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洛看见萨塔拉的眼光黯淡下去,自己的心也在胸膛内上下撞击。“什么?”
吃惊从他的唇边滑了出来。
萨塔拉立即重新组织语言:“你能解释一下吗,帕雷塞伯特?那也许会让我们更明白一些。”
“我尊重你的意愿。”帕雷塞伯特的头点了点,转向贝斯洛,、直接面对着他,她说:“你在我们中间生活这么些日子,这个星球还没有走过一个太阳活动周。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一生的承诺可太仓促了。你们那里的人和我们这里的人是有一些区别的,贝斯洛——”
“我欣赏这些区别。”贝斯洛插话说。
‘也许有一天你会懂得真正欣赏我们的。你们的种族和我们的种族之间的距离,可不仅仅是路程上的亿万公里,还有心灵和观念之间的差距,它有它自己的方式,这种差距就像我们两个星球之间的距离一样深奥。“贝斯洛什么也没说,他已经没有任何语言来支撑这场毫无希望的辩论了,只好把无助的眼神投在他心爱的人身上。
“原谅我,帕雷塞伯特,你在说我们不应该结婚吗?”萨塔拉问道,她的声音很小,也很紧张。
‘你们来听我的劝告,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你们的婚姻只能是一场悲哀,也许是悲剧,错误。“帕雷塞伯特以怜爱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从打开的舷窗里传来了船逆流而上的击水声和发动机嗡嗡的轰鸣。
就在贝斯洛仍然试图想要弄明白他刚才所听到的一切时,萨塔拉已经站了起来:“谢谢您的忠告,帕雷塞伯特。我们一定要听从您的忠告。”
‘等一等!“贝斯洛也站了起来。”这就完了吗?这事我们能不能再谈一谈?我是真诚的,真的。“萨塔拉看起来很严肃,她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和帕雷塞伯特说话:“贝斯洛!请你,不要——”
帕雷塞伯特用自信接受了他的爆发:“说吧,旅行者贝斯洛。”
贝斯洛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开始陈述起来:“那就是……我的意思是……
这是您最后的忠告,最后要说的话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了吗?对我来说,似乎还应该有一个机会。”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的话,你会做些什么呢?”帕雷塞伯特问道。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在光线已经黯淡下来的客舱里,显得格外锐利。
“让你改变主意。”
“你怎样才能做到呢?”
“哦,这个,我不知道。我该从何着手呢?”贝斯洛猛烈地点着头,两只耳朵上下摇摆。“你告诉我,我会照着去做的——我们都会的。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
帕雷塞伯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两个人面前。“对于你们来说,这将是一次最艰难的考验。你们愿意吗?”两个人静静地点着头,相互传递着为对方鼓劲的眼神。“你们不要再见面,直到一个太阳活动周满了的时候。”
“一次都不行吗?”贝斯洛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只有在别人在场的时候才见面;你们不能单独在一起。”
萨塔拉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是坚毅的。贝斯洛的眉头皱了皱,但也点了头。
“就这些吗?”他间。
帕雷塞伯特伸出了长长的手指:“我还要求你,贝斯洛,到门特们那里去学习一段时间。”
“好,没问题。就是这吗?然后你就改变主意啦?”
“我们得看看时间带来的是什么?那个时候,我们才可以再谈论这个问题。”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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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把费瑞人放了,马如可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了过来。纪律防线们全都为这一声音震慑住了。现在,他们正处在塞热奥高级官邸下面一条黑暗的废弃走廊里,要把囚犯带到他们最近用来作为特别审讯室的地方。
纪律防线的首领转过身来,对着声音处喊道:“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
黑影在通向另一条走廊的入口处范围内移动着。
托勒向黑暗处瞥了一眼,认出是一个肥胖的身影。
接着,马如可可也认了出来,他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医生。”
“假如你们还想活着的话,就把他放了。”又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好像说话者戴着面罩。马如可可向伊琳娜所站的地方迈了一步:“过来,我们谈一谈,我与你平分奖金。”
传来的是细微的砰砰声,马如可可停了下来:“那是什么?”
托勒听着好像是玻璃球摔到混凝土上的声音。
“快把费瑞人放了。”又是~声砰砰。一个小圆球掉到地板上,弹了两下,就滚到了黑暗之中。
“我们可以——”马如可可开始与她的谈判。
又一个圆球出现了。托勒纹丝不动地站着,一副松弛的样子,但。乙里却准备着立即一头扎人黑暗的隧道。
“你在干什么?”马如可可问道。
“立即把费瑞人送到我这里来!”接着,又是两个圆球在地板上弹了过来。
“住手!”马如可可命令道。“那是什么?”
“放了他!”一大片圆球散落在地板上。托勒看着它们立刻便像弹子球一般地散开了。
马如可可示意纪律防线中的一个人向前靠近医生。他一点点地向前挪移着步子,就好像他正走在一座活火山上。
更多的圆球像瀑布一般地洒落在黑暗的走廊里,砰砰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你们不要踩到那些盒子上。”伊琳娜警告说。
“抓住她!”马如可可吼道。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步。传来了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好像他正踩在灯泡上一样。
托勒看见那人在黑暗处抬起脚来,正准备再往前走。他摒住呼吸,刚往前迈了一步,又退回来。接着,他脸朝下扑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死去了。
“你会为此而把命搭上的,你这个愚蠢的老太太!”马如可可怒吼着。
一阵铺天盖地的圆球组成的雹子落了下来,砰砰砰砰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有一些滚到了纪律防线的脚下。每个人都如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里。抓着托勒的那个纪律防线咳嗽了一下。“我可以现在就把他杀了!”马如可可咆哮着。
伊琳娜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但很镇定:“吉姆瑞格对此会怎么说呢?”
马如可可磨着牙,转向托勒。在头顶上球形灯所发出的微弱绿色光线下,托勒可以看出他的那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等吉姆瑞格收拾完了你,费瑞人,你还是我的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要把你们两人全都抓起来。”
接着,他转身对着伊琳娜所站的入口处说道:“把他带走吧,老女人。我把他给你。让我们看看他能走多远。”
“向前走,托勒,”她说。“小心。”
托勒抬起脚来又放了下去,就好像地板会爆炸似的。他感觉到脚下什么都没有,于是便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了它。他又十分紧张地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
现在,他离马如可可有三步远了,离那个倒下去的纪律防线则只有一步。这的确是两个星球历史上最慢的一次逃亡。他怀疑是否有人能够以如此速度从马如可可手中逃掉。
“停住,”伊琳娜命令道。“我要扔给你一件东西。”她动了动,把东西投了过来。
托勒听见他的身后有声。“注意,伊琳娜!”
刀子峻的从他的头顶上飞过,他听见刀子在走廊上所发出的清脆回声,伴随着马如可可恶毒的咒语。
托勒站直了身子。“我已经准备好了。”片刻之后,他觉得一件什么富有弹性的东西落在了他伸出的手中。
“穿上它,”伊琳娜说,“你就会安全的。”
“我会找到你!”马如可可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嘶哑。
托勒翻动着手中的弹性物体,找了好几次,他才发现衣服上的开口。于是,他把面罩戴在头上,面罩恰到好处地贴在鼻子和嘴巴上,却给眼睛和耳朵以足够的自由。他能够轻松地呼吸了,因为空气中有一种浓重的金属味道。
他试着向前迈了一步,踩到脚下的圆球上。他闻了闻,但除了面罩中那不太新鲜的空气之外,什么也没有闻到。托勒飞快地向前冲去,脚踩在散了一地的圆球上,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终于,他站在了伊琳娜的面前,感觉到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她紧紧地拉着他,向着身后的走廊跑去。
“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们来。”伊琳娜边把更多的圆球往隧道里投着,边歪过肩膀对后面说。喘息声和咳嗽声充满了整个走廊,他们向前猛冲。接着,他们转了一个弯,伊琳娜拉着托勒绕了过去。她停下来,又把一把神秘的圆球洒了出去。“乞求塞尼提克之神,让这些东西延缓他们的速度吧。”伊琳娜在她的面罩中说着,他们一起向前冲去。
特伍德不愿意在偷袭计划问题上向伯哥乃伊让步,但他也知道狄哈根领袖是惟—一个有希望进出哈伊根而不会被认出的人。伯哥乃伊对特伍德的计划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嚷嚷着要请战带路。“泰纳斯需要狄哈根。柯伦并非毫无用处,是吧!”
“谁也没有说你没用,”特伍德回答说。“我们都有自己的专长。进出哈格而不被人发现是你的专长,我们必须互相帮忙。”
伯哥乃伊说话的声音仍然很大:“现在你们看见了,那就帮吧,帮助你们。”
他们已经就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处细节都进行了讨论,甚至包括两条交替的逃跑线路,几乎所有的人都对此表示赞成。接下来的事情,只要夜幕降临到老区,他们就要出发,穿过那条复杂的迷宫一般的废弃走廊和鲜为人知的隧道。
狄哈根人对这座迷宫了如指掌,他们知道每一处拐弯的地方和每一个死角,知道每一条隧道的连接处和十字路口。他们经过的大部分街区都被残砖碎瓦所堵塞,中间只有一条仅容得下两只脚的小路可以穿过。大部分隧道已经完全坍塌了,或者已经被填满了——不知道是被狄哈根人还是哈格人,反正特伍德是不知道的。伯哥乃伊颇为姻熟地带着一群人,始终保持着从容的步伐。即使经过那些最难走的地方时,也丝毫没有乱了方寸。
特伍德为狄哈根人走路的速度而暗暗称奇——从来不犹豫,也从来不会走错路一一同样的路程他们几分钟就走完了,可第一天特伍德从这里走过时却花了一个小时。不过这里毕竟是狄哈根的地盘,他们的生存就依赖于神出鬼没的能力。行军途中,特伍德开始感到把伯哥乃伊吸收进来算是对了。
由数十人组成的偷袭小分队沿着哈格的边界向前行进着。凯伊那河在离这个地区最近的地方拐了一个弯,他们小心地顺着河道向前走,寻找罗曼人为他们留在这里的船。只要上了船,他们就可以沿着河道进入哈伊根的哈格。虽然他们不得不绕开设在各处的检查站,但一路上总算没发生意外事件。一进入哈伊根,培普便有些情不自禁了。他说:“现在我要让你们这些狄哈根人看看什么是效率。”
令特伍德吃惊的是,伯哥乃依只是耸了耸肩,向后退了退,在他的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