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你刚才说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吗?”贝拉萨尔用非常鄙夷的语气说道。
“当然。”
“你希望我相信你不会把事情告诉巴黎的那个女人?你要保护她不受我的伤害?”
“你会自己保护他的。”
“你是什么意思?”
“你会断绝和她的关系,我不用告诉她什么。”
“作为交换,你得到西恩纳。但是我怎样才能相信你的人会遵守约定呢?中央情报局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的家事?”
“他们会这样做的。这些人为我工作,我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会怎么做。”
“这件事就此结束吗?”
“还不算完全结束,”马隆说道,“你有生化武器。除非我能确定你把它们毁掉了,否则不算完。”
贝拉萨尔的愤怒到了极点。“我把她给你带出来。”
他冲向西恩纳。“起来!”他把她拉了起来,从屋里推出去。但他没把她推到门外,而是推到了地下室。
第九章
看到催泪弹散尽了,守卫们又重新组织到一起,马隆的机枪连打了几个扫射。林树和草丛被打开了花,守卫们被炸得飞上了天。
“已经三分钟了!他在哪儿?”
机枪对着地面一阵狂扫之后,马隆迅速朝停机坪飞去,飞机在盘旋,他仔细观察了下面的情况,然后降落。飞机刚刚停稳,杰布、狄龙还有其他人就一起冲了出去,开始射击。虽然飞机的螺旋桨已经把催泪弹散发出的气体驱散了,他们还戴着防毒面具,继续装成他们投下的是炭疽粉末来胁迫敌人。
马隆把催泪弹挂在腰带上。这时波特叫道:“我们怎么办?把手铐给我们打开!”
马隆没有理他,抓过一支枪,跳下飞机,向修道院跑去。
他听到身后的枪声,是杰布和其他人在警告守卫们赶紧从庄园逃走。
一颗子弹呼啸而过,马隆蹲在~棵炸倒的树旁,向一个在那里犹豫的守卫射击。马隆打中了他的胸部,他掉进游泳池里。
马隆四处搜索着其他目标。园中的雕塑已经被打倒了,炸坏的喷泉往外涌着水。一个守卫从一个柱子的瓦砾后面站起来向他瞄准,被他一枪撂倒。马隆转过身去,没有发现其他目标。他向修道院跑去。大门突然打开,他立即卧倒在另一棵炸倒的树后面。
“马隆!”贝拉萨尔从里面喊道。
“她在哪里?”
“你还拿着手机吗?”贝拉萨尔藏在暗处喊着电话号码。
他在干什么?因为担心,马隆趴在地上没有动,他把身体伏得更低了些,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电话,按着贝拉萨尔给他的号码。
“是你吗,蔡斯?”西恩纳立刻恐惧地接了电话。
“你还好吗?你在哪儿?”
“在修道院下面的地下室里。被锁在一问屋里。”
“什么样的屋子?”
“我不知道!他把我的眼睛蒙上带到了这里!”
马隆尽力使声音显得平静:“别害怕。我来救你。”
他挂断了电话,朝修道院打开的门喊道:“贝拉萨尔!”
没有回答。
“贝拉萨尔!”
除了远处的枪声还是一片寂静。
马隆从腰带上取下一颗催泪弹,打开盖,向打开的门里扔了过去。
门口立即冒出烟雾。
他向修道院的一侧奔去,用枪托打碎了地下室的一扇窗户,从窗口扔进~颗催泪弹。
烟雾灌满了下面的屋子,他把挂在脖子上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戴在头上。把窗户上余下的玻璃碎片敲掉,从窗户爬进去。在下面,他端着枪在满是烟雾的屋子里寻找着目标,没有发现什么,也没听到咳嗽声。他迅速跑到一扇打开的门旁,把最后一颗催泪弹扔到走廊里,随后,在浓密的烟雾中潜进了走廊。他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咳嗽声。贝拉萨尔不可能预料到会有催泪弹袭击他们,而且他也不可能及时地拿到防毒面具。难道贝拉萨尔把西恩纳当成诱骗我们的圈套而他自己却从建筑物的后门逃走了吗?贝拉萨尔跑了也没关系!我必须找到西恩纳!他沿着走廊检查着每一个房间。
房间都是空的。
他爬上楼梯,楼梯充满了烟雾。
接着马隆又从另一段楼梯下去。
温度降低了。岩石墙越来越厚,结构也越发陈旧粗糙,好像已有千年历史了。
他来到最底层,下面点着灯,显得很明亮。前面出现一扇发光的金属门。他默默祈祷门不是锁着的。他使劲一拉,门动了一下,被打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身体贴在门的一边。
贝拉萨尔在门的另一侧吗?他在等着向他开枪吗?马隆摘掉防毒面具,把它举在头顶的位置,贴着门框一点一点地往前探过去,造成一种好像是一个人从门外往里张望的假象。但没有人向他手里的面具开枪。他做好了准备,从门口猛;中进去,扑倒在沙发上瞄准。
没有找到任何目标。
然而,他却看到了一问实验室的明亮的走廊。从两侧的窗户可以看到实验室内部。他迅速向前走去,什么人都没看到。
“西恩纳!”
没有回应。
“西恩纳!”
他来到另一扇铁门前,它也没有上锁,但是这次当他俯身猛冲进去瞄准时,却发现两名俄国生物武器专家,他们脸色灰白。
他站直了身子,他们从他前面的窗户望过去,窗户的那边还有一扇窗户。
“西恩纳!”
西恩纳对马隆的呼唤没有一点反应。第一扇窗户那边是个走廊,然后又是一扇窗户,她坐在一张桌子旁,消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脸色憔悴。
“西恩纳!”
“她听不见,”一位驼着背的俄国人说。马隆是很久以前看到他乘直升飞机到这儿的。他说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语调十分沮丧。“她听不见。她那扇窗的玻璃只向一个方向反射声音。”
马隆朝一扇门跑去,使劲拉,但是门没动。他又用全身的力量拉那扇门。
“没用,”俄国人说道,“即使你有钥匙,也得在六个小时以后才能打开。”
“六个小时?”
马隆用枪托使劲向玻璃砸过去。窗户颤抖了,他更猛烈地砸过去,但是玻璃就是不碎。
“你在浪费时间,”俄国人说,“大锤和子弹都打不碎那扇玻璃。为了双重保险,她被关在了封闭式的房间里,以防任何泄漏。”
“泄漏?”马隆感到头晕。
“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会那样做。”俄国人看上去有些茫然。“贝拉萨尔说他要杀一做百,给和他谈判的那个人看,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杀一儆百?上帝,他要——”
他身后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隆看了它一眼。紧接着电话又响了,他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贝拉萨尔打来的。他冲了进去,拿起电话。“你这个杂种,我怎样能把她从这儿弄出去?”
“你不能,”贝拉萨尔说,“六小时内不行。”
“六个小时?”又是这么长时限。马隆隐约记起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这个重要的时间段。什么时候?又是谁告诉他的呢?“为什么非要六——”
他想起来了,紧张得浑身变得冰凉。是拉斯特。是在弗吉尼亚的安全房里。
“这种武器和其他武器的不同在于克里巴诺夫和巴尔干尼恩从遗传学的角度研制了天花病毒,这种病毒不会感染任何人,除非它和其他病毒结合在一起。这种病毒没什么危险,但很稀有。”拉斯特曾经这样说,“首先释放无害病毒,一旦目标人群受到感染,立即释放致命病毒。”无害病毒的生命周期是六个小时,之后,即使你得了天花,也不能传染给其他任何人,只要这个人在前六个小时内没有接触到无害病毒。时间限制是控制这种武器的一个途径,防止它传播到目标地区以外的地方。”
“我保证把她交给你,”贝拉萨尔说道,“但是我不能保证在什么条件下交给你。”
“你已经释放了那两种病毒吗?”马隆的腿都软了。
“你尽可以把我的事情公之于众。没关系。当我的敌人知道了我的能力以后,他们会更加怕我。”
“你让她接触天花病毒了吗?”马隆大声喊道。
第十章
愤怒之中,他冲到楼上。我要抓住他!我要掐死他!我要……但当马隆接近楼顶时,他听到了枪声,不仅仅是步枪的咔咔声,还有直升机上机关枪的吼叫声。嗖,一颗导弹发射了出去,随后是爆炸的巨响。楼顶层的烟已经散去。他迅速从修道院出来后,向左边他最后看到杰布和他的帮手们的地方望去,但尘土、火焰和硝烟挡住了他的视线。
飞机已经不在原处。他左边的烟雾消散了,飞机又出现在视线中。像是恶性生长,从它的腹部又出来一排新的武器。飞机在一百英尺的空中,在离他一百码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透过树脂玻璃,贝拉萨尔那顽固不化的五官清晰可见。从飞机下面的扩音器中传出他低沉的声音:“我不出售我不能操作的仪器!”
马隆还没来得及跑回修道院,机关枪就在他身后炸出一个弹坑。;中击波把他推倒在地。尘土、石块还有子弹一并朝他四周飞过来。他滚到了距离弹坑远一些的地方,看到飞机改变了射击的角度,机关枪在他右边又打出一个弹坑。爆炸声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他会打死我的!这个婊子养的在戏弄我!马隆简直要气疯了,他转动身子做出要向左边跑的姿势,但当贝拉萨尔也转变飞机方向时,马隆突然改变方向朝右边跑去。
他离开了修道院。
离开了杰布和他的帮手们,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他向武器试验场奔去。
马隆听到身后飞机转变角度的声音,贝拉萨尔向他追了过来。尽管耳边有震耳的爆炸声,他还是听到飞机已经离他很近了,他不得不扑倒在地上,飞机在他上方呼啸而过,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贝拉萨尔还没来得及掉转方向继续追他,马隆迅速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庄园的这部分没有被马隆的袭击摧毁。他跑到离武器试验场很近的地方,用树篱、树木和灌木做掩护。他左边的树不见了,机关枪打飞了它们。他扑倒在地,就在这一刻,他用来做掩护的树篱被炸飞了,树叶和树枝飞上了天,飞机从低空飞过。
马隆又一次跳起来,跑掉了,贝拉萨尔再次失手。他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跑进一片空地,来到用木头隔栏围起来的武器试验场。他的右边是50毫米口径机关枪,贝拉萨尔曾经用此威胁过他。但当马隆试图接近它时,贝拉萨尔开枪了,地面上的草被打得四处飞散,在马隆和武器之间形成了一条沟。
马隆试图去拿那挺机枪,贝拉萨尔的子弹再次挡住了他。气愤中,马隆转了个方向。在隔栏的那边是贝拉萨尔和他的客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