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看起来不大相信。“对,潘布鲁克可能是因为她和康尼在一起被杀害,但是辛森也是按照恶夜狂魔的作案习惯杀死,你却说她和贝特没有关系。”
金说,“她的手表时间是四点一分。”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并且记住,潘布鲁克的手表时间是两点一分。其他人的手表都是正点。”
“这么说来,辛森和潘布鲁克两人的手表都拨动了指针。”米歇尔缓缓说道。
“完全正确。”金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拨动指针?有些东西和这个说法很像,不过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因此,这个杀手故意通过手表告诉我们,有几个受害者不是他原来的目标?”
“我觉得他告诉我们泰勒,康尼和朱尼尔是故意杀死的,因为他们和博比的关系。潘布鲁克和辛森不是原先的目标,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关系。”
“好吧,我们假设潘布鲁克被杀是因为她和康尼在一起。那辛森被杀的原因呢?”米歇尔问道。
“我想了各种办法来解释,但是却没有说得通的。在康尼死的同时,凶手故意也杀死潘布鲁克。这么做让水更浑浊了。如果康尼是独自一个人呆着,我敢打赌肯定也有另外一个人死去,就像辛森那样,用来切断受害者和博比之间的联系。这就可以解释在孩子们死后的来信里,他写的是「家伙」而不是「家伙们」。只有一个家伙是他的目标:史提夫•;康尼。”
“但是,西恩,如果凶手真的要迷惑我们,为什么却故意在手表上留下线索?如果他把所有的手表都设成正点,那你可能永远都不能像刚才那样推断。”
“出于某种原因,我认为这个凶手想跟我们玩的公平一些,这些线索是他故意留下的。”
“也许他只是想让我们迷惑。”米歇尔说。
“有可能,不过我不这么认为。”
米歇尔看上去仍然很怀疑。“好的,假设这些都是对的。那么博比•;贝特可能就是一个公分母。但是你觉得他不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他和另外一个凶手也有关联难道不是太巧合了吗?还有其他两个受害者,凯尔和莎莉。这两个人的死亡怎么解释?”
“如果朱尼尔只是因为从贝特家偷窃就被杀死,然后一旦凶手发现事实上他并没有盗窃,这就意味着朱尼尔被误杀了。在凶手的病态思维里,他必须替自己报仇,也许他认为是替朱尼尔报仇,因此他杀了莎莉。在这个案子里,由于他太愤怒了或者觉得莎莉无关紧要,他忘记模仿声名狼藉的连环杀手商标式的手表饰物和邮戳。而且他没有很多时间来计划这件事,莎莉仅仅在死前七小时才告诉我关于朱尼尔盗窃案的真相。”
“好吧。”米歇尔说,“死后她的脸部还被反复击打,这个情况符合报复这个推论。凶手正处于狂怒中。”
“是的,一个有能力进行疯狂打击的人——”金愣了一下,“七小时。”
“那是什么意思,西恩?”哈瑞问道。
“我也不大确定。”他最后说,“刚才我提到的七小时,不知何故让我震惊,却不是我往常认为的那种方式。”他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抱歉,也许是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奇普•;贝利的理论呢?他认为莎莉没有和朱尼尔在一起,她说谎是因为盗窃案是她自己做的或者是她帮别人做的。”米歇尔问道。
哈瑞挑了挑眉毛。“这是个有趣的猜测。”
“是这样的。”金慢慢说道,“现在我们谁也不能完全相信,尽管我的直觉告诉我奇普的推理是错的。”
他们继续吃晚饭,而且喝完第二瓶酒。然后在书房里,他们喝着哈瑞给他们泡好的咖啡。他想给他们倒上饭后白兰地,不过两个人都拒绝了。
“我还要开车回去。”金说,“酒已经喝够了。”
“我还得看着他开车。”米歇尔微笑着说。
房间里有些寒意,米歇尔站在壁炉前,温暖自己的双腿。“衣服不怎么保温。”她自我解嘲道。
哈瑞转向金。“你对于桃乐丝有什么看法?”
“嗯,艾迪体内的药物不是那天晚上他们喝的酒,也不是桃乐丝从凯尔那里买的药物中的一种。”金说,“但是,我问过西尔维娅了。艾迪被打入的吗啡是她放在备用药房里的那种,可能是桃乐丝在情欲俱乐部向凯尔购买的。凯尔死的时候,桃乐丝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她说自己在家,不过艾迪没有看到她。”
“事实上,艾迪整晚都在画室里画我的画像。”米歇尔用尴尬的口吻说道。
金认真地看着米歇尔,不过没有说什么。
哈瑞惊奇地看了她一会,然后说,“这么说来,她的确购买了药物,而且她是贝特和凯尔两个案件里的嫌疑犯。她也有最好的机会给艾迪下药,并且住的地方离莎莉死亡地点很近。所有的证据都很明显,但是都缺乏说服力。”
“而且她和我们聊过,她对财政状况和家庭事务都很失望。”米歇尔说,“一个麻烦不断的女人。”
金回应道,“我并不是不赞同你,但是我很难找到她的作案动机。她说过博比答应更改遗嘱给她一些好处,不过博比并没有这么做。因此这就是她杀博比的动机。”
“一旦她发现他没有更改,于是非常愤怒地杀了他。”米歇尔说。
哈瑞站起来,走到壁炉前,站在米歇尔的旁边。“人一旦过了七十岁,无论穿多少衣服,房间里怎么温暖,他的身体都觉得寒冷。”他解释道。
转回刚才的讨论话题,他说,“还有第三种可能。我们一直都在思考小偷从埃米莉的秘橱里偷走了什么,但是却忽略了博比的秘橱里丢掉了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都哑口无言地看着哈瑞。
哈瑞继续说,“遗嘱里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埃米莉,这份遗嘱很多年前就拟定了,一直保留在律师那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米歇尔问。
“起草这份遗嘱的律师是我以前的书记员,现在是我在夏洛茨维尔一家公司的搭档。他那里留着原稿,这份遗嘱已经经过法律上的验讫。”
“还有人见过另外一份日子更靠后的遗嘱吗?”金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觉得应该没有。不过要是在盗窃案中,从博比的秘橱里偷走的是一份更新的遗嘱呢?”
金说,“如果它是在博比的秘橱里,而埃米莉以前又说过她不知道博比有这个秘橱,那她就没有机会毁灭遗嘱。”
“我并不是认为这是埃米莉干的。博比中风了,不省人事,他躺在医院里胡言乱语,因此我才听到。”哈瑞说。
“也许他提到过另外一份遗嘱。”金兴奋地说,打了个响指。
“如果桃乐丝知道了,那她会把这份遗嘱公之于众,不是吗?”
“但是它从哪里出现不重要。”哈瑞说,“我不觉得桃乐丝会承认自己盗窃。”
金看起来有些迷惑。“但是,哈瑞,我们忽视了一些东西。博比的死亡已经众所周知。无论是谁起草了新遗嘱,他一定会主动宣布的。”
“也许他并不是通过一个正规的法律公司起草。”
“如果是自己亲自起草的,他也需要目击证人。”
“也可能这份遗嘱全部是手写,完全是他的笔迹。”
“如果这份遗嘱的确存在,它在谁手上,为什么这些人不公布这份遗嘱?”
哈瑞一口喝完自己杯子里的白兰地,说,“这个问题我非常想知道答案。”
《死神计时游戏》第四卷《死神计时游戏》第七十六章(一)
金和米歇尔道了晚安,然后开车离去。天气还是非常好,他们仍然打开着敞篷。但是,米歇尔把围巾在脖子上围的更紧。
金看到她的动作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盖上敞篷。”
“不用了,微风吹起来感觉很好,空气的气味也不错。”
“维吉尼亚的春天,无法拒绝。”
“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有些进展。”
“至少我们花时间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讨论,这对破案非常有帮助。”
她吃惊地瞟了他一眼。“通常你说出来的比你知道的要少。”
他想装出被她冒犯的样子,但是,他的微笑背叛了他。“我不认为我知道所有事情。但是我的确怀疑我提到过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呢?我的搭档。”
“比如我在这个美妙的夜晚和一个漂亮女子一起喝了两瓶绝世好酒,我谈论的却都是谋杀和犯罪。”
“你支支吾吾的,把酒放在我前面就说明了一切。”
“嗯,我和这些酒相识的时间可比认识你的时间长的多了。”
“非常感谢,但你还是没有说明。”
休闲旅行车从后面重重地撞到他们车上,如果没系安全带,他们两个的脑袋都要撞上挡风玻璃。
“见鬼!”金看着观后镜大叫。“他们从哪里来的?”话音未落,后面的车又一次重重地撞上来。金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尽力使自己的轿车能在路上继续前行。
米歇尔踢掉高跟鞋,把光脚抵在汽车地板上保持平衡。以流畅的动作伸手到包里取出手枪,装上弹夹,打开保险拴。
“你能看到司机吗?”金问。
“要是这该死的车灯不照在我的脸上就好了。不过他应该就是那个凶手。”
金取出行动电话。“这次我们要抓住这个混蛋。”
“小心,他又来了。”米歇尔尖叫。
那辆车比他们的轿车更重,这次几乎把他们撞出道路。金的行动电话脱手而出,撞到挡风玻璃,然后飞到后面休闲旅行车的引擎罩上,摔到路上裂成两半。
金还是紧紧抓着方向盘,在两车分开的时候又一次控制住汽车。金的车至少有一吨重,不过比起后面撞击他们的野兽来说,这辆车还是敏捷的多,它有三百马力的功率。当金驶上直道时,他踩下油门全速前进,雷克萨斯轿车飞速前进把追杀他们的车辆远远甩到后面。
米歇尔解开她的安全带。
“你究竟在做什么?”金吼道。
“在那些蜿蜒小路上你没办法甩开他,系着安全带我就打不准。保持在他正前方就可以了。”
“稍等一下,先打911。”
“打不了。我没带行动电话。我的钱包太小了,不能同时带上手枪和行动电话。”
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没带行动电话却带着手枪?”
“我认为我有自己的优先选择权。”她尖锐地说,“带着行动电话我能做什么?叫他去死?”
她转过身,趴到座位靠背上,把手肘放在头垫上。“保持在他正前方,”她重复一次。
“好的,该死的,你不要被杀了。”他回应道。
休闲旅行车加大马力又冲上来,准备再来一次硬碰硬,不过在它撞上之前,金把车拐到马路的另一边,汽车的车头往回转,车体在沙砾层上面打转,然后才开回正路。他把速度降低,以五十公里的时速做U 型转弯,轮胎发出尖叫声。突然,他感到轮胎离开沥青公路表面,他把自己两百磅的体重压到车体翘起的那一边,按住米歇尔的右臀往旁边推到车门上。
“我不是好色,我需要一些重量。在那里呆一回。”
他把汽车的时速降低了十二英里,速度一降低,轮胎就开始贴着地面跑。
他们又上了一个直道,金清楚地知道这条直道的长度大约为四分之一英里,过了这