柔的哄道。
枫展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痛苦的咬着下唇。一会儿,他挣脱楚目的怀抱,凌空而起,向默听轩方向飞去。
“背负着命运的麒麟,只能在冰与火中才能得到重生。枫展你永远逃不掉。这是毒咒,也是你的归宿。”
“我不记得我家的侄儿是个调皮的猴子。居然还会用这种方法和我见面。”肖梦白看着眼前的那张俊脸。他手中还拿着一支毛笔,可是那才完成的作品却被人踩到桌子上。
枫展笑眯眯的看着他,肖梦白张开双臂。枫展却从桌上跳了下来,闪到一旁。
“不给个拥抱?”肖梦白气度不凡的说。
“当然,我好想你的,舅舅。”枫展扑了过去。
“你长高了,也结实了,只是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忽然跳到我的书桌上,脚下还必须垫着一张我刚用心写完的纸。”肖梦白无奈的落数。
“舅舅喜欢这样不是吗?”枫展抑起脸,小儿般的讨好笑脸。
肖梦白摇摇头,示意他坐下来。枫展不客气的拿起点心大吃起来。
“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枫展怔了一下,端起茶怀一饮而尽,“还行。”
“呵呵,如果不是甘人出事,你是决计不会来找我的吧。”
“是啊,舅舅真是绝顶聪明。”
“你!”肖梦白指着枫展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禁长叹一声,“想你母亲那么温柔体贴,怎么会生出你样的混账儿子。”
“舅舅也想母亲了?”枫展放下点头,走过去搂着肖梦白的脖子,在他旁边半蹲下来。
“看到你就想了,你长得极像你妈妈,只不过又多了你妈妈没有的英气,眉毛像你父亲。”肖梦白反握住枫展的手轻轻拍了拍,宠爱之情跃然脸上。
“那么姐姐呢?”枫展又问道。
“怎么好好的提起她来,对了,你也该看看她了,一个弱女子却在打理着一家大公司,你应该帮她一下。”肖梦白巧妙的支开话题。
“我天生不喜欢商场上的事,再说了,她是得心应手我去了反而会碍事,不回去了,难道舅舅不想我在这里多呆几天,陪你说说话,还有甘人的伤那么重,我会不放心的。”枫展拒绝道。
“随你吧,你呆会去看看七玲珑,你们有六年没见了吧?”
“是七年了,舅舅。”枫展放开肖梦白的脖子,站了起来。
“老了,头脑不灵活了。”肖梦白自知的嘲讽道。
“舅舅哪里老了,只要你愿意,随便迷死几十个女孩子不在话下。”
“马屁精,好了,自己去玩吧,偶尔在一块还算有趣,若呆久了你就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肖梦白愉快的笑起来,看来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
“那么,我就先走了,舅舅自己玩自己的吧。”枫展顺从的走出了默听轩。
“七玲珑,不知道还像不像以前那样。”他看了看从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会心的笑了。他向四周看了一下,挑了一条隐密的小径,钻了进去。
“哈哈,我又赢了。”一个穿着虎皮短裙的人从树林中跳了出来,他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