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完美。”
胖子把嘴贴在邦妮耳朵旁,低声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发泄,很想大喊大叫,很想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惜,你要保持你的从容和冷静,你只能依靠打击我来宣泄你心里的愤怒和惶恐,你试图用一张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封起来,不让人看到你的脆弱……”
“你恨我,恨莱茵哈特,也恨詹姆士,你的信仰已经崩塌了,你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愚蠢。原来的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已经变成了海市蜃楼……我想想看,你希望有个人能抱住你,让你在安全而坚实的肩膀上痛哭一场,你甚至不会介意这个人是谁……或许,你想我抱着你……”
胖子嘿嘿笑道:“我不干!”
邦妮被田行健句句中的话刺得鲜血淋漓,这个可恶的胖子,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剑插进了她的心里,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有人这么透彻的看穿自己。一种无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邦妮忽然张口向胖子脸上咬去……
“嗷!”胖子猛地张开大嘴,凶猛的迅疾反咬。
眼见胖子狰狞的血盆大口毫不躲避地对着自己的嘴迎上来,邦妮吓得一声尖叫,身不由己地哆嗦着向后退去,刚才的坚强、冷静和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哼!”胖子用肉肉的舌头舔着嘴唇,狠狠地道,“论咬人这门艺术,你还差得远!你不是说我逃不出去么?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教你怎么玩逃跑!”
胖子正瞪着眼睛冲完全失去了威风的邦妮发狠,宜将剩勇追穷寇时,却被一双温暖的纤手扯着耳朵拉到了一边。
“喂喂,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胖子揉着通红的耳朵对安蕾道,“我正在教训那女人呢!”
“少来!”安蕾白了胖子一眼,“嘴巴都要对上去了,你这是教训还是亲嘴?”
胖子瞪着眼睛张大了嘴道:“亲嘴是这样亲法?要不咱们试试看。”
“死胖子!”安蕾啐了一口道。“就知道欺负我,要试你找米兰试去!”一说起米兰。安蕾抓住胖子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迅疾改口接着道。“不许去!”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异常,安蕾脸上微微一红,又羞又恼再地轻轻掐了胖子一下,仿佛一切都是这个胖子惹出来的。
胖子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他,安蕾绝对不会继续呆在莫兹奇这么久,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许,她的举动很傻,可是,对于胖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一个女人更让他感动。
“一会要我去,一会儿又不让我去,到底要我干什么?”胖子笑道。
“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别想丢下我,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俩没完!”安蕾的脸变得更红了,语气柔和却很坚定。
尽管,她的耳根子都羞得红了,可是,她依然一字一顿地把话说了出来,手上紧紧的握着胖子的手,仿佛牵着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那么用力。微微仰起的粉红面颊艳若挑花,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如水清澈的眼睛满是委屈。
安蕾是一个典型的查克纳族女性,她白皙而美丽,温柔而羞涩,传统而含蓄。
做一个舞蹈家,一个好妻子,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几乎就是安蕾全部的理想,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居然和别的女人保持暧昧时,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
可是,当几个小时前,她站在格斗场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倒在格斗场中时,她在那一刻,放下了一切矜持和委屈。米兰,再也不是她和田行健之间的障碍,在那一刻,只要田行健能站起来,她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
安蕾终于明白,为什么失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她也终于明白,在这个扭曲的时代,唯一需要珍惜的,是眼前。没有人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为了那些传统的约束,为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对错是非而放弃自己最爱的人,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然后,上帝在最后一刻,把田行健又还给了她。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打定主意,从此,永远也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胖子的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能逃出去吗?”安蕾轻轻地靠在胖子的肩膀上,沉默良久,柔声道:“我想跟你说,无论怎么样,能和你在一起,都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欣喜若狂的胖子终于回过神来,反手搂住安蕾,“啪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我用飞船玩个魔术,就能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说起逃跑,没人比我更厉害!”
贱人被猪油蒙了心,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很找死地叫嚣道:“我要死,也得玩过双飞再死!”
“双飞!”安蕾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痴,红着脸狠狠的一脚踩下,“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
……
眼看着支杂牌军押着詹姆士等人登上皇家运输舰,看着运输舰以一种难看的姿势艰难地升到半空,左拉的副官不禁问道,“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是不是……”
“他妈的,不放他走还留他吃饭啊?白痴,你说还能怎么办?皇帝都在别人手里捏着,稍微给点劲就成肉泥了!”左拉年龄大火气也不小,无计可施之中憋闷烦躁,这时候一听副官在旁边唧唧歪歪,用手敲着副官的头,劈头盖脸一桐臭骂。
副官显然对左拉的脾气了解颇深、对这样的情况也习以为常,丝毫没有羞愧惑者着恼的表情,一颗脑袋被敲得咚咚作响竟然神情自如浑然不觉疼痛、兀自道:“大不了-大家就拼了。反正都是同归于尽,咱们也不在乎,总鄙现在这样强啊。说实话,神迹军团食么时候受过人威胁?”
左拉斜着觎了副官一眼,对这个因为在战场上救自己的命而脑袋受过重击的家伙很有些无奈。骂道:“我们神迹军团是干什么的,给皇帝陪葬的?你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都政变了,陛下留在这里会比被带走好?”
副官有些困惑的道:“您的意思是……”
左拉的一对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如同一只老狐狸般,“那家伙说他是个逃犯,这个等级的机甲战士有谁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个借口太烂,况且,那支杂牌军明显训练有素,他一个逃犯怎么会拥有这股力量?很明显,这帮家伙绑架了詹姆斯陛下,就是想利用陛下的影响力,真正想让陛下死的,是那些叛军,我们若是跟这帮家伙同归于尽,岂不正好合了叛军的心意?”
副官恍然道:“哦,所以……”
左拉面有得色地挑了挑眉毛道:“老子想来想去,这些人不是自由战线那帮土匪就是勒雷联邦的势力。在我们的逼迫下,他们还真有可能会杀了陛下。可是,叛军对上他们,他们反倒会拼命保护陛下。再说了,他们真要把陛下还给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到那时候,神迹军团立刻就是众矢之的!所以,老子干脆顺水推舟,让这帮家伙给我们作作挡箭牌,我们只需要配合他们就好了,反正目标不在我们手里,压力小心情就愉快。”
左拉刚说碗,特别通讯器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打开通逊器,胖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赖:“亲隘的左拉-忘了告诉你一声-神话军团已经叛卞了,我们刚刚发献,他们已经来了。亲爱的-祝你好运。”
“妈蹬!”明白自己才甄的被人作了挡箭徘的左拉咬着牙关吊通讯器-一抬头康见副官正在前后张望着:“怎么了?”
“将军-愉快不岂来了,你看……”副官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知肆活。
只见那艘已经升到半空盅的皇家飞船歪歪扭扭地居然又降了下来,撞在格斗场的一个角上,撞开一个缺口。
片刻过后,一帮囚禁在格斗场里的贵族裸奔着四散而去,白花花的屁股漫山遍野,着实壮观之极。而随着皇家飞船的踪迹,神迹军团的身后响起了机甲加速奔跑的声音和震动,左拉回头看去时,数辆【金刚】已经穿过了废弃农场周围的树丛,露出了狰狞的炮口。
三点一线,神迹军团在中间,果然愉快不起来了。
“我看,那家伙是故意让飞船降落的,他把我们当挡箭牌了!”副官非常肯定地叫道。
“去你妈的……”左拉一脚将他踢了个筋斗,怒道:“马上跟神话军团的那些家伙联系,告诉他们,老子在这里,现在我要跟莱茵哈特说话!”
……
奥萨利文冷冷地看着一辆【狂龙】的手语,下令道:“左拉反叛,一团突击,二团分两侧迂回包抄,直属警卫连跟我去格斗场!”
并非每一个士兵都完全忠于莱茵哈特,而对加查林皇室无动于衷。不过,这支部队一向都被要求停止思考,他们是绝对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战士。
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解释。
上百辆改装【金刚】作为先头部队,迅速执行了命令,马力全开的机甲全速冲刺,山崩海啸般扑向了已经结成防御阵型的【狂龙】机甲。
尽管对方曾经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可是,对神话军团的战士来说,感情,是一种很多余的东西,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必须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的同伴甚至是自己,所以,任何仁慈和友谊,都是一种约束。
开火!能量炮和导弹在高速接近的双方队伍之间来回穿梭,密集得如同扑向岸边的海啸,爆炸声此起彼伏。所有的机甲都在用最大的力量宣泄着死亡之火,这时候,在这些曾经的战友眼中,只有敌人!
顾不上双方机甲前锋接触时的惨烈交火,奥萨利文死死地盯着那辆皇家飞船。几分钟前,当他通过机甲远视仪亲眼看着詹姆士登上了皇家运输舰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运输舰升空,他就只能撤退,将一切交给正在向坦维尔航行的莱茵哈特,让这位军团长再次回航,用战舰解决掉詹姆士。
如果那样的话,奥萨利文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无能了,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眼看着詹姆士从眼前溜走。
天神保佑,那辆飞船失控了,落下来撞在格斗场上。现在,运输舰依然挣扎着在试图重新飞起来,可是,糟糕的操控,让这艘运输舰只能在离地不到两米的高度左右倾斜摇摇欲堕,低空辅助助推器的喷射流扬起漫天灰尘。
“突击!”奥萨利文驾驶着改装【金刚】带领两个团直属警卫连向格斗场冲去,他要趁那支由退役神话士兵组成的奇怪军团被缠住时,迅速得到或者杀死詹姆士。
神话军团作为一个特殊的师级编制,在牛顿星系结束后,进行了补充和扩编,现在共有六个满员的装甲团,还有一个警卫营、一个后勤营、一个电子科技营、一个突击营、一个特种团、一个侦察营,总计一万两千余人。莱茵哈特就任军团长的这些年里,除了邦妮的第一团和新手云集的第六团以外,他控制了其他绝大部分的兵力,尤其是这些团的团属警卫连,更是莱茵哈特的死忠嫡系。
所以,奥萨利文所率领的第二团和第四团的警卫连每一个士兵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而且,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左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连的【金刚】扑向运输舰,他在心里已经将那个没有见过面的挟持者骂了个半死:“白痴,蠢货,连运输舰都不会开,猪都比你聪明,一帮土冒,只配蹲监狱的弱智,低能!”
运输舰依旧悬浮在两米高的空中挣扎着,舰身不停地撞在格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