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宿走到星宿身前,冷冷说道:「别说笑!心宿是我的!」
「哈!你能够吗?」两人毫不理会身遭的情形,竟这样吵了起来。
「心宿已没有反抗能力,这样一个受伤的女人,要劳烦你吗?」女宿冷笑道:「别以为你救了我!即使没有你帮忙,我也能够反败为胜!心宿早已被我打至重伤,你不过来捡现成的便宜!」
中泽裕子四肢软弱无力,体力所剩无几,却清楚听到两人的对话。
「碧琪,快点走吧!警察来了!」陈碧琪虽然想要杀死初恋,初恋还是担心地说道:「无论你是否星宿神将,别要和这些坏人扯上关系,把自己卷进犯罪事件当中!」
陈碧琪身为星宿神将,当然不用害怕警察;但作为一个学生,就像初恋一样最好不要把这种特殊的身份泄露出来。
至於在公众场合殴斗,初恋和陈碧琪其实没有两样。
「听到没有?别动!你们已被包围了!」这次警察的声音从电磁警车的扬声器传来,附近一带都能听到,非常刺耳。
初恋粗略数了数,警察已增加至十来个,而且陆续有增援。
「真吵!」星宿不能让女宿听他命令,早已心中不爽:「既然你们想死,那么成全你们吧!」
初恋一听大惊,急道:「别要伤害无辜……」
星宿哪会听初恋说话?眨眼间他已经疾奔至那些警察当中。
尽管星宿等人没有武器,但是他们的打扮委实太过奇怪,警察们全都拔枪戒备。然而星宿的速度太快,站在最前的两个警察还没知道发生甚么事,已被星宿出拳重击,两人颈骨骨折,立即断气。星宿飞起後腿,闪电踢中第三个警察的下颚,由於力度太猛,那警察的头颅竟然被踢得飞到远处。
初恋虽然见过不少鬼魂,也曾见过妖兽杀人,但妖兽毕竟是畜牲。如今看著一个人类会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杀害其他人,觉得非常恶人,差点要吐出来。
「星宿神技.星河跑道!」
只看到星宿扬起双手,十指射出许多光线,交织出一道星河,星河划过之处警察无不立即倒下。
「对普通人使出神技?」中泽裕子吸了一口气,勉强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刚好看到这一幕:「你这个恶人……」
地上躺满了警察,残余的四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却已失去理智,不断扳机向星宿开火。星宿别过脸去,抱著双臂,任由子弹射到他身上,竟毫发无损。
星宿神将若没有星宿羽衣保护,单凭星宿力量未必好像真正神将般不怕枪弹。就算真正神将,也要看枪械的杀伤力吧!不过穿上羽衣,便没可能被子弹打伤。一般子弹的威力,又怎会及得上初恋用灵力打出的裂空斩?
「刚好拿来试招!」星宿双膝微弓,冷笑道:「星宿神技.驿马星动!」
只见他身子左晃右晃,飞快的在四人中穿梭,初恋只觉眼花撩乱,瞬间四人已被击倒,初恋竟看不出星宿的拳路。
星宿这招是模仿马匹的动作,以最短的距离急速移动,伺机起脚攻击身周敌人。
刚才报警的几个途人起初还站在远处,打算看热闹。待见赶至的十多个警察全部殉职,这才知道害怕,尖叫著转身逃跑。
「真吵耳!我再去把他们杀了。」星宿不像是说笑,看来杀人令到他的情绪极是高涨。
「杀吧!多说干吗?我们不是议好要把香港闹个翻天覆地吗?」女宿竟然说道:「这里我会搞定的了。」
「虽然理念不同,神将至少应该是正义的……杀害手无寸铁的人,不可耻吗?」中泽裕子爬了起来,却又再次跌倒。
「心宿,你自身难保,还理会别人?」
「我……」中泽裕子虽然气馁,但想到这里,却仍然站起身道:「我虽然不信神,但一直认为正确的事必然得到伸张!我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中泽裕子也曾自私地不想牵涉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里,但是亲眼目睹星宿令人发指的恶行,她亦有了恻隐之心。
星宿嘿的一声,让那些途人远去,转头对女宿说道:「我已经把多余的人清理了,到你收拾心宿。」
「哼!不用你提醒!」女宿右臂垂著,提起左掌催动星宿力量。
中泽裕子摇摇欲坠的站著,双手扶著膝盖:「我们以这一招分胜负吧!」
「我会让你出招吗?」女宿虽然被中泽裕子打断了右臂,而且连头盔也破碎了,但是她的整体伤势没中泽裕子重,还拥有充足的星宿力量:「看我的──超音波导拳!」
「又是这一招?」中泽裕子跃了起来,但是她仍未想到破解的方法:「声波教我怎么应付!」
女宿只能用单手出拳,却落到中泽裕子的脚底:「是二重跃跳吗?」
然而中泽裕子毕竟伤重,无法使出「二重跃跳」,便掉到地上来。
女宿恼羞成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泽裕子身前,使出埋身肉搏的神技「重厌拳」。「重压拳」与女宿其他神技不一样,纯以星宿力量冲敌人。这一拳印在中泽裕子的胸口,把右边胸脯的护甲压碎。
挨了「超音波导拳」的冲击,然後再被「星河跑道」及「重压拳」击中,中泽裕子的星宿羽衣已伤痕累累,再也无法保护她了。
女宿踢翻了中泽裕子,见她滚了两滚仰躺地上,走过去出脚踹向她的胸脯:「让我把她另一边的护甲也踩碎吧!」
中泽裕子昏昏沉沉,但仍然举起双手,勉力托住女宿的脚跟。
女宿「嘿」的一声冷笑,脚上不断加压,中泽裕子却死命的托著,竟是不得寸进。
「你放弃吧!让我这样一脚踹死了好!」
「是你太大意了。」中泽裕子微微睁开双目,蒙胧的目光好不容易聚焦到女宿身上。
女宿柳眉轻扬,正想加强力量,只觉脚下一轻,竟站不住脚,往後便倒。当女宿挣扎著想要爬起身,却狼狈地再次摔倒。女宿没有痛感,但对自己身体料如指掌,她感觉到小腿怪怪的,低头看来,差没有有吓得晕了过去。
只见小腿上面血如泉涌,一只脚掌竟然不翼而飞!
中泽裕子被女宿踩著,无计可施下使出灵狐拳,把女宿的小腿切断。
即使不感到疼痛,女宿仍是发出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叫,连旁边星宿也惊呆了。女宿无法相信自己失去了脚掌,到这时候,即使杀死中泽裕子,又或者求诸王天君,她这只脚掌也没可能失而复得。
这一战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中泽裕子在迷迷糊糊间出拳,没想到会把女宿的脚掌切割下来。中泽裕子翻身坐起,看见女宿单膝跪在地上,脸上那种怨毒的神情,不禁凛然一惊。就在这时候,中泽裕子的脑袋再次感受到高频声波的骚扰,看来女宿誓要杀她以报断脚之仇!
「心宿!你说过我不能同时使出两种神技?」女宿左手按著额角,一边发动神技「自然声纳」,一边说道:「同样是使用声波的攻击,的确不能够呢!」
「你想怎样?」中泽裕子只能勉强把体内剩余的星宿力量,一点一滴集中到拳头上面。中泽裕子虽然重创了女宿,但她只余下发出一记神技的力量而矣。
但见女宿继续催动著星宿力量,使羽衣发出鸣振来维持高频声波,同时在怀中取出一张塔罗牌。
「我不是曾经告诉你吗?我的塔罗牌今日一定会杀人!」女宿脸色极是恐怖:「这是我的占卜结果,从来没有不准的!就让你的死来应验我的占卜吧!」
中泽裕子积存了所有能量,但她始终无法摆脱高频声波的困扰,把星宿力量发出。
「大概只有这个方法了!」
女宿看见中泽裕子闭起眼睛,把双掌放到胸前。女宿心中恨极,喝道:「受死吧!」她用二根手指夹住塔罗牌,向中泽裕子一挥,把塔罗牌平平飞出。
就在这一瞬间,女宿只觉眼前起了一阵白光,不知何故,中泽裕子竟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扭曲五官、神情凶恶的自己。女宿望著那张塔罗牌转个飞快,锋利的牌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後朝自己飞回来。
女宿喉头一凉,血雾从她颈际洒出,大动脉与气管被塔罗牌同时割破。女宿但觉呼吸困难,转眼间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女宿左手掩著喉头,鲜血仍不断涌出,她哈声说道:「为甚么……你会妖法……」
「塔罗牌今天的确会杀人,你的占卜还是很灵验。」中泽裕子使出神技「心月镜」,虽然这一招只是防技,但也把她最後的星宿力量都消耗了。
「可惜……我没猜到你我的结局。」
女宿身子一软,横身卧倒静止不动。只见地上慢慢被鲜血染红,而流尽女宿的血液前是不会停止的。
战斗就是这样无情。
中泽裕子经过与女宿的战斗,尤其要抵抗「自然声纳」的冲击,精神、体力的耗损巨大。再加上中途星宿插上一脚,也曾用神技「星河跑道」来攻击她。中泽裕子可谓油尽灯枯。
星宿走到女宿旁边,厌恶地望著满地鲜血,说道:「我总算见识过了。作为星宿神将,你的实力不能小觑。」
中泽裕子跪在地上,无力的抬头望著眼前这个男人。
「让女宿跟你打是正确的。『心月狐』……你擅长心灵攻击,对不?」星宿徐徐说道:「若是猝不及防的让你把神技反射,只怕我也会失手!不过战斗要靠力量和速度取胜,其他的只不过是旁门左道。」
「嘿!」中泽裕子发出无力的冷笑。她侧头望去,初恋和陈碧琪两人不知道在甚么时候离开:「到了现在,我已没有还手的气力。」
「别故意示弱啊!即使你受了重伤,好歹也是星宿神将,而且把我的同伴打倒了。我不会大意,让你有机可乘!」
「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相信正义长存。」中泽裕子垂头笑道:「虽然曾经逃避,但我庆幸自己回来重新面对。否则我跟你们一样丑恶。」
中泽裕子本来打算忘记星宿神将的身份,安份做个歌手,却发现其他星宿神将没有放过她。中泽裕子初到香港时有些逼不得已,事到如今,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即使要死,我也觉得欣慰……因为我和你们不同。」
星宿有种被人卑视的感觉,他冷笑著举起了拳头:「心宿相信正义?在我看来,它和你的生命一样……我瞬间便能消灭!」
初恋正在荒废的工地之间低头疾走。
这里是旧式码头另一边的海傍,曾经要起一个新型码头和地车接驳站,只是後来因为经费而停止发展,丢空也有数年时间。
刚才开始一直在码头前面对战,初恋眼见警察都被杀死,中泽裕子和女宿的激战又未知结果,旁边还有一个穿著灰蓝色星宿羽衣的男人虎视眈眈,情况看来不妙。初恋趁众人不留神,便朝码头旁边的工地跑去。
初恋并非临阵脱逃,她是另有苦衷的。
就算是多么勇敢的战士,也有不能战,只能逃的时候。
一阵危险的灵感袭上心头,初恋俯身向前飞扑,著地滚了开去,刚才所站的地方发出隆然巨响,摆放在旁边的货柜竟给打穿了一个洞来。
工地里面堆满了货柜、钢材,还有一个一个的土坑和砂堆。
初恋惊魂甫定,但觉头上一黑,有个影子掠过上空,然後在她面前落下。初恋仔细瞧去,果然是穷追不舍的陈碧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